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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俊超那回来,悲感情绪时时笼罩着我,想过去一些事,眼下一些事,想过去一些人,想眼下一些人,低低情绪难以排解。超市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后来,老弟回家来了。老弟领着女朋友回家的。
说起来,老弟自从上了研究生已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寒暑假都没怎么回来过,上研究生两年期间只回来几趟而已。老弟说,上研究生特别忙。
老弟女朋友不能说貌若天仙,可也身材匀称,漫长脸,皮肤很好,很白净,谈吐之间很有气质,一看就是大城市姑娘。吃饭时候,老弟问起家里事情。我不愿跟他多说,只轻描淡写说了说。这次老弟在家待了四天。在这之前他还从来没有待这么长时间。跟他们闲聊时,我知道老弟跟女朋友在同所大学上研究生,而且还是同一个导师。这点是让多少人羡慕的局面。我也问过老弟女朋友爸妈事情。她说,爸妈都在科研单位上班。原来她家是老牌知识分子家庭,怪不得她看起来很有气质。若之前,我对他们俩感情还有些信心,当家里出现变故后,心里就老弟感到隐隐不安了。
送走了老弟和他女朋友。不到一个星期,工商局突然告诉我,小区超市可以开门了。之前他们不是说是违章建筑,车库不能用来商业用途吗?难道是那官二代选择放过了我?我问他们,他们却不肯说,只是说,能开就是能开了,不用问那么多。
事情更诡吊的是,平安镇祥云超市终于恢复了正常价格。后来打听到,之前他们超市换了老板,拼命跟我竞价,最后是吃不住了,还是怎么了,又把超市盘给其他人了。就此我也再次开业。而老家生产的矿泉水也突然又被化工园那些公司采购了……对于这些突变,我一头雾水。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了事情真相。
老弟说他上研究生很忙,一边上研究生一边给企业做研发,他说女朋友家殷实,其实并不是的,后来的后来老弟才告诉我,他被保研到某个军事背景学校,他跟着导师参与了军工研发项目。只是有保密协议,他只能说给企业作研发。其实,老弟并不是被导师带入了那个项目的,而且他和女朋友考上那所学校被推荐给那大咖老师也是早就安排好的。他女朋友家境可不知对外宣传那样,只是普通科研职员,而是更有背景……
老弟听说家里出了事,也趁机带了女朋友来家里。随后事情迎刃而解,简单得就像一句话的事。也的的确确是一句话的事。
知道真相的我并没有太开心。
只问利害不问是非时,我还会坦然接受,经过杨俊超事情后,总想,若没有老弟女朋友局面会怎样,下场恐怕不比杨俊超好哪去。衰与兴背后如此雷同,才是最大悲哀。
初三那年物理课上,我迷迷糊糊听老师说,我们将来会有人是“天之骄子”,当时还纳闷,“天之饺子”,天之牌的饺子?这牌子饺子很好吃么,很有名的牌子吗?到了高中我才知道,原来天之骄子是指出类拔萃的那些人,物理老师之意特指大学生。从上学那天起,我就没想过有天自己会成为“天之骄子”。后来种种,不管是父亲多年谆谆教诲也好,是自己觉悟也罢,跌跌撞撞成为了老师口中所谓“天之骄子”。时光依如手指缝细沙,不经意间已悄悄溜走,弹指挥间,我成为所谓“天之骄子”十多年,摸爬滚打,算小有成功,很例外的。其实,也并没有成功。
天之骄子,真是天之骄子吗。
后记
现在网上流行的是修仙玄幻类或霸道总裁类小说,对于那些小说,我本人非常不喜欢,看得也非常少,严肃文学或现实主义文学似乎已经没落了、非主流了,其实对于当下潮流也不难理解,本来嘛大家上网看小说就是图一乐,放松下心情,干嘛又去触碰那些现实的、真实的、伤感的、无奈的事情?放下手机,转头即是。爽文的流行恰恰反映了当下年轻人遭受的生活压力,是对无奈现实的逃避。人终究是活在现实的。无论怎么躲避。现实主义文章或许一时会被束之高阁,却永远不会过时,因为它是最有生命力最本真的文学形式。
初稿:2018/8/10——2019/8/3
二稿:2020/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