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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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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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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情》连载

第七十二章

自此芝兰多数时间依然去运输公司上班,每月只用周末或是抽时间去鑫汇锰业公司兼职。李翰林在大路河、冷溪镇和县城任职时身边都安排有漂亮女人,而今他办公室里的美女小吴也是他的情人。石冰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丈夫的风流韵事她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而当知道了她也不说不闹,只是想出一些办法来提醒丈夫,暗示他行事应当懂得收敛。比如,石冰知道以前被矿石砸死在洞内的田晓娟是个身怀有孕的女子,也疑心那个可怜女子肚里的孩子是老公造下的孽,石冰对这事有疑虑却也不明说。只是看见丈夫在冷溪镇与办公室的一个女子有关系,她不直接去阻止他只是说:

“翰林,昨晚上我梦见那个田晓娟,她满脸是血看去好可怜好吓人。她死前是怎么怀孕的?你有没有干过对不起人家的事?”

“石冰,这种话请你千万别乱说。我这样的人哪里会干那种对不起人的事?至于她是怎么怀孕的,这事你应该去问派出所和法庭那些办案人员。你来问我,她死的时间我没在场,我哪里知道?”

“我有必要去问那些办案的吗?我只是跟田晓娟不熟,以前从来没梦到过她,昨晚上碰巧梦到她感觉不好,才来问你一下。这事不管它跟你有没有关系,过后做事要引以为戒。”

“好吧石冰,我听你的。”

李翰林在大路河当上乡长时也没实力开采锰矿,他能开成锰矿也需凭借石家的势力。婚前他在石冰心目中没多大分量,然后他从大路河乡长升任到冷溪镇书记,再升为副县长他的翅膀硬了,石冰在眼里才把他当成个人物看待。李翰林爱上的女人不是石冰,而石冰婚后发现丈夫的感情不是完全用于她这个当妻子的身上,因而总爱把娘家那边的事看得比夫家这边的重要。她不但只想尽力管控住李翰林的钱财,而且见他身边有什么女人,她都想了解。他对她感到不满,两人的感情从内心里不算怎么和谐,有机会他总想在别的女人身上去寻求安慰。这样石冰对丈夫不放心,平时见他有什么可疑行为,她不吵不闹却爱耍心计,整得丈夫防不胜防。有次,芝兰陪李翰林上街,石冰带上保姆王嫂从商店买东西出来,隔上一条街看见李翰林跟上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石冰马上拨通电话,做出温柔的语气问:

“老公,在哪里?”

“出差,在外面。”

李翰林跟芝兰在一起,怕引起老婆误会就没说实话。

“出差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走得急,忘记了。”

“你是一个人吗?”

李翰林嬉皮笑脸地说:“亲爱的,要是你来陪我的话,我身边就有两个人了,在外面也不寂寞。”

“你几时回家?”

“争取晚上十二点前吧。”

“我想你了,在天黑前回家可以吗?”

“那办完事,我就回来。”

“你是不是骗我的?”

“老婆,我骗谁从来没骗过你。”

“李翰林,你这个大骗子!还说没骗我?”石冰的温柔瞬间变成责骂,“你给我马上挣大眼睛,看清楚你对面的超市门口。”

李翰林巡视一番对面,看见石冰站在超市前的树下,保姆王嫂手里提着两袋日用品,他只能撇下芝兰向超市那边跑去。李翰林平时有点怕老婆,有次芝兰去锰业公司做账下班晚,李翰林就用车送她回家去。当车行驶到一所转盘处,突然遇见石冰站在岔路口。当时李翰林只想身边坐有芝兰只怕老婆介意,绕着转盘嘟地一趟子开溜。可他只跑过大半圈转盘,又绕道停在石冰身边来,原因是他疑心石冰已经看见了,心虚起来迟疑片刻后,才绕到老婆面前来想跟她打招呼。当时石冰只顾看别处没留心公路上的车辆,他要是直接开车走了,石冰就没看见他。但他倒回去打招呼,却是弄巧成拙容易让老婆疑心他是心里有鬼。芝兰看见李翰林如此怕老婆,只是觉得可笑。

