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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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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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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天之骄子》连载

第一百六十三章

10

 

有天,老弟在视频时突然问我,怎样写小说,对于老弟这问题,我很好奇,他专业是计算机,高中时虽在我影响和要求下,也读过很多课外书,可一直以来都没显出有这方面爱好,尤其学计算机就已很费脑子了,哪还有空码文?老弟说,是替一个朋友问的。我没问是什么朋友,老弟却主动说,这朋友我也认识。我也认识?

“陈洁茹啊。”老弟说。

老弟还说,前两天陈洁茹进他空间,看到了他转载的很多年前我写的一篇小说日志,觉得很不错,以为是他写的,就问他这个问题。老弟还问我,陈洁茹有没有加我QQ?因为他已经把我多年码文的事和QQ都告诉陈洁茹了。老弟说,陈洁茹也很喜欢文学,经常在空间发表说说和日志,文笔很好。我只知道陈洁茹在我们省著名某所师范大学上学,专业大概是师范类的吧。我登上QQ,却没发现加好友消息,也就没再当回事。直到隔了一天,我才收到陌生人添加好友申请。是陈洁茹。点进她空间,我果然发现陈洁茹与平常不相符的表现。

陈洁茹文笔的确很好,空间日志多是散文和诗歌。有篇《别离》写道:

浓得化不开。

 绵细雨丝裹挟着初秋的微微寒意,轻轻柔柔地抚过,摇曳着岁的气息,弥漫在视线里。

雨,模糊了整个世界。 愁绪,缱绻于秋夜,氤氲于心尖。

曾经的花开,是对青春的赞歌;现在的花败,似是光阴做祟。

落了一地的伤,败了一季的过往!

很多时候我们所做的事情并不会有结果,因为人生总有许多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地去做,收获无可奈何结果。

亦如对一朵花心殇。

无端的理由,平添的愁。

总会有一些人,淡漠凡世,冰静安生。

可惜我不是。

曾经读过一句话:“夸父他也曾是个忧伤的路人甲。”无休止地追逐,追逐着太阳起起落落,换来的是生命休止与遗憾。

因为错过,所以忧伤。

七号去领通知书,往来穿梭于会议室一个个身影,熟悉而又陌生。

有的也许会选择留下来聊会天,其实这和直接走,没什么不一样。

我们心知肚明。

我们总会与生命中的一些人马不停蹄地错过,轻而易举地辜负,不知不觉地陌路。

仅仅是擦肩而过。

梦里花落,往事记多少,又剩下多少?

守得云开未必能见得月明,既然迷茫过,彷徨过,徘徊过,倒不如把自己停留在记忆街口,把往事的美丽绽放在向往的季节。

谁在左岸,谁在右岸,谁在渡人,谁又在等谁来渡?

独自一人蜷缩在向隅一角,回首,只是涉足未深的往昔。花朵,总是在雨的摧残下凋零,一如生命总是在社会磨损下不完整。

一错再错,终将错过许多,许多,许多!

缱绻一生,无论时光掩埋了什么,我们都在努力地挖掘,不停地寻觅,那个最初的自己,最后的结局。

何匆匆,何所以。

人事亡,尘缘止。

夏恋云羞,无端理由平添愁。

相思依旧,笺语泪痕透。

倚窗远望,神去意远走。

个中由,此时凝睇,谁又堪怜意?

这篇散文除却有堆砌辞藻的小瑕疵外,很美妙了,写出同学离别之时那种不舍和淡淡伤感,最关键是,我看了这篇日志时间,大概是陈洁茹初中毕业时写的。初中毕业!就能写出这样文字!多么可怕文笔!很多日志都是加密的,我一口气读完她所有能看的日志,发现,陈洁茹平时话不多,内心世界却是很丰富。还有,在其他文章字里行间,她的心仿佛蒙着一层淡然忧伤。这时我还不知道这种忧伤来自何处。

