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蕃西归案后,湖北省党部、省政务委员会立即召开联席会议,派遣警备团第一营吴席儒第二连护卫湖北潜江人袁祥麟赴监利任县长,陈步云、龙从启一同返回监利。
进入1927年3月中旬,袁祥麟一行进驻监利,释放刘崇龙、陈俊等人,恢复县、区党部,收编警备队一百二十四支长枪,改编为监利县自卫大队。
适逢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学员陈克昌因公务返乡,陈步云、刘崇龙登门探访,请陈克昌留监利主持军事,后经省党部批准,陈克昌担任自卫大队队长,副大队长刘昆震留任,陈步云为党代表。
龙从启与聂炳文给自卫大队下达抓捕县城骚乱者令。
“自卫大队不听调,警备队多是兵痞流氓,分队长、中队长、副大队长都是刘昆璧的狗党,不换人不行。” 陈克昌汇报。
“那就换人,不抓住指挥权,只会再次挨打。” 龙从启洞若观火,“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陈克昌与陈步云一商量,决定物色几位得力助手,像沙子一样掺进自卫大队,但是首先必须做掉最顽固的刘昆震与中队长黄孝奇。
次日,陈克昌在自卫大队驻地大摆宴席,庆贺其父亲生日。
队员们、各分队长都拎些礼物,入席祝贺,趁机大快朵颐。
刘昆震、黄孝奇则高视阔步、大大咧咧,空手而来。
席间,黄、刘二人悠然自得、放荡不羁,拿起筷子,敲着碟盘,一会儿“十望郎”,一会“姐儿生得秀”,队员们跟着唱和,好不陶醉。
陈克昌笑容满面,穿行各桌,与他们推杯换盏。刘昆震、黄孝奇酩酊大醉、晕头转向。
陈克昌见时机已到,霍地站起,猛然喝道:“绑了!”
埋伏在厢房的陈步云与分队长王为模、廖忠汉,听得摔杯声,带领手下队员,冲进宴席间,将刘、黄二人顺着捆来、横着绑,其余人等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陈克昌拍了拍桌子,手指刘昆震、黄孝奇二人的脑袋,金刚怒目:“今天,我陈克昌不是菩萨心,而是铁了心,要拿你们开刀!”
刘昆震、黄孝奇顿时酒醒,魂飞魄散。
陈克昌登上方桌,公布黄、刘二人罪行,宣读布告,然后下令,处决刘昆震、黄孝奇。
陈克昌与陈步云将自卫大队编为王为模、廖忠汉两个中队,撤换分队长,留任林柏营、蓝铮、杨焕鲁几个分队长,将劣迹斑斑的几个队员开除。监利县自卫大队士气大振,一百二十四支长枪遂为陈克昌指挥。
在警备团吴连协助下,自卫大队逮捕捣毁县党部的主谋与急先锋刘昆璧、越维周、刘春圃、吴佑卿、吴祖耀、夏国清、王子清、刘锦川、文洁斋、胡乾垓、常树堂、李生灿等四十多人。
县党部宣布解散由监利三霸把持的县商会,召集县境三大商贸重镇——朱家河、新沟嘴、县城之商民代表,成立商民协会。
县城北正街“合利长”烟酒店主李立诚、“杨泰和钧记”药铺杨屏衡以及义盛合、德顺长、姜元和等店铺老板;新沟嘴“郑兴顺”商行郑金菊以及福永兴、孙茂昌、夏盛裕、黄兴泰各店主;朱家河“郑祥记”杂货店主郑庆午、“徐恒泰”发电厂的徐海波、花行刘万兴、“松茂长”花庄掌柜熊先烈、屠业商胡恒泰、蛋品商余松记、药铺严万顺、饮食业罗福兴、旅寓业张告记以及疋头商金兴茂、张义成、刘德全;另有柳集区毛家口“金万猪行”老板黄金万(黄光先)……出席大会。
省党部特派员龙从启、陈俊监视,县党部聂炳文主持。
共推龚南轩、王孟迁、王学艮、杨屏衡、李立诚、郑庆午、郑金菊……组成监利县商民协会执行委员会。
龙从启发布主旨演讲:以商民协会替代商会,主要任务是推销国货,抵制洋货,救助灾民,慰劳驻军……
会后,李立诚立即将店里所剩哈德门、炮台等牌号的英美香烟,停止销售,请其父李铭绪急赴沙市、荆州,其兄李立仁日夜兼程赶至新堤、汉口等地,运回爱国牌香烟;并让其弟李立德推销宣传,在全县大小集镇张贴广告,扩大国货影响。
在瑞典教会于1919年开设的“瑞华小学”执教的黄季榕对校名非常反感,趁机鼓动学生黄约坦、黄约瑟、杨传芷……提出抗议,请校方尊重中国主权,而改校名为“华瑞小学” 。
时,由省党部第十五次执委会讨论通过、湖北省政务委员与省党部联合发布的《湖北省惩治土豪劣绅暂行条例》和《湖北省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暂行条例》下发至县。
