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帮”的覆灭,让玛咖再次遭遇柯六四。这个刑警队长让他丢盔弃甲、损兵折将,他也就更加恨柯六四了!
他唆使他的情妇喏喏把魏建成引诱到火车站出租屋,将魏建成残忍割舌杀害,公然向警方挑战的同时,用罪恶的行动告诉“江湖”:凡出卖他的人,下场就如魏建成。
他和蒙孔一起抢劫了正阳街银行。设计绑架、轮奸划划并拍下录影,以此为要挟,令划划变成了一个吸毒者,长期被他掌控,又唆使流氓杂皮引诱未成年的悠悠触犯刑律进了工读校。
当人们纷纷不满警方的作为,指责柯六四无能,抓不到抢劫银行的劫匪和被通缉的王二枝(蒙孔)时,玛咖的罪恶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觉得他赢了整个正义和公理。
此时的玛咖已野心膨胀,不满足于做一个见不得阳光的黑老大了!他想涉一条青云路——利用柯六四和划划的身份来漂白自己,跻身上流社会,继而达到通吃黑白两道的目的。
于是,他一面通过万都医疗器械公司大肆贩毒,狡诈地把划划、马吉利置于担责任的位置。一面创建属于自己的黑色帝国—墨生货物安保押运公司。通过种种不法手段使公司一步一步发展壮大,直至成立墨生集团。
鲁武医疗事件发生后,卫生部门加大了对涉医行业的检查力度。他又成立艺德公司,让周颗颗、林芝士为他继续贩毒。
他做这一切事的时候,毕竟心虚。也惧怕被柯六四发觉将他碎尸万段。所以,他又拉拢李生、龚翔、霍霍这些警察中的败类来为自己撑腰,欺蒙柯六四。
当划划发现轮奸自己的林雀、蒙孔、石娃子等,竟然和玛咖是蛇鼠一窝的奸朋一党时,她强烈要求玛咖要么杀掉这几个败坏的狗贼,要么送他们进监狱。而玛咖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继续利用划划,采取了杀一保三的方式安抚划划。以除掉林雀为条件,逼划划“原谅”蒙孔、石娃子,与侮辱自己的人“友好相处”。
玛咖通过划划搭上贾市长,成功地变成了富商马平安后,他对柯六四的仇恨也淡了一些了!
柯六四一家,特别是邵依然对他真诚、仁慈的同情、接纳,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不过,这种感动就如香烟冒出的一缕烟,质轻易变、转瞬即逝。
他还是想做个好人的。这种游想多了,他便搞不清楚自己的属性了!
特别是“政协委员”、“人大代表”、“优秀企业家”等荣誉围绕他的时候,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阴沟里的蛆虫。常常道貌岸然地斥责同党行江湖杀戮。转过身,他又持势力凌逼弱小。
把正义、公理、社会责任等经常挂在嘴边的“马平安”很具欺瞒性。只有非常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的“说唱”仅仅是在自欺欺人、娱乐自己。
他如一株靠罪恶的淤泥生存的毒草,梦想幻化为花,离开了恶淤秽泥又不能生存。
而此时,曾经一貌倾城的划划已被他祸害得不成人样了!她已看透“马平安”的虚伪、阴险和毒辣,梦想嫁给贾市长作堂堂正正的市长夫人。
但贾市长这个伪君子,却害怕划划的风流会耽误他的前程。他在权势与美女中选择了权势。这便导致了划划的被杀。
蒙孔自作主张绑架娜丽懿的儿子,公然在墨生酒店杀害林巧儿的做法让“马平安”非常恼火!特别是当他知道他视为恩师、“灯塔”的万万山,竟伙同蒙孔、老嘴儿在甜城私贩他的毒品时,他信奉的“忠义”垮塌一地!
他为万万山恶毒地对待自己感到愤愤不平!而蒙孔,则被他视着不讲信义的猪卑狗险。
蒙孔被捕后,得知自己的儿子竟是万万山的种时,“马平安”气得简直要疯了!
于是,他让万万山的女人周白莹、崔莺莺“吸毒过量”而死。命人追杀万万山。好把“无父无母”的万小小抢夺为自己的走狗和儿子。
他还利用警方搞死蒙孔。明知道越狱无疑是罪加一等、自寻死路,却偏偏安排蒙孔、赵德恒越狱。并提供武器给他们反抗。
蒙孔中计越狱,持枪与警方抗衡时被击毙。“马平安”再传话黑道“江湖”,众口铄金地指认蒙孔就是黑老大“麻利帝”。既搞死了蒙孔,又让警方以为麻利帝已死。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做有“高尚”灵魂和“明哲”思想的企业家了!
