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迫切需要刺激。她甚至拿刀在自己手腕上一笔一划地刻上“共苦”二字,让她的丈夫误以为她好爱他而感动不已。而他一直没把她放在心上。
“嗯!安逸个屁!”崔莺莺吸了一口后缓过劲来后,觉得头昏脑涨恶心至极!“你整老子!”她对秦勇说。
“第一次是这样,多几次就像神仙一样了!”秦勇解释。
周白莹眯缝着眼睛自言自语:“他妈的,没啥事是刺激的!啥事儿也刺激不到老子!”她也照着秦勇的示范来了一口,转而问麻利帝,“你敢不敢整?”
麻利帝知道这种时候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但两个女人都整了,他不能不显示一点男人的豪情。
“我劝您最好不要整!”秦勇假惺惺地劝麻利帝,“我们有句行话叫一朝入侯门,终身靠白粉。”
“哼!这天底下没有我不敢的事!”麻利帝摆出一副大佬的模样道。
“那好吧!我来帮您!”秦勇殷勤地把白粉弄好后恭敬地递给麻利帝。
麻利帝装模作样地吸了一口,并没有把毒气吞入肺部就已经感觉头晕乎乎的了!他是不会沾这个东西的!他清楚那等于慢性自杀。而他,是不会自杀的。
“嗯,还行!”他赞赏道,“所有进入本市的这个东西,都得先过我的手!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那当然!我们只给麻老一个人供货。”秦勇说。
恶龙湾派出所里,加夜班的教所长下班了!他家住在横亘在这座城市的奕青山山后。从他上班的派出所到河对岸他的家,必经过鑫桥。
这几天,他非常开心!阴差阳错地把扒神万万山捉拿归案了,实现了他多年以来的夙愿。
派出所对街的小巷里,麻利帝等人在阴暗的角落用渴望最残忍报复的眼神注视着派出所门口的动静。见教所长一个人步履轻盈地从派出所里出来,麻利帝心中窃喜。“就是他!”他对秦勇说。秦勇便立即尾随教所长而去。
当教所长走上鑫桥的时候,在另一桥头等候的穆科向他迎面走来,在桥中央挡住了他的去路。跟在教所长身后的秦勇趁机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大口袋从后出其不意地套在了教所长的头上。
二人麻利地将这个老警察绊倒塞进口袋,快速将口袋捆扎好,又对着口袋一阵拳打脚踢:“叫你狗日的讨厌!投不投降?”穆科喊。
口袋里的教所长蜷缩在麻袋里紧急地想着对策!这是在鑫桥上,他想,桥下就是府西河。他已判断出袭击者的目的是要把他扔下河。于是,他悄悄地掏出了自己的钥匙串,把上面的水果刀打开藏在手里准备着。通过两个打手的对话,他判断这两个人是来自云南方向的外地人。
“来!使把劲儿!把他狗日的扔下去!”秦勇一边说一边快速拖起沉沉的口袋,两个家伙把教所长从鑫桥上扔下了府西河。
教所长在入水的那一刹那飞快地划破了口袋,一个金蝉脱壳地钻了出来。他浮出水面再看桥上,看到施暴的二人正在疯狂地奔逃!其身形确实非常陌生。
麻利帝远远地看到桥上的一幕,畅快地笑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他阴冷地对周白莹说,“我麻利帝奉行的是顺我者昌,逆我者死。凡想跟我麻利帝作对的都得死!这教所长今晚是难逃一死了!”
“老大威武!”周白莹献媚地嘻嘻笑道。她脸色惨白,犹如赴死一般。多少有些紧张地问:“不会翻船吧?他可是警察!”
“翻个锤子!”麻利帝道。冷酷得让人悚然:“警察算个球啊!总有一天,我连警察的主也做!你信不信?”
“你能吹我就能信。”周白莹道。麻利帝的话里透露出巨大的野心,让她不由得思量麻利帝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这个男人颇具男人气。她想,万万山跟他是两种风格,两者我都喜欢。
“看来,这秦勇还靠得住!”周白莹说。
“打死也不出卖朋友的,我可以把命交给他!”麻利帝意味深长地说。
秦勇二人纯粹是冷血的心狠手辣之徒!为了打开这个富裕城市的毒品销售大门,他们敢上刀山,敢下火海。扔一个人到河里对于劣迹累累的他们来说纯属举手之劳!
罪恶的交易一经达成,毒品这万恶之源便开始进入这个城市,腐蚀社会良知和道德,掀起血雨腥风。城市治安每况愈下,刑事案件层出不穷,搅得这个盐之都更加不得安宁!
