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业精于勤,荒于嬉
在读初中的时候,谢新饱尝英语成绩越学越差之苦,并且在中考时就是这个学科的成绩拉了他和周围许多同学的后腿,所以在入学五中之后,他不敢也不能有丝毫的懈怠,为学好英语他特别准备了一个小一些的塑料皮的笔记本,上面专门记英语短语、日常用语和习惯用语,不管是洪虹老师课上讲到的,还是在阅读文章时碰到的,抑或是从四叔明义的飞跃牌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的“follow me”教学节目中听到,他一律将其记录在这个本子里面,他想“求多”前提是“积少”,不是有那么句话叫“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嘛,这样看来也只有先“积少”才有可能“成多”了!
再就是谢新觉得他得喜欢这门课的老师,只有喜欢这门课的任课老师,你才能更加积极地去学习这门课程,这在谢新差不多已经可以成为一种经验了;并且不只是对英语课和洪虹老师,几乎对所有的任课老师他都会心生尊敬和喜爱,而且他须努力地真心地去喜爱,这当然包括他们的班主任、体育老师曹振宇,以及今后和高考关系不大的文科课程历史和地理……总而言之,他不敢偷懒儿更不敢松懈,他想他须在这三年高中生活和学习中时刻保持这种精神状态。
还有他得学会减压,他觉得最好的减压方法是上课时认真听讲、下课后认真复习和做作业,那样做压力和体力支出都是最小的,也是最经济最实惠的。另外他觉得他得学会“笑”,听到笑话或者是开心的故事什么的,他得大声地笑出来。他还得和那些有幽默感的同学做朋友,有是他们的陪伴,经常有笑声经常听到笑声,那种在外界看来有多么辛苦的高中生活,就会生出由笑织就的光亮的金边来!
那时街上常能听到一首歌——
我想唱歌可不敢唱,小声哼哼还得东张西望。高三了还有闲情唱,妈妈听了准会这么讲。
高三成天都闷声不响,难道这样才是考大学的模样。可这压抑的心情多悲伤,凭这怎么能把大学考上。
……
亏得没遇到这样的妈,连唱歌都管着!难道高三就不能唱歌了?高考说来就是一场考试而已,有什么可怕的?!又不是上刑场!想到这里,谢新想起了妈妈岳淑平,谢新心中这样地暗自慨叹,要是碰到了那种连唱歌都管着,恨不得上厕所都得背诵英语的家长,那种虽非有意、实属无心而制造出来的紧张气氛,那该让孩子生出多么大的压力来!何必呢?!
虽然谢新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次期中考试中名列第一,这对于过去总处于中等生地位的他来说或许会生出某种压力来,但这似乎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拥有了“自信”,而这种“自信”正是他长期一来所缺少的!从此他知道他曾经是一名中等生,但是经过努力之后他成为了一名优秀生,优秀生的名单中,他是其中之一。对于一个人而言,懒惰固然要不得,而妄自菲薄则是更加地要不得!“妄自菲薄”是潜台词是自卑,而自卑常常是与懦弱联系在一起,是一种变相的懦弱;而如果因为自卑以为懦弱因为妄自菲薄而胆怯而不去拼上一回搏上一搏,那岂能心中泰然,那又岂能是好男儿?现在谢新拥有是这种“自信”,他必将抛弃自卑、懦弱与妄自菲薄,在该拼的时候他定要全力去拼搏。
(一一七)自信是需要本钱的
自信是需要本钱的,而钱世峰就恰恰具有这种本钱。虽然他在这次考试中的成绩属于中不溜儿的水平,但细算起来给他拉分的是主要还是理化两门课,尤其是化学,差一点就不及格。对于钱世峰,那化学就如同天书一般,除了水的分子式他知道是“H₂O”,以及“H2+O2=H2O”之外,别的化学方程式什么的就这位仁兄眼中就是“天书”,他看不懂也不想看懂。有一天,那谢新像发现了天外来客一样的发现,那元素周期表简直就是一首五言长篇唐诗,读起来朗朗上口——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之后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钱世峰,钱世峰先表示同意,但随后又补充一句说是一首也牙碜的诗,就像是吃大米饭的时候嚼到了砂子。
仔细算来,除过物理和化学之外,钱世峰同学的成绩还是说得过去的,尤其是语文学科,他的语文成绩是全班之冠,这似乎也在他和大家的意料之中;并且史地两门课他没有花费太多的心思在那个上面,如果他真正对这两门课用了心,那么“拿下”它们对于钱世峰来说绝不是什么难事儿。
单就这次考试而言,这个宿舍八个人中,最没着没落儿的就是郝新立和时春光了。这两个人的入学成绩是相挨着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入学五中之后他俩便先后被班主任曹振宇点将做了班长和体育委员,那时他俩头上涌动的一种光环并且还是彩色的。然而仅仅两三个月之后情形变了,正如时春光时常嘟囔着的那句话“这世界变化快”!郝新立和时春光在这次考试的排名依然是相挨着,他们分别是第二十五名和第二十六名。对此曹振宇找这哥俩儿分别谈过话,大意是说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你俩基础好潜力巨大,心理上千万不要背包袱,要尽快地振作起来,就像运动员在上场比赛前的热身一样,要尽快地让身体兴奋起来,进入到“临战”状态,不要再疲疲沓沓得过且过地混日子了!
之后的几天,这两个人也就真的行动了起来,早出晚归的,大多数时候是坐在教室里学习、思索,透过教室的玻璃窗能够清楚地看到郝新立的正方形的脑袋和脸颊;那时春光还经常在起床后拿了本书到操场上去读诵,更有甚者,在宿舍十点钟熄灯之后,春光大哥还偷偷地打开手电筒在被窝儿里看书学习……这样的努力了几天之后,那颗绷紧了的心弦又逐渐放松了下来。这样的为了“学习”而学习让他俩都觉得有一种“装逼”(时春光语)的感觉,更主要的是这样的学法儿让他俩都觉得很累,以至于到了正尔八经上课的时候,反倒是昏昏欲睡而不能集中精力了。后来就出现了这样的近乎于“怪圈儿”的现象,上课该聚精会神集中精力用耳朵听用眼睛看用心去琢磨的时候,他俩睡眼惺忪昏昏然打不起精神,而等到了可以放松好好休息的时候,他俩又故作“勤奋”地去假装学习。他们两个本就不是擅长“装”的那种人,他俩本就是很实在的一种人,于是在大约一个星期之后,他俩便草草结束了这种违心的做法。于是这个宿舍里便又可以听到他们的嘎嘎的笑声,郝新立看起来依旧深沉老练,那种“云深不知处”似的的优越感像是光环一样笼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那件深蓝色的中山装似乎也在显示着这个人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