县公署与县党部在裴家祠堂和朱家祠堂成立“监利县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由司法委员长严屿担任主任委员,县党部龙从启、陈步云,农协会刘崇龙、聂炳文,总工会龚南轩,妇女协会陈孝华,商协代表王学艮,学界代表朱石青等人为委员。
3月下旬,监利县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在朱家祠堂开庭公审骚乱者刘昆璧、刘春圃诸人,陈克昌自卫大队王为模中队担任会场警卫,廖忠汉中队押送罪犯。
审判委员会龙从启、聂炳文、陈步云、龚南轩、刘崇龙五名共产党人,超过一半,判处刘昆璧、刘春圃、越维周、吴佑卿、王子清、夏国清、刘锦川等十余人死罪,其余判处无期徒刑。
围观民众人山人海,高呼:“打倒土豪劣绅!”“拥护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
会毕,声势浩大的游行在县城进行,欢呼筛盘会遭受毁灭一击,皆呼龙从启为“龙阎王”。
监利县农民协会筹备委员会刘崇龙、段承弟、陈孝忠一班人在全县,鼓动各区乡农协会组织游行示威:“农友们,团结起,打倒土豪劣绅,开展‘二五减租’,实现耕者有其田,驱逐李蕃西,打倒刘昆璧。”
各区、乡农协会成立清算委员会,清算土豪劣绅、团董、保董、堤董的高租、高息以及滥派捐款、贪污堤款、霸水、霸山、霸地之行为和所侵占的学堂、庙宇、祠堂等。
然而,筛盘会亲属及残余不敢在警备团驻扎的监利公开活动,却在县外、尤其省城狂肆钻营,拉开一场营救之战。
筛盘会创始者、天津地方审判厅原厅长董玉墀,首任会首、湖北省政务委员会秘书傅向荣,最早成员、金陵高等审判厅厅长邹笙虞,以及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秘书姜玉笙、湖北省原参议员刘习耕、国民政府工商部签事朱启烈、湖北省高等法院第一院院长方纯孝、云南省府财政厅厅长常百川等乡人波浪其中。
省党部、省政务委员会受到中央党部、国民政府,乃至革命军方压力,不得不通令监利县党部改判,可见,监利筛盘会势力之盘根错节、根须蔓延之百足不僵也。
通过再审,枪毙首恶刘春圃,其余刘昆璧、越维周、吴佑卿人等均改判无期徒刑。
3月底,县党部共产党员召开会议,秘密成立“共产党监利县党部支部”,陈步云任支部书记,龙从启任组织委员,聂炳文任宣传委员。
讨论并通过四项决定:第一,陈步云负全责,聂炳文、段承弟负责县党部,龙从启发展共产党组织,刘崇龙健全农民协会机构;第二,开办党务训练班,为农民协会培养骨干;第三,选送学员赴省党务训练班学习;第四,充分利用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严惩土豪劣绅,推进革命进行。
自此,共产党监利县部委员会已下辖十八个支部,拥有党员一百七十余名。
县党部首先选派杨屏衡、女生吴光喜与谢德懿到湖北省党义研究所学习之后,在裴家祠堂开办“小学教师党义研究所”,由刘崇龙任所长,教员聂炳文、陈步云、龚南轩、龙从启、陈克昌。
第一期招收的学员小学教师及农协会骨干分子五十六人在锣鼓鞭炮声中,迎来开学典礼,培训时间为两个月,陈步云、聂炳文、刘崇龙、龙从启相继登台演讲。
为培养良好的军人作风,军事教师陈克昌给每名学员配备一杆梭镖,每天带领学员早晨出操,操演紧急集合。
接着,每天上午,聂炳文、陈步云、龙从启分别讲授政治、理论、农协会的章程条例。
政治教师聂炳文娓娓而谈,使学员认识革命的伟大意义:“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欺压中国人民、把中国人民当作牛马,这是中国贫穷落后的根源……”
龙从启让学员明确农民运动宗旨:“唤起农民,反对帝国主义,谋求中华民族之平等,打倒土豪劣绅,改善农民生活……”
下午,龚南轩讲授文化知识后,陈克昌传授军事常识,训练队列、卧倒、匍匐前进、越过障碍物、刺杀、瞄准、射击等基本知识。
