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了这个洞的秘密,两个字'得死'。”鄢建春凶相毕露。
“他是我的故人,你不能这样待他。我们不能伤害他。他吃的苦够多的啦,放了他罢。”树洞赶忙折回身,伸出一只手钳住鄢建春往下砸的拳头。
“树洞这人臂力和握力了得。”鄢建春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无法动弹,他便抽门是了按住李聚林的那只手,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树洞裸露的腋下猛然一击,树洞根本没提防鄢建春来这么一手,这么恶毒的一手,只觉一阵难以隐忍的剧烈疼痛,顷刻间涌周身。
“你,你。”树洞忍着痛说。
“你什么你,凡知道这个洞秘密的人,都得去见阎王爷。”鄢建春边说边抡起拳头,向李聚林一顿猛砸。
树洞顾不上自己的疼痛,上前用一只手再次钳住了鄢建春的手,然后用力一拖,将鄢建春从李聚林身上拖开。
“如果你这样胡来,我便不会随你来。”树洞严厉地说。
鄢建春想故伎重施,这次树洞早有准备,使出浑身力气将他抓在自己手里的手腕一握,鄢建春手腕嚓嚓作响,疼得一声惨叫,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不曾想真是天外有天。”鄢建春暗暗叫苦。鄢建春本想凭借其敏捷的身手,把这一干人全部灭了口,却已栽在了这么一个山中野小子手里。
“我本想救你,你却包藏祸心。”树洞口气中含有一种凛然不可冒犯的神情,“你不要打错了你的如意算盘。”
“不敢,不敢。”鄢建春自知无法在气力上占据上风。
“你贼性不改,巧言令色,为的就是伺机逃脱,是不是。”树洞紧紧钳住他的手腕,其实他自己也用尽了全身力气,加上鄢建春搞了个突然袭击,周身也钻心的疼痛。
“李聚林,我是树洞,你还好吗?”
李聚林挣扎着爬了起来,抬头望了望,的确是树洞,便道:“还好,还好。树洞,你怎么在这里呀?”
“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你去找根绳子,把这家伙给绑了。”
“好呢,我正好编了根长绳,还没用过呢。”
“这下我真的完了。”鄢建春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好心救你,你却恩将仇报,怪不得我,也怨不得别人。”
“我知道,我知道。”鄢建春这下彻底服了这个乡巴老,“树洞,我原本也只是想摆脱你们的控制,没有其他意思。”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吃粑粑忘了记个数了么?”树洞捻着他的手腕,稍稍用了用力。
鄢建春听不懂树洞说的俚语,但能弄明白他的用意。此时,李聚林拐着杖,提着一根长绳来,往鄢建春身上一套。
“真的要绑呀。”鄢建春有点害怕起来。
“你这匹烈马,不绑着,会成害群之马。”树洞半调侃半认真地说,“万一你再有什么坏招损招,我们可提防不了你。”
“我知道了,孙悟空逃不过如来的手掌心。”鄢建春这才暗暗佩服树洞起来。
“现在,我们人都在这个岩洞里了,你是不是该做你该做的事了?”树洞道。
“是,是,是。”鄢建春忙点了点头。
“你似乎对这位老兄缺点什么?”树洞指了指李聚林说。
“缺什么?我?”鄢建春一脸也疑惑。
“缺个道歉。”树洞努努嘴说。
“是,是,是。这位老兄,真是对不起,都是我鬼迷心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么?”鄢建春向李聚林鞠了个躬。
“好了,好了。既然树洞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原谅你了。”李聚林会心地一笑。
“我们在这洞里找一找吧。”鄢建春说道。
“你们要找什么?是不是银元什么的,都被我堆在那一边。不曾想有那么多,几大麻袋呢。”李聚林笑着说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呢?”鄢建春不解地问道。
“这个要问我家的那个千金宝贝菊儿。她在这岩洞里四处乱碰,碰到一块石头从石壁脱落,露出一个小洞。她好奇地攀缘上去看,只见许多麻袋堆在里面。于是,我们便把这些麻袋挪了出来,那些麻袋很沉很沉的,打开一看,全是银元。里面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没有动过呢。”李聚林惊异地告诉他们。
“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呢。”鄢建春兴奋地说。
“是些什么东西,我们看看去。”树洞显出一丝惊愕。
“那些东西,都是一些谍报设备。”鄢建春已愈显得兴奋。
“谍报设备?”树洞和李聚林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谍报设备。有了这些谍报设备,千里万里以外的情报,眨眼间可以相互送达。”鄢建春显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真这么神奇?”树洞想道,“我们送情报最快的就是飞鸽传书,这飞鸽一旦出了问题,情报就无法按时送达,耽搁了许多大事哟。”
“看看去,看看去。”树洞有些急不可捺。
他们一群人,急匆匆朝岩洞里侧奔了过去。里面的确有许多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物件。
“这是无线电发报机,那是收音机,那是无线电吸收器……。”鄢建春对那些物件一一作了介绍,听得树洞、李聚林耳朵都竖了起来。
“现在我可以演示一下,把那个方形的东西拿出来吧。”
树洞弯腰进了那里面,拣了个长方形的物件,递给了鄢建春。鄢建春拿在手里弄了弄,那长方形物件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长江防线固若金汤,共匪永远也不可能跨越……”
“这真是活见鬼了,谁在说话?谁在说话?”李聚林环顾四周,却未发现有其他女人。
“新华社4月23日电:国民党自诩的固若全汤的长江防线,在我百万雄师面前,顷刻间土崩瓦解,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分东、中、西三路突进到长江南岸……”
树洞听得非常入神,他在县城养伤的时候,曾听到过新华社的广播,在这个偏僻的山间,他又听到了,而且是非常鼓舞人心的新华社电台广播。
“为什么一会儿是国民党的广播,一会又是共产党的广播?”树洞好奇地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调频。国民党的中央通讯社与共、共产党的新华社电台波段不同,只要收音机调到哪个波段,就有会那个电台的广播。”鄢建春心里充满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