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语吩咐思思陪妈回去,在家等候消息。万一不行,尽快给思思办好房产证。有了房产证,思思就能迁回县城。
临别时,程雨荷紧紧地拉着陈志民和林心语的手,难舍难分,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林心语因为心里有事,叮嘱程雨荷保重,匆匆告别了程雨荷,提着行李,与陈志民上了公交车。
林心语与陈志民来到市教育局政工科,科室人员正清理东西,准备下班,见是陈志民,忙放下手里正整理的文件,招呼陈志民两人坐下。林心语见领导已准备下班,放弃了礼节性的寒暄,简单扼要地向领导陈述了自己想办的事情。
领导也很直率,答复只要县里肯接收,市里一定开绿灯。
林心语与陈志民乘末班车回到了县城。来到商行,心语的嫂子见两人回来,一身汗气,忙催促两人洗澡换衣。嫂子进了厨房,为两人准备晚餐。
第二天吃过早餐,两人来到县教育局。县局领导认为,陈志民这些年来,从来不曾向组织伸手,雨荷调回,本是件好事。由于大量老教师退休,县里教师编制正紧。几个领导一商量,立即填写了接收证。
林心语让陈志民先回狮亭,又打电话告诉宋紫岚,让她筹备开学工作。风风火火地赶到市里,与思思一起,帮程雨荷办好了调令。
程雨荷调回了县里,教育局领导考虑她的身体状况,把她分配到县二完小。程雨荷到二完小报到,校长热情地接待了她,安排她做了学校的图书管理员。
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没有班级工作的婆婆妈妈,一天上课时间到,放学时间走,工作量轻松了许多。程雨荷心里清楚,这是县教育局领导看在陈志民这样教学有功人员的面上,对自己给予的特殊照顾。虽然工作轻松,但也不能给陈志民的脸上抹黑。
程雨荷在学校报了到,回到秋实商行。林嫂已做好了午餐,午餐虽不算丰盛,但主人的笑脸,让程雨荷感受到了主人的满腔热情。
商行新建的房舍还在进行外墙装修,程雨荷在学校又没有住的地方,林嫂按照心语的嘱咐,给程雨荷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民房。吃过午饭,林嫂把租房的钥匙交给程雨荷。不一会,思思乘着搬运行李的车来了。林嫂领着雨荷娘俩,喊了儿子与陈志民的侄子,一起前往搬卸行李。车子直接开到出租房前,几人七手八脚地先把行李卸在门前,打发司机走了,再一件件地搬进租房里。
程雨荷大病初愈,搬运物件,思思因有人帮忙,不让程雨荷插手。思思搬过一把木椅,让程雨荷在门口坐下,看着行李。
说来也巧,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满脸忧郁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从程雨荷身边走过,略微停顿了几秒,看了程雨荷几眼,欲语还休,高跟鞋有节奏地磕击地面,发出了咚,咚的响声,离开了程雨荷。
中年妇女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到程雨荷的身边,”请问新来的邻居,是不是姓程?”
“是啊,你贵姓?”
“免贵,姓钟,钟灵玉。”
“哦,你就是灵玉妹子啊,我听心语说起过你。真是无巧不成书,一来到这里就碰到了你,我们的缘份不浅。”程雨荷热情大方地抱住了钟灵玉。”
“我二十多年前见过你的照片,初见到你,似曾相识,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二十多年了,你还是这么靓丽,难怪志民对你那么念念不忘,痛不欲生。你不是在市区吗,怎么来到了这里?”钟灵玉好奇地问。
程雨荷一把掀开了荷叶帽,”灵玉妹,我这般模样,还靓丽吗?你才是地地道道的大美人。”
“你削发为尼,怎么还来这里租住?”钟灵玉吃惊而又疑惑地问。
“我不是削发,而是脱发,化疗脱的。”
“姐,你有病?你看我憨得如此不堪设想,这大热的天,还让姐坐在这马路旁,快进屋里坐,吹风去。”
程雨荷租住的是二楼,钟灵玉住在三楼上。钟灵玉把程雨荷引进房里,顺手拧开了落地扇的开关,就去泡茶。
“妹子,电扇别对着我吹,给我白开水就好,别放茶叶。”
两人虽素未谋面,谈起来却十分投缘。
钟灵玉站在阳台上一看,思思几个已把行李搬进了房间,对程雨荷说:“姐,还没吃饭吧?你刚来,行李还没整理,走,我请客,下馆子去。”
程雨荷告诉钟灵玉,已经在心语嫂子那里吃过,不必费心。
钟灵玉与程雨荷下楼,问正在整理行李、家具的思思,思思告诉阿姨和妈,说是司机十分狡猾,开到半途,说肚子饿了,让我请了他一顿。
程雨荷本没有多少家具,不一会就摆放停当,思思从妈那里要了钱,上街购买煤气和一应生活食品,让妈在家休息。
钟灵玉望着走出门的思思,出了一会神,不禁好奇心起,问程雨荷:”姐,我怎么看思思,越看越像当初的陈志民?据陈志民对我说,你俩没接触多长时间呀?”
程雨荷听钟灵玉问起,嫣然一笑,反问钟灵玉:“你看他像志民?”
“像,太像了!长相、身材,说话的声音、走路的姿势,无一不像我当初见到,至今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的陈志民。”
程雨荷把当初的事情,被逼结婚、离婚,自己生病,让思思认父以及心语、志民陪同上省医院治病等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一说给了钟灵玉听。
钟灵玉听了,似有无限后悔地说:“要能料知今天,当初我也留下志民的种。你看思思,多乖巧,多孝顺,多体贴人。他的秉性也酷似志民,有这样的孩子守在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