周日,“党义研究所”则请来苦大仇深的老农民讲述土豪劣绅欺压百姓、敲诈勒索的滔天罪行;学员张孝贵、李家芬、杨成林、钟上作、唐良兵等人列举自己本村农民及本人家庭受土豪劣绅欺压剥削的事实,开土豪劣绅的声讨会;有时候,把土豪劣绅抓到研究所,组织学员进行面对面的斗争。
不表县党部号召各区、乡农协会将反抗革命,阻扰工人、农民、青年、妇女运动,强逼婚姻,压榨贫苦农民,残害革命人士的土豪劣绅,押送县土豪劣绅审判委员会审判;对罪大恶极者分别判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和死刑等;对逃窜在外的缉拿归案;而对罪责较轻者,则分别处以关押、游乡、示众,或者没收部分财产,或者约法三章,由农协会小组监督劳动。
也不表农民协会逐渐成为乡村中最高权力机构,对农民会员的衣、食、住、行也经常派人调查,了解孩子生病、种田没种子、少肥料、缺耕牛、无农具等事情,予以想方设法解决;组织农民利用夜晚和雨天到夜校学文化知识、了解政治形势、明白农民协会章程;龚家场、汪家桥、朱家河、白螺矶协会开办工农子弟学校,让工农子弟免费上学。
话说与石首、江陵、潜江、沔阳、岳阳等外县交界之地堤头港、邹家集、程家集、余家埠、三官殿、小沙口、周何家湾、螺山矶、杨林矶诸三不管之地,成风的赌博,兴隆的烟馆,常态的盗抢,为农民协会之禁令而消失。
然而,在与潜江、沔阳三县交界的新沟区与东荆区的清水湾、晏家桥、渔洋、新沟坝、杨林关、北口一带,却是另一番天地。
这里湖泊密布、河流纵横、苇草丛生,三县公署,鞭长莫及。
当陈克昌、陈步云自卫大队在监西、监东农民协会自卫队配合下,向骚乱县城的赵余三北极山、谢南弼青红帮围攻时,赵余三、谢南弼残余北逃监北,与硬肚会乌合。
监北赵财文与赵财武的硬肚会于正月十五下午由县城返回监北后,不可一世,与高道一、高德香、郑先财、陈又平等人沆瀣一气,扬言“活捉胡幼松,砍头祭天神”。
赵氏兄弟遂任命姚达孚、赵余三为硬肚会正、副首领,操练神兵,以新沟坝为据点,向周边开设分坛,与胡幼松沔西农民自卫队对垒。
薛昭林由县城逃脱自卫大队的搜捕后,潜回新沟嘴,与新沟坝的硬肚会遥相呼应,与赵氏兄弟、熊家榨坊主等人互为表里,专门对付农民协会、工会。
新沟坝位于监北,在东荆河(冲河、中襄河、南襄河)上游之北的河网中,东入沔西,西衔潜江,三县之交。
土豪赵财文、赵财武两兄弟对农民协会咬牙切齿,勾结会道门大哥姚达孚,合伙“硬肚会”。那姚达孚自称“天上武曲星下凡”“天下第一好汉”。他们鸠集三百余会徒,身背宝剑,胸挂太极图,腰插千香,日日请神念佛,然后,口含关圣帝君咒语,饮烈酒,吞朱砂,在神经麻痹后,疯狂地叫嚷“刀枪不入”。
姚达孚领着硬肚会会徒经常到沔阳西乡坡段场农民协会寻衅闹事,扬言要在此设坛收徒,建立据点,铲平农协会。
2月16日,共产党沔阳县部委委员、国民党县党部工人部长胡幼松(1896—1930,胡慎之、胡荷山,胡先铭,后为中共潜江县委书记)从驻沔阳县城的国民革命军刘佐龙第十五军刘伟成混成旅请来一个班的兵力,与农民协会正、副委员长唐良杰、廖林基率领孙光远一百多人的农民自卫队,南下硬肚会老巢新沟坝,欲趁硬肚会由监利县城返回之机,消灭硬肚会。
不料,狡诈的赵财文、赵财武早有准备,让留守的硬肚会徒在街道两头铺满淤泥,埋伏巷里。农民自卫队员一进街头,即被淤泥陷住;刚刚返回的姚达孚则带着硬肚会众徒从后面夹击。胡幼松发觉中计,忙向后撤。
面对前后夹击、呐喊冲杀的姚达孚硬肚会,刘伟成混成旅一个班士兵惊恐万状,拖枪狂逃。硬肚会乘势追赶农民自卫队,唐良志等七名自卫队员惨遭屠杀。
赵财文、赵财武、姚达孚自此气焰更为嚣张。
2月27日,正月廿六,姚达孚、赵余三带领二百多会徒,占领坡段场,放火烧毁农民协会委员房屋,惨杀无辜群众十余人。
乡绅郑先财、陈又平、张兴杰、关玉堂、朱一清、王运九、周仲宣、张俊德、苏少波等纷纷出面,要百姓家家设宴,招待硬肚会,耀武扬威的会徒在此过夜,准备第二天捕杀农民协会廖林基、孙光远、张光福、周忠汉、杨明德、周仲健一班人,消灭农民自卫队。
2月28日清晨,胡幼松指挥廖林基、张光福、孙光远摆开龙门阵势,把农民自卫军埋伏在字藏堤的东、西两侧。
姚达孚手持寒光闪闪的宝剑,口含咒符,凶神恶煞般率领会徒,冲至街头的字藏堤上请神。登时,烟火缭绕,纸灰飞天,黑压压的会徒们饮神酒、吞朱砂、念符咒,发出阵阵怪叫:“冲啊,杀呀!天兵神将从天降,捉拿赤鬼见阎王!”
