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蔡昌秦的头像

蔡昌秦

网站用户

其他
202203/11
分享
《瀚海红涛》连载

第六十章 鲁之炳 决不待时 范绍增 逆兵犯县

1927年3月15、16日,出席国民党天门县第二次代表会议代表们出北门,前往九真庙、北汊湖一带,与九真区党部、农协会汪明清、郭世凯、陈明兵、陈丙生、代大作、刘新发、罗强茂……众人一道,鼓动会员们,慰问警备团官兵。

翌日,代表会议审议通过《整顿纪律、严密组织议决案》《天门县最低限度政纲议决案》以及《天门县农运议决案》《天门县工运议决案》《天门县妇运议决案》等等。

3月18日,代表大会改选执行委员及监察委员,喻正青当选为常委,彭正浩、杨耀庭分为组织、宣传部长,姚普生、周先觉分为青年、商民部长,鲁方千、帅汉章分为工运、农运部长,鲁之炳、黄义先分为民运、妇运部长,秘书长徐杰,候补执行委员蓝秀中、史光焕;监察委员胡文卓,候补监察委员马振邦、鄢泽孚、彭德普。

新一届执行委员主持闭幕式,发表《为“三一八”惨案周年纪念告民众书》:

……“三一八”死难的烈士是与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争斗中的勇敢牺牲者,我们确信不平等条约是这一次惨案的主恶造因,军阀是听从帝国主义指挥的刽子手,我们决心要替“三一八”死难的烈士复仇。我们起来高呼——为“三一八”死难的烈士复仇!打倒帝国主义!废除《辛丑条约》!继续北伐!国民革命成功万岁!

3月下旬,马振邦领出席湖北省农民协会第一次全省代表大会的代表潘典万、严柏寿、彭庆甫、范传宾、史秦晋、童成章、戴照榜、孙福林、邓可英返县;带回由湖北省农民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通过的诸文件与《湖北省惩治土豪劣绅暂行条例》《湖北省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暂行条例》。

县党部与县农民协会召集各区乡农协会负责人会议,学习省协会文件,就乡政、没收逆产、取缔高利贷、扩大反英、农村公产、惩治土豪劣绅诸问题,作出规定。

接着,县政府、县党部宣布组建“天门县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委员长喻正青、副委员长史光焕、审判长鲁之炳,委员:县府黄贤清、农协严柏寿、工会蓝秀中、商协胡赓廷、妇协陈善芬、学界黎际明等人。

天门县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旋即对县狱在押人犯展开审判:皂市区李福萃被议决枪毙,由公安局警备队押往西门外法场执行,观者人山人海,莫不喜形于色。

继而,灰市区党部、农协会罗四维、徐丹池、徐文辉、徐厚泽、丁开金、徐存修领自卫队潘虎成、吴地黄、张想生、邹新科、程子清(1904-1984,程石头,后任红三军十三团司务长等职)一班人,拘押五名军士,进至县城,径入县府:“此乃潘典华狐假虎威之三十三军军佐,凭其手枪,在灰埠头凶横异常,被我农友捕获,一并捆绑送县……”

聂县长照旧一一收押。

时,严正指挥警备团梁恺第二营两个连追击匪部,进入渔薪区、灰市区。

鄂北绥靖处纵队副司令余鹏领陈宝山、高祥贞所部匿于京山山丛,为向觉民、朱振顺所蔽;三十三军第四团团长彭景苏领彭运树、彭文德所部在潘典华、董人修、董心潮保安队掩护下,继续西撤。

共产党渔薪河支部书记吴凤卿,区党部潘廷举、杨国泽、李洪祥、李德香、吴晓岚,农民协会邓昌楷、周开遂、范传仁,工会崔瑞铭……带领雷祥位、雷明耀农民自卫队雷明雪、徐明香、王玉仲、王玉店、邓可中、邓可英诸队员,与姚东周、熊长福工人纠察队引领警备团,分路袭击彭氏所部,彭部不支而溃,残部由朱焘、潘典华、董心潮、董人修收编为保安队。

彭景苏、彭运树、彭文德等匪首顺县河,连夜船进汉口躲避。数日后,匿居石码头彭兴发鞋铺楼上的彭景苏被告发,汉口市公安局长张笃伦令侦缉队长任言于4月5日夜将彭景苏抓捕归案,勒令彭氏交出彭运树、彭文德诸匪首,一并惩办。

警备团进驻和益庵。3月28日,吴凤卿、潘廷举、邓昌楷邀约渔薪区党部、区农协会在门前草坪聚农友及吴元柏、熊知仁儿童团三千余人,欢迎、慰问警备团官兵。

欢迎仪式结束后,整队游行,沿途高呼“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土豪劣绅”“国民革命万岁”。

