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孝生伸手去拉房门。徐红玉着急了,从后面跑上来一把抱住韩孝生的腰,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到韩孝生的背上。她顾不得他们之间用假名字的约定,着急道:“孝生,你别走,俺不能没有你!”
听到徐红玉的话,韩孝生心头一震。他转过身来,将徐红玉搂进怀里,眼睛注视着她的眼睛。他发现,徐红玉也在看他。四目相撞,韩孝生和徐红玉都感到浑身微微一颤。现在,在这相对平静的环境下,他们不再需要面对危险,可以从容地感受对方的存在,感受对方充满青春活力的肉体。韩孝生移动目光,贪婪地舔舐着徐红玉娇美的脸庞。她的美丽和充满质感而白皙的肌肤,对他有无限的吸引力。徐红玉的目光也在韩孝生的脸上游移。他充满成熟男人气息的脸也对她有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韩孝生将徐红玉越搂越紧,他的脸向徐红玉的脸凑过去。徐红玉没有躲闪,两人的脸很快凑到了一起。这是这对青年男女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肌肤相接,他们顿时浑身都颤抖起来。韩孝生很快发现,用嘴唇去吻徐红玉的嘴唇更让他感到刺激。他贪婪地吮吸她的嘴,她的脸,她的脖子,她的胸脯。徐红玉已经不能自已,站立不稳。韩孝生将她抱起,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用自己的身体压在她身体上,喘着气,疯狂地吻她上身的各个部位……
很快,徐红玉感到被韩孝生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不知道下一步韩孝生要干什么。那个年代,普通青少年几乎没有接受过性教育,即使是新式学校里,也只开有“青春期心理学”之类的雾里看花的课程,而没有开设真正传授性知识的课程。虽然到了民国了,虽然不讲男女授受不亲了,但是,在人们头脑中,两个未婚男女抱在一起相互抚摸、亲密接触是不光彩的事,这样的传统观念还是牢不可破的。除了思想上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之外,徐红玉因跟韩孝生亲密接触的快感,很快被因韩孝生压在她身上的难受劲所取代。她伸手推了一把韩孝生,不高兴道:“你干啥了,放开我!”
徐红玉这一声喊,就像一盆冷水浇透了韩孝生的全身,将他的欲火全部浇灭。他从徐红玉的身上翻下来,然后在床上坐起来,内疚地看着徐红玉,说:“俺混!你别生气,红玉。”
徐红玉见韩孝生一脸可怜相,也就原谅了他。经过一阵冲动之后,她忽然感到眼困体乏。她说:“孝生,俺想睡一会儿,你别走开行吗?”说着,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韩孝生从床上站起来,说:“你睡吧。俺不走开,就在屋里。”他说着,走到椅子前,将椅子转过来,面向床坐下,眼睛看着徐红玉。
“你别看着俺。”徐红玉撅着嘴道。
“行了。”韩孝生只好又站起来,将椅子转个方向,面对窗户。这家旅店毕竟靠着平遥县城,不像乡下的房子窗户都是用纸糊的,这窗户都是玻璃的。韩孝生见玻璃窗是开着的,就站起来,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窗户上面还挂着一卷粗布,做窗帘用。韩孝生扭头,想问徐红玉要不要放下窗帘,可他见徐红玉已经睡着了,正发出轻微的鼻息声。
韩孝生将头转回来,看着窗外。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外面的路上不时有马车和驴车经过。马路前方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麦田的上方是一片蓝天,蓝天上有几朵白云。他抬起头,望着远处蓝天上的白云出神。白云的形状在快速地变换着,刚才还像一群牛马,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山峦,再过一会儿却又变成了沙丘。他想,他跟徐红玉从小认识,但直到最近的半个月,他们才算有了较为亲密的接触,也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尤其是这两天,他不要父母,甚至不顾一切,保护她,带着她逃命。可是,徐红玉对他却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仿佛就像远处天空中飘着的白云那样,变幻莫测,令人捉摸不透。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令人闹不清啊!”
他轻手轻脚,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打盹。不一会儿,他也睡了过去。在他的梦里,他总是被一个人追着跑,在他脚下的路,一会儿光滑无比,一会儿变得坑坑洼洼。他摔倒了又爬起来,接着往前跑。
突然,他听到了徐红玉的呻吟声,便从梦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