会首姚达孚一声令下,三百多亡命之徒,举起宝剑、大刀、长矛,疯狂冲锋。
胡幼松命令自卫军先朝天打鸟枪、火铳,会徒误以为“苍天保佑,刀枪不入”,于是挺起胸膛,露出八卦图的兜肚,成排成队向农军阵地杀来。
这时,胡幼松一声令下,阵地上所有武器一齐开火,神灵不灵,符咒无用,子弹射穿八卦图,直钻会徒心脏,会徒呼啦啦倒下一大片。
共产党县部委书记与国民党县党部常务委员娄敏修(1904-1931,娄铁血、娄吼、娄伯勤、娄勖臣,后任中共沔阳县委书记等职)以县党部名义请国民革命军刘伟成混成旅一个连配合作战,结果,刘伟成派遣四十余人枪支援。
姚达孚见大势已去,企图从两侧逃窜,结果,又中了隐蔽在湖边的唐良杰、王厚福、周建新指挥的农协会员郑金伯、韩阳春、韩春高、殷良庭、殷秋、郑全松等人的埋伏,被打得落花流水,副会首赵余三残余狼狈逃窜。
这场战斗歼敌两百余人,会首姚达孚死于自卫队大刀,胡幼松在坡段场主持召开军民庆祝会,被誉为沔州“农运大王”,并被选送武昌,进入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
为了纪念这场战斗,后人将字藏堤改为“胜利堤”。
共产党监利县部委员会监北区委员钟明玉与国民党新沟区党部董宜哉、邓式斌、郑金菊、郭景阳等人闻姚达孚硬肚会被胡幼松击败,元气大伤,遂鼓动新沟区农民协会趁势而起,谢天自卫队与陈南圃等人率领两千余各乡协会会员、贫民刘启恒、焦真洲、王振成、方绍炎、周正松、谢丙炎、王达坤、王荣松、王德浩、陈生祥……手持梭镖、大刀、渔叉、钎担,作武器,向地主豪绅进行反饥饿斗争。
晏家桥支部正、副书记谢希宏、刘宏恩与成员韩名书、吴金兰、朱健、丁新久、万考㛅等人发动晏家桥协会张绍银、张绍义带领会员们张绍书、张自先、王祖街……赶赴新沟嘴,一道将薛昭林、赵财文、赵财武等八人抓捕,高帽游行,开仓分粮,让贫苦农民度过饥荒。
陈南圃带着农协会员在东荆河畔陶家场搭起高台,将挂着黑牌的薛昭林八人押上审判台,让受害之民登台诉说,揭露地主豪绅们罪行。
谢天历数薛昭林勾结官匪、强占民田、强奸民女、收租放债、敲诈勒索、开烟馆、设赌场诸罪后,在民众的愤怒声中,下令张沛远、黄忠国、周诗荣自卫队立即处死薛昭林。
赵财文、赵财武等七人吓得魂飞天外,磕头求饶。
监北群情大振,震惊监利、沔阳、潜江、江陵四县之交。
新沟嘴工人陈美富、何芳林、王德保、李才坤、丁家祥等人见状,为之一振,熊家榨坊工人以工资过薄,生活艰难为由,首先罢工,要求增加工资,改善待遇。
厂主熊家炎则请来赵余三硬肚会残余,殴打工人,强迫复工。
榨坊工人猛然想起智捕县长、审判筛盘会会首的“龙阎王”龙从启,于是派代表入县城,在县党部恭请龙从启出马。
龙从启抵达新沟嘴后,于4月上旬首先成立熊家榨坊工会:“我们只有拧成一股绳,才有力量取得胜利。”
接着,在共产党员、郑兴顺商行老板郑金菊协助下,龙从启指导成立东荆河码头、黄兴泰商行、酱园坊、江家木器行、柴行、可大商行、福永兴杂货铺等工会或者店员工会。
郑兴顺商行学徒周健生(1914-1962,周先松、周新山、周琳,生前为空军通讯兵部政委)参加店员工会,从此走上革命征程。
4月17日,龙从启、龚南轩代表县党部、县总工会主持成立新沟嘴总工会,以陈美富、何芳林为正、副委员长,立即上书省总工会寻求支援,设法对付。
4月21日,龙从启、龚南轩返回监利县城,参加各界参与的讨蒋大会,愤怒的群众振臂高呼:“打倒帝国主义! ”打倒帝国主义的走狗蒋介石!”等口号,环游县城。
湖北全省总工会一面函令新沟嘴总工会速将榨油坊工人原薪及要求条件,详报审查;一面再派特派员邹炳孝至新沟嘴,以省总工会的名义出面交涉。
然而厂主熊家炎有恃无恐,不肯让步,故伎重演,让赵余三以农工商学兵大联合的名义,再次压迫工友复工。
1927年4月29日,龙从启、邹炳孝与区党部郭景阳、钟明玉、郑金菊、董宜哉、邓式斌,区农民协会陈南圃、谢天一众人,立即发动附近乡村协会自卫队、会员几千人,手持木棒、梭镖、铁铲、大刀作武器,从四面八方涌进新沟嘴九条半巷,将榨油厂团团围住,一阵接一阵高喊:“砸烂榨坊,惩办厂主,打击流氓无赖,支援工人正义斗争!”