当麻利帝告诉崔莺莺他为万万山报了仇的时候,这女人欣喜万分!“淹死了没有?”她迫不及待地问。
“不晓得。淹死他活该!不死算他命大!”麻利帝冷酷地说,“谁叫他要挡咱的道?断人财路就是杀人父母!不共戴天!风来风死,雨来雨死!挡道者,格杀勿论!”崔莺莺嘿嘿地乐个不停。
整教所长这主意是她出的!万万山被逮,她的痛苦不亚于周白莹。她一直深爱着万万山。而这爱又因为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能张扬而更加痛楚。
在万万山春风得意的时候,她和周白莹几乎同时都狂热地爱着这风流扒神。二人在各方面比赛着,漂亮迷人的崔莺莺和周白莹暗中较量的结果是:万万山占有了两个女人的身心却选择周白莹做了老婆。而把崔莺莺介绍给了麻利帝。
为了不失去自己心爱的男人,崔莺莺忍辱接受了万万山的安排,忍气吞声地和麻利帝在一起。她不得不深藏起自己的妒忌和仇恨,虚伪地和周白莹成为了最好的闺蜜。她别无选择,只有这样才能经常和万万山在一起。
“龟儿就是个冤死鬼哟!”周白莹幸灾乐祸,“明天去看他的尸体浮不浮上来!”
“现在,派出所的人该晓得这恶龙湾是谁的地盘了!”麻利帝狂妄道,“这两天就把万万山劫出来!”周白莹闻听此话,非常感动。
第二天,当周白莹洋洋得意地要周四方陪她去看教所长的尸体时,周四方不屑一顾地道:“我今早晨还看见他!脑壳上鼓着个大包朝居委会走去了!”
周白莹愕然了!“真的啊?”她瞪大眼睛。被装在麻袋里打得晕头转向扔下河的教所长居然没死!啊!这是什么神仙?!
“他就像一条老蚂蟥!你想弄死他?!”周四方说,“他命大着呐!”
周白莹感到周身发冷:“妖啊!他妈的!他就是个千年老妖!从前世起就是专门跟老子作对的!”
恶龙湾派出所里,在是谁把教所长扔下河这问题上的争论非常激烈。民警们群情激愤,发誓要揪出这两个胆大妄为之徒!
教所长拿着镜子反复检视着自己头上的包,淡定地道:“恐怕揪不出来了!两外地的陌生人,云南口音。跑得比豹子还快。”
尽管他想淡化这件事,但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被人扔到河里这事,让整个盐都市的警察们都义愤填膺!这是对法制和正义的挑战,任何有血性的人都不会漠视无睹!
局里责成柯六四成立调查组,认真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盐都市人的口音非常特别。不但卷舌音很重,还夹杂着难以改变的一些特定语气词。这在全国来讲都是极易识别的。既然教所长肯定了袭击他的人来自云南方向,柯六四就对盐都市的旅业来了一个拉网式地排查。
但根据查到的旅业信息,这两天根本就没有云南方向的人住宿。
“所以我说嘛!整我倒不要紧。我最担心的是这两个查不出来的人是谁?来盐都市是干嘛来的?专门来整我?不可能!那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教所长疑重地对柯六四说,“云南那边毒品猖獗。这两个人会不会与云南警方通报的,有毒品想渗入盐都市的信息有关?”
“有这个可能!”柯六四说,“不过,我更倾向于是万万山周白莹买凶整你!”
“万万山跟云南方面没什么交集呀!”教所长说。
“教所长最近得罪的人只有万万山!不是他是谁?”刑警队副队长龚翔说。
“哎!算了!这件事先搁一边吧!咱们先把万万山这次扒窃的证据落得尽量翔实就好!”教所长说。
他怀疑是周白莹伙同周四方找人袭击了自己。那天鲁文杀气腾腾地朝自己走来,那架势就是要行凶的意味。虽然他不明白鲁文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周白莹想报复他是确凿无疑的!
