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郎中一见到解毒专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他挽一起衣袖后,手臂上现出的那道月牙形的巴痕,好像在哪里见过。
解毒专家仔细检查了大岩的伤口,翻看了一下大岩的瞳孔,从自己带来的一个浅褐色包里拿出一个注射器,从衣兜里摸出一瓶药剂放到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安上针头,再把药剂注入注射器里,最后缓缓注入大岩的手臂。
“我们先观察半个小时看看,半个小时之内,伤者有反应,说明还有挽救的可能性,若无反应,恐怕仙神也无能为力。”
“这种毒我在常德见过三例,说实在话,那三例没有难倒我,是因为发现得早,治疗得早,毒性还没侵蚀到内脏。而这例,已中毒至少有50个小时,毒素已蔓延到全身。希望这只德国进口的血清能起作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屏住呼吸不说话,眼神专注着大岩,希望奇迹能够发生。这等候的过程,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动了,动了,我老爸的手指头动了!”树洞惊喜地叫了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解毒专家兴奋地说,“奇迹出现了!”
李复生闻听大岩能弹动手指,连忙直起身子,双手合十,喃喃道:“大岩兄弟醒了,大岩兄弟没事了……”
顿时,整个秘室里扬溢着欢欣的氛围。
“嘘、嘘,大家静一静。”
郑郎中陪同解毒专家对大岩进行仔细观察,以便进行后续施救,屋子里又重归于宁静。
……
大岩终于化险为夷了。解毒专家和郑郎中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冒味问一下专家,您是哪里人氏?”
“我新化玉溪人。”
“巧的很,我外婆家也是新化玉溪人。您小时候是不是叫春儿?”
“是的,你是?”
“我叫箍桶。”
“箍桶?你真的叫箍桶?”
“哈哈哈,我们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郑郎中说,“难怪我一见到你呀,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你左手臂上那道月牙形的巴痕,是你在河里摸鱼时被水里的一块尖石划的,当时血流如注,是我发现,找到外公把血封住的。”
“春儿,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现在叫罗春生,在长沙湘雅医院病毒研究所。”
“你有出息了!”郑医生捶了一下罗春生。
“你也一样,悬壶济世,也不简单。”
“养家糊口都比较难了哪,如今这世道。”郑郎中叹了口气,“况且,我们都上了年纪,干起营生来有些力不从心了。”
“是呀,岁月不饶人哪!”
正在交谈之际,大岩咳了起来,他俩迅速回到大岩身边,轻轻地扶起大岩,抹了抹他的胸口,让他吐掉口中的浓痰,只见他哗地一声,吐出一口污血,然后慢慢地张开了双眼,疑惑地望着众人。
“大岩兄弟醒了!”郑郎中惊喜地叫了起来。
“老爸醒了!”树洞赶紧围了过来,异常惊喜。
“我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大岩开口说话了。
“老爸,我是你儿子树洞呀!”树洞握住大岩的手,让他摸摸自己。
“你是我儿子树洞,可我没有儿子。他们追我,要杀我,你看,他们在那儿,快救我呀,快拦住他们。”大岩神色十分恐惧地喊叫道,双手发抖,目光呆滞。
“看来,那毒素已侵入到他的神经中枢,要排除那毒素并非易事。”罗春生有些为难地说。
“他神经中的毒素有没有可能排除掉?”郑郎中问道。
“有是有可能,可这里的条件不够,至少要到我们病毒研究所。”罗春生说道。
“尽一切可能排除大岩体内的毒
素。”白云斩钉截铁地说,“大岩是个英雄,他应该得到相应的救治。”
“可是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敌人的魔爪在我们周围到处伸展,护送工作会难度非常大。”树洞道。
“没有什么可是,我会联络各地地下党组织和游击队,千方百计地保护好大岩及护送人员的。”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大岩大叫着,手舞足蹈起来,显得十分狂躁,“哪儿也不去,不要害我,你们不要害我。”
“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树洞按住大岩,尽量使他平复下来。
白云把树洞叫到一边,耳语了一番,树洞会意地点了点头,抽身离开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