赵余三一伙见势不利,夹着尾巴逃遁。
熊家炎见故伎难为,只得答应工人们的要求。
龙从启 “龙阎王”之名,声遍监利。
话说龙从启、邹炳孝在新沟嘴工人们依依不舍的告别声中,返回县城裴家祠堂,向“小学教师党义研究所”学员绍介新沟嘴工人与农民相互配合、力量增大而取得斗争胜利。
5月13日晚饭后,所长刘崇龙、县部委书记陈步云为女学员张孝贵(1908—1932,张孝桂,后任湘鄂西省苏维埃政府妇女协会主席等职)举行入党仪式。
陈步云再次明确共产党员纪律:“不能泄露组织关系和党内的事情,就是对自己的父母、老公、儿女都不能告诉。如果违反纪律,将根据错误性质和情节轻重,分别给予批评教育、警告,以致开除党籍处分,叛变、出卖组织的,予以枪毙。”
“登瀛兄、启佩兄,那个姓邹的,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只有母亲一位亲人,不会泄露共产党的任何事情。” 张孝贵对陈步云、刘崇龙斩钉截铁,“就算死,我也不会出卖你们,出卖共产党……”
张孝贵,生于监东白艳湖之南南港子铁匠墩一没落家庭,其祖父张德银曾任太平天国九江盐卡官;其父张佑庭,能诗文,以种田为业。
张孝贵八岁入学,私塾七年,受进步教师唐忠影响,接触《向导》《新青年》等,十五岁时因父病殁而辍学。
1923年,刚满十六岁的张孝贵迫于母命,嫁与上车湾素不相识的纨绔子弟邹立栋为妻。邹立栋吃喝玩乐,抹牌赌博,前年弃妻出走,在公安县另娶新欢。张孝贵亦欲改嫁,而公爹以族规相胁,不许另嫁。
去年夏,张孝贵乘黑夜出逃至上车湾,参与段承弟、李文贞、陈孝忠、邹永福、车学尧等组织的农民协会,昼出夜归,奔走四乡,号召妇女参加农协会。族长闻讯,派人将她抓到祠堂,以“不守妇道”、违背“三从四德”为由,迫其下跪。张孝贵昂然挺立,怒斥封建礼教残害妇女之罪恶。
陈步云、陈孝忠等闻讯,将其解救出邹家,并让其担任上车湾农协会妇女委员。
进入“党义研究所”后,张孝贵如饥似渴。
入党宣誓甫毕,城中区农民协会委员长邹永桂气喘吁吁闯入裴家祠堂:“一股北伐军,沿太马长河,向县城开来,似乎来者不善,一路叫喊‘打到武昌去,消灭共产党’。”
陈步云、刘崇龙惊诧万分,只风闻川军西来,不虞如此之快。
陈步云遂让刘崇龙疏散党义研究所学员,自与邹永桂分途通知县党部、县部委、农民协会之同志,暂时撤离县城,由东门出城,隐入黄公垸、搭马洲。
国民革命军独立十四师师长夏斗寅在沙市接受蒋介石整编后,令刘绳武第五团作为先锋团沿江东下,令师参谋处长叶蓬率工兵营、特务营等部由沙市便河垴码头乘船,经夏水进入监利,沿太马长河,直赴监利县城,在西门庞公渡登岸入城。
县长袁祥麟、公安局长郑韦、财政局长李裕三等人将叶蓬迎入南门“容城书院”驻扎。
“我们独立十四师一致拥护联蒋反共。共党盘踞要津,以暴君政治扰乱我两湖,首先必须肃清武昌共产党中央。” 叶蓬对袁祥麟诸人唯我独尊,“监利共党,你们一并抓捕……”
5月14日,叶蓬在川军挺进中,继续东进,直驱嘉鱼县。
傍晚,川军南路前锋王文隽师沿江直抵监利,进驻县党部唐家祠堂。
王文隽进入监利第一件事,驱离袁祥麟:“武汉政府乃共产党把持政府,南京政府已经授权我们,委派石解生来担任监利县长,你得立即交割……”
接着,王文隽命令卫戌连打开监狱,释放刘昆璧、越维周、吴祖耀、吴佑卿、王子清、刘锦川之筛盘会大大小小头目,着刘昆璧接管自卫队一百二十四支长枪。
刘昆璧一众山呼万岁,下令筛盘会、硬肚会、北极山、青红帮等在各区、乡组织“拥蒋后援队”,查封区党部、农民协会,捕杀共产党、革命者,向农民协会会员征收钱财,资助杨森部进攻武汉。
一时间,川军在刘昆璧“拥蒋后援队”引导下,焚烧陈沱口、上车湾、莲台河、剅口、朱家河、王福三桥、何家桥、陶家埠、白螺矶等处农民协会房屋;抢夺农民粮食、猪、牛、鸡、蛋等食物,随意枪杀反抗者。
“郑祥记”杂货店因名声在外,店主郑庆午将儿子郑昌琳……送进岳父刘万兴花行棉花仓库缝隙掩藏,以避川老鼠棒老二。
