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老爹猛地一拍大腿,“好!这办法,可以试一试。你们到集市去买些苗民服装,扎上头巾,不会方言的,一个也不许出声。根儿,你去山那边邀请几个猎人。”
第二天,大家分头行动,陈志民等人换上了苗民服饰。苗老爹又向陈志民等人介绍了有关的山里风俗习惯,简单的狩猎手语、旗语。
一切准备停当,一行十多人逐渐接近了鬼见愁悬崖。石屋对面的大山里,不断传出狩猎的呼喊声。一支响箭,呼啸着飞向石屋,落在小溪旁边的草地上。箭头缠着三指宽的红布,这就是当地对狩猎的邀请函,意即发现了红毛大野兽。
苗老二打开了铁门,挑着水桶去小溪里挑水,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箭书,放下水桶,把箭书交给了苗老大。
苗老大甚是老成,站在石屋门前喊话,距离较远,语音难达,苗老爹站在一个凸显的石头上,用旗语传达讯息。苗老大站在石屋门口,打出旗语,经过一番盘问,证实了是当地苗民狩猎后,苗老大才与苗老二放出了猎狗,拿了猎枪,迅速朝狩猎处赶来。
苗老大还是不放心,来到小溪旁,停住了脚步,唤回了已经走到前面的猎狗,倾耳静听了好一阵对面山上传出来的喊叫声,确认全是苗民狩猎的行话,又仔细地察看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与苗老二将猎枪填满子弹,放开猎狗,越过小溪上的木桥,按照苗老爹旗语指示的方向,沿着山间小径向上爬。
陈志民、林心语、思思,还有两个警察,早就埋伏在小径两旁的柴草里,大家屏息凝声,两眼注视着渐渐接近的苗家兄弟。警察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林心语、思思手里握着一把花针。
待苗老大来到近前,陈志民纵身一跃,飞起一脚,正中苗老大的环跳穴,苗老大猝不及防,顿觉全身酥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陈志民不敢大意,又出手迅捷,啪啪两掌拍中苗老大的肩井穴。苗老大突遭袭击,几处穴道被封,全身瘫软,哪还有抵抗之力。
林心语和思思见陈志民动了手,甩手将早就准备的花针,射向苗老二的期门、章门、人迎等穴。针入经脉,苗老二顿觉天施地转,四肢乏力,向后仰倒,顺山坡向下滚,幸好没滚多远,就被大树挡住,否则把入穴的针压入体内,就会立时毙命。
警察来了,将两人铐了,命青年猎手将两人抬进石屋。盘老爹命猎手开枪打死苗家兄弟的猎狗,挽救小凤的第一仗,旗开得胜。
一行人进了石屋,陈志民命思思在门外把守。还有老三没有擒获,陈志民嘱咐思思提高警惕、注意隐蔽。
石屋很是宽敞,约有百来个平方米,中间没有隔墙,除了进屋的一道铁门,还有靠悬崖处的一道铁门。地下全由石板铺成。齐胸处有许多四方小孔,里大外小。一来用做室内通气,二来用做防御的枪眼。室内摆有石床、石桌、餐具、厨具等一应生活物品。
针入苗老二的经脉,需及时施救,否则会有生命的危险。陈志民让人把苗老二抬上石床,脱了衣服,给苗老二拔出了封住穴道的绣花针,点开了苗老二受制的穴道。
陈志民刚转身,没曾想苗老二在石床上暗一运气,一个鲤鱼打挺,跳下石床,一脚狠狠地踢向陈志民的命门。
“志民,注意!”林心语随手甩出几枚花针,直取苗老二的涌泉穴。苗老二已吃过花针的亏,立即收回了踢出去的腿,向旁一挪,花针射到石墙上,被墙挡住,掉在室内铺的石板上,发出了咚咚咚的响声。陈志民辨风听声,急忙一矬身,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使出了扫膛腿。
苗老二虽然双手被铐,但腿脚灵便。躲开了陈志民的扫膛腿,双手举起手铐,就朝陈志民的百会穴砸来。陈志民闪身躲过,苗老二用力过猛,身子前倾,踉跄了几步。苗老二不愧土匪世家出生,急忙扎稳马步。
副所长立即拔出手枪,打开保险,子弹上膛,发出了指令:“所有猎手子弹上膛,来两人与我把守室内铁门”,对另一个警察说:“你带他们把守大门。”又对着程思思喊:“小伙子,你进来帮助这对老人。犯人若想逃跑,格杀勿论!”
