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黄瀛的头像

黄瀛

网站用户

小说
202310/15
分享
《白河情》连载

第五十九章

过后周桂花知道文子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公路对面门市部里那个小妖精,是搬运公司里的张孃张会计的女儿。桂花不甘心仍爱跑到搬运公司父亲的休息室来,只想寻找机会与文子接近。就是在近来这段时间,桂花发现文子情绪低落,老爱坐在拖拉机上叹气,打听到他是跟那个小妖精的感情出了问题。当天下午,桂花故意把父亲房里拉线盒撬坏,好叫文子来帮忙修理。当时文子跟她上楼来,检查出是拉线盒里的铜片被整歪了,不能通电,只用钳子拨正铜片,然后拉开灯就亮了。文子准备去自己那边,突然闻到种气味就问:

“什么东西?好香吆!”

桂花把桌上用报纸盖住的半盆汤锅肉揭开,顿时屋里的香气变得更浓厚。搬运公司的收入不高,工人生活的状况不好。他们平时干活辛苦了,想打牙祭只能到东门桥头,买上一海碗汤锅肉下酒解馋。桂花经常看见父亲和文子这伙人,在收工后爱去东门桥那些汤锅摊上买肉吃,而且吃得很香。这种汤锅肉是当地有人把未经检疫过的死牛烂马,尤其是瘟猪肉低价收购来,清洗过后切成片放在锅里煮,配合相应香料煮熟闻着香喷喷的。主要是卖给当地的农民和做苦工的人。他们想肉吃时,只需花费一元钱可以买上一碗肉和二两烧酒,吃喝得一饱二醉的。当然有机关单位上少数干部职工,平时也好吃这口。他们三三两两的邀在一起走到桥头上来,买肉吃买酒喝,也吃得享受。这种劣质肉对于生活在困难时期,处于饥饿状态下的人来说,它或许真是种解馋的食材。搬运公司有伙酒徒,不管走到哪里听说谁家的猪病死了,或是有人要拿死猪死狗之类的去扔去埋掉。他们跑去捡来或是挖出来拿到肉行请人用喷灯把毛烧干净,开膛破肚过后把肉全部拿到单位的休息室来。休息室是一楼的大厅,这里夏天有电扇冬天有炭火烤,用自来水也方便。只需把铁三脚架好在火坑上,烧起炭火把肉放在锅里,混合上花椒树叶或是柚子树叶煮开过一番,捞出锅来说是已去过腥臭和消过毒。再把肉切成小块全部倒入锅里,煮时掺入姜葱以及相应香料。再煮上一锅米饭并打来一壶烧酒,单位上爱吃喝的人都围在火坑边,煮熟后大碗地吃肉,大口地喝酒。当初有人看见那几个人爱吃瘟猪肉,就劝说这种肉有病菌不能吃,但劝说几次后见那些人经常吃也没怎么样更没死,这样过后经不住肉食的诱惑,不少人也都参与吃起来。当肉吃到差不多时又把蔬菜与豆腐之类的放进锅,煮成一锅大杂烩。吃得有滋有味,吃得一个个的肚皮都胀鼓鼓的。大家借着酒劲不停打饱嗝,连出气也带有瘟猪肉的腥味。

“好东西,陪我吃不?”

桂花说,文子因为失恋这段时间没心情煮饭,都吃面条肚子里正是缺少油水。他抹着嘴上的涎水问:“有酒嘛?”

桂花把父亲的酒壶取来。

“包你喝个够!”

“快拿来,快拿来!”

两人并排坐下喝过几杯苞谷烧,脸皮都变得红润光亮起来。桂花只管不停把肉夹到文子碗里,他吃完两大碗肉,打过几个饱嗝用手把嘴角抹上几下,叹着:

“吃得舒服,好舒服啊!”

桂花又把几片肉夹进他碗里问:

“我对你好不?”

“好……好……”

“真话,假话?你这个坏家伙,莫爱只捡好听的话来哄人。”

“真的,当然是真的。”

“我比对面门市部里以前那个妖精,哪个对你好点?”