周四方家是南来北往的小偷们的集聚之地,于梅梅又有几间简易房子可供这些三教九流临时落脚。他今早去恶龙湾居委会走了一趟,从张主任处证实了周四方和鲁文昨晚一直在周四方家打牌没有出门。周四方家也没有陌生的外来人员。
陈刚毅正在加紧开展声势浩大的打击车匪路霸专项行动。柯六四为了成全老局长退休之前的最后一次大行动,也积极地帮助陈刚毅明察暗访,搜索一帮车匪路霸的情况。
根据魏建成向他提供的线索,盐都市的一帮车匪主要在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甜城一带活动。时不时才会在盐都市出现。他们行踪飘忽不定。
最近,几个重要的抢劫团伙骨干王卡宾、张霄云和黄灵灵三人要到盐都市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至于是干何大事,魏建成说他不知道。但这伙人可能要与从柯六四手里溜掉的麻利帝接触。
这个重要的信息让柯六四绷紧了神经!陈刚毅下令全市警察取消春节休假随时待命,应对有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秦勇两个人如一阵风地从盐都市刮过,袭击了教所长后就连夜逃回了云南。但他们留下的枪支却滋长了麻利帝的包天恶胆。有枪在手的麻利帝开始有持无恐。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他摸着柯六四在他肩膀上留下的印记对周白莹说。那伤疤经常发痒,搞得他很难受。“打得过别人就是君王,打不过就是小蛆!连出粪坑的机会也没有。”
他约了王卡宾三人今日晚到盐都市领武器,准备及时把万万山硬抢出来。
在盐都市火车站附近的一间不起眼的出租房内,麻利帝最看重的兄弟王二枝给三个穷凶极恶的车匪骨干分发武器,详细介绍劫万万山的行动步骤和用枪要领。
麻利帝在门外听完王二枝的安排后,满意地准备到附近猫儿山上找他的情妇。他早就不咋理这个女人了!但此时,他又改变了主意。
他刚踏上上猫儿山的青石板路,就看见几个警察朝出租屋走去。而这时,出租屋里的其他人还没有走。
麻利帝冒险朝出租屋发出一声尖厉的鸟叫声,迅速找了个位置隐蔽起来。
这个出租屋是“铁路帮”人员的暂歇之地。处在不引人注目的铁路外城乡结合部。没有人指点,警察为什么会摸到这里来?麻利帝百思不解。
原来,警方今晚展开对全市的出租屋大清查行动。柯六四带队负责火车站一带,刚好查到这里。
尖厉的口哨声和忽然传来了的敲门声使几个凶残之徒意识到了不妙。王二枝立即拉过一张桌子挡在自己面前。示意几个人做好准备后,他悄悄地蹲下身把自己藏了起来。
柯六四见屋内明明有动静却拒绝开门,觉得蹊跷。便示意大家掏家伙!警员黄磊一脚踢开了房门。
几个人刚准备进屋排查,“嘭、嘭”两声,有人开了枪!冲在前面的黄磊头部、胸部、腹部中弹,身子往后一仰。紧跟其后的柯六四连忙抱住战友将他拖出屋外。
这时,警员古语冲进出租屋。歹徒黄灵灵向古语连连射击!致古语腿部中了两弹栽倒在地!
见两个战友都受了伤,柯六四奋不顾身地冲进屋内,举枪射伤一名歹徒。又一把抱住手持制式手枪在前开路企图逃跑的另一歹徒。一歹徒见状,从腰间掏出手榴弹在背后猛击柯六四的头部。柯六四顿感天旋地转!
这时,他清楚地听见桌子后面有个声音在喊:“快拉手榴弹炸死他们!”柯六四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歹徒们踩在他身上往外冲的剧痛又让他苏醒过来。他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地奔出屋,举枪向一个逃跑的家伙射击,将其当场击毙。又打伤了疯狂逃跑的黄灵灵。
麻利帝一直不怕不惧、出奇冷静地在远处暗中观察整个过程,看见王二枝顺利地逃跑出来了,他才放了心。
他亲眼看见柯六四击毙了他最听话的“弟弟”张霄云,又致他的重要骨干王卡宾、黄灵灵重伤。估计这二人也活不成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抢万万山出狱的计划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呢?
刚刚拥有的武装力量就这么轻易地被摧毁了!武器也被警方缴去了!麻利帝恨得咬牙切齿。
经过一场殊死搏斗,几位民警受伤惨烈。率先进屋的黄磊肠子被张霄云打了6个洞,有一颗子弹从左眼眼角打进去,从右耳上面穿过,造成左右额骨粉碎性骨折。两个创口均流出了脑浆英勇牺牲!
柯六四头部几处受伤。因喉咙被卡,致使说话变了音。古语双腿被打断,因失血过多,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两位受伤的歹徒也在送医院的途中死亡。
公安机关事后对弹壳弹痕的勘察中得知,这几只六四式手枪和子弹、手雷,都来源于云缅交界处被缅甸毒贩控制的地下军工厂。云南公安厅早已掌握。
这就证明被政府严控的毒和枪,已经在以某种渠道进入中国西南内陆。而这些枪上,除了已死亡歹徒的指纹外,竟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很快,逃跑的王二枝被列为四川省头号通缉对象被公安部督捕追逃。麻利帝处于稳妥考虑,让王二枝去了西藏避灾。
王二枝差不多是麻利帝的替身。深谙阴诡之术的麻利帝从发现王二枝的第一天起,就把他看作是自己的代言人和挡箭牌。
他很早就开始培养他了!为他准备了多个身份。知道王二枝底细的人只有他和万万山两个人。他相信过段时间王二枝就会平安归来。
麻利帝郁闷地把这次意外想了很多遍。他确定是有人出卖了铁路帮的兄弟。他把有可能的内奸都想了一遍,确定了几位嫌疑人。其中就有曾经很想加入“铁路帮”而不得的魏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