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老爹叫来众位年青力壮的猎手,掀开石床上的被褥,一寸来厚的石板,锃亮得如同玻璃,六尺来长,四尺见宽。众人正欲抬开石板,苗老二不知是怕发现了床底的秘密,还是其它的原因,竟失口出声:“不能动,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水晶。”
苗老大斜睨躺在身旁的苗老二,用铐在一起的脚猛撞苗老二,苗老二自此不管警察如何盘问,都缄口不言,只喊腿疼。
陈志民与盘老爹,仔细察看石床及床墩,在确定没有机关后,十几个人一齐努力,把石板抬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地上。石板下,几根扁平的木方架在两个石墩上。石墩的中间伸出一块七、八寸宽,厚约两寸的石板,陈志民蹲下身来,仔细察看,发现石板上凿有一个圆洞,从圆洞里伸出一个大于圆洞的石球。石球很是滑溜,没沾什么灰尘,这就说明了有人经常触及。陈志民让人捡来一个石头,拿石头敲击床下的石板,用耳贴近石板听,发现了靠石墙的一块一米多宽的石板,发出的响声清脆,不像其它石板那样沉闷。
陈志民绕到石墩侧,招呼大家不要靠近墙边,恐有暗器伤身。从石墩侧旁将手伸向石球,左旋,右旋,不见动静。用力向下一按,抓住圆球顺时针方向一旋,石板发出了嘁嘁嚓嚓的响声,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
陈志民让人递过一根木棒,在洞口四周敲打一阵,发现并无喑器,叫陈立新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电筒,嘱咐林心语与思思看好苗氏兄弟,拧亮电筒,沿着石级,一步一摸索,小心翼翼地下到了洞里。
盘老爹叫了几个青年,跟着下到了洞里。
洞里并不是没有设计暗器,不知是什么原因,苗家兄弟却把暗器给拆了,石壁上留下了一些被拆除的痕迹。
下了洞是一个约两米宽的石巷,石巷通向悬崖方向。陈志民拿一根棍棒四处敲打,摸索前进。约莫走了五、六十米,前面出现了向上的石级,爬上石级,是一个宽阔的大洞。靠近洞顶的地方,有几处不规则的石缝,透进一丝丝光来。但洞太大,仍然显得阴暗。
一挺机枪对着洞口,旁边摆了两箱子弹。两支美式卡宾枪,摆在子弹箱的石墙旁。陈志民拿起枪反复察看,枪身常常有人用枪油擦拭,没有太多的锈迹。陈志民拉了枪栓,试了板机,心里一阵阵庆幸:倘使苗老二刚才诡计得逞,进到洞里,谁败谁胜,还真难料定。
洞内放有很多木箱,有床,有被。打开木箱,大家吃了一惊,全是上了黄油,用油纸包了的美式卡宾枪。靠床的地方,有三个相同的精致皮箱,其中一个很重,打开一看,全是金条,其余两个箱子很轻,打开箱盖,一个是空的,一个箱中却只有几根金条。皮箱旁有几个大木箱,只有一箱满满的银元,其余木箱都已空置。还有一个箱子,似是现代的旅行箱,有拖杆,有滑轮。里面装的全是女人的衣服,还有口红,眉笔。在箱的夹层,有一本某名牌高校的硕士毕业证,翻开毕业证,贴着一个漂亮的、头戴硕士帽的女青年的头相,再一寻,还寻出了女青年的身份证、学生证和一张从汉城到沿海的火车票。
盘老爹一看相片,惋惜地说:”就是这个女孩。还是个硕士生呢,国家培养一个硕士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却被这些畜生所戕害。”
几张木床摆在不同的方位,一张床头摆有一个很精致的似医用药箱大小的皮箱。皮箱旁,一把老式的德国造的驳壳枪,擦得锃光发亮。陈志民心想,那许多金银只是放在床边,而这箱子却放在床上,中间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打开箱盖,最上面是一面反共救国军的旗帜,旗帜下放了国民党反攻大陆时对苗大山儿子及中校特派员的委任状、空投的黄金、武器、军被军服等物资清单。再下面就是几幅地图。陈志民在地图中找到了通往崖顶的洞穴图。
“原来是台湾派来的特派员,难怪比苗大山的儿子小那么多。后来反攻大陆成了泡影,台湾又回不去,她只得与苗大山的儿子在这深山窝里配偶生子。”盘老爹解开了一直存在于心中的疑问。
“难怪苗老大,苗老二身手那么怪异,可见他们的母亲是个训练有素的高级间谍。”陈志民边走边说。
来到洞的最里面,堆着一堆废弃的军服军被,散发出浓浓的霉味,许多衣物已褪变成了白色。旁边放有两台发报机,也已变成了锈铁。
洞内没有上崖顶的路,几人只好返回石屋。
回来的路上,盘老爹对陈志民说:“当年解放军搜查,没有找到苗大山的儿子,他一定就藏在这洞里。你看,空投单上没有银元,而洞里却有那么多与装银元的箱子相同的箱子。当时,大家虽然对苗大山经营那么多年,只有两箱银元而感到怀疑,原来苗大山把他所有的家当藏在了这洞里。拿出那两箱,也只是为了迷惑解放军。解放军当时没有发现这床底下的秘密。”
回到石屋,陈志民和盘老爹简单地与副所长讲了洞内的情况,对照洞穴图,作出了下一步计划。留下青年民警、思思与一半猎手看守苗老大、苗老二,其余的人上崖顶捉拿苗老三。
有了图,进展就顺利多了,按图索骥,很快就打开了铁门。铁门里是一个四、五十平方的小洞,小洞上凿有石级,沿石级向上几十米,向右转弯约十余米,又是一个洞,这个洞比下层的洞至少要大十多倍。过了大洞,陈志民拿着图,带领大家左拐右转,来到一个小洞,洞顶不高,高个子的人还得弯下腰来,虽然阴暗,但明显地感受到,有光线透了进来。
陈志民以老侦察兵的敏感,蹲下身来,招呼大家熄了电筒,不能发出任何响声,陈志民屏息凝气,专注地望着崖顶。
小洞离崖顶还有五、六米,崖顶的出口远远小于小洞。离崖顶二米多的崖壁,凸伸出一块石头,石头上有石级通向崖顶。站在小洞,离凸伸的石头还有三米多,怎么上去?图上没有标注,来时就没做准备,陈志民再次掏出了洞穴图。
仔细查看,并不是没有标注,而是标注的在图的边缘,因年深日久,霉烂掉了。
陈志民小心地走到凸伸的石头下,只见石头的对面崖壁上,一架铁梯悬挂在钢索上,下面够不着,崖上也够不着。陈志民心想,他们能够借助铁梯上下,这铁梯就一定有控制的机关。
一行人借着暗淡的光线,在崖壁四处寻找。还是青年人的视力好,一个青年猎手发现了凸伸的石头旁边有条石缝,石缝里似有钢绳连着吊着铁梯的钢绳。陈志民伸手沿着石缝摸索,终于发现了铁梯的机关,旋拧机关,铁梯徐徐下落,搭在了凸伸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