文子送给芝兰那辆客车被大河放火只烧坏几把座椅,文子花钱去维修好可以继续跑客,赚到的钱依然归芝兰享有。芝兰用这辆车挣来的钱,除了先还清大河因出车祸时所欠下的部分债务。过后她又买下两台大货车雇人驾驶,专门从山羊坡运输矿石到鑫汇锰业公司去。她因为在山羊坡和鑫汇锰业公司里有李翰林和戴子颐这些人,她运输矿石就很能赚钱。赚到钱她才能把欠下戴子颐、戴蕙兰、刘小梅和杨水英这几个人的钱还清。当有钱后她除了继续用钱去投资做生意,还买下一套住房和两间门面。她的住房和门面是陈妍暗自叫管开发区的贺主任和鸿运房开商王经理出面去买的,买得便宜。王经理以前在舞厅看上芝兰,曾经许口说要用优厚的条件请她去鸿运公司办公室给他当什么秘书,说白了就是想她当情人陪他上床。芝兰不愿配合回绝人家后,眼前想去鸿运公司购房感觉不便,只能由陈妍替她去售楼部办好登记购买。在登记购房人的姓名时,芝兰怕王经理万一看出陈妍是给芝兰买的,担心经理变卦不肯按照谈好的房价出售,只好叫陈妍在登记时不用张芝兰的大名,只是用小名去登记。芝兰从听见表姐蕙兰说她有个小名叫玉瑶,而到结婚过后需要换户口,芝兰就在户口本表册上的曾用名一栏里,写上自己的小名为戴玉瑶三个字。芝兰决定让小名跟母亲姓,目的自然是为了纪念先母戴不染。那辆客车被烧坏座椅过后又出现故障,一时不能上路这天文子陪上兰妹子去修理厂。处理好客车的故障后,芝兰问修车的:

“张师傅,应该付多少钱?”

“看在孙经理的面上,给个整数就两千块算了。”

芝兰准备付钱,文子说:

“老张,给我挂在公司的账上,过后等出纳来一起结账。”

“这样不好吧,我私人付算了。”芝兰说。

“我说了就算数,没必要多说。”文子说到这里继续说,“哦,兰妹子,我和陈世民想与当地旅游局联合,买上几十辆大客车成立一家旅游公司去运载旅客。”

“这个项目应该可以,不过这得花费不少钱吧。”

“估计把事情办成得上千万吧。不过钱不是问题,关键要上面能同意批给我那么多线路牌,车买来后才能上路,才能运载客人。”

“办线路牌照有陈世民帮忙,估计这没问题。”

“那个家伙帮忙是能帮忙,但我想把陈世民用好,就要多给他好处,办事尽量让他满意。”

“陈世民爱钱,你送给他一部分股金,设法把客运旅游公司的利益与他绑定在一起,事情不就好办了?”

“花钱不一定能办好,那个家伙好色,他喜欢上哪个女人,要是能有那个女的去哄他开心,事情就容易办成。”

说到这里芝兰不想再说这种话,因为她知道陈世民最喜欢的女人就是她张芝兰。文子想用她去把事情办成,曾经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她的心意。当时文子没把话完全说明白,她当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她生气忍不住就只管乱骂他一通。芝兰知道文子说出这种话的用意,不想听他把话继续说下去,她只想把话题拉扯到钱上去。

“你说需要上千万的资金,从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呢?”

“我打算采用集资入股和贷款两种方式,你想参与集资不?”

“入股需要多少钱?”

“至少得花费几十万吧,当然能多投入一点更好。”

“我没那么多钱,想去参加怕也不成。”

“只要你愿意参加,有我在场入股的费用不用你操心。”

两人说上一番话,过段时间车开到一所僻静处,文子见车窗外暖融融的,公路坎上的槐花和坎下柑子园里的花开得繁茂。花枝被阳光晒过半日,香气显得浓郁。当地有柚子、柑子、香椿和女贞等树木的花在开放的时间,树丛密集,香气变得过于浓厚,让人闻久了容易兴奋也会感到闷头,因而人们喜欢把这种花香视为一种闷香。

“唉。”

车停留一阵后,文子叹着气。

“怎么了?”

“晚上睡不着。”

“打牌输钱了?”

“输几个钱算哪样铲铲!我是想你才这样的。好久没得和你在一起了,我上班就一点没心思。”

芝兰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沉默不语。不久文子关上车窗把手放在她腿上,她拿开后他却只管把手摸到她身上来。推攘几次过后,她只能闭上眼睛,随他在裙下摸来揉去。然后文子来脱她裤衩,她不让他脱下它,拉扯一番后他只管把车开到南门街新区来,即是他特意给她购的那套商品房的楼下,想与她重温旧梦。

“下车我俩上楼去。”

“文子,那辆客车我不敢再要你的了。跑车赚到的钱,你也别打进那张卡里来了。哦,不如干脆我把卡还你。”

见她把银行卡从包里取出放在车头上,他问:

“怎么生气了?我答应说那台车是送给你了,那它跑客挣下的钱,全部就是你的。”

“我不是生气,凭哪样我要生你的气呢?我真是不敢再要你的钱了,也不好意思白拿你的钱。”

“为什么?”

