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徐厚德领着大女儿徐红玉回到了太原城,一家上下,无不欢喜。徐红玉见过母亲,母女俩抱头痛哭,但想到夜叉军官已经战死,往后再也没人会威胁徐红玉了,便转悲为喜,破涕为笑。
过了不久,易笾琏将他母亲送回家后,带着礼物,又跑过来看望徐红玉,并正式拜见徐厚德夫妇。他们两家虽然是转折亲,但以前并没有什么走动。他以舅母家晚辈的身份,称呼徐厚德夫妇“大姨父、大姨母”,他又比徐红玉大两岁,因此自然而然地、亲密地称呼徐红玉“表妹”。徐家上下,尤其是徐厚德,见易笾琏身材伟岸,相貌堂堂,都很喜欢易笾琏。徐家要留易笾琏吃晚饭,但他因尚未见过还在上班的父亲,因此不敢在徐家久留。他坐了一阵子,便起身告辞,对徐厚德夫妇鞠躬,说道:“外甥改日再来看望姨父姨母大人。”又对徐红玉说:“表妹,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易笾琏救了徐红玉,徐红玉以及她的父母,都对他心存感激。这几天来,徐红玉又跟易笾琏朝夕相处。易笾琏举止优雅大方,说话温文尔雅、礼貌得体,尤其是他对徐红玉百般奉承,深得徐红玉的欢心。她想,她不仅喜欢上了易笾琏,甚至可能已经爱上他了。当她听易笾琏说不在她家吃晚饭,要离开的时候,感觉有些依依不舍,不由自主地说:“表哥,我送你到门口。”
“好哇。”易笾琏说。他们两人便肩并肩地朝大门走去。
徐厚德和徐夫人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得相视而笑,觉得他俩真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他们想,这次女儿逃亡在外半个多月,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却促成了她和易笾琏的恋爱关系,女儿这苦也就没有白吃。就连妹妹徐红珠和弟弟徐宏途看见他俩并肩而行,都说道:“姐姐找到了个好姐夫。”
到了大门内,易笾琏停下脚步,拿起徐红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表妹,你休息几天再去上学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好长时间没去学校了,明天我还真的想去上学呢。”徐红玉说。
易笾琏关切地说:“既然这样,表妹你就早点休息吧。”
徐红玉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易笾琏,道:“表哥,那天多亏你救了我。这几天,你又那么照顾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表妹,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都是俺应该做的。”易笾琏放开徐红玉的手,走向大门口。他转身朝目送他的徐厚德夫妇挥了挥手,又跟徐红玉摆了摆手,道:“表妹,你回去吧!”
老关已经打开了大门。易笾琏走出大门去,老关又将大门关上。易笾琏正准备离开徐家大门,这时,没想到韩孝生来了。韩孝生已经回到太原城三天,回来后第二天就到学校去上学了。这几天,他心中惦记着徐红玉,因此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到徐家来看看徐红玉回来了没有。今天放学后,他又跑了过来。他抬头看见易笾琏从徐家走出来,知道徐红玉已经回来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在平遥,他跟易笾琏见面时间短,没有说过话。因此,这次见面,他只是冲易笾琏点了点头,就要上前去敲门。没想到,易笾琏却伸手拦住韩孝生,恶狠狠地问道:“你要干啥?”
这几天,易笾琏从徐红玉的口中得知,她跟着韩孝生一起,已经逃亡了十多日。一想到徐红玉跟韩孝生单独在一起,他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心里直冒酸气,只是不便在徐红玉面前表露出来而已。但他暗下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允许韩孝生接近徐红玉。现在,他见韩孝生来徐家,心想一定是去找徐红玉的。他胸中的醋坛子顿时打翻,他的醋意瞬间转换成对韩孝生的仇恨。因此他恶狠狠地拦住了韩孝生。
易笾琏这个举动出乎韩孝生的预料。那天在平遥,从警察局回来的路上,他听徐红玉跟徐厚德的谈话得知,那天蹭头欺负徐红玉的时候,多亏了易笾琏救了徐红玉,而且得知,易笾琏和徐红玉是亲戚关系。因此,他对易笾琏还是有几分感激之情的。他停下脚步,解释道:“俺来看看红玉。”
听了这话,易笾琏的醋劲更大了。他上前去推了一把韩孝生,咬牙切齿道:“你算个甚奈球货!红玉也是你叫的!”你算个甚奈球货,用普通话说,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话激怒了韩孝生。他也大声回敬道:“你又算甚了?让叫不让叫,要问红玉她自己!”说着,他提高嗓门,对着门内喊道:“红玉,你听见了没有?你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