张雪只因跟母亲较劲闹情绪,终日跟着一些朋友混在一起,或是沉迷于网吧,读到初中快毕业时书几乎读丢了,只剩下一本语文课本。过后她去参加升学考试,结果总分只考到三百七十多分。这种成绩莫说想读地区重点高中,就连本县一中也录取不了。然后张雪被父母责骂数日,只好去复读初三,希望轮到下年能考上一所好学校就读。眼前张雪不想去考什么好学校,而一旦想到要考上所大学的愿望,它早已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只是属于母亲强加在女儿身上的心愿罢了。张雪本人更觉得眼前就算能考上什么大学,读毕业后自己不一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而真正有了工作仅是依靠领取几个财政工资,这是很难混出头的。她想不读书到长大了去做生意,自己创业说不定到时的收入会比拿财政工资要多得多的。受社会负面思想的干扰自从有了这样的想法,读过一段时间她完全失去学习的动力,成天只管玩手机,课堂上全然不知道老师是在讲什么内容,课余时间更看不进去书,已是毫无心思坐在教室里。当然张雪是复读生,读补习班缴费过后不去学校,老师也不爱过问。
有天吃过中午饭,张雪背着书包一直蹲在院里的香樟树下,垂头含泪用竹棍在泥地上反复画着“陈彪”二字;写出来过后马上狠狠地打着叉,当把名字叉没了又重新写起来,神情好像跟那个人有千仇万恨似的。大河见女儿蹲在那里半日,不知道她是在干什么,只猜想她蹲着是在地上练习写英语单词。过后眼看快到上课时,大河催过几次,张雪才背上书包向学校方向走去。
张雪出门神色忧郁地走在街上,不久遇见原来的同学孙岚。张雪以前跟孙岚玩得好,不想去学校只想跟她一起走。孙岚比张雪大好几岁,以前老想考上一所中专,补习过好几年都没考上。前年她表姐夫王主任找人帮忙送她到县二中插班读初二,曾经跟张雪同桌学习,平时两人喜欢一起玩耍。孙岚有个表姐叫易芸,两个表姐妹从小长得好看。孙岚的父亲死得早,母亲早已改嫁他乡,孙岚只是依靠寄居在外婆家与表姐一同长大。易芸以前读完高中考不上大学,不想回农村生活就去学做糕点的手艺。学会后在县城租房开店做蛋糕卖,辛苦干过几年没赚到钱店铺经营不下去,只好贷了十多万元的款来开餐馆。而后餐馆没生意依然开不下去,她欠下一身债没钱偿还,没办法只能出外打工。做工挣不到几个钱来还清债务,没办法过后只能当小姐进行性服务。她赚到不少钱后回县城来开了家红玫瑰按摩厅。易芸知道开办按摩厅没后台撑腰会经营不下去,不久有位领导王主任带上人进店来检查,那次见王主任对她有意思,陪主任上床后长期依附他的权势经营肉体生意。我国当前男多女少,人口比例失衡,尤其在农村单身男人就相当地多。许多地方一个村寨里,年龄处于四十岁以上的单身汉,就有三十多人,有的村寨甚至达五六十人,这些人在农村长期呆不下去,平时只能喜欢进城来找活干。在我国从事性交易属于违法行为,但是社会上有不少人缘于各自不同的苦衷,身边没有老婆而单身男人容易有性需求,平时不能享有合法交配权,那么女性从事性服务工作在客观上就很有市场,而政府机构对此事却是禁而未绝的。因为这类人当有了生理需求,而有的人只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他们的行为,或是用法律手段强制他们不去找异性排解,只是一味要求其长期隐忍着,这种事只怕到头来多数人是难以长期忍受得了的。为此易芸开设的红玫瑰按摩厅,在有保护伞的作用下,没几年她就挣到不少的钱。王主任的老婆生有两个女,他一心想延续王家香火,却受计划生育限制不敢让老婆继续生。而后易芸怀孕几个月后他找人去做B超,超出的结果说是个男孩。王主任与妻子协议离婚过后就跟易芸结婚,想让易芸把孩子生下来。离婚之后妻子尽管在名义上已经变为前妻,但王主任离婚前承诺要把工资留给前妻去养女儿,而且前妻每当有什么事打来电话,他得回前妻身边照应,甚至想重温旧梦也是可以的。易芸明白自己实际上是在给人当小老婆,但却知道自己当过卖身女,王主任私下开有两家公司有钱,她领上结婚证成了别人的合法妻室,当生有儿子也只能面对现实,接受这样的婚姻关系。孙岚补习长期住在表姐家,有天家里没人她脱下衣服在卫生间洗澡。