川兵砸开郑祥记大门,撬开听装煤油桶,把煤油用碗沿街泼洒到商铺、大户房门,扬言烧屋,以此勒索钱财。
刘昆璧筛盘会抓不到党部、农协会成员,就围攻其家人,焚烧其房子,抢劫其财物,殴打他们的亲人。
王文隽师继续东进监南,川军南路指挥郭汝栋接驻监利县城。
5月19日,王文隽师经监南螺山,扑向沔南新堤市。
时,武汉国民政府紧急命令前敌总指挥叶挺放弃追剿夏斗寅,布防长江江南沿线;令江北第八军李云杰、陈勉第三师迎击王文隽。
5月20日,李云杰令周希武第九团防守江南,自带领两个团挺进新堤,利用有利地形与之展开激战。从午夜战至拂晓,双方先后展开六次拉锯战。李云杰在川军第七次冲锋下,因力量悬殊,撤出新堤。
王文隽趁机追击,占领沔南吕蒙口、嘉鱼县宝塔洲与龙口镇一带,与李云杰对峙。
而何金鳌指挥的川军北路前锋吴行光师于5月17日,顺汉水北,占领天门县南岳家口后,继续向天沔之交的沉湖挺进,直逼汉阳。
由王正鋆指挥的川军中路, 经潜江、天门南境,直取汉水之南的沔西三伏潭后,进占沔北胡家场、袁家口、郑仁口,沔东老里仁口、彭家场一线。
川军所到之处,搜索民财,杀猪宰牛,强奸妇女,强拉伕役,无恶不作。
而担任武汉卫戍任务的正规军队只有叶挺所率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和李品仙率领的第八军两个师,唐生智所率主力正在河南与奉军张作霖等部激战。
刘佐龙接夏斗寅围攻武汉密电,为新任副军长耿丹从李书渠处获悉,耿丹遂报告参加自己就职典礼的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委员、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林祖涵。
唐生智担心川军倾全力东下,与长江下游的桂系、黄埔系合力夹击武汉,遂派代表宋福增西进成都,游说刘文辉、邓锡侯、田颂尧东进川东,釜底抽薪杨森、刘湘;令刘佐龙西征,刘佐龙则让陈尧鉴、王桂荣两师滞于天门、应城、汉川一带观望。
耿丹对刘佐龙克扣军饷、虐待士兵多有批评;再者,耿丹所派十五军各级政治指导员与打骂工农民众的各级军官针锋相对,而被殴打,耿丹遂处罚军阀作风的团营长;皆引发刘佐龙滋生疑忌,渐萌杀机。
危急之时,谭延闿第二军由江苏、经安徽、上溯武汉。
谭延闿第二军与程潜第六军随蒋介石平江西、定南京之后,接受武汉国民政府密令,利用第二、第六两军驻扎南京城之便,控制南京城并逮捕蒋介石,但是第六军军长程潜主张商谋妥协,并拉党代表林祖涵回武汉劝合。
蒋介石遂收买副军长兼第十七师师长杨杰,将留驻广东惠州的胡谦第十八师调离第六军。
程潜闻讯,潜回南京,打算将杨源浚第十九师调往武汉;但棋慢一步,蒋介石于4月6日命令第二、六两军全部渡过长江,沿津浦路北上;同时命令何应钦的东路军火速向南京集中,赶在第二军渡江前,将其缴械改编。
谭延闿闻讯,即由鲁涤平率部西移入鄂,归武汉国民政府指挥。谭延闿遂任军事委员会主席团成员、国民政府委员等职。
4月28日,何应钦包围第六军杨源浚十九师,下令缴械。接着,蒋介石委任杨杰担任第六军军长。
程潜受武汉国民政府之命,收编余部李明灏、张轸团与李国良、汤恩伯教导大队等部,重建第六军,仍任军长职,下辖李明灏十七师、张轸十八师、胡文斗十九师、彭子国教导师、李国良军官教导团,委唐蟒为军参谋长、马崇六为参谋处长。
5月21日,湖北全省总工会组织武汉各工会,携带工会旗帜,制备各种标语、传单、通电,及备送礼物,在武昌举行慰劳第二军转徙千里抵省的大会。
武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令程潜担任西征军总指挥,统一部署第二军、第六军、第八军、中央独立师、十五军以及第十一军二十四师,兵分北、中、南三路,反击杨森川军等部。
北路:刘佐龙十五军陈尧鉴与王桂荣两师、第八军张国威第一师狙击于学忠、张联陞、张福臣联队。
南路:第八军李云杰第三师、第十一军叶挺第二十四师、侯连瀛中央独立师等部出击川军郭汝栋、王文隽、杨春芳纵队。
