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玉姐亲口对我说的。灵玉姐虽只比我大一岁,但有一个小孩,去年跟男人离了婚。在那孤男寡女的环境里,他常常老僧坐惮,不为所动,从不踏进灵玉姐房间半步;灵玉姐有事叫他,他忙完手上的活,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里,从不在灵玉姐的房里逗留;灵玉姐到他房间里去坐坐,他也离得远远的。在灵玉姐面前,言谈举止,端庄慎重,从不轻浮。这样的人品,不值得人钦敬,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信任?”林心语列举事实,让老爸放心。
“那你说他与灵玉生活了一个多月,我还以为他花心,你就不介意这事情?”老爸还是不放心地问。
“我既深爱着他,和他生活的是婚后的日子,又何必纠缠他婚前的事情。我妈说:’聪明的女人以她的温柔和大度,拴牢自己男人的心,傻女人才会斤斤计较,最终把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的怀里。’这话有着深刻的道理,尽管我不聪明,但我选择、并决心努力学习做一个聪明的女人。”
“说得好!心语,从你今天与我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才人,你们今后的日子我放心!”老爸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爸,时间不早了,我和志民去做饭。”
饭菜熟了,林心语麻利地收拾饭桌,揭开葡萄酒盖,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递到老爸手上,然后给陈志民和自己也倒了些酒,高举酒杯,对老爸说:”您老含辛茹苦地为我培育了志民这么个好男人,我过门后,一定好好地孝敬您。今天这杯薄酒,不成敬意,志民,来,我们共同祝愿老爸身体健康,百年长寿!”
“志民,你好福气,心语这么好的姑娘肯屈就于你,一辈子谨当珍惜!”老爸谆谆告诫陈志民。
开学已经三、四天了,陈志民班上还有三个学生没有到校。
放学后,陈志民戴上竹笠,准备下乡,逐个上门。林心语在操坪里看到陈志民戴了竹笠,知道陈志民去家访,忙问:“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班上还有三个学生未到,下去看看。”
“我班也有两个,等等我,我去拿花名册,一会就来。 ”林心语喊住了陈志民。
“心语,你把花名册给我,这大热的天,你在学校看看书,我去去就来。”
“你认为张干事费了那么多的心,安排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你去替我做工作,我躺在家里享安逸?”林心语对陈志民的关心并不领情,不悦地说。
“张干事把你调这里来,是看我们快结婚了。免得走来走去的浪费时间和精力。”
“难怪灵玉姐说你一根筋,你就不认为还有让我们更亲密、形影不离的意思?”林心语拉了陈志民的手,边走边说,出了校门。
“志民,我看了你的日记,你和雨荷的感情那么深,为何不到两个月,她就愿意了嫁给她不爱的人?”
“心语,你问这个问题,我很伤心,但我不能冷淡了你对我的关心。具体什么原因,我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但有一点,我坚信雨荷结婚,绝对是为了维护我,结婚并不代表她的心意。我当时给雨荷写了好几封信,却没有接到雨荷的一封回信,我跑去她家,她家的缝衣机被没收,我被她妈扫地出门。唉,心语,不谈这些。”
“志民,恕我莽撞!是的。有些伤,划在手上,经过简单的清洗、包扎,愈合后就成为了往事;有些伤,划在心上,哪怕划得很轻很轻,也会久久留驻于心。这就给我提出了更高层次的要求,在今后的日子里,用我的体温清洗你心上的伤口,用我的柔情缝合你心口的伤痕。”
“心语,我常常想,人的感情就是个折磨人的怪物。当一个人迷上了一个人,就那么经久萦怀,永远难以忘记,现在不知道雨荷生活得怎么样。”陈志民的脸上,现出了忧郁的情绪。
“我倒不这么认为,有人说,被人迷上是一种幸福,而我认为,迷上一个人也是一种幸福。在那空寂无聊的日子里,他的一言一行,供你遐想,他的问候、他的关心,给你温暖;你默默地关注他的生活,为他祝福、祈祷,自己的灵魂得到慰藉,难捱的日子悄悄打发。我当初迷上了你,我就觉得我好幸福。”
两人一路说些情话,在山岭田间转悠了一个下午,找到了正在地里劳作的,还没到校的学生的家长,都是因为暂时交不出学费,学校不准赊欠的原因,陈志民善言相劝,愿意到学校作担保,但赊欠的学费,一定在期末交清,直到家长答应了让孩子上学,才放心地带着心语,返回学校。
天黑下来了,离学校还有一段丘陵山间小路。突然一条追赶青蛙的蛇,从草丛中蹿出,横过小路,离走在前面的心语不足一步。
“蛇,蛇。”林心语大声惊叫,连连后退,撞到陈志民身上,陈志民踉跄几步,立即扎稳步子,双手紧紧地抱住林心语,两人才没摔倒。林心语紧紧地靠在陈志民身上,陈志民嗅到了林心语青春的芳香,抱在林心语胸前的手,感觉到林心语的心在怦怦地狂跳。
陈志民掏出电筒,找了一根棍子,递给林心语,”别怕,蛇虽然毒,但你不对它产生威胁,它就不会轻易地咬你。你走前面,我用电筒照你,你用棍子拨弄草丛,有蛇它会逃走的。”
“不!我怕。”
“那我走前,你拿电筒。”
“我更怕,我们挽着手走。”
林心语打着电筒,陈志民一手挽着林心语,一手用棍子拨动路边的草丛。
林心语被惊吓得一路后怕,紧张得大汗淋漓,回到房内,薄薄的衬衫,除了衣领,全是湿的。
陈志民到食堂打了桶热水,让林心语洗澡换衣,然后再到厨房打饭菜。
“陈老师,你俩这么晚才回来,饭菜都凉了,你与林心语吃冷饭吧。”厨房陆师傅戏谑地说。
杨声波上厕所路过厨房,听到陆师傅戏谑陈志民,接口道:”陆师傅,你不要嘲笑陈志民,人家都快结婚了,就是吃了冷饭,也不算偷的。”
“你们这些人,尽寻我们穷开心。”陈志民没好气地说。
一大早,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学校。陈志民因刚接手这个班,为了使学生能适应自主择食的教学要求,正在利用晨读课,给学生讲解晨读课开展’四个一’活动的要求。
“四个一”即每天记一个词,说一句话,读一段文,写一则日记。
陈志民:“我曾听好些同学埋怨学语文太难,我说,难,也不难,关键是找对方法。学语文,就好比砌房子,砖和其它建房材料准备充分,就能既快又好地建成漂亮的房子。汉语中的词,就是砌房子的砖。记住并理解的词汇越多,你建房的砖就越充足。”
学生们正听得津津有味,校园里突然传来了大声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