文子听到桂花提起李晓燕,心里不痛快就骂:

“你说那种女人咬逑呢?快给我再倒一碗酒,哪个再要到我面前来说那个坏女人,我硬是气得很!”

“是哪个人都有气,你去给她干活,经常像累牛累马一样,结果人家不仅没领情,一点没晓得心疼你这个人,还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看不起你。我有哪样好东西都要留给你吃,对你这么好,你这个坏家伙,爱变成个喂不熟的狗,老爱躲我,离得我远远的。”

“爱说冤枉话,真是黑天大冤枉!你刚才喊我上楼来修电灯,我马上跟你上楼来,我对你还要咋个好呢?”

文子说罢,给她碗里倒上半碗酒。两人喝醉了,桂花又把肉夹进他碗里,索性把头靠在他肩上看他吃。他把碗里的肉吃完,见她又准备夹来,他说:

“够了,再劝我吃,你想把我肚皮胀破起?这酒几口干?”

“一口吧。”

文子一口气把酒喝干,见桂花只喝下一小口,不满意地说:

“你说一口干的,说话怎么不算数?”

“喝完我怕醉,你帮我喝吧。”

“别啰嗦,自己喝。”

“慢点喝醉了,你背我回去不?”

“长得像头大水牛一样的,哪个扛得动你呢?”

“你不背我回去,我走不动就睡你床上。”

“那我帮你喝酒算了,等会我要喝醉了呢?”

“你醉了,我可以背你到十字街上去跑三趟。”

“我一百多斤的一个人,你可以背我上街跑三趟?”

“一百多斤算个屁,我去买面粉的时间,两百多斤一袋面粉,我用双手一撂起它到肩上,背起它就跑上车。”

文子这时候没钱,平时生活开得不怎么样人没长胖,仍是那种瘦高条的个子,身体的分量在她心目中只当得半袋子面粉。他吃了几碗肉,吃多了打饱嗝时,肚子猛地把皮带扣子给胀滑脱,就是把皮带给胀得脱扣松开了。两人都喝醉了,见他裤衩露出来,她居然一屁股只管坐在他腿上去,片刻两张嘴就贴紧在一起。

桂花能做生意本来算个聪明人,可是她因为钟情于文子,倾心于文子的外表,心动起来此刻早变成个傻大姐。文子隔久了没得挨近女人,有时他看见一头老母猪,说不定也能把它想象成一个长有双眼皮的大美女。随后他趁着酒劲一边“桂花,桂花”地胡乱叫唤,一边从她嘴上啃咬到脖子上,在她脸上咬出不少口水和牙印来。

“文子,我的名字好听不?”

“好听,好听!”

“你喜欢桂花不?”

“喜欢,喜欢!”

这时桂花也打上个饱嗝抹着嘴角说:

“你说桂花开得好看不?”

“桂花只是香,开出来它只是细朵细朵的,经常遭树叶子遮倒起了又没红,好看个铲铲!”

依照文子的审美观念,只有大红大紫的花朵开出来才好看,他这个人才爱看,爱去欣赏它。

“那你说,我身上香吗?”

“香!香得很!”

桂花听得乐滋滋的,嘴巴早笑成了一片豌豆荚。当场两人只因搂在一起用力过大,屁股下的破凳子也在吱吱喳喳地抱怨。

“是香哪样的嘛?”

桂花做出娇滴滴的模样,傻笑着等他回答。

“香瘟猪肉的,香包谷烧的!”

“死鬼,你也是香瘟猪肉和苞谷烧的!”

“这不正好说明我两个是臭味相投的?”

桂花嘴巴嘟哝着,不乐意嘴巴翘成一个鸡屁股,嘴唇上说不定可以挂得住一壶包谷酒。然后突然只听哗啦地一声响,先是凳子的底板被坐塌了,瞬间木框也给摇散了架。两人滚落下地她像一座山样压在他身上,他把她从身上推到地上,解开衣服扯下胸罩,看见那奶子如同两个熟透的柚子球似的,耀武扬威地耸立着。他傻愣片刻只管伸出手指去戳戳,它俩搁在胸脯上摇摇晃晃,显得像醉酒一样站不稳。瞬间他突发奇想,感觉它们一个像美帝一个似苏修,头顶上都长有一只如樱桃样的眼睛,似乎在盯着他看在注视着他笑。文子看得傻了眼,只顾用双手去抓住它,只管像搓面团一样不停在她胸脯上搓揉起来。不久看见她的脸子变得如同花瓣似的红艳,他忍不住想用嘴去咬那柚子球,当把嘴凑拢去却感觉那里像是充满了气,膨胀起来不知该是从哪儿下嘴。迟疑过片刻他找到目标,咬住乳头对着两个人肉馒头只管轮换着不停啃起来。这样他越来越用劲,知道而今只有把这两个“帝国主义”分子摆平,他的内心世界才能安宁……