表姐夫喝醉酒后从外面回家,看见卫生间门外脱下的衣衫是表姨子的。他在外面转悠上几圈,管不住自己就推开门。孙岚见表姐夫裸身而入,当场被吓得只顾用双手捂住眼睛叫唤。然后那个破表姐夫只管把她按倒在浴室的地上,轻易就把她从个黄花闺女变成真正的女人。孙岚比易芸长得漂亮,当有过第一次过后表姐夫自然爱找表胰子纠缠,也舍得给她钱花。当走到这一步孙岚经不住钱财和甜言蜜语的诱惑,只能继续陪表姐夫上床。然后她怀上孩子不能去学校,事情让表姐知道后,易芸一气之下只顾使劲朝表妹身上乱打乱踢,被踢流产后表姐只能送表妹去医院。养好身子后孙岚依然爱陪表姐夫上床,然后易芸拿丈夫没办法只能用表妹来出气。易芸把孙岚赶走,表妹从此也不愿再去登表姐家的门。孙岚失去依靠去给人打工干活怕累,然后到一家名为红磨坊的娱乐中心洗头,当上卖身小姐不久成了店里的领班人。
眼下孙岚背上小包,扭动着腰身走着。长发拉得直直的,眉毛修剪成一条窄窄的线,睫毛边上涂着浅蓝色眼影,嘴唇擦得如花瓣似的艳丽。手上戴有几枚金戒子,脖颈上的金项链显得锃亮。当姑娘时她的胸脯本来比别人厚实得多,而怀过几次孕乳房却膨胀得更丰盈。眼前她把双乳垫得高高地耸起,似乎快顶着下巴。乳峰之间的乳沟显得幽深莫测,造型引人注目,容易让男人看得眼花缭乱。
“学校已经上课了,干嘛还要跟着我走?”
孙岚不想让张雪跟着走到她要去的地方,就说。
“我不想去学校了。”
“不去学校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孙岚,我觉得活着没意思。”
“怎么了傻大姐,看你的气色不对劲,是失恋呢?这个时代这种年龄上谁还像以前那样活得信心十足的,谁还会对自己的未来想得那么天真烂漫呢?不过不管你是活得好赖,这还不是要着活下去?”孙岚见张雪没说话,接着问,“你还在跟陈彪好吗?”
张雪仍然没说什么,只是流眼泪。原来这陈彪是张雪在孙岚的生日晚会上认识的一位富家子弟,是在补习班读过几年的学生,先前他与孙岚好过也上过床。然后陈彪见张雪长成樱桃小口和杏脸桃腮的模样,他垂涎她的美色就舍得在她身上花钱。陈彪属于那种外表长得英俊而且很有女人缘的小伙子,张雪读上初三开始喜欢玩耍,喜欢乱花钱还爱看琼瑶的小说。受小说故事的影响,她开始憧憬爱情,并希望能够像小说里有的女主角哪样,可以拥有一份刻骨铭心的感情。这样单纯的张雪不但容易被陈彪那潇洒的外表迷住,而且看见他花钱爽快,为人大方,交往过几次两人就成了好朋友。有次两人去参加朋友聚会,陈彪把张雪灌醉趁大家散场时,他借口说是送张雪回家,只管把她带到一家宾馆开房,搂上她睡了一个通宵。这样张雪失身过后经不住陈彪的引诱,与他混下去发现自己怀孕,只能去做人流手术,这样她就没心思读书了。而后张雪发现陈彪这个花花公子,趁她在做过人流手术养身子的期间,竟然又与别的姑娘上床。两人闹过一阵矛盾张雪伤透了心,从此不敢搭理陈彪只能分手。
“张雪,还是去学校读书吧。你学习成绩那么好,以前每次考试下来你都是全级的前几名。再说你爸妈又有本事会挣钱,他们能有钱有条件送你去读大学。你不像我不光学习成绩不行,而且就算我的成绩得行能考上一所大学,我没父母没亲人不会有人送我去读。你的条件那么好,要是不懂得珍惜时光,到长大了你要后悔的。”
“孙岚,我和我家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我早就不想读书不想去考什么大学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
张雪不想把家里的近况和自己的事说给孙岚听,就说:
“你别劝我了,走到这一步,我现在早就听不进去课了,实在不能坐在教室里静下心来读书。你有钱吗?借几百元让我到网吧里去混几天时间吧。现在我除了能去网吧,真没喜欢去的地方。”
“张雪,钱我是有的,别说借就是送你几百也没关系。只是你不去学校读书,瞒着父母亲成天拿钱去网吧混日子,这怕不行吧。再说我这次把钱给你,过几天你花完不是又没有了。”
“道理是这样的,但我不晓得应该怎么办。”
“事情既然这样,你实在不想去读书,不如去找份工作干,到时候能挣得几个钱,手上花起来也方便。”
“我可以干什么?”