陈立杰回到盐都后,“马平安”得知他依然在寻找“麻利帝”。又通知监狱中的同伙指鹿为马,一口咬定蒙孔确实是那个无恶不作的“麻利帝”。
没想到弄巧成拙,这反而使陈立杰更加坚信盐都市有一个藏得极深的黑色大佬。
这个时候,“马平安”露出来的马脚也越来越多了,陈立杰已经注意上了他!就连回到盐都暗查刑警队内部腐败和盐都贩毒网络的悠悠,也对这个曾经的“姐夫”产生了怀疑。
当悠悠掌握了非常道娱乐城这个贩毒窝点的秘密后,“马平安”又指使李军谋害悠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直到陈立杰发现查大姐的异常,查出“马平安”的底细,这个假马平安、假玛咖,真麻利帝、真王纯杰,才无处遁形!
这个时候,穷途末路的“马平安”才感叹,江湖路是场赌注,一旦下注便无出路。
与正义、公理和社会良知赌,他押上自己的一命不够输,押上和兄弟蒙孔的命不够毙。押上一个黑恶集团,下场是全军覆没、一败涂地,就算赌上千军万马,也会溃不成军!
麻利帝落网,狱中的妖鬼众魅们开始争先恐后地要“彻底”坦白。他们痛哭流涕地喊冤叫屈。声称他们生来命苦,为求活路踏上江湖。是被麻利帝要挟欺骗,“纯属无辜”。
但是,把警方给的多次机会白白糟蹋了的他们,无论怎样卖力地表演,都与从宽处理无缘了!
赵德恒、勾三、石娃子、马吉利、林芝士、假姑娘、万万山、古如磐、李军、周颗颗,万小小和于小二等,还有在云南落网的老嘴儿一起,等待他们的是正义的公诉,漫长的刑期或死刑。
王纯杰坦白了一切后,就开始绝食。他声称只想见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母亲和娜丽懿。
为防这个作恶累累的凶狠之徒不等审判就一命呜呼,专案组同意有律师、狱警在场的情况下,安排他见一次母亲和娜丽懿。
“马平安”说娜丽懿不仅是他的恩人,还是他的梦中情人。
他的小学一、二年级,是在被大孩子欺凌的噩梦中度过的。后来,在他上学必经的那个挨打受欺的路口,出现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敢为他打抱不平的美丽小丫头。
这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孩只要见他被欺负,必倾力相救。不仅如此,她还仗义地每天在那个路口等他,把她的零食与他分享,陪他一起上学。
因为这个小女孩的缘故,那些大孩子竟然都不敢再欺负他了!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小丫头叫汪小菲。是校长的干女儿,也是本校练老师的姨侄女。
练老师特别宠爱这个姨侄女。不仅给她取了汪小菲的名字,让她跟自己的丈夫姓,还让她不到上学年龄就在学校接受教育。
汪小菲能歌善舞、心灵手巧。学习成绩也拔尖。是个嫉恶如仇,爱管闲事的野丫头。她不仅帮王纯杰打跑了欺凌者,还幼稚地教他“以恶制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镇恶”之道。
汪小菲是老师们和校长集体宠爱和袒护的对象。所以,她在学校骄横任性,无人敢惹!小小年纪,便是监督全校同学遵守纪律的“指挥官”。
王纯杰对稚小的汪小菲佩服得五体投地!在爱情就是能分享一块饼干的童年,他便把汪小菲当作了“梦中情人”。这成了他辍学后思念学校的唯一理由。
这个汪小菲,便是在姨妈家度过小学时光才回盐都自己家的娜丽懿。
听起来,“马平安”想见娜丽懿的理由也合乎情理。但是,他见娜丽懿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陈立杰不放心地监看了“马平安”见娜丽懿的全过程。
“你想见我干什么?”娜丽懿一走进会见室便问“马平安”。
“我想跟你说,我对不起你!”“马平安”说,“我晓得你是汪小菲后,就很讨厌鲁文,想让你们离婚。偏偏万万山说动鲁家的人就是跟他过不去!是我设套收拾鲁文,让他挨打的。也是我叫蒙孔引诱你的。没想到你没上套。”
“喔?还有呢?”娜丽懿鄙夷地问。
“鲁文的那个‘水果夫人’,也是我物色的。是黄灵灵的表妹。”
“要我谢你么?”娜丽懿耻笑。
“没想到我妈会喜欢你,把你当成了她的女儿。这都是命!是缘分!”