这样文子把桂花睡了,而桂花趁他处于失恋时,只用上半盆汤锅肉和一壶苞谷烧,轻易就把文子变成自己怀里的俘虏兵。只因有了这第一回,过后桂花爱跑到文子的住处来。桂花不仅人长得不好看,而且不爱讲究个人卫生,身上还有狐臭。文子有时跟她亲吻,觉得在她脸上不是像啃着一块猪头肉那样的腻味,就是如同咬上一个包谷粑似的粗糙。有次她来找他,他把她压在床上干得如同一只闹春的母猫一样呻唤不停,完事睡醒过后她的手又摸到他身上来。他感觉累了,想休息就说:

“跟你睡觉比武松打虎还累。”

“我又不是老虎,未必能吃了你?”

这样文子对桂花越来越不感兴趣,没有想跟她结婚的念头。当然他身为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当心爱的女友已是离他而去,晚上一个人睡觉胯下家伙容易发作。每当遇上那个家伙发作爱竖起头来站岗的时间,他饥不择食床上能有个粗女人用,能够给他解馋并解除性饥渴,排泄他体内蓬勃燃烧的欲望,这总比没有女人用的时间好。

过后有次桂花去外地快有一个月,回家坐车在十字街下车。她在路口买上半袋卤猪爪子,提到搬运公司大厅门口。文子正睡在大厅吊扇下的长木椅上,桂花走来喊一声,他爬起来拍着屁股跟她上楼。进到文子那间房里两人开始不停啃猪爪,吃饱后文子的骚劲上来,变得等不及来脱女人裤子。桂花自然是顺从他,她长得结实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嘴馋吃出来的。两人脱光衣服后文子在她身下用功,她躺着看见床边桌上剩下两片猪爪没啃完,忍不住伸手拿来用塑料袋裹住猪爪一头,只管把另一头塞进嘴里吃得包口包嘴的,吃得嘴角在流油。俗话说“分开半年,老母猪变成貂蝉”,文子现在离不开女人,别说他跟桂花要分开半年,只是分开不到一个月,见面后他把她压在身下当成个宝贝用,当成个美女来使唤。过后她吃多了猪脚被他压出一个屁来,文子听见响声就想到一个笑话,问她说:

“有个故事要听不?”

“你快说吧。”

“从前有个穷秀才娶上个老婆,新婚之夜两人睡下后,酸秀才用手碰碰老婆身子说:‘娘子,准备好了吗?’不知女人是没听懂秀才话里的意思,还是怕羞就没吭声。秀才为人太老实,当夜见娘子没理睬,就不敢动手动脚。夜里女人很失望,回门时悄悄把事情说给她娘听。然后问娘说:‘妈,下次他再这么问,女儿该如何答应?’当娘的责备女儿说:‘傻姑娘,姑爷下次来问,你只管告诉他:老公,准备好了,请将军上马!’从娘家回去听见秀才夜里依然那样问,女人按娘教的话说罢,秀才听了上马只顾冲锋陷阵。不久他把身下娘子压出个响屁来,秀才听了忍不住问:‘娘子,什么声音?’女人说:‘将军,后山炮响,你肯定中了埋伏。’”

桂花听完故事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然后两人只因隔久了没睡上一张床,整个下午干活只管忙得不能消停。