孙岚迟疑一下说:“愿意跟我去洗头吗?”
“我试试看吧。”
“张雪,我记得你读上初二时,希望自己今后当个新闻记者。你是个有理想的人,曾经对未来很有信心。”
“那是受我妈的影响,她从小到大就爱给我灌输那些话,教育我从小要做个什么有理想、有抱负的人,长大才好有前途。而我本人也认为今后要是可以当上个记者,背上个摄像机挂上个新闻记者的工作证,到处去采访去旅游,感觉活得潇洒我才那样说的。”
“这样想难道还不好吗?其实你适合当个新闻记者。我觉得你妈说得没错,你应该为自己的理想去奋斗。”
“多数人是这样说的,认为读书能有理想,有志向,那人生就可以活得有价值,有意义。可是孙岚,以前你也希望自己长大后能成为一名舞蹈老师,我们都算是属于有过梦想的人,但是到头来自己又能活得怎么样呢?究竟有几个人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究竟有多少人的理想不会被现实生活所打败,理想不会破灭呢?我觉得一个人要是不能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不能长期去付诸于行动,只会高谈什么理想,空谈抱负的话,只会借用理想来装饰人生的门面,我看这种人即便他们有什么理想,不但等于没有,反而是活得荒唐、虚假和土气。”
“这么说,眼前你是什么追求也没了?”
“当然有啊,我现在的追求就是什么事也不去想它,过日子能够没烦恼,能活得自由自在的有钱花。”
张雪感觉活得无聊,想着只要不读书能有钱挣,而今叫她去干什么都乐意。她跟上孙岚边走边说,不久走到红磨房按摩厅。孙岚与老板娘见面先说上几句话,随后那老板娘走来问:
“你原来洗过头吗?”
张雪只是摇摇头。
“没关系,让老同学教你就是了。”
刚进入按摩厅时,张雪只答应给客人洗头,不愿陪人上床。而后她见孙岚洗头时经常把客人的头拿靠在自己胸脯上轻轻地按,缓缓地揉捏着,洗好后笑咪咪地说:
“大哥,进屋去让我给你做回按摩吧。”
孙岚的胸脯软绵绵的,客人依在丰乳上感觉舒服自然会答应,因而她的顾客多生意特别好。张雪经常看见孙岚躲在里屋去,与客人完成所谓的按摩生意走出来,忍不住要问:
“做那种事你怕不怕呀?”