随后我们俩简单聊了起来。我知道了她在大学专业的确是师范类,可她喜欢写文,理想是毕业后从事文字工作,平时最大爱好是读书,她在小学时就读了四大名著……我知道了陈洁茹也是农村家庭,这样背景从小就喜欢文学,这不能不让我越发对她兴趣起来。聊着,我又知道了,陈洁茹最近在写小说,以前从未写过,写起来总有些不顺手,尤其不知道怎么把环境描写跟情节结合起来。当她无意中看到老弟转载了我那篇微小说,便问了老弟那问题。随后我们俩探讨起写作,偶尔也聊点其他话题。但我们俩关系好像也就如此了。直到有一天,我对她才有了更深入了解。

那是我们成为文友不久一天,我正在家里码字,已是深夜,原本想要入睡,这时突然接到了陈洁茹电话。

“你现在有没有空,能不能马上过来帮我下?我是真不知道该找谁了!”

陈洁茹家在我超市所在镇子下面的一个村里,我住在县里,相距不是太远,我立刻开车赶去她家。原来陈洁茹母亲突然病了,已昏过去了,打了救护车,可车子竟坏在半路上,医院已另派救护车来了,陈洁茹等不及了,便跟我打电话。我把她妈抱上车,以一百多迈速度直奔市医院。折腾了半个晚上,她妈终于被抢救过来了。原来她妈因为常年卧病在床,本来身体就不好,今晚突然肚子痛,痛得昏死过去。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幸亏我们送来得及时,要不然后果就不好说了。她妈已经开刀动了手术。我先替陈洁茹垫了医药费。陈洁茹一再向我致谢,并说医药费回头就给我。现在陈洁茹放假在我超市打工,恐怕手头很紧,我告诉她,医药费不着急,若是不够,回头一块再说就是了。

她妈康复出院后,我带着水果去她家。这时我才仔细看清了陈洁茹的家。三间瓦屋。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一对黑色老式桌椅,还有一张坏了皮露出海绵的沙发,东西两间屋中各有一张床,剩下就是一具衣橱。屋里最引人注目的,只有那个用破衣柜改装的书柜,里面放着各色的书,书摞书,有诗歌,有小说,有哲学,有自然科学,书一尘不染,只是这些书大多数很破旧,有的书甚至面目全非,书柜跟屋子倒很协调,可一柜书在这样屋子里总有些特别。院里除了三间瓦屋,还有一间东屋,里面还是我小时候泥塑的那种土炉子,上面放着烧黑了的壶,还有半屋子柴火。这大概是她家厨房了。她家虽然简陋收拾得却井井有条。这时有些疑问,总感觉家里少点什么,是什么当时没有想到。直到有天我看到陈洁茹发表的一篇叫《父祭》文章时,才恍然想起那天在她家我并没有她父亲。随后点点滴滴聊天中,我知道了,原来陈洁茹生长在单亲家庭,很小,小到她没记忆时,她父亲就去世了,她跟母亲相依为命,在她上高中时候,母亲又得了偏瘫,从此卧病在床,她就寒暑假打工来维持家计和教学费,幸好学校有贫困补助,大学有奖学金,村里有五保户补助,她们娘俩日子才勉强过下去……这时我终于明白陈洁茹为何文字里都有些淡淡伤感。她是个坚强而勤奋的姑娘。

从此陈洁茹再来超市打工时,最后我都多给她些工资,当然多给她的那些工资都有正当理由,比如哪天因工作突出而奖励,哪天留下来帮忙算是加班。每次陈洁茹看着多出的一两千块钱,眼神里都泛着异样的光,仿佛也明白我的用心。

“谢谢,老板!”陈洁茹找不到拒绝理由,只好大大方方收下。

后来我们俩时不时聊天,我们聊大学生活,偶尔她也问起超市的事,一来二去就比较熟悉了。再到后来,她再喊我老板时,我假装板起脸道:

“以后你就喊王哥好了,老板老板的,多生分。”

“好的,老板哥哥!”陈洁茹泛起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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