“我俩再这样混下去,只怕大河要被我害死,我的家也没了。”

“你放心,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那车我说是送你了,它就永远属于你。我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

“你要送我车,我不敢要它了。大河因为我爱跟你在一起,那次去运输公司闹得天翻地覆,满城风雨的。过段时间他当知道我没跟你在一起,他跟我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和解了,过后我的日子终于过得平静一些。现在我要是再跟你上楼去,事情又让大河知道过后,他恨起我来即便不杀了我,那我家的日子也会过不下去。”

大河去运输公司放火烧车距今已有两年多时间,事情发生后芝兰与文子在一起,她就处于既想放纵,又要克制的矛盾心理。两人藕断丝连地处过一段时间,面对丈夫她怀着一种负罪感,而后只能下决心不再跟文子上床狎昵。

“这么久没在一起,想你的时间,我晚上就睡不着。”

“这没办法,我本来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兰妹子,我爱你,陪我上楼去吧。”

“每次你都爱这么说,而到我陪你一次过后,过不了几天你又变得没完没了地爱来缠人,害得我老是不能下决心和你分开。”

“我俩在一起好好的,为什么你只想和我分开?”

“我怕再这样下去,还要闹出什么骇人的事来。”

“兰妹子,求你了,再陪我一次,就一次行吗?”

“文子,别这样吧,我也求你了。我和你在一起让身边这些人知道过后,现在回蒿坪村去看见你爸妈和你舅家那些人,我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是个不要脸的脏女人。我知道有人在背后说我是小三,说我生活作风不好,爱骂我是个贱女人,是个荡妇。我活得没脸没皮的不好意思回蒿坪村去。再说你跟大河是亲老表,我俩继续下去,你不光是在让你父母为难,也不好意思跟你舅爷舅妈见面。”

自从大河放火烧车后,芝兰与文子的关系在村里已被闹得是沸沸扬扬的。当然一个女人在作风上有了问题,唾沫也容易淹死人。

“反正事情就闹到这种地步上了,现在要去计较这些不光于事无补,也等于是在苦熬我俩这对有情人。人一辈子的光景短暂,你要觉得怎么活着才快乐,尽管按你喜欢的方式过日子,别去在意别人怎么看怎样说好吗?我知道你也想跟我上楼去,我俩有好久都没痛痛快快地爱过一场了。刚才我摸到你身下,只摸过几下我的手就湿了。你的身子已经告诉我,说明你是需要我的,你想干什么就用不着爱来克制自己,苦熬自己。我太爱你了,我离不开你!不想上楼去,你趴在车里的坐垫上,把裙子撸起让我从你后面……”

“我不敢再和你那样了。”

“以前有几次你都喜欢趴在后面这座位上……”

“别乱说,这都是你要我那样的,现在我不和你那样了。”

芝兰不但把文子看成是一堵挡风的墙,而且把他当成是感情的依附。她曾经抗拒不了他的引诱和折腾,经常爱在床上、车上和办公室里,她躲闪一番就乐意与他配合,两人变成对野兽只管放纵起来。

“兰妹子,我等不及了,求求你,再陪我一次吧。”

“不要色胆包天,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不管是什么地方,反正别人从车外就看不见里面。”

“什么话?看不见也不行。”

“那你下车跟我上楼去。”

“你不送我回水井湾去,我就在这里下车。”

“别走吧,求你了兰妹子。”

文子不能遏制浴火变得肆无忌惮,只管把手伸入裙下将她裤衩扒到腿上来。她不配合连裤衩也被拉扯破了。眼前她思绪杂乱,禁不住撩拨内心也在暗潮涌动,但理智却在告诫她,不可以再跟文子藕断丝连,不能因此让大河再受伤害了。因为她不但是爱他的,而且自己终究离不开家,只能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她不能没有丈夫没有家。当场她只顾抓紧他的手,不敢让他继续下去。然后他把她人按住,手在她身上不停乱摸。她推不开他,觉得委屈哭起来。过后他给她擦着眼泪,只能送她去西门水井湾。

回家时间尚早,她换上旧衣衫来做家务。当脱下裙衫感觉裤衩湿了一片,就把破裤衩扔入垃圾篓里,取来一条干净的换上,好抓紧时间来干家务活。她把老公和儿子换下的衣服拿放进洗衣机里,洗干净衣物晒好在院子里,准备扫地时却听见张懿开上三轮摩托车回来。