“开始当然觉得怕,过后习惯了反正是那么回事,只要可以多挣钱就没什么怕不怕的。给你说吧,我从被那个破表姐夫把我按住在卫生间,他强行把我那样过后,我怀孕了读不成书,过后被表姐赶出门连吃饭也没钱。我活得不好再去谈什么人生理想,那是太奢侈了。再说像我这种在农村长大的女孩,进城来莫说多数人读不得书,就算读得的人有的家庭也送不起去读那些大中专学校。我们进城读过几年书,字没多认得几个却是把脾气给学坏了,把骨头给养歇懒了,回农村干农活不但不习惯,也觉得没意思。可进城来光凭劳力去正而八经地打工,挣的钱少也没心思进厂干活。你看我当初进过许多家工厂干活,经常加班每天要干十多个小时的活,累死了也挣不到几个钱。过后想学一样手艺谋生,我就去理发店学洗头,洗来洗去的一双手被洗发水泡得又红又肿,冬天手背还要开裂出血,晚上火辣辣的痛得睡不着,等干到一个月下来结账,结果还挣不上一千元。后来老板娘劝我说想挣大钱就得接客,说我要是答应接客的话,一个月可以挣到一两万的。这样老板娘劝了几回过后,我经不住别人的劝说当时只是想:管它的呢,反正我早已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是孩子都为别人怀上过两次的。人生走到这一步,我只是个没地位没身份的打工妹。平时混在大街上的人群里,我不过就像只蚂蚁一样的微不足道。至于我接不接客,活在世上反正是没人在意我,没人来管我的。再说我要趁年轻用这身皮肉来挣钱,今后有钱了能像表姐易芸那样,在城里买上两间当街的店铺,正而八经地做起什么生意来,这样说不定还可以养活我这张嘴,维持好后半辈子的生计。”
“你不怕别人知道,要骂死人的?”
“要是有人问,我只说是在打工,也懒得去管它。张雪,你也做吧,像你长得这么好看,做过后应该可以挣大钱。”
“羞死人了,我哪里敢呀。”
“开头是这样的,但习惯了也没什么。——你还是个处女吗?”
张雪摇摇头,然后说:
“我要是那次没醉酒没被陈彪带去宾馆开房,过后也没被那个烂流氓把我弄怀孕。现在我肯定还在教室里坐着读书,绝对不会走到这家红磨坊来洗头的。”
“我也是,我要是没被那个破表姐夫强奸不被他祸害,也想坚持读书补习完那一年,过后能考上中专读毕业出来就好了。”
“要能这样当然好。我现在特别后悔在读书时去结交那种不正当的人,去校外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活动,还喝酒醉到让别人睡过通宵才晓得醒过来。那时候我是太傻了,被人欺负过后不但不晓得怎么处理,不敢把事情告诉给父母和老师,而且只是跟着别人混。”
“本来就是的,我们当时不懂事,受人祸害了,还不能保护好自己。”
“反正现在来说这种后悔的话已没用了。”
“张雪,你要是头一回我打电话联系个老板,叫他多出些钱。”
张雪经孙岚和老板娘劝说过几次,想着自己这身皮肉与其拿去白给陈彪那种流氓崽子玩弄,不如像孙岚说的用它来挣上些钱,平时想怎么花费也方便,她就开始接客了。
大河发现女儿读书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一天中午去学校了解情况,老师告诉大河说张雪已有几个月没来上课,老师只认为她是不读书了。大河想着女儿每天按时出门去学校,而人居然这么久没进上教室课,这其中必定有隐情。大河想探明情况回家没说什么,等到第二天傍晚他没去装车卸货,看见女儿出门上晚自习只管暗自跟在她身后。过后见张雪朝上学的方向走得不远,掉头向码头街走去。走过一段路她拐进一条小巷,绕道又走上一段路就进入那家名为红磨房的按摩厅来。大河不想走进那种地方,看见身旁有个小孩给他几元钱,叫孩子去看看刚才穿着蓝色学生服上楼去的那个小姐姐,是在楼上干什么。小孩上楼去一会走下来说:
“那个姐姐坐在一个叔叔的身上。”
“你没认错人吧?”
