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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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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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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湾》连载

第八十一章 有病的老总

如果不是阿美的不离不弃,娜丽懿还会迟迟地躲在乡下过这种逆境单薄的生活。大雪过后,娜丽懿接到了阿美的电话,询问雪情对盐都市造成的影响,说要回来看望老朋友。

“你还回来干什么?这盐都市是你的伤心之地呀!”娜丽懿道。

“是的!正因为它是我的伤心之地,所以,我决意要改变它!变伤心为得意。”阿美说,“它毕竟是我的家乡!我可以不爱家乡的某个人,但我无法不爱家乡的山水。”

娜丽懿在火车站接到阿美和她的丈夫叶华宁,木呐地陪着他们在盐都市考察了一周。又通过包青云的引荐,与王市长见了面。接下来的事让娜丽懿有点儿措手不及!

“我们想在盐都市成立我们澳远集团的一个分公司,你来任这个分公司的总经理怎么样?”阿美说。

“我?!”娜丽懿愕然地瞪着阿美,喃喃道,“不!我不行!”

“你怎么不行?!你完全行!”阿美很肯定地说。

“不!你,不了解我!其实,我,真的不行!我现在,有病!”娜丽懿痛苦地道。

“我知道你有病!还跟你的主治医生童建明聊过,还跟咱家里的人聊过。”阿美诚恳道,“他们都说:你行的!”

“是么?!真的么?!不!我,行么?!”娜丽懿惶恐极了!全身都在颤抖。

“你行的!!你不行,就没人行了!相信自己吧!也相信我!!”阿美道。

“你,相信、我么?”娜丽懿泪光闪闪。

“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你自己!病魔不可怕!你要战胜它!不能成为生活的弱者!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把公司发展成一个颇具实力的集团公司,证明你自己的价值。”

“啊!不行!我没有那个能力!”娜丽懿恐惧地说。知之不易行之尤难。

“你不要否定自己!你这样我很生气!你有多少能力我们清楚,为什么生了病就要作胆小鬼?”阿美道。

“我不是胆小鬼。我是怕我做不好。”娜丽懿道。

“做不好没关系!我是不会怪你的。你就放胆干吧!我给你配备两个可靠的助手,他们会帮你!你只管发号施令就是。”叶华宁真诚地说,“再说了,阿美是法人,她会随时为你掌控大局。你没有害怕的理由!没有拒绝的理由!在这个城市里,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你不站出来帮我们挑担,谁来挑?!”

“这,我,可以、试试。我尽力。好吧!我努力。”娜丽懿感动得语无伦次。

“我为你配备两个超级能干的副总——刘戈、康斌。他们会为你做一切事,不至于让你很劳累!一切疑难杂事,交给他们就对了!你只管安排。”阿美的丈夫说。

于是,澳远集团在盐都市的澳利投资开发建设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了!赶鸭子上架的精神病人娜丽懿,以澳利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奇迹般地出现在大众面前,身边还跟着两个极具才能的帅气小伙子——副总经理刘戈、康斌,贴心辅佐着这位严重不自信的惶恐妇人。

为了回报阿美这感天动地的深情厚意,娜丽懿开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总经理。她的学习能力已不如从前,记忆力也处在渐渐恢复中。她生怕出一点差错,愧对了朋友的信任。

精神病人往往是被歧视的。为了不让人知晓自己的秘密,这位女老总行事格外低调。她总是忧郁沉静,谨小慎微,沉默寡言。她严格遵照童医生的嘱咐,坚持每天按时服药,保证自己像正常人一样有一个清醒的头脑。

除了她家里的人、童医生和阿美夫妇外,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竟然是一个靠药物维持正常的精神病人!她裹着厚厚的不愿被人识破的面纱,以防御的冷面示人。而在公司内部,却是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倒也树立了绝对的权威。

一天晚上,她在看电视节目的时候,偶然看到世界毒品王国金三角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罂粟花,她竟是懵了!

这不是虞美人吗?她想,怎么又是罂粟花?!虞美人、罂粟花,蒙孔那种植园里种的到底是什么花?!

她当即要刘戈帮她打听甜城种植园的事。刘戈很快告诉她,甜城警方之前破获了一个制贩毒的团伙,种植罂粟,生产加工毒品,制作有害有毒食品销售。主犯赵德恒被抓获,另一名主犯蒙孔逃脱。

娜丽懿惊惧得全身都瘫软了!啊!甜城游,暗箭纷扰梦里不知,幡然醒来,一壶凄冷惊与恨!她久久不能从这强烈的刺激中醒来,情绪激动、思绪翻涌!

蒙孔这个家伙竟然欺骗自己!他原来是个毒贩!毒贩的心何其歹毒!他怎么可能有作为一个人才会有的美好感情!

他的目的已昭然若揭!啊!这个家伙并不是对自己有意思,而是想用虚假的感情来套住自己,为他的制毒团伙效力!幸好自己抽身早啊!

