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伤员都集中到药房附近的房子里。树洞一一察看了一下伤员的伤情。复尘虽忙碌着,但显得相当开心。贵叔为复尘打着下手,也忙得不亦乐乎。
忙完这伤员的事,树洞找到青面兽,“那次抓来的那个人,现在在何处?我想见见他。”
“他呀,现在蹲在水牢里。”青面兽轻描淡写地说道。
“怎么能这样?这会要了他的命的。”树洞责怪他说。
“那人死罪可免,活罪难免。”青面兽板着脸说道,“他们与那疤脸婆沆瀣一气,诱逼大嘴凹的弟兄叛逃,该千刀万剐。”
“你有所不知,他们身上还牵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大案线索,他们一伙人中,只有他一人在我们手中,一旦他挺不住死了的话,那我的胳膊肘就不是白断了幺?”树洞想对青面兽说一通大道理,可转而一想,对于这么一个粗人讲大道理可能是对牛弹琴,所以只好拿自个的胳膊肘说事。
一听树洞提及他的受伤的胳膊肘,青面兽连忙上前来到树洞身边,把那只用绑带吊着的胳膊上下左右前后仔细端视了好几遍。
对于树洞的受伤,青面兽真是痛在骨子里的。树洞是青面兽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青面兽就是自己死,也不愿看到树洞受到伤害。但匪性不改的青面兽,无意之中却使自己的弟弟受到无情的伤害。
“你带我去看看他,马上。”树洞不可置疑地说。
“好吧。我先去拿钥匙。”青面兽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树洞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青面兽的人影,便决定自己到那水牢去看看。
到了水牢旁,发现水牢门已开,树洞径直走了进去,他发现青面兽已到了水牢里,正准备解开那个人。
水牢里臭气熏天,苍蝇蚊子像是轰炸机一般嗡嗡嗡嗡的乱蹿乱炸。那人被绑在水中间的一个木桩上,青面兽的下水搅动了那死水,水面泛起黑乎乎的气泡。
那男子色如死灰,赤裸的身体满是蚊虫叮咬后留下的脓包。
“这是你做的好事?”树洞怒目圆睁,“你真是要成心气死我么?”
“谁叫他软硬不吃?”青面兽辩解道。
树洞也跳进那死水里,那水发出咝咝咝的声响。
”快把他救上去。”
“我不正在解开他么?”青面兽显得很慌乱,“可是绳结被水一浸泡,解不开了。”
“用刀割开,不就得了。”树洞道。
“我,我真是急糊涂了。”青面兽从腰间取下他的短佩刀,割断了绳子,把那男子解开。那男子可能是手脚麻木,失去了知觉,根本站立不稳,全身直往水里掉。
“快点扶住他。”树洞急切地叫嚷道。青面兽一把搂住那男子,把他扛在肩上往岸上送。那男子像软体动物一般,全身瘫款地躺在岸上。青面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巳闯下大祸。
“快背出去,救人要紧。”青面兽急匆匆从水里跳了出来,背起那男子往药房跑去。
“复尘,你想想办法救救他。”老远地,树洞朝药房里大喊着。
复尘和贵叔都跑了出来,护着那男子进了药房。那男子气息奄奄,一干人手忙脚乱地给男子擦洗干净,让他平躺在地上。
“快给他喝点水。”树洞道。
青面兽急忙去取水,却被复尘止住。
青面兽愕然了,“我去不行么?”
“看你脏兮兮的,怎么能喂他的水呢?”复尘道,“大当家,二当家,你们都去洗干净自己再来吧。”
此时,青面兽才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刺鼻的恶臭。树洞也是。他们俩人匆匆离去。
“唉,这不是嫌我们的事不够多,给我们添乱么?”贵叔直摇头叹息着,“这九个伤员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这又来了这么一曲?”
“光叹气有什么用?快点帮帮忙吧。”复尘正准备给那男子涂抹一些防蚊虫叮咬的草药。
“不可,不可。”贵叔连忙阻止道。
“为何不可?”复尘疑惑不解。
“你想,身体表面的毒火,不能向内逼,如果此时给他涂抹去蚊虫叮脓包的药,这是将他的外毒向内逼,将有性命之忧。我们现在应首先清除他体内的毒素,让它外泄。”贵叔分析道。
“有道理,不过,如果现在不清理这些脓肿,将会引起周身溃烂奇痒的,要不,两者兼施,以内外夹攻之法去驱毒,怎么样?”
“嗯,此法甚好,就这么办。我去准备一些草药子,给他煎好,你给他把一些外用的药,研成粉末,涂抹在蚊虫叮咬处。”贵叔表示同意。
他们各自做着各自的准备。
青面兽把自己身上的脏水洗了个够,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这个家伙没有生命危险吧,贵叔。”
“你呀你,树洞冒着自己的生命救了他,你倒好,差点把他打发去见阎王爷了。”贵叔半打趣半埋怨着,“要不是发现得早,他丢命是迟早的事。”
“这家伙太可恨了,不给他苦头吃,不解我心头之恨。”青面兽还是那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树洞也赶了过来,青面兽见了树洞,马上闭了嘴。
“这个人怎么样啦?没事吧。”
“你放心,没事,没事,调养几天就会好起来的。”贵叔对青面兽挤了挤眼。
“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能开口说话。”树洞说。
“估计问题不大,但这需要好多天的功夫。”贵叔调侃道。
“要快,越快越好。许多事,要从他的口中得知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