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凹匪群团伙的聚义堂,已是灯火辉煌,各处的大小头目,都得到消息,鱼贯而至,准备为树洞重生归来,接风洗尘。
艾草带着一名小匪,表面上的神色自若,却怎么也掩饰不了他做贼心虚的内心:“我三番五次欲置那家伙于死地,那家伙却命硬,万一那家伙在聚义堂上把我如何设计害他的事抖了出来,即使我像猫一样有九条命,都会抵不上呀。”艾草暗暗寻思,“每一次的每个细节,我都要想出可以应对的法子。”
翠娥也走了进来,除了嘴和眼露出来以外,整个面部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自打她与青面兽勾搭上至现在,她从未在这聚义堂上见过如此阵仗,因此她在猜度树洞那个家伙在青面兽心中的份量,“青面兽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而今那个树洞死而复生,自己要取代青面兽又多了一道坎,而且这坎一时半会迈不过,或许一直都迈不过。青面兽如果仍一直执掌大嘴凹,我与团防局的勾连,肯定会纸包不住火,我与青面兽并无多大情谊,只是互相满足一下自己的肉欲罢了,而且压寨夫人也只是一个名号,没有正式确定。到时我怎么脱身?一走了之吗?我在团防局胡局长面前夸下的海口,一点也未能兑现,他可容不下我,与大岩也已恩断义绝,到哪儿也没有我翠娥的安身之处呀。”想到这些,翠娥不免有些心慌起来,不过,她很快又镇定下来,“见招拆招吧,现在也唯有如此而已罢了。”
“大当家驾到,二当家驾到。”众头领齐刷刷地起立,恭恭敬敬地齐声叫道:“大当家好!二当家好!”
“众位兄弟好!”青面兽满脸春风地向众头领致意,树洞也跟着挥手致意。众头领相继都恭恭手,齐道“恭请大当家上座,恭请二当家上座。”
青面兽踱到自己的宝座上坐下,然后招呼树洞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坐下。
“今天,我们在聚义堂欢聚,是为了庆贺我们的二当家,智多星树洞死而复生,亦是我们大嘴凹的死而复生。”青面兽满脸喜色说,“现在,又请我们的智多星讲几句。”
树洞起身,朝众位头领招了招头,然后转过身来,朝青面兽跪下三叩首。
“智多星多礼了”青面兽慌忙起身,扶起树洞。
“我树洞何德何能得到大当家如此抬爱?又何德何能得到众位兄弟的垂亲?我树洞定当为大当家赴汤蹈火,为大嘴凹的诸位兄弟躹弓尽瘁。”
一席话听得青面兽眉飞色舞,下面众头领心花怒放,只有那艾青、翠娥面色堪忧,如坐针毡。
“诸位兄弟,我树洞三番五次逢凶化吉,如有神助,是托大当家的福,托列位兄弟的福,在此,我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啦!”说着,树洞抱拳朝各位头领致谢。
“二当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翠娥立即起身,亦抱拳还礼。
“二当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众头领也立即起身,抱拳附和道。
“众位兄弟,二当家与我们再度喜相逢,让我们举起酒,一起来庆贺,二当家请!”青面兽举起大碗酒,一饮而尽,树洞亦举起大碗酒,道:“叩谢大当家,谢谢众位兄弟,”说完,也把酒一干而尽。众位头领纷纷举碗,把碗中酒喝了个底朝天。
“再满上,再满上,今天是个好日,大家不醉不归。”青面兽兴高彩烈。
“对,不醉不归。”众头领亦手舞足蹈。
唯有翠娥道:“我一介女流之辈,不胜酒力,加上面伤未愈,疼痛难忍请大当家、二当家和诸位兄弟自便!我就告别。”
“夫人请便!”青面兽招了招。
“翠娥就此告辞,众位好好享受。”翠娥遂起而去。
“我知道你这毒妇葫芦里买什么药,不就是牵挂着那些正在往这里赶的那批枪支弹药么?幸亏我早有安排。”树洞想。
“众位兄弟,大家好好喝,喝个痛快!”
此时的艾草已是心烦意乱,心猿意马。
“艾草兄弟,你有什么心事?”树洞故意走到艾草身边,举起酒碗,说道,“我们兄弟再相逢,兄弟我敬你一碗!”
艾草惊慌失措,连声道:“没……没心事,只是二……二当……当家如此厚爱,受……受宠若……若惊!”
“不做亏心事,莫怕鬼敲门。”树洞附近艾草的耳朵说道。
艾草惊的一身冷汗。
树洞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同各位头领继续开怀畅饮。
……
那翠娥急急匆匆,慌忙召集了一下自己的亲随十余众,往寨门奔去。
“来者何人,为何如此匆匆。”
“压寨夫人翠娥,奉大当家口谕,前去古道悬崖边,有急事!”
“噢,是夫人,可有大当家的手谕。”
“因为事出突然,没有谕。”
“对不住了,夫人,大当家交代,没有他的手谕,谁也不能出这寨门!”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拦本夫人!要是耽误大事,你们担当得起么?”
“我们担当不起,可是大当家我们也不敢得罪呀,对不起,要想出这寨门,可得从我们身上踩过去!”
“给我冲!”翠娥气急败坏。
“谁敢!别怪我们的箭无眼!”寨门城墙上齐刷刷地出现了一排弓箭手。
“放肆,看你们谁敢伤我一根毫毛!”翠娥狗急跳墙地狂吼道。
“那你就试试!”
翠娥一马当先,其他亲随也一哄而上,一排排箭射向他们的脚底。翠娥浑身一激泠,忙退了回去。
“看来硬闯寨门已无可能,”翠娥心想,“我只好另想办法。”
“弟兄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