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林和大哥拉着柴车回到家,吃过他妈做的宽刀面。立即去窑里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太阳升到树梢上,是一阵燕子叽叽的叫声把他唤醒了。他睁开眼,看着窑帮上一个燕子窝里,小燕子从窑门口上边的天窗里飞出飞进。
他想起了二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啥,他的二胡寂寞地挂在墙上。他一转身,又看见他的地球仪,一时间,脑子咋也回转不过来——他打柴的山、他躺着的窑洞、这么多的人,都生活在这个圆形的东西上……
他起身来到院子,姐姐和妹妹春早正坐在院子的树下经线,自从春天以来,这是姐姐第二次经线织布,她是在为自己出嫁做准备。他觉得心里有一种酸酸的东西往上泛,想叫一声姐,喉咙里哑哑的没喊出声。
母亲端来几个煎饼,他就坐在姐姐旁边,蘸着油泼辣子蒜水把煎饼吃了。随后,他打算到外边去转一转,春早突然问:“哥,你知道小雨的事不?”
春林心里一惊问:“咋了?”
“她不念书,要去当老师。”
“当老师?”
“听说公社的高书记要走,就把小雨安排当民办教师,就在咱村教书呢。”
春林问:“你听谁说的?”
“咱村的娃都说呢,这几天到公社学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