苗老二犹如困兽出笼,接连踢出连环腿,直取陈志民的丹田和下身。陈志民闪展腾挪,施展大小擒拿手法,与苗老二展开了激烈的格斗。思思虽然跟陈老民练了四五年,但没有这种面对面格斗的经历与经验,站在一旁看着,一时插不进手来。
苗老大的内功也练得有几成,苗老二与陈志民搏斗,他看都不看一眼,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暗自运气,几个周天下来,气血已是调顺,冲开了受制的穴道。呼拉一声跳起,径奔林心语而来。
思思一手推开林心语,一手打出飞镖,飞镖插进苗老大的右腿里。思思第一次实战,眼力,手力还是差了分厘,没有打中苗老大的足三里。
苗家兄弟腿上功夫着实了得,尤以苗老大为甚,苗老大右腿虽然受伤,汨汨流出血来,只见他纵身一跳,一脚踹向林心语,一脚踹向程思思。苗老大志在必得,使出了狠下杀手的拼命招数。
程思思年轻,身手灵活敏捷,向旁边一纵身,躲过了苗老大的狠命一击,手上运劲,苗老大的左肋重重地中了一拳,顿觉疼痛难忍。一拳得手,程思思迅速绕到苗老大的身后,又一拳,击中了苗老大的命门穴。苗老大踢向林心语的右腿上,因为插了把飞镖,使不出全力,动作稍显迟钝。林心语见苗老大踢来,本能地向旁边略一闪身,避开了苗老大的攻击,双胯立即下沉,向前一欺身,趁苗老大左肋和命门受击而分心的一瞬,施展出太极拳的捋式,一手抓住朝她踢来的右脚掌,一手抓住右小腿,腰胯带动双手一用力,苗老大的脚踝脱了臼,重重地摔倒在石板上。
苗老二与陈志民斗了不到十个回合,渐渐感到体力不济,加上双手被铐,因此只有招架之功,哪还有还手之力。边打边向石床靠近。待到石床边,苗老二不打自倒,俯身向石床底下滑去。
陈志民忽然灵机一动,莫非床下有机关喑洞?不好,苗老二要逃。观念一闪,陈志民纵身一跳,一脚踏住了苗老二的膝后腕,脚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苗老二的膝关节离了位。陈志民伸手把苗老二从石床下拖了出来。
一场意料之外的、惊险的格斗已经结束,大家轻松地吁了一口气。
苗老大、苗老二两人躺在地板上,铐着的双手,总想伸进衣袋,盘大爹深谙其道,大叫一声,“注意蛊粉!”
苗家的警察,比汉人更懂得对蛊粉的防备。戴了手套、口罩,搜遍苗老大、苗老二两人全身,不仅衣袋有,裤袋里也有。
警察搜完了身,从身上拿出了手铐,把两没有受伤的脚铐在了一起。
副所长命同来的警察拿出纸笔,开始了对苗老大、苗老二两人进行初审。两人态度十分顽劣,口里一个劲地叫疼,只字不肯回答警察提出的问题。甚至破口大骂:警察诬陷好人,草菅平民百姓。
陈志民趁警察审问苗家兄弟,与盘老爹仔细察看石屋。虽然知道上崖顶的路,藏在靠崖壁的铁门里,但两人左看右看,就是不能开启铁门。陈志民想到苗老二钻床底的事,断定床底一定有秘密。陈志民与盘老爹一商量,决定对石床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