娜丽懿感到心灰意冷、全身发冷。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严重地怀疑。

“我肯定很傻!所以才会左一次、右一次地被人欺骗。”她想。想起蒙孔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和大颗大颗的泪滴,她突然觉得全身的皮肤奇痒难耐,极不舒服地似要呕吐。

娜丽懿母子离开鲁家后,于芳芳差不多已颠狂!她没日没夜地抱怨鲁文和水果夫人让她失去了孙子。担心娜丽懿带着她的孙子嫁人,那后爹将不会善待她的孙子。

“不管咋的,他姓鲁!血缘能改啊?改不了!……”她愤懑地朝邻居们念叨。隔三差五地就去找娜丽懿要看她的孙子。而她的孙子见到奶奶也无比眷恋。

看着祖孙俩的难舍难离,娜丽懿的心融化为了一汪水。娜母要照看娜弟弟的孩子无法替她照看沛沛,带着儿子工作也确实不方便。她便打算把孩子交给于芳芳暂时代管。

娜丽懿的决定令于芳芳喜出望外!鲁文和娜丽懿分手后,她就一下子倒退回到窘迫时代。水果夫人给她的好处仅是那些卖不掉的有瑕疵的水果。于芳芳不稀罕这些。

现在,前儿媳不仅把孙子还给了她,还给她稳定可靠的照看孩子的收入。这个前媳妇在她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已变得伟大。

“婆娘还是原配的好!鲁文不晓得珍惜!娜丽懿样样都好!哪像狗日的水果夫人!看吧!鲁文会有后悔的时候!……”她每天都在巷子里朝邻居们发表她的感悟。

吝啬的水果夫人逐渐失去了于芳芳的欢心。娜丽懿知道,这是她每月付给于芳芳的钱在发挥巨大的作用。它能直接改变于芳芳的三观。

那稳定的几百元收入,对于每个月靠三十块钱维持一大家子生活的于芳芳来说,是多大的恩德呢?这钱直接交在她手里而不经过鲁文的手,她怎能不感恩戴德?

恶龙湾的人们在嘲笑于芳芳无节操的同时,并不清楚离婚后的娜丽懿在干什么。他们对她充满了种种猜测:她没有束缚后,会不会跟众多的男人交往?那些个男人会不会为了漂亮的她一掷千金?风流不过寡妇,没有男人的妇人,风流也是正常。

于芳芳对大家的猜测只有张口结舌无力抗辩的份。娜丽懿刻意对她掩瞒了自己公司老总的身份,以自己在为别人打工这些话来糊弄着嘴巴毫不牢靠的于芳芳。

她把自己变作一株迷迭香,随时散发着令鲁家嗅觉失灵的气味。不为别的,只为免得被他们像苍蝇蚊子般地叮咬。

“我虽傻,但我能吸取教训。”她这么认为,“我此生再也不会同情那些游手好闲、却对财富过于贪婪的苍蝇蚊子。”

澳利公司解决了正阳街道和附近两个街道大量的下岗职工、待业人员,唯独没有接受鲁家的人以及他们的亲戚。

澳利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鲁文和水果夫人这对神仙眷侣却在农副产品批发市场内赌得昏天黑地。他们一边打麻将一边做生意,甚至为了牌桌上的精彩而冷落顾客。

鲁文像搜刮娜丽懿一样无耻地搜刮着水果夫人。这个散财童子像一朵火,在温热水果夫人的同时,也无声无息地将她的财富涓滴蒸发。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一个宿命的原点。鲁文就是个瘟神。这一点毫无歧义!谁粘上他,谁就会倒霉。

邻居们和鲁家姐妹很同情娜丽懿。他们把她想象成了一个被玩弄、欺骗、被遗弃的可怜之人。鲁二笼更是动员娜丽懿去收拾水果夫人。娜丽懿一笑了之。

自己才是婚姻解体的决定者咧!为什么要如此对待立了大功的水果夫人呢?她是多么感谢她呀!感谢她稀里糊涂地爱上了鲁文,也感谢鲁文选择了她。不然,自己会永在深渊中沉没。

童医生关于探查死盒子的报告在卫生局压了很久了!局长又把它交给了文物局。这次,文物局局长又把它交给了王市长。

“我知道那个地方!”王市长对文物局的局长说,“我也爬到那围墙上去看过。里面是荒草众生的一片墓地,并无异常啊!”

“可是,童医生怀疑,那里面会不会有未知的某种物质,对人的大脑造成某种损伤。”文物局长说。

“如果说造成损伤,就应该是对那死盒子周围所有人造成损伤啊!为什么只有女性才会疯颠?”王市长问。

文物局局长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据我所知,那周围居住的人,似乎都有点儿神神叨叨的。而男性,也是普遍地混天过日,像是被蒙蔽了心智一样。”

“哈哈!这太牵强了!我们不能这样唯心地来看问题!要实事求是。现在探查那死盒子,时机不对。容易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再收集一些案列再说吧!”王市长说,非常慎重地决定暂不动这神秘的死盒子。

因为对恶龙湾的改造工程已经提上了日程。市政府正在研究把恶龙湾的居民安置在何处。何不等居民都搬离了恶龙湾再说这个事呢?

现在的初步设想是:把居民们安置在凤凰山下的平坝地区,方便他们出行。

恶龙湾的人们居住在市中心习惯了!他们的新居配套设施一定要完善,决不能出现上街购物不方便的情况。澳利公司和墨生集团早已闻风而动。这段时间,娜丽懿跑恶龙湾更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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