“没看错,刚才她穿着那种校服上楼去,过后换成漂亮的裙子坐在那个叔叔腿上,两个人在说话。”
大河没想到女儿读书读来读去,居然读到这种“学校”里来,当时气得浑身发抖,想去把女儿揪出来当场狠揍一顿,但他此刻还没失去理智,知道这样处理要是把事情闹开了,只会太丢脸的。大河想不通,路过几家酒摊买上不少酒喝下。回家只管把女儿堕落的责任,全部归咎在芝兰的身上。当时他找不到人骂出气,只管打电话把去珠海那边上班的老婆臭骂一通。以前他舍不得骂自己的兰妹子,这次骂出了粗话对她是骂得最厉害的一次。然后张懿从学校回家,进门先习惯性地喊上一声爸,见屋里静悄悄的只以为没人,正准备把书包扔到沙发上来。忽然只见大河沉着脸如一尊灶神菩萨似的,黑着脸膛不声不响地呆坐在沙发上怄气。
“爸爸,吓我一大跳!我进门来喊你也不答应一声。”张懿开灯过后又问,“我姐还没回来?”
“她死了,老子没养有这个鬼丫头?”
大河以前从来没这样咒骂过子女,张懿不解地问:
“我姐怎么了?”
“去睡觉,要是你敢不听话,不好生读书爱在外面鬼混,回来老子要打死你妈的!”
张懿从来没看见爸爸如此凶,没头没脑地挨顿骂感到没趣,只好快点进屋睡去。张懿睡着过后,大河蹲在沙发上看见张雪走进门,他捡起地上鞋子猛然朝她身上砸去。
“爸爸,怎么来打我?”
“老子要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大河觉得不解恨,走去揪住女儿的头发,使劲扇了她几耳光,放手后才问,“你去哪里死来?”
“到学校上晚自习。”
大河闻到张雪身上的脂粉味,见女儿依旧撒谎,一脚把她踢跪在地上不停骂着:“老子一心一意地送你去读书,不学好不好生读你去那种地方上丢人现眼,不听话不争气老子要打死你。我没日没夜地拼命干活,辛苦劳累全是为了你们好,没想到你们都要故意爱来和我作对,来惹我怄气,老子的脸被你们丢尽了!”
张雪不敢吭声,只是伤心地哭泣,落泪。
“你为哪样要去那种地方,去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张雪听明白爸爸打她的原因,没办法只能说:
“爸爸,你不知道,我妈只顾跟那个烂文子在外面鬼混,你有活干有钱赚了也不爱回家,不管我和弟弟。到你两个每次回家来,一个又是不爱搭理一个的,变得老爱吵架,无缘无故还爱发脾气。你和我妈以前本来不是这样的,我家从来也不是这样的,到现在你们要变成这个样子,我就是没心思读书,没心思坐在教室里了。”
“不坐在教室里,你就可以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自己不争气不要只管找理由,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
“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张雪挨揍过后,垂头颤抖着身子,头发松散开来,乱蓬蓬地垂在胸前。大河想到村里以前的吴玉莹和刘美艳,想着两个姑娘读书因为没考上大学,去广东那边打工挣钱在给别人当情人的同时,还去那些按摩店卖身小姐。过后吴玉莹尽管挣到许多钱寄回家,在村外靠近田坝上修建了一幢高楼大厦,但是过后父母去世,而村民也不知吴玉莹在外地出了什么事故,人消失了而建在老家的房屋没人居住,结果落到那种地步只能令人对她感到惋惜。刘美艳因为当小姐卖身,过后不知因为涉及到什么案件也被抓去长期蹲监狱,那两个姑娘没走正道结果都没好处。当时大河想不出办法来管教女儿,气得像只没头的苍蝇在屋里胡乱转过几圈,然后坐在沙发上骂着:
“伤风败俗,败坏门风!”
反复骂过一阵,他用巴掌狠抽自己的脸。过会大河竟然把鼻孔抽流血了,但仍在不停抽着,抽得一脸的鲜血。张雪见状跪着挪动身子爬到父亲跟前,满面泪水苦苦地哀求:
“爸,爸爸,别打了……求你别打了!要打你就打我吧……你打死我吧!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芝兰知道女儿的堕落与自己的行为相关,认为是自己的行为酿下的祸根,才会招来如今的结果。过两天芝兰回家,只因自己当长辈的在作风上越礼失德,为老不尊,在子女面前失去说话的资格和做人的底气,不知该是如何来管教女儿,怎么去处理好眼前发生的事情。她显得手足无措,只能暗自垂泪。张雪在家呆过一段时间,感觉日子过得没意思。有天留下一张纸条离家出走,过后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