“张懿,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累了有点打瞌睡。”

“打瞌睡上楼去睡吧,只要别出去乱跑。”

张懿前次因为吸毒贩毒被公安局先抓进拘留所,关押过一段时间后被送到戒毒所来,强制戒了有一年的毒瘾获得释放。然后他继续在社会上混日子,重新吸上不久就由吸食白粉变成肌肉注射。他又被抓去判刑,到刑满释放后,芝兰怕他无聊去码头街玩耍再吸毒,花钱买来一辆三轮摩托车叫他跑客。芝兰叫儿子开摩托车的目的,能不能挣到钱倒无所谓,关键是要他有事干,不再无聊沾上毒品。因而他跑车收工早回家,就算没挣到钱芝兰从不说他。晚饭她炒上几道好菜,大河回家后吃过饭,方矮子打电话来叫他上街去搭伙给人装卸车,张懿也开车出去跑客挣钱,芝兰守在家里看电视。看过几节电视剧,儿子先回家来上楼睡觉,然后大河干活回来洗过澡,两人同时上床。之前大河都是躺在沙发上睡,自从两人关系重归于好,大河才上床。她上床后睡不着,想到文子白天在车上摸得她心慌意乱,当时若是不为大河考虑,她早想躺入文子的怀里,随他摆布巴不得跟他放纵一场。眼前她心底如一泓春水,重新荡漾起爱的涟漪。受本能欲望的驱使,她只管把一条腿压在大河身上。他醒来摸着老婆光溜溜的腿,发现她身上什么也没穿。他兴趣来了脱去裤衩,转身四条腿互相缠在一起,身子也联得紧紧的。过后她又跨开腿,任由他匍匐在她身下忙活。他干过一阵活感到身上乏力,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力,缓慢而吃力,如同在一丘泥田里艰辛地耕耘。不久那家伙却变成一根蔫茄子,垂下头去雄不起来。她知道他做过绝育手术年纪偏大,性功能衰退得厉害,加上近年来他与她闹矛盾,他只管用酒来麻痹自己,喝酒成瘾后饭量日趋减少,每天喝得多干活又累,他与她过夫妻生活经常半途而废。眼前她正在兴头上,只管用手在他身下抚摸,许久终于有了反应,他爬起来压在她身上。运作过一番身上开始透出虚汗,随后他情绪跌落下来,不能继续干活只想趴在她身上休息。接着他希望通过亲吻好让自己能够产生兴趣与激情,为此两张嘴凑在一起。他嘴里酒气重,没多久她被熏得受不了,只能把自己的嘴移开。她本来希望这样的事早点结束,但内心愧疚却是用手在他身下摸,盼望他能重振雄风,重新恢复战斗力。可摸来揉去那家伙不仅毫无反应,反而变成一根面团越来越软。然后他感到心竭力瘁,浑身如同被抽掉筋骨似的没劲,再也进入不了她的身子,只能从她身上溜到床上。然后她感到浑身燥热,隐忍住心中不快只睡过一阵,用茫然的眼神看着他,感到丈夫仿佛变成一个怪物,不耐烦地把他抚在她身上的手推开。她侧身面朝墙壁,用背对着他睡,不说话。他感觉自己正像头被阉过的牯牛那样无能,当背对背地睡过一会,想到往日两口子云情雨意一番后,她总爱蜷缩在他怀里,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脯,嗅着他身上发散出的汗气入睡,彼此都能感到亲近与惬意。此刻他躺在她身旁是望洋兴叹,这样躺着没意思,感到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两颗心真是南辕北辙,只能起身灰溜溜地摸到沙发上睡去。她躺在床上不能入眠,不久听见老鼠在柜台上爬得窸窸窣窣地响。以为他睡着了她不想睡下去,看见窗外显得亮堂误认为天快亮了。她什么没顾起身穿上条裙子,背上小包去开门。其实大河也没睡着,听见开门他就问:

“要去哪里?”