在农民大量涌进城来做工后,很多单位和个体户打电话来联系搬运公司的工人去装车卸车,去干活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周经理当领导多少算有些头脑,看到单位工人干活的生意不景气,他用公司的积蓄买了一台大客车,按农历赶乡场的秩序,每天轮流去县城周边几个乡场上赶场,跑客运及顺带货运,试图想让单位能够提前转产。客车买来得选出一个合适的人当售票员去跟车押车,公司所有的年轻人都想争着去。桂花跟文子上床过后,一心想要文子跟她结婚,文子说我俩眼前没钱没房怎么结婚?结哪样黄昏呢?你赶快去给你老爸说,叫他安排我去当售票员去跟车,等我有钱了才好和你结婚。文子跟上客车去卖票,对乘客只收钱不给票,每月捞了不少油水。他这样做事公司的职工不是傻子,工人看见客车的生意好却没赚到钱,其中的猫腻大家都明白,然后提出要换押车的人。这样文子眼看不能继续去跟车捞钱,只能逼迫女友求父亲替他说话,找理由说那些钱是公路上各口部门爱乱收费,很多钱都是用去交费和罚款,也说文子过后不会再乱花一分钱,一定注意给单位节约。周经理尽力找出许多理由,文子只因有人罩着就能继续跟车。当跟到年底他利用客车捞钱更厉害。这时周经理顶不住群众的压力,没办法才把文子换下来,换成单位的工会主席王建国去押车。当然换人过后谁去跟车,谁都想到客车上来捞取一把。过几年等到把客车快烂了,单位上依然没赚到几个钱,最后只能把客车承包给私人经营。

搬运公司这种集体单位,在土改时从船队改为船业社,并把船主的私营财产无偿没收,转为社会主义集体所有制财产,船队在白河上跑河运走红过一段时期。过后河运业被迅速发展起来的公路运输业所取替,船队上的人只能把所有的货船卖掉,回县城来用资金买地建设房屋,把木船社更名为搬运公司。不久公司分家,有一部分人主动要求分出去建立一家马车社,自此船队的工人用人力车与马车在县城里干活,对城区的建设和服务曾经产生过作用。而后马车社的生意衰退又改为铸造厂,经营几年工厂要死不活的结果没发展起来。最后工人领不到工资,只能卖了厂房分得几个钱回家去种地。眼前轮到搬运公司已面临要被社会淘汰,公司领导想作最后一搏,购买客车期望能让单位再次转产转型,从事客运可以继续生存,以此来挽回公司走向倒闭的命运。这种想法尽管好,可买来客车试行一段时间,它在经营管理方面漏洞大,始终竞争不赢那些蜂拥而起的个体户车主,结果行不通它就跟城区的拖拉机站、五金厂、机械厂、化肥厂、土产公司、百货公司、工农兵饭店和国营饭店等,这类在五六十年代兴建而起的国营或是集体单位,它们在改革开放浪潮的冲击下,无法与众多新兴的私营单位或个体户形成竞争,在市场经济时代都挽回不了走向解体的命运。过后随着城市建设的发展,大多数集体单位的房产地产不是被拍卖就是被转让,宣布破产已成为历史。幸好搬运公司的房产只因位居县城中心地段,房屋遭到拆除后能返回十多个当街店铺,可以用房租给剩下工人按月提供近千元费用养老。而到需要缴养老金时,单位卖去三间店铺,发给每位工人三万元去社保局缴费,到退休时工人能领上国家按月发给的两千元左右的养老金,到老来工人们能领到钱生活算有保障。而其它类似于搬运公司这样的集体单位,甚至于国营企业的工人,辛苦一辈子到老来不少人领不到养老金,希望落空后日子过得艰难,却没搬运公司的退休工人活得幸运。

