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你了!你是有功之人,回到局里,局长大大有赏!”那聂队长走到坎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坎四受宠若惊,对聂队长耳语了一阵。
“各位秃驴,有谁知道曼尘的下落?”那聂队长环顾了一下四周,厉声问道。
观音殿的众僧侣个个怒目圆睁,拳头紧握,以缄默的方式抗拒着暴虐。
“你们不说是吗?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来人,将这些秃驴,一个一个地给我毙了!”暴跳如雷的聂队长吼道。
“慢着,长官!”浪云点头哈腰地靠近那聂队长,满脸堆笑地说道,“曼尘和他的师父白云,近来经常在柴房附近活动,我们可以到那边去看看!”
“把这群秃驴和香客给我带到柴房边去,没有我的许可,一个也不许放走!”
众香客中有几个大叫起来:“放我们走,放我们走!”
“放你们走,就要看它同不同意!”那聂队长把枪扬了扬,然后按动了扳机,两声巨响震耳欲聋。
香客们都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言语,颤颤栗栗地跟随着来到了凌云寺的柴房。只有僧侣们分别围在天云、白云遗体边。
“新方丈,你领着兄弟们给我搜!”
浪云附在聂队长屁股后,像哈巴狗似的连声说道“好的,好的!”
浪云领着那群趾高气扬的凶神,在柴房四处搜寻着:他们在柴垛上这儿推推,那儿碰碰,却并找到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聂队,我就不信那个小秃驴能从这里飞走,我们可以用火攻。”坎四靠近那聂队长,凶狠地叫道。
“是呀,弟兄们,给我准备火把。”聂队长狂笑地吼道,“我就不信那小秃驴能扛得住火。”
“聂队,且慢,”浪云虽权欲熏心,却也明白一旦点火,整个凌云寺便会化为灰烬,他这个新任的“方丈”便成为丧家之犬,“这样不妥,我们不如来个守株待兔,围着这个地方,我不信他不出来!”
“浪云方丈,你有时间在这里候着,我可没时间,来人,点火!”
那群魔鬼,把火把一个接着一个地扔向柴垛,那柴垛很快就哔哔哗啦地燃了起来,顿时整个柴房就陷入一片火海,熊熊的火焰产生的热浪,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快撤!”聂队长边叫边慌不择路地跑着,一头撞在了一个廊柱上。“哎呦,真他妈的倒霉。”
被驱赶到这里的香客们也乱作一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乱蹿。
“快,快往寺院门口跑!”一个香客忽然明白了一下,大喊了一声。众香客于是便一窝蜂似的往寺院门口跑去,被踩掉鞋子的、被挤掉帽子的、被后面往前面赶的人扯着衣服而踉跄倒地的、抢路跨栏后摔在地面仰面朝天的……。
寺院僧侣正围着天云、白云的尸体悲愤欲绝,忽听见哔哗啪啪的大火燃燃的声音,纷纷放下天云、白云的尸体,出殿看究竟。只见柴房那边已火光冲天,烟雾腾空而起,一个个返回殿内,操起盆桶,往柴房方向赶去,正好与那群香客、那伙凶魔的逃离队伍撞个正着,僧侣们艰难地逆着逃离的人流前进,看着火势越来越猛,并朝寺院其它建筑蔓延,而他们却无可奈何,只得望着而扼腕叹息。
“真是造孽呀,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要遭天谴的!”一个僧侣愤慨地高叫道,“只可惜数百年的寺庙,就这样没了,阿弥陀佛。”
片刻功夫,整个凌云寺都被吞噬在一片火海之中,烟雾笼罩在天空里不断地向上向四周升腾。香客们及那些团防局的兵丁夺路而逃时尖叫声、哭喊声、怒骂声夹杂在熊熊大火的哔哔叭叭声、寺院楼宇横梁折断时发出的吱吱声,嘈杂交织在一起……
大火在凌云寺持续了整整一个昼夜,在古道边行走的人们个个扼腕叹息。“凌云寺完了,凌云寺完了。”
从凌云寺逃了出来的香客惊魂未定:“本想到寺院来祈求诸佛保佑,却险些丧命古寺中!”
……
曼尘和小碧从凌云寺出来,安顿好李复生和大岩后,两人又悄悄准备潜回是凌云寺,不料才到半路上便瞧见上凌云寺已一片火海。
他们才离开一两个时辰啊!巨大的变故,使他们感觉阵阵悲愤与痛楚从脚底一直升腾到发根。他们心急火燎地赶往凌云寺。但此时的烈焰使他俩根本无法靠近这座古寺,只能躲在一块巨石后面,眼睁睁地望着古寺在熊熊大火中倾刻化为灰烬。
“看来白云师父也凶多吉少了。”小碧无不担心地对曼尘说道。
“师父呀,师父!”曼尘放声哭了起来。他们没等凌云寺的明火完全熄灭,便发疯般地冲进了寺院。寺院里到处是未燃尽的木桩,空气里弥漫的烟雾不仅使自己无法睁开双眼,而且还不能进行呼吸。他们只好再度从凌乱不堪的凌云寺返了回来。
白云的生死不明,自然是他俩最大的牵挂,他们在焦急中等待着。此时,他们隐约听到有人在凄厉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