5月23日,西征军主力中路兵分汉水南北两个纵队,向天门、沔阳挺进。
第六军在汉水之北、第八军第二师与第二军于汉水之南向西进军,欲止住川军东进武汉。李品仙第八军吴尚、晏勋甫第二师首先抵达汉水南岸重镇——仙桃,与川军向成杰师对峙。
由此,杨森川军与程潜西征军近十万人在天门、沔阳县境暨襄河两岸相遇,展开拉锯战。
以娄敏修为常务委员的沔阳县党部迅速通告各团体,组织临时军事处,准备住所茶水事项,安慰讨杨各军战士前来杀敌。
县党部鼓动各区党部、区分部组织数组演讲队,配合西征军作战,向民众揭露杨森拥蒋反共阴谋;发动农民协会会员严格检查邮件,严防川军通过邮路传递情报,同时注意抓捕川军间谍。
沔阳县总工会、县农民协会组织工人纠察队、农民自卫军配合西征军作战,向所有会员发出号召,帮助西征军侦察敌情,组织运输队,为部队输送军粮及战斗物资,抢运伤员;赠送食物,慰问士兵。
仙桃镇总工会委员长尹森领工人纠察队一中队北渡汉江,进入天门县境,侦探川军情势;探知荆门县南之沙洋以下,天门岳家口、彭市河、麻洋潭一线,白驹、吴行光两个师既少枪械,又无纪律;当即飞报第八军。
仙桃镇总工会为沔阳县第二区工会。今年2月,其所属店员工会与资本家滕懋棠、傅理章谈判,要求给工人增加工资。滕懋棠、傅理章目中无人、气焰嚣张,中途冲出谈判会场。
店员工会遂举行罢工,以示强烈抗议。
滕懋棠、傅理章勾结驻防仙桃镇的第十五军副官彭楚翘,将店员工会委员长拘押,以处死相威胁,强令解组工会。同时,滕懋棠、傅理章开除店员数百人,全镇为之震动。
尹森乃与秘书科、会计科、纠察科主任、司库员以及妇女协会杜彦桐相继前往汉口,向全省总工会请愿。
省总工会饬令其向武汉国民政府各机关请愿,严惩滕懋棠、傅理章二豪;又派省总工会特派员余光清特驻仙桃镇调查处理。余光清随后呈请省总工会核办,省总工会函请十五军政治部从严办理。
政治部主任耿丹一面电饬仙桃镇驻军独立旅旅长严敬撤换副官彭楚翘,惩办土豪滕懋棠、傅理章二人,召集仙桃各团体,解释其误会,并道歉;一面致电宣传干事陈郁文,切实调查事实真相,并由军长严令将彭副官解往武汉严办。
杜彦桐留省妇女联合会工作,王淑英接任妇女主任。
2月底,滕懋棠、傅理章被拘捕,其财产被查封;彭楚翘被撤职、解汉;工人工资增加。 5月初,沔阳县党部派巡视员将滕懋棠、傅理章其财产没收,救济失业工人。
5月24日,第八军吴尚师攻占汉水南岸仙桃,随后,掩护第二军迅速结集,向川军发起攻击。北岸第六军闻讯,急速前进,与川军展开阵地战。
5月25日,武汉国民政府在谣言四起、一片恐慌的汉口发布通电《国民政府明令讨伐杨森》:“前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军长杨森,叛迹昭著,业经明令免职拿办在案。查该逆年来乘国家多难之秋,拥兵割据,扰乱闾阎,自大军收复武汉,始稍敛迹,一再派遣代表恳请中央宽其既往。政府宽大为怀,曲予优容,仍给以二十军长名义,应如何感激效命,以图报称。乃乘中央二次北伐兴师之际,竟敢故态复萌,背叛党国,勾结蒋逆,统率匪类,潜师荆沙,意存窥伺,扰乱鄂西治安,惨杀农工,捣毁党部。似此倒行逆施,实属罪无可逭,着军事委员会速派劲旅,严加剿办,务期歼灭渠魁,以申法纪。此令。”
西征军总指挥部开始进驻仙桃镇。
5月26日,西征军南路第八军李云杰第三师与川军王文隽部于嘉鱼县龙口、宝塔洲一带对峙。
5月27日,西征军总指挥兼第六军军长程潜和第六军党代表林祖涵,第二军军长鲁涤平和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李富春、参谋长岳森及第八军军长李品仙以及刘佐龙、叶挺、侯连瀛等在仙桃镇聚集,拟定反击方案。
仙桃镇,地处沔北之汉水南岸。汉唐之时,支流锦瑞河在老矶头处,绕滨洲高地“龙华山”南脚而东,注入汉江,两水形成“凤颈分流”的三角地势,名“鸡公滩”。三角洲尖端,劈江分水,汉水至此流速减缓,使得水上过往舟楫在此停泊,形成码头,而名“尖刀嘴”,传于千里汉江。