桂花怀孕过后逼文子跟她结婚,文子开始不肯答应。桂花一边不停找他吵架,一边生死不肯离开,只顾要他答应结婚。文子怕把桂花逼急了,要找他吵架打架,他不是她对手。有次两人吵完架后他睡着了,夜里她一肩将他扛起来,从楼梯口上扔他从板梯上滚到楼脚,摔得他鼻青脸肿。文子没办法甩开她,他靠跟车捞得两万多元钱,不能继续跟车只想私下去买上台中巴车跑客运,手上钱不够,他只能利用桂花去逼她父亲借出一万五千块钱来买车和办线路牌。当时周经理手中有钱,见儿子快长大了只想把住房重新修整一番,好娶到个儿媳进门成家。周经理担心把钱借给文子后,他还不出到时候修建不成房屋就娶不成儿媳,舍不得把钱拿出来。桂花好说歹说不成,着急起来只想逼父亲拿钱,成天爱找父亲闹事,找他吵架。有天她把父亲的被子抱下楼去扔到门前的水塘里,当时周经理去抢被子,文子挡在走廊上不放岳父过去。棉被被扔在水塘里浸泡半天,到下午才有人帮忙去捡起来放在窗台上。过几天到周经理想通能答应借钱,女儿才把那被套拆下拿到自来水下搓洗干净。

文子买来车采取留职停薪,只跑过一年很快换成大客车。然后再跑过几年他就发展成已有四台客车的个体客运大户。这时他觉得再回搬运公司去上班无益,不如索性花上几个钱,求人把工作调到县汽车运输公司去。文子调来两年过后,王建国通过爱人陈丽的舅子哥陈世民帮忙,也调进运输公司来上班。陈世民当时只是地区交通局办公室主任,不是陈丽的亲舅子只是远房堂兄。文子调进运输公司来,许多国营企业面临解体,当然运输公司的亏空也是越来越大,因此职工们已有几年领不上工资。后来单位被迫以股份制的形式,采取承包与竞聘上岗。文子凭借跑客积累的经验、管理能力和雄厚的股金实力就被竞聘为县客运公司的副总经理兼任站长,当时总经理的位置空缺着没人担任,文子负责主持公司全面工作。桂花尽管是个粗女人,而文子与她结婚过后,他干什么事就能赚钱,干得顺利。因而有人就说周桂花是个福人,给文子带来了好运。文子上任后新开通了各类客运班线有二十来条,设法把管理交通的李副县长、公安、交警、运管、交通和城管等方方面面的领导请来,参加针对客运公司的改革大会,提出改革方案争取获得相关部门领导的支持。文子提出发展并改进长短途道路客运、农村客运、旅游客运、城区公交和出租车的服务,对公司的停车场、候车厅、洗车场、汽车修理、加油站、货运物流、餐饮部和商场等进行整改,将所有的部门实行配套管理。并要求全城所有客运车辆绝不能允许分散到各处乱停乱放,必须进站实行统一调度和管理。只因文子提出的改革方案适合社会发展的需求,可以获得各个部门和单位领导的认可。后来所有的客运车辆进了站,公司在对私车和公车进行统一调度与管理的同时,实行按提成收取各种费用。这样公司的业务得到发展效益大有好转,职工们上班有事干有钱赚又能领上工资和奖金。当然在公司发展的同时,文子的车辆也增到了八台。其中有四台大客车跑长途客运,其余四台跑临近的市县,反正都是占据在生意最好的客运班线上。

文子以前跟桂花偷偷摸摸地上床,倒觉得有些趣味,而到两人成为合法夫妻他又有钱了,长期睡像桂花这种粗女人,觉得没意思。过后文子想找上几个细妹子睡,不久拥有了两个情人。当然桂花知道丈夫是个花心萝卜,开始文子开车桂花争着去跟车售票,想监督自己的男人。过后文子烦她在身边他不自由,对她说话没有个好态度,两人爱吵架她不再去跟车。再说婚后桂花生下几个孩子,需要坐月子和照看小孩,无暇去监视丈夫,只能随文子在外面逍遥自在。桂花没文化却有心机,守不住丈夫爱去拈花惹草,就想尽办法来控制好钱,每天尽量逼着文子把赚到的钱交到她手里,她要把持着财政经济大权。文子怕家里母老虎闹事,为了能自由只好把一部分钱交给她管。桂花知道丈夫在外面有野女人,开始爱去运输公司吵闹。她从抓住财权花钱给自家和周家在同一块地皮上建成两幢高楼,两家各住一幢房屋。还有她的兄弟给文子跑车能挣钱也能有碗饭吃,周家的事需要依靠文子这棵树,她满足愿望也想安心把孩子养大成人,跟文子过日子维持好这个家,以后她对丈夫的行为由爱闹事变成睁只眼闭只眼地不再干涉。周桂花平时爱打麻将,打麻将时经常赢钱。她在修建私人房屋时与那包工头的老婆混熟,看见那包工头的老婆用钱买了一些店铺和商品房,桂花也跟上别人去买了一些。她运气好过后把那些店铺出租出去,把商品房卖掉也赚了不少的钱。文子在外面睡过的女人多,像给他跟车售票的那些年轻女人,有好几个人就跟他去开过房,而长期能保持情侣关系的只有两人。其中一个是运输公司里的石玉音,丈夫曾是公司的驾驶员,以前出车祸死了。当时单位见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无职业无收入活得可怜,就把她招进公司来当站务员。运输公司大楼两端各有一个楼梯口,其中有头的楼梯间从没启用,门就一直锁着。只因那楼梯口当道,石玉音想租下它来开零售店卖零食与烟酒之类。她去办公室找文子,女人年轻漂亮找过文子几次,看见孙经理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也巴望能够获得孙经理的照顾,乐意以色伺人就让文子长期耕耘她胯下那一亩三分地。石玉音得到楼梯间改为店铺,每年只是象征性地交上些房租给单位。然后她与文子通过楼梯间暗度陈仓,两人平时不是躲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就是在店铺里的床上一起幽会,倒也觉得是方便的。