“公司小易请假了,有辆旅游车走得早,我去替她发车。”

芝兰撒谎说,他对她的话没怀疑。因为她的工作轻松,公司同事遇上急事请假,她得临时去给人顶班。大河在夜里曾经陪她,护送她到运输公司的门外,还送她去过几次。

“等一下,我送你去。”

“外面快亮了,不用你送。”

眼前她不想搭理他,说罢随手关上门就走了。他起身开灯只披上衣服,开门喊她没听见答应,想撵出门去又没穿有外裤,然后知道她人已走远,只能回到沙发上来睡下。

时间过去五六个月,夫妻俩多数时间是分床睡,有时就算想睡在一起,大多依然是半途而废。近来她心情容易烦闷愁肠郁结,如同内分泌失调一般乱糟糟的。大河无能他越是在她身上折腾,她不能如意越是容易心烦。当烦恼透顶实在忍受不住,管不住自己什么也不顾只想往外面跑去。有次她没睡到半夜醒来不能入眠,只想起床找到种清净去处,坐着能吹上一阵风,甚至淋过一场雨,感觉心里好受些。然后有人邀她去跳舞、打牌或聚会,她就乐意去参与,而且去了总爱耍到半夜。大河见她晚上没回家,他去街上装卸货物干活累了,没心思回家有时也跟那些民工躺在胶轮车上过夜。有晚上她打牌输了不少钱,散场后见时间尚早,不想回家独自在街上闲逛,走过几趟感觉无聊才向水井湾走去。回家见大河没在,她脱衣睡过一阵做起梦来。先梦见自己跟大河在一起,过后床上的人变成文子。在温柔梦乡里她被一脬尿胀醒,下床从床下拿出尿壶揭开盖子,撒得叮叮咚咚地响,声音如一江春水向东流。水英家的厕所建在屋外与猪圈合在一起,距离住房远芝兰夜里要小便,不敢去厕所仍然习惯用尿壶。用了之后到天亮大河起床,每天由他顺便端去倒掉,并用自来水洗刷干净。当他与她闹矛盾时,尿壶撒满了他不耐烦侍候人,她经常忘记端去倒掉,夜里不能用她逼急了,感到过日子真离不开丈夫。撒完尿上床躺下发现裤衩湿了,索性把它脱下。近来她思绪杂乱,心浮气躁的,日积月累的烦躁让她感到压抑,甚而连精神几乎沦陷于崩溃。眼前她沉迷于梦境感到欲火中烧,不能自拔,内心有种翻波涌浪的感觉。于是看见窗外的月光亮得好,只管套上一条长裙开门出去。她走过一段路,突然从医院那边传来夜鸹子的叫声。医院里经常死人,夜里容易听见那边有夜鸹子的喊叫声。她被吓得大吃一惊,脚下踩滑鞋跟一扭,人就摔倒在地上。当场脚踝给崴痛了,过一会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走路。街上没有车和人,几盏路灯将她照出几条长短不一的影子。身影似乎也像是长有脚似的,她走它也跟着她走。影子时而显得清晰,时而变得模糊,长长短短的在地上不停晃动。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南门街上来,看到文子送给她的那套商品房,窗口里是黑洞洞的。她想上楼去休息,犹豫片刻结果没去,只是在楼下步行街的凳上坐着。街上有两条狗跟随着夜游,走到电线杆下有只狗抬腿撒过尿,当发现前面的路灯底下坐有人,它们只管躲进暗处去幽会。夜鸹子的叫声又在夜空上响起,她抬头只见有两只黑色的大鸟,正如幽灵一般从头顶上飞过去。然后听见手机铃声响,查看原来只是一则广告信息。手机显示的时间还没到三点钟,她把短信删除看见文子以前发给她的几条,都是属于那种带荤腥味或是搞笑的。她不知文子此刻在干什么,写上几个字发出一条,只管拿上手机来玩游戏。文子正在陪人打麻将,准备鏖战通宵。他手气正好连和了几把好牌,眼前还有几百元钱没收齐。当听到短信的提示音响,打开扫视过一眼只顾把牌使劲一掀,连别人欠下的钱也不想要了,只管说:

“我有事,不陪你们玩了。”

文子跑到南门街来,看见四楼窗口没亮灯,以为她是躲在里面等他上楼去。他急忙爬上楼开门没见有人,转身又跑下楼来。他在周围找过一圈,然后只见有个人在灯下一瘸一拐地朝西门街那边走,身影摇摇晃晃的。他隔老远认出是兰妹子,只管跑去抱住她问:

“半夜过了,你去哪里来?”

“打牌。”她随口说。

“脚怎么呢?”

“走路不小心,崴了。”

“要紧吗?”

“没事。”

“上楼去吧。”

“我想回家。”

“回去干什么?我背你上楼。”

“不用你背,脚不痛了。”

“不痛怎么走路是跛的?”

“只是走的时间还有点痛,不走就没事。”

“快趴到我背上来。”

文子一口气将芝兰背上四楼屋里,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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