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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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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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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天之骄子》连载

第一百六十四章

11

 

我发现陈洁茹吃饭时,陈洁茹饭盒里的饭都吃得干干净净,开始我以为她吃不饱,时常以各种理由,多给她买盒,最后她都把每盒盒饭吃得干干净净。后来陈洁茹常说:

“浪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管有没有钱。”

这让我又惭愧又敬佩。就连我们家当初很贫困时,我也没有这样过,挑食得很。陈洁茹生活中除却必需开支,最大开销就是买书。一个女孩买书竟比买衣服多得多,实属罕见。陈洁茹虽然爱书却也不是那种整天沉浸在书海那种书虫,她还在校园干兼职,每到双休或节假日就去市里打短工,而且还在校文学社里,后来陈洁茹还在校文学社发表文章,很多诗歌和微小说被某杂志收录,时不时还收到稿费。很多很多,陈洁茹身上有太多谜一样东西。

平时我们俩聊的最多话题还是读书。有次陈洁茹问我,为何这么喜欢读书?我想了想说:当初喜欢读书,可能是因为贫穷吧,世界那么大每个人都想去看看,小时候家里穷,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先到书里看看世界,慢慢就喜欢上了,最后可能就成习惯了。我问她呢?她转过神来,说了句奥运口号,笑了。

陈洁茹说,其实我写的小说和文章都很成熟了,只是缺少运营和赏识。这倒是真的,我对文学只是爱好,没有太多期望,写完就挂在网上,没管过,虽也有不少书迷,还是属于闲散写手那种。于是陈洁茹把我写的小说推荐给她文学社老师。那老师继而又举荐给杂志和出版社。最后在出版社编辑指导、修改下,我的一些短篇和中篇小说陆续发表了。比如爱情小说《未名花开的秘密》,以邻居“祥林嫂”式人物为原型创作的《商山殇》,都发表了。就连我写过的四十多万字的唯一一武侠、搞笑题材的《笑笑江湖》也在修改、发表路上了……

“哥,你才是真厉害呢,”在我赞赏和钦佩陈洁茹文学才华时,她说,“我写的那些只是小女孩的小情绪,而哥写的那些故事,我怎么学也写不好。”

我们俩关系越发亲密了。平时除却聊文学和创作外,我们俩也聊些其他事,聊聊生活烦恼,聊聊学习情况等等。我们俩像兄妹那般更多地走进彼此生活。

后来因为其他业务,我去外地考察。事情办得不是太顺利,心情不太美,我便想去别处散散心,回程路上正好路过陈洁茹大学所在城市,就改道去了陈洁茹那。到了那座城市,我才想起那天是周末,陈洁茹每个周末都有兼职习惯,只好发微信问她在干嘛呢。

“我在市里干兼职呢,哥。”

我照例劝她不要太拼,注意身体等等,然后就想开车走了。

“你呢?在哪呢,干嘛来?”

这时我只好把自己路过她城市的事说了。

“来这,也不提前说声。”陈洁茹半嗔半喜道,“那你只能等我会啦,也快弄完下班啦,一会我请你去吃饭……”

“还有啊,”陈洁茹语音中又说,“小妹可请不起你大餐,家常便饭啊。”

不由分说,随后陈洁茹发来了她的位置。下午四点多时,正是快吃饭的点,我开车找到了她。这时陈洁茹穿着牛仔裤和橘红色运动鞋,上身穿着白色防晒服,还带着白色小帽。全身上下都是很普通衣服,却很整洁。见面后,我发现陈洁茹比过年那会长高了些,身材更加高挑了,皮肤却更黑了,毕竟太阳太毒辣了。陈洁茹把最后一份传单塞到一过路人手中,朝我吐了下舌头,说:

“走吧,哥?”