再后文子又与李晓燕搭上关系。晓燕与小王结婚多年,夫妻俩的单位效益不景气,然后被迫下岗领到几万元补贴费,两人再借上几万跟人合伙做生意。生意做起来后不仅没赚钱反而把本钱全部赔了,没办法两人只能给人去漆门窗做苦工。过两年小王从窗口上摔下楼,把腰杆骨给摔断了,长期躺在床上至今仍欠下几千元的医疗费。后来有次张孃有事去车站乘车没买到票,在候车厅遇见文子帮忙给她弄来车票。张嬢与文子曾经是同事,她见他没计较过去的事,主动跟文子闲聊起来。她看见文子有本事,眼前发财了当上运输公司的经理,后悔当初没答应把女儿嫁给他。然后聊到女儿的日子,张孃不惜拉下脸来求文子帮忙,要他给李晓燕帮忙找上份工作。文子答应后给她一张名片,叫她喊晓燕只管打电话来找他。而后张孃回家把名片给女儿,晓燕却不想去找文子。再后只因别人催她还债拿不出钱,想着自己去干油漆工又脏又累还挣不到几个钱。再说蹲在楼口的窗台上干活,刷来刷去的更怕不小心摔下楼去,没办法她才来找文子。

“你还恨我不?”晓燕说。

“当时自然是恨的,但现在不了。”

“我日子过不下去,落难了才厚着脸皮来找你。”

“我看得出来。”

“我想调到运输公司来上班,你能同意吗?”

“反正很困难,不过你真想来,我可以尽量想办法。”

李晓燕听出文子话里的名堂,接着问:

“你有哪样条件没?”

“我以前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心里清楚,不然当时你给我家去干活,不会那么卖力气。都怪是我不好,也怪我妈挑女婿只看得起当干部家的……反正别说以前那些事情了,现在我来找你,有什么想法你只管说。”

“以前我和你谈恋爱,经常给你去干活那么累。我喜欢你,那次给你去扛完一车不配,扛累了当时就想和你亲一回嘴,你没让我亲还把我掀到水桶里去坐倒起,害得我坐得一屁股的脏水。”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没忘记?还在恨我?”

提起过去的事情,李晓燕觉得尴尬,只顾低头搓着手背,不停用指甲去刮着残留在手上的油漆。

“我没恨你,只恨我当时穷。”

“你还看得起我吗?想要……我现在可以给……”

“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的要求就是刚才说好的,我的单位早垮了领不到工资,想你把我从百货商场调到运输公司来。还有就是给我四千……不,不对,应该包括我儿子的学费,总共要给我四千五百元。我欠下别人的四千块钱,没办法人家在催我马上去还钱。”

“可以,我给你五千去用吧。”

