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愁容满面地回去,春林他妈的心揪成一疙瘩,她反复催春林去香草家,春林口里应着,就是不动身。春林他妈说不动儿子,就埋怨春林他大。白老汉唉声叹气,在地上弹着烟灰,竟然把烟锅杆子弹成了两半截。
春林他妈说:“娃还碎,做事不稳当,你要给娃操心呢。”
白老汉说:“春田和春草的事已经把我弄得没有一点心劲,去年,家里一下少了三口人,你想我心里能好受,叫我心里歇一歇。我找过春生,想叫他借农活还没开始,出去把春田找一下。”
“到哪里找呢?”
“到县石灰窑上去打听一下,他同学不是在那里跑外交嘛。”
“这娃心硬哩很,这么长时间,也不给家里捎个话。”
晚上喝汤,等不见春林,春林他妈叫春早去找,春早出去站在麦场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就回来了。白老汉嘴上说不管春林的事,但终究是放心不下。晚上等不见春林,就出去圪蹴在院门前的枣树下,用那个半截烟锅,一锅接一锅抽烟。夜深了,春林才慢腾腾回来。此时,白老汉只说了一句:”都半夜了,在外边乱转啥呢?”
春林想父亲大概一直圪蹴在寒夜里等着自己,深感懊悔不安,叫了一声大,说:“你快睡觉去。”
白老汉回去站在院子又说:“县上正月十五耍热闹,你去把香草叫过来,一块去。”
春林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