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没等徐红玉问他,韩孝生猛地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林先生,俺从小就爱着徐红玉。”说完,不由得脸红起来。
听了韩孝生的话,徐红玉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她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着。她在路上想了那么多,现在还没等她开口问韩孝生,韩孝生自己就将她想要听的话,说了出来,而且当着林先生的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因此,林先生可以作证,同学们也可以作证,她和韩孝生在自由恋爱。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韩孝生写给她的那张《诗经》的纸条。
许晋铨抬头见韩孝生脸红,扭头见徐红玉也脸红,便感动得鼓起掌来。在他的带动下,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韩孝生听到同学们的掌声,脸红得更厉害了。他担心林先生和同学们不相信他的话,便又说道:“俺没有瞎说。俺那天给徐红玉同学抄写《诗经》的《羔裘》诗,下课后,俺还在同一张纸条的背面写上了一句话:徐红玉:我爱你,我永远不会找别人!后面还写上了俺的名字。”
听了这话,徐红玉胸膛起伏。她觉得她完全有救了,大都督要她跟人自由恋爱的信物,韩孝生写给她的那张纸条,绝对就是他们恋爱的信物、恋爱的证据。为了证实她的想法,她问道:“林先生,这算是我们俩自由恋爱的信物吗?”
“当然算!”林淑雅微笑着点头道。
听了这话,徐红玉迫不及待地问韩孝生道:“孝生,那张纸条在哪呢?只要我把纸条上交给大都督,又有林先生作证,我就有救了!”
“那天上课前,俺就将纸条给你了。”
“你什么时候给了我?”
“上课前,俺就将纸条压在你的国文讲义下面了。你走进教室的时候,俺还向你做手势了呢。”
听了这话,徐红玉也想起了,那天上课前,她和赵婉芝走进教室朝座位走去的时候,韩孝生举手朝她指指点点的,当时她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想到这,她有些茫然了,说道:“可是,我没有看见纸条啊?”
听了这话,刘飞燕站起来,转身看着王凌梅,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上课前,王学督辅就站在徐红玉的座位边上。我还问她是不是检查作业来着。”
“王学督辅,你看见了那张纸条了吗?”徐红玉急切地问道。这是她第一次称王凌梅“学督辅”,以前她就直呼其名,令王凌梅非常不满。
王凌梅站了起来,吞吞吐吐道:“没,看,看见了。”
班上的同学也都着急了,都问道:“你到底看见了,还是没看见?”
王凌梅没敢说那天她就在教室窗外,一直注视着教室内韩孝生的一举一动,因此,她胡编道:“那天,我见我的国文讲义印得不清楚,就想借徐红玉同学的看看。我拿起讲义时,发现下面有一张纸条,我好奇,就拿起来看了一下,见是韩孝生同学写给徐红玉同学的。这时,刘飞燕同学进来了,问我干吗?我怕刘飞燕同学说我,心一慌,就将纸条夹到我自己的讲义里了。后来就忘了这事。第二天,我有问题要问林先生,就拿着国文讲义去办公楼找林先生,碰巧林先生不在办公室,纸条被我从讲义里翻掉出来了,我没有察觉,后来就被李学督捡到了……”
同学们对王凌梅胡编的离奇故事都不相信。许晋铨问道:“你咋知道纸条被李学督捡到了?是你交给他的吧!”
“肯定就是她交给李学督的!”同学们都附和道。
“不是我交给李学督的!”王凌梅辩解道。“你们不信,我就带你们到李学督的办公室去,问他好了!”
“走!”许晋铨说,“不管是李学督捡到的也好,你交给他的也好。你带我们去把纸条要回来,还给韩孝生和徐红玉!”
听了这话,徐红玉心头一热,心想,这些平日里她看不起的同学,却在关键时刻,对她鼎力相助,她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行了,我带你们去。”王凌梅说。她想,这事原本是她不对,如果能将纸条从李学督那里要回来,解救徐红玉,也算她将功抵过,不至于往后一辈子都要愧对同学。她问林淑雅道:“林先生,我和许晋铨去一下行吗?”
林淑雅还没说话,许晋铨站起来,说:“林先生,俺们大家都去,也好让李学督知道,俺们全班同学都是支持徐红玉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