陈洁茹跳上了车,用手纸擦着脸上的汗,说热死啦。我问她,发传单每天多少钱,她说,九十块钱。从早晨六点干到现在,十多个小时,九十块钱,这劳动力太廉价了。我忍不住说,不是还有奖学金吗,没事写写文章也有稿费的啊。

“发传单这工作看似简单,其实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呢……”随后陈洁茹滔滔不绝跟我讲起了发传单技巧和感悟,“多历练下不是坏事,写文也用得上呢。”

彼此熟悉后的陈洁茹,似乎愈发可亲了。我看着陈洁茹鼻尖又沁出的细汗,忍不住想要替她拭去。这真是个上进得让人心疼的姑娘。那天我本想请陈洁茹去某家酒店吃饭,却被陈洁茹拦下,然后去了当地美食城。我们俩找了个环境不错馆子,点了焖汁鱼锅、羊肉火锅等大快朵颐。那顿饭快要结束时,我悄悄付了账。出来美食城,时间还早,我看到陈洁茹身上褪了色的牛仔裤,便借故给邱云买东西,拉她去了商场。

我在商场给邱云买了几件衣服,陈洁茹还问,怎么买的衣服看起来都很朴素,我说,朴素才是最美的,想起一件事,便问她,以她眼光看哪件衣服时髦又不太张扬?毕竟给邱云买的衣服也不能都太朴素了。

“嫂子你有真很幸福啊。”

陈洁茹说,她也不是太懂,环视了周围,指了前面一件裙子说:

“那裙子看起来就很不错。”

那件裙子的确不错,蓝色百褶裙,低调又不失华丽,腰间又收紧,更能凸显女性身材。我又让陈洁茹当模特,说邱云不在这里只能拿她当个标准啦。陈洁茹去换衣服时候,我悄悄对服务员说就拿刚才陈洁茹试穿那件……

晚上,我开车带陈洁茹回了她们大学校园。华灯初上,校园路灯正亮得氤氲。我和陈洁茹在校园内闲逛,陈洁茹边走边给我介绍大学布局。路灯下,陈洁茹恢复了往日安静模样。我们一路走,一路谈,谈了许多。我们还谈了外国文学特点等等。回到原点,我看到时间不早了,便送陈洁茹回宿舍。到了宿舍门口,我就从车里拿出两件衣服外加那件裙子。陈洁茹愣了下,随即很激动地推脱,说什么都不肯要。

“怎么是无缘无故呢,你是我妹妹啊。”

“那也不行,你是给我嫂子买的嘛。今晚你请我吃饭就很过意不去了,说什么我都不能要你衣服啦……”陈洁茹说完就要跑。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陈洁茹颤抖了下。这时我才意识到不妥,放了手,拦在她面前:

“你嫂子衣服在车里呢,其实,一直都想向你道谢呢,是你帮我发表了小说。这些都是稿费买的,除却兄妹不说,我也应该谢谢你不是?你要再推脱,以后我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忙矫正文字,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帮忙给我推文?”

陈洁茹脸色泛起红晕,似乎有些犹豫。这时我将收纳带子塞到她手里:

“这么多人呢,拉拉扯扯,让人误会多不好……”

陈洁茹像是想起了之前事情,脸色更加红晕了,退缩的手拿了袋子,快速进了宿舍。我看着陈洁茹离去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自强自立,是陈洁茹身上最大特点。这多像曾经的自己。吃完饭我看到陈洁茹牛仔裤时,就想给她买两件衣服,但也知道,陈洁茹知道实情必不肯去,只好假借邱云名义,在商场我也只是假装“虚让”了她两次给她买衣服,在得到预料中她拒绝就没再多说。若不然,聪明的陈洁茹肯定会想到这点。

 

我看到陈洁茹慌张地进了宿舍,突然想起商场闹出的误会,直发笑。

当陈洁茹试穿完那件裙子后,站在镜子前服务员边整理裙子边说:

“你女朋友穿上这件衣服可真好看啊!”

陈洁茹羞涩地低下头,躲进试衣间去换衣服。

 

我看着渐远的陈洁茹,心下为她优秀感到欣慰,又为她困厄家庭感到发紧,同时又笃定地明白,她未来一定是辉煌的。想着,想着,突然脑海中跳出了一个问题:

将来谁会那么有福,娶到这样好的女孩?

我又戏谑地笑了,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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