“……”娜丽懿无言以对。
“我妈,以后就拜托你了!”“马平安”说。
“我自会照顾她,不用你操心!”娜丽懿冷冷道。
“哪个,包青云输的那二十万,确实是我和周白莹设的局。”
“……”
“我还是喜欢划划的。”
“……”
“你为什么要杀喏喏?!”娜丽懿问。
“她贱!我说我叫“李无民”,她就信了!还跟鲁武离了婚。我让她在飞云舞厅清闲地卖票,她反过来还想敲诈我!所以,我叫她去找赵德恒,没想到蒙孔会杀她。”
“你是个禽兽!没你的授意,蒙孔会杀她吗?”娜丽懿说。
“是,我知道我有错。已经挽不回了!我死之前就是想晓得,你跟那个姓陈的,是啥关系?”
“你猜呢?”
“我猜。”
“马平安”的话还没说完,娜丽懿转身就走了!
在监控室观看的陈立杰神情凝重。看起来,声称自己在“泣血忏悔”的“马平安”,并没有真正地忏悔!他的灵魂深处还在为自己的恶行辩护。
忏悔的目的是后不再犯。假如让“马平安”得到一次短暂的自由,那自由情景里绝不会出现悔悟与改过!必将是一场疯狂地、变本加厉地报复和杀戮!
邓淑瑶(查大姐)与王纯杰的相见,安排在娜丽懿走后。
王纯杰一见到母亲,就扑过去跪在她的面前嚎啕大哭!
“我早该听您的话的!”他泣不成声地对母亲说,“我该走正道的!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老老实实地挣钱,跟您好好过日子。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只有来世再孝敬您了!”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查大姐”无比怜悯地看着儿子道, “想想最后还能做些什么吧!听说可以捐献遗体。与其化成了灰,还不如捐给那些有需要的人。也算你做了一件善事。”
王纯杰没想到母亲会向他提如此“惨烈”的要求!他惊恐地瞪着母亲道:“您!舍得么?!”
“我舍得!”邓淑瑶平静地说,“我以后死了,也捐遗体!我已写好了申请交给律师了!算是妈陪你一起捐。用我的身体来消减你的罪过。下辈子若还吃苦受累,我们一起受便是!你再莫去走邪路了!”
“呜呜,啊!妈妈!妈呀!你要我那样做,我听您的便是!”“马平安”嚎啕道,“只是没了心,我如何想您?!”他全身发抖、嚎哭不止!
“您不该生我的!”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埋怨母亲,“您晓得恶龙沱那两个人可能是我杀的,晓得了就算了嘛!您天天问我!问、问、问,逼我承认!您问得我好烦呀!我就不敢跟您住在一起了!我是不得不跟您分开的!请您原谅我!”
王纯杰的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不知是为了母亲惊人的冷静,还是对那最后一刻的惧怕。或者,他完全是极不甘心!依然觉得只有犯罪才能体现他的人生价值。这么年轻就要被毙命,千不值万不值。
眼泪,只能证明他很懊丧。洗涤不了他的罪恶!
当他谋害青河的时候,他可曾想过,青河的母亲和妻子哭瞎了眼睛!
当他雨夜抢劫为丈夫送医药费的女工时,他可曾想到,那对夫妻想不开差点死掉!
当他让恶龙沱那两个卖农产品的异乡人客死他乡时,他可曾想过,他们的妻儿到如今还在寻找他们的亲人!
还有魏建成的母亲,为儿子的惨死用针刺自己的舌头。造成味觉永远消失,余生食膳如同嚼蜡!
他们的眼泪就如府西河汹涌的河水不曾停止!他们的冤屈和哀伤已令他们断肠,终身无法治愈!
“你放心地去吧!娜丽懿会为我养老送终的!再说了,现在的政策那么好!还有保障,还有养老院呢!”“查大姐”说。
这位坚强的母亲始终没有流一点泪!她的眼泪已经在儿子无法被原谅的一桩桩罪恶中流光了!
她和蒙孔的母亲一样,对儿子给她们的不义之财,始终分文未动!
由于柯六四与此案的当事人密切相关,他必须得回避这个案子。但柯六四不甘心,总是找借口打听这件案子的最新情况。
墨生集团涉黑案影响巨大,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审清楚的。由省公安厅和盐都、甜城两地的刑侦骨干组成的专案组正在积极整理此案的案宗,争取早日对这个罪大恶极的流氓黑社会团伙提起公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