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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点,有天父亲带我无三姑家玩,正赶上三姑夫从济南休假回来。小表弟陈辰有四五岁了,姑父从济南给他买了个玩具,电动小汽车。
那个汽车有成年人巴掌大小,有两块砖头厚度,沉甸甸的,造型精致,车身上还有弹簧天线,关键它是电驱动的,在那个玩具普遍还是上发条年代,显得特别高级。我从来都很喜欢玩具,奈何,每年父亲都拦着母亲,不让花冤枉钱买这些。越缺少,人就越渴望。我拿到小汽车后就爱不释手,和表弟去院子里玩。
我们俩把小汽车,放在水泥地上,尽情地让它跑;放在台阶上,仿佛是在跑道上激烈比赛;放在篷布上,试探它驱动力……玩得差不多了,我突发奇想,把它放在堂屋“腰线”上。我们这里屋子,流行在屋子中下部,就如人腰部,凸出一圈七八公分宽石条,远看像条线,很美观样子,叫“腰线”。小汽车刚好能放上去。我打开开关,小汽车呜呜地前进。可小汽车没跑多远,啪地下,就从“腰线”上掉下来了。那刻我心狂跳了下,似乎预感到事情不妙。果然,我拿起小汽车查看,外观似乎都很好,可打开开关后,只有呜呜马达转动声,小汽车却一动不动,无论怎么敲打。小表弟见他的汽车坏了,哇哇大哭,哭声引来了三姑和姑父,当然还有父亲。
当三姑明白了整个事后,原本笑着的脸,立马变色:
“都是你王博!看,好好小汽车,被你弄成这个样子!
“陈辰都还没好好玩呢,就这样被你摔坏了?!
“往哪儿放不好,你偏要往‘腰线’上放?你这熊孩子!”
……
三姑厉声厉色责备,让我手足无措。姑父在旁边一直笑着打圆场。
“没事的,没事的,坏了就坏了嘛,只是个小汽车。
“没大问题,里面还有声音,估计齿轮错位了,回头我修修就好。
“修不好也没事,外观还好好的嘛,,还能玩的嘛,还能玩。”
三姑不依不饶责备,姑父的安慰,让我感到自责、害怕、难过极了。父亲一直坐在那里,我心想,老爸一定会帮我说话的,快帮我说说话呀。可那天我赫然发现,自己期待着的父亲,不仅没有帮我说话,反而虎着脸说:
“这是你姑父从济南买给你弟玩的,谁让你玩了,这么大一点事儿也不懂!”
父亲又转头问姑父:
“这小汽车很贵吧?”
“不贵,不贵,没事儿,本来就是玩的嘛,坏了就坏了嘛,早晚要坏的东西,回头修修就是了,他们玩他们的,咱们继续拉咱们话……”
那天父亲带我走回家路上,父亲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从那时候起,不是自己东西,我从不轻易去碰;也是从那时候起,面对新鲜事物,,害怕出错,害怕“弄坏”,我总是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