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民把林心语抱到床上,灯熄了,淡淡的月光,瞧着床上两个缠绵的躯体。
陈志民倒在枕头上,林心语躺在陈志民的怀里,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舒心惬意。
“志民,在学校与你相邻一个月,你总是那么老僧坐禅,神清气定,我多次敲门,你都不让进。没想到你疯狂起来,简直就是超人。”
第二天一大早,林心语的脸上,荡漾着第一次做女人的甜蜜,笑吟吟的拉着陈志民来给老爸请安,林心语把两双新做的布鞋递给老爸,孝顺地说:“爸,试试,看看合适不合适?”
志民爸接过林心语递过来的新布鞋,心里百感交集。也许是想起了过早离世的志民妈,也许是被林心语的孝心深深地打动,眼角溢出了一行热泪。“心语,看着你与志民那般恩爱,我已是喜不自禁,更难得的,你对我也有如此的孝心。志民妈已经走了八年,家里虽有两房儿媳,我却没穿过这么暖心的布鞋。”
林心语掏出手帕,给爸擦去眼角的泪水,“爸,别站着说话!”林心语扶老爸在凳子上坐下。
志民爸指着旁边的凳子,让林心语和陈志民也坐下。然后对陈志民说:“志民,你得给我记往:我们陈家,从不欠人家的债,包括钱债、情债。心语这么贤淑,今后你一定要全心全意地待她,不能让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她若是受了委屈,我拿你是问!”
“爸,您老就放一万个心!虽然跟志民在一起的日子还不多,但志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别提有多么的温心暖肺的疼人。女人图什么?一辈子还不是图个心疼的人。您老给我培养了这么个好郎君,我一辈子感激不尽。兄嫂们拖儿带女,又要挣生产队的工分,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您老,您老就跟着我和志民,我和志民一定尽我们最大的能力,让您老乐享天伦,颐养晚年!”林心语见老爸说得严厉,安慰着老爸。
老爸站起身,从柜里提出两大包东西,对林心语说:“农村习俗,今天得回门。这么点礼品,不成敬意,你拿回去孝敬你爸妈吧!”
林心语麻利地淘米,陈志民生火,办好了早餐。三人吃过早餐,陈志民提着老爸准备的礼品,林心语拉着陈志民的手,甜甜蜜蜜地赶去娘家回门。
在娘家吃过中饭,林心语不知是怕耽误了教学工作,而是舍不下两人在一起的缠绵缱绻,婉言推辞了爸妈的留宿,两人手牵着手,一路欢声笑语,赶回了陈家。
国庆假期已过,两人早早地来到学校,林心语把被褥搬进了陈志民的房里。
秦校长来了,看到陈志民,问:“志民,说好了给你们一个星期的婚假,怎么就来了?”
“国庆有四天假,我们的事心语爸妈料理得熨熨贴贴,婚结了,人过来了就行。我俩在一起工作,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坐在家里休息,学生的课谁管?让其他老师代课,岂不加重了他人的负担。”
“志民,下午放学后到我那里来,我有事跟你说。”
老师们陆续地来了,围住陈志民。黄有声围着陈志民左看看,右看看,十分神秘地对大家说:”我发现了陈志民的秘密。”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大伙七嘴八舌地说。
“陈志民这几个晚上没有睡觉。”黄有声的脸上,向来都带着滑稽的笑。
“是啊,那么白嫩美丽的娇娘睡在旁边,能睡得着吗?”
“美人鱼那青春芬芳的气息,早把瞌睡虫熏到爪蛙国去了。”
“你们看,陈志民和林心语的眼圈,都黑黑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一阵又一阵的哄堂大笑。
林心语低着头,腼腆的脸上泛起红晕。
“嘲笑人家了,你们就没经历过?”肖小月拉了林心语的手,”别理他们,尽知道贫嘴,有口才,用到课堂上去。”
学生们开始来校了,老师们再有心情,也不会当着学生的面调侃,各就各位,站到自己的讲台上。
下午放学后,陈志民来到秦校长的房里。
秦校长招呼陈志民坐下,给陈志民倒了一杯水。
“老师,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学生,我刚喝过,不必客气。”
秦校长还是沉默,似乎在斟酌着谈话的措辞。
秦校长坐到陈志民对面,喝了一口水,才开始说:”志民,你与心语婚假一天都不休,这种敬业精神,我得表扬你们,而且要上报公社教育组,让全公社的老师们都向你们学习。”
秦校长停了停,又喝了口水。”不过,我作为你的老师,我还得批评你,你结婚那么显摆、张扬干什么?铺张浪费,不符合我们党的艰苦奋斗的作风。再说,成家了,今后各个方面都要开销,现在借钱办事,生了孩子,你拿什么抚养?做人要有点划算,有钱的时候要想着未来的日子。”
“老师,谢谢您对我像儿子一样的关心,我一定永远记住您的教导!请您原谅学生的过错。您是知道的,我根本没有钱来铺张。我曾经因为没有钱,而让心爱的人远离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因为有了钱就肆意挥霍、浪费的。那是钟灵玉要坚持那么做的,就连我婚庆时穿的西装,也是她掏钱给我买的。”
“钟灵玉,她妈妈一毛不拔,她能这么慷慨?莫非……”秦校长诧异地问。
“是的,她把她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心语。她很爱我,而且我们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如果不是心语的出现,不是慑于她妈妈的威力和阻挠,也许这次结婚的就是我和她。后来,她发现了心语那么深的爱我,狂热地追我,她就把心语介绍给了我,她是我和心语俩的大媒人。”
“灵玉妈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她能允许你们结婚?没想到灵玉这孩子还能这么钟情。不过,你不能让心语知道了你们的这段感情。我是过来人,知道了,会生出许多的家庭矛盾。”
“老师,谢谢您的好意!您不必担心,灵玉早已跟心语说明,心语不但不介意,而且说我是值得信赖,值得女人深爱、托付终身的男人。当时,我虽然为两个这么深明大义、开朗而又多情的女人所折服,但我还是犹豫踌躇,不想成为人们眼里、嘴里的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笑柄。是她们俩人的真心感动了我,我才做出了决定。”
“志民啊,人们常说’乐极生悲,’你这可是’否极泰来’。你历经坎坷,厄运已过。你的结婚,标志着你已迈进了人生新的里程。由此看来,心语确实是个通情达理、心胸开阔的好姑娘。世上的女人谁不心生嫉妒,她明明知道,却能毫不介意。你可要好好珍惜,决不可再与灵玉重温旧情!”
“老师,您的教导我一定谨记于心,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心语的事情!”
“志民,我不明白,钟灵玉给钱帮你,还好理解,但她为什么要那么闹腾?”
“她说她要让我生产队那些嫉妒我的预言家、谣言家彻底破产,要生生地气死他们;一定要为我挣回面子,我怎么劝阻,她都不依。她与心语说,要热热闹闹地为我们办好了婚事,她这辈子才会安心。她要向大家证明,除了林心语,世上还有热恋着陈志民的女人。我为了让她安心,才默认了她的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