明朝嘉靖初年,船民认为“尖刀嘴”不吉利,辄依据其桃形地势,称之为“仙桃渡”。而后人则辅以一美丽神话传说:一群仙女手捧仙桃,前去为王母娘娘祝寿,行至此地,见下方一绿洲上人群聚集,乃摆摊卖桃,以探民风;购者纷纷,或曰上敬双亲,或曰下慈子女;仙女感动,乃腾空撒桃;须臾,十里桃林,桃花灼灼,仙桃累累,香飘四方;故曰“仙桃”。
嘉靖十年,沔阳州府派官驻此,统领船运事务。嘉靖四十三年,在此驻军防匪。自此,仙桃渡商贾云集,日趋繁荣。
明末,李自成农民军逼近沔阳,官府增兵仙桃渡,驻守布防,取名“仙镇哨”。
清朝时,设立“仙镇公署”,形成集镇,俗曰“仙桃镇”,一直沿袭。
(1952年,沔阳县治迁入仙桃镇;1986年,沔阳县撤县建市,省政府担心“沔”字难写、或被误读为“丐”,故以县治地名为“仙桃市”)
5月28日凌晨3时,第八军吴尚第二师及第二军张辉瓒第四师、谭道源第五师、戴岳第六师向中路川军集结地——袁家口发起总攻,川军第二纵队王正鋆、向成杰两个师,包晓岚混成旅,被迅速击溃,向郑仁口、老里仁口、新里仁口一带溃散。
县党部监察委员姜宗望专程仙桃,动员工会、农协会、妇协会支援西征军。
共产党仙桃支部书记萧志何与尹森等人带领工会以及工人纠察队为西征军输送军粮及武器弹药,保障战斗顺利。
农民协会委员长肖文衡(萧文衡)、妇女协会王淑英组织农民协会、妇女协会会员上前线,慰问士兵,赠送米饭、茶水,手持梭镖、猎枪、锄头、冲担等,随军助威。
西征军进占黄荆口、沙咀、袁家口、南坝、黄家新场等地。
何金鳌指挥的川军北路第三纵队白驹、吴行光等三个师见江南颓势,在第六军李明灏十七师、张轸十八师、胡文斗十九师攻击下,亦渐纷纷退去。
进驻沙市指挥的杨森闻北军张联陞部突入潜江县北策应,遂急让已经免职的侄子杨汉域代理指挥殿后的第九师与败退华容的杨春芳师进入监利、增援新堤;电命郭汝栋师驰援王正鋆中路川军后,亲率范绍增、魏楷等师长,赶赴沔阳前线。
由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派往四川杨森部,协助党代表高语罕的王维舟(王天桢)在宜昌被杨森扣押。
四十岁王维舟出生于四川宣汉县清溪场,1920年5月在上海加入旅华朝鲜共产党,今年在武昌中央农民运行讲习所转入中国共产党,被押至沙市后,乘乱逃脱。急奔汉口。
扇形沔阳,头枕汉水,脚立长江;西邻监利与潜江;北与天门、汉川两县接壤;东吻汉阳、嘉鱼江北;南隔长江,与嘉鱼江南相望。
公元503年,南朝梁代天监二年,分竟陵郡,始置沔阳郡,设沔阳县,因郡治在沔水之北而得名。隋开皇三年,改沔阳县、郡为复州。以后建制历代多变,沔城为州、路、府、郡之治。明洪武九年,降沔阳府为“沔阳州”,属湖广行省。
清顺治初年,分州南境,置文泉县,县治新堤镇,后废文泉县,并入沔阳州。
民国元年,改沔阳州为沔阳县,属湖北省江汉道。
(1927年撤道,沔阳县直属湖北省;1951年6月划东荆河以南,置洪湖县,县治新堤;1986年5月撤销沔阳县,设立仙桃市)
就在杨森率部,亲赴沔阳增援之际,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于6月2日发布《讨伐杨森宣传大纲》,揭露杨森纳降经过和叛变情形,列举杨森三大罪状,号召革命军人努力杀贼,直捣幽燕,巩固革命根据地,使反动派无间可乘。
6月4日凌晨,韩德照(韩浚)领十一军教导营从赤壁矶偷渡长江,一举袭占龙口,农协会纷纷自动向他们报告敌情、带路,并驾驶船只送教导营过河过湖,向峰口挺进。
西征军南路中央独立师副师长杨澍松与团长蓝腾蛟率领第一团吴扬善、陈匡济、曾松青三个营,星夜从嘉鱼县赤壁矶渡过长江,与第八军李云杰师主力东西夹击川军王文隽师,王文隽从睡梦中惊醒,丢下行军锅,北溃峰口一带。
中央独立师第二团挺进新堤。
6月5日,杨森反攻汉江两岸西征军,天门、沔阳陷入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