文子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摸着她的脸,感觉是冰凉的,脸上还有泪痕。他又摸她的手,这手变得粗造,不再是昔日那种细皮嫩肉的大小姐的玉手了,而且指甲缝里还沾有红红绿绿的油漆。李晓燕了解文子,但为了一家人的生存,她在决定放下尊严来求文子之前,早想到文子要是肯答应她的要求,不外乎是想在她身上打歪主意。她想着自己以前是干部家庭的千金,那时都是别人在仰着脸来看她的;而今别人咸鱼翻身,造化弄人,她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早已失去曾经拥有的优裕,失去昔日的珍贵身份,变为这个城市里的穷人,自己应该学会低下头来看别人的脸色。她一件件地脱去衣服,一件件地脱。当脱下外面的,发现自己唯一能值得骄傲的,是身材仍然苗条得好看。她知道这不是自己保养出来的,而是生活条件不好,是饮食里缺少营养饿成这样的。当脱到只剩胸罩和内裤,她又感到为难。想到要是脱去胸前厚实的海绵,里面的乳房早萎缩了,没有多大尺寸,她就不好意思脱光。文子在她身上看过一阵,责怪她说:

“看你,现在瘦成了一只秧鸡。”

“你以前也是只秧鸡。”晓燕百感交集,只管随口回应他一句。这时她想起一件事,就问,“有避孕套吗?”

“没有,我不喜欢用那种东西。”

“放我下来,我去买避孕药来。反正想怎么样我现在都随你,只是不能让你给我整出个野种来,我养不活。”

文子在公司里只有石玉音和李晓燕这两个情人。当然公司里还有许多年轻和俊俏的女人,但别人不用巴结文子,或说她们也不可能都贱,看不上他这样的暴发户,他自然也沾不上她们的腥骚。

文子跟桂花婚后生下头胎是个女儿,生第二胎又是个女儿,文子的父母亲只养有他这个男儿,因为计划生育也为了传承孙家香火,刘彩娥只能偷偷把第二个孙女抱到长女家去养大。因为孙序英是嫁到芭茅坪一户杨姓人家,距离娘家近。过后桂花连续怀上几胎,私下去做过B超都说是女孩,只能去医院把胎儿弄掉。再后怀上一胎知道是男孩,生下儿子后却要面对计划生育,必须去做绝育手术。文子想着自己对老婆不感兴趣,更用不着她再给家里生孩子,不如哄她到医院去挨一刀把母老虎像劁头母猪一样,去把她肚皮里的那朵花板油(卵巢)割掉算逑。可是桂花也不傻,知道丈夫不仅是个花心萝卜爱在外面睡野女人,而且对她一点不好没感情。桂花记得在生儿子时,她因为做过几次人流手术,这次身子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当时医生说母子只能留一个人。随后医生叫文子签字,征求家属的意见应当保留谁,孙家人只盼望能有个男孩眼睛早就望花了,文子当时想也没想就签字说要保孩子。事后尽管母子都保住了命,桂花却要暗恨文子狠心。而今桂花更是巴望政府能抓文子去阉他一刀,就像骟一头骚水牯那样的,只管把他胯下那个家伙给割蔫了。最好是整得他像个太监一样的,好叫它再也雄不起来,免得骚狗日的平时爱到外面去耍风流,喜欢讨鸡巴嫌。两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愿去做绝育手术。过后计生委来人找到文子,说他两口子要是再不挑出一个去做手术,我们马上叫政府下文处理,要免去你所有职务和开除工作籍。文子知道自己要是因为违反计划生育的政策被处理了,失去运输公司经理和站长的位置,他那些车辆不仅弄不到最好的线路牌,而且在公司里得多交各种费用,这样跑车的生意就不好做,他的损失就大了。没办法他只能到一家医院去,找到那位主刀医生私下商谈一番后,在上手术台前他顺手朝医生那衣兜里塞入一扎钱。当时医生用手在衣兜外按按,感觉兜里硬邦邦的估计有些分量,结果不用说医生只在文子胯下阴囊的两侧,分别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没把文子那两根输精管剪断,没把胯下的家伙给整报废。然后缝好伤口贴上两片纱布,医院出证明发给文子一个小本子,说他已是做过绝育手术的人,这才保住了他的职位及工作籍。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