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团防局局长的家门口,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蓝缕的白发女乞丐,被一条浑身金黄的狗追着,边追边啮着牙边狂吠。但那狗始终不敢上前靠近她,是因为她的手里拖着一根打狗棍。女乞丐也有点怕狗,一边胡乱地挥动着打狗棍,一边连连后退。那女乞丐退一点儿,那狗便向前迫近一点。狗狂吠,棍乱舞,两者的距离仿佛是始终被划定了一般,直到狗的主人的出现,这一界线才被打破。狗被主人喝住,女乞丐茫然远去。不久,那女乞丐又折了回来,重新回到局长家门口。
局长家门口一丁拦住了女乞丐,吆喝道:“你这要饭的,怎么不识抬举,这里岂是你要饭的地方?!还不快走,就等老子轰你走。”
“可怜可怜我吧,麻烦你禀报一下你家主人,要是锅里没有,碗里的也行;要是碗里没有,掉在地上的也行。”
“谁在这里乱嚷?”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门口一女乞丐,硬是轰不走,说什么要是锅里没有,碗里后也行;要是碗里也没有,掉在地上的也行。"
“你们去转告她,都没有,只有我家鸡埘里有一点点,到那边鸡埘边去,自然有人赏她一点点。”
“我家主人说了,都没有,只有那边鸡埘里有一点点,让你往那边去。”
“那鸡埘在哪儿,劳烦您带一带路。”
“真是碰上了一条饿蚂蟥,死死地叮上了这儿。”那家丁很不情愿地给她带路,穿过一条小径,来到鸡埘边。
“你这老不死的乞丏,这儿就是鸡埘,我家主人说了,自然有人赏你东西的。”
“那老妇在此谢过了,我就在这儿等,你去吧。
“真是的,也太蠢了吧,谁会在这里赏你东西,你做梦罢。”说完,那家丁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一会,一个胸宽体胖、圆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男子从偏房走了出来。
“老太婆,你朝这边来吧。”
“那好吧。”那女乞丐左顾右盼地朝男子那边走了过去,并跟随那男子进了偏房。进了偏房后,那女乞丐摘下头上的假发,脱掉一身破旧衣裳,抹了抹脸上的脏泥,顿时一个清秀的中年女人的娇容显露出来。
“翠娥,我知道是你。你真是想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呀?”
“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尤其是青面兽、树洞,盯得我更紧,几乎没有机会离开大嘴凹。”
“哦,快,快,”说着,他伸出一双多肉的手,搂住翠娥的腰,就要跟她行事。
翠娥满脸粉红,掰开那男子的手,说道:“你别太心急呀,老娘一身汗臭,等老娘洗个澡,也不迟。”
“事不宜迟呀,等我那臭婆娘回来,我们的好事就没戏了。”
“那好吧,我一边洗澡,一边干那事,你也好给老娘搓搓背吧。”
翠娥急急地解开衣带,那男子也急急跟上,边洗澡边云雨起来。
“局长,你真棒,让我舒服极了!”翠娥娇滴滴地说,“我俩的私事已完,公事也该开场了吧。”
“那自然。你说说你们大嘴凹的事罢。”
“青面兽与树洞是铁板一块,毫无松动的可能,他们一向仇视官府,对手下众匪与官府勾连的行为毫不留情,因此,要使那群土匪倒向团防局,困难很大,首先要过他们那一关。至于有些小头领,只要给他们一些绳头小利,便可以为我等卖命。目前,共匪亦将触觉伸向大嘴凹,树洞可能便是共匪之一,还有一些潜伏的共匪在作孽,使得艾草死于非命。”翠娥说道。
“据我掌握的情报,树洞就是共匪分子,他善长于伪装,蛊惑人心,我已派人对其进行了长期的跟踪,他与共匪游击队密切配合,多次窃取党国剿匪物资,已成党国安定的一大隐患,省府乃至国府已多次电令我等尽快清除此大隐患,保境安民。”团防局局长说,“此人不去,大嘴凹青面兽的地位就不可撼动,这样,大嘴凹的那一伙,就不可为我党国所用,因此,消除此人,是解决大嘴凹团伙的关键。党国把希望寄托在你等身上。”
“承蒙局座厚爱,我翠娥一定会全力以赴,消除绊脚石,为党国立新功。”翠娥信誓旦旦地说,“不过,到那里,我跟你再也不能像偷鸡摸狗般的往来,我要你整个的人,整个的心!”
“那是自然,只要你搞定了树洞,一切如你所愿!”
“咱们击掌立誓吧。”翠娥伸出一只玉手,团防局局长顺势牵着那手,将翠娥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