游行队伍到达董家台时,董心潮、董人修、董人荣、董泽臣纠集土豪张芝兰、邓昌蔚、汪大贵、潘大万,带领保安队,向农友开枪射击,死伤数人。

严正、梁恺惊闻枪声,神速出击,和农民自卫队予以还击。潘大万、张芝兰、汪大贵、邓昌蔚眼见势弱,偷偷溜走。

保安队被打散,董人荣、董泽臣溃逃,警备团、自卫队穷追不舍数里,活捉董心潮、董人修等四人,缴获火枪十九支,刺刀六把。

雷祥位、雷明耀自卫队将董氏四人羁系渔薪河。

吴凤卿、潘廷举、邓昌楷引农友包围张芝兰、邓昌蔚宅院,分享其财产,然后捣毁其房屋。

吴元柏、熊知仁带领四百多儿童团员,由以火枪装备的自卫队员护卫,将董氏四人游乡示众;4月3日,从县河之南,经瓦屋台,进入河之北灰埠头。

灰市区党部、区协会罗四维、张孟培、徐丹池聚数千会员,正在召开反英大同盟大会,抵制洋货,将李吉安杂货店的“哈德门”“沙船牌”等英美香烟全部收缴,当众焚毁于大街上,随即捣毁“福寿康”鸦片烟馆。

罗四维、徐丹池当即召开批斗董氏大会。

儿童团押着董氏四人经土地湾返回渔薪河,往返近二十里。

次日,儿童团在渔薪河展开反英活动,搜查洋货,涌进上榨街张万顺商号,将大财主张希烈的洋式楼房拆毁。

4月5日,潘典华、潘尚武父子伙同彭景苏第四团余部王道人、吴帖牛硬肚会、大刀会数十人,以营长孙发祥为大哥,荷枪实弹,复至杨场分区台陂口、马家岭等处驻扎,农友不能抵御。

杨场分区地处天门县最西端,与潜江、京山接壤,尤其其北部石女山、小洪山、卧牛山、西龙尾山诸山岭与京山分界,成为土匪藏匿之地。

杨场区党部、区协会张孟培、齐明孝、邓昌贞、朱明廷、周进德、范新邦……分赴各乡,鼓动农友抵御。时,罗家亭之程家法、李苟佴、罗水池,观音湖之熊长佴、刘汝杨、沈纯池、刘汝清,朱文台之陶丹杰、曾祥凯、潘典富、曾凡英、潘典魁、陶现枝、郑后生、郑后仁、李天宝、朱明清(朱民亲),方家岭之李其成、齐家庆、王以德、罗于千,五宝山之江和尚、江长云、胡春富、吴世才、方万富,涂楼湾之涂礼堂、邓秀庭、涂光庭、涂中堂、涂以春、涂以法、邓菊官……到处鸣锣,以求后援,未及一小时,各乡农友万余人前往攻击山匪。

孙氏匪部向农友开枪乱射,幸农友善于防备,仅重伤四人,轻伤甚多,却绝无回退。

匪徒见势下佳,退至王家场,仍旧据隘驻扎。

正欲启程回汉的警备团遂挥戈北进,袭击王家场。

孙氏匪部凭借彭景苏留下的枪支弹药、熟悉的山路,丢下几具尸体,匿于莽莽山丛。

当渔薪区农民自卫队将董氏四人解送县城时,审判委员会已经判处混为平民工厂筹备处主任的李平原、死伤农友的魏百祥以及华严湖匪首陈咬齐、鲁要生死罪,由县长聂国青下令警备队在西门外将其枭首示众。

接着,审判委员会宣判董心潮、董人修死罪,判决董人荣、董泽臣、倪冏无期徒刑。

正当审判委员会判处渔薪区“降农会”会长李其环死刑、副会长刘伯贞无期徒刑之时,共产党干镇驿支部书记史登苟、国民党区党部常委刘方、区农协会常委周方远、工会委员长刘扬魁与自卫队长鲁本云率领由共产党员张怀宽、史太春、陈吉康、史肇发、史太清、史泰金、史秦晋、张福生与共青团员曹瑞卿、刘汝信、袁杨春、刘六佴、周年生、黄坤为骨干的自卫队,将杨继盛绑赴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

审判委员会当即审讯,于4月22日,由审判长鲁之炳宣读判词:杨继盛,清末廪生出身,出入衙门,充任保卫团长,残杀北伐军士,又勾结军匪,陷害善良,敲诈愚民,垄断乡政,无恶不作,为其害死者不下百人,最近又百端破坏农协,农民恨入骨髓……提出枪决,并没收财产三分之二,以警其他……

县城四门及各街口张贴枪决杨继盛、李其环布告。

警备队将杨、李二绅押赴西门外枪决后,一般农民用扁担痛打,用尖刀乱砍……

次日,截河区党部刘志功、聂发佴,农协会程吉生、熊俊枝、梅望生引领胡仁年自卫队捆绑张之堂进城;沿途加入押送队伍者五六千人;将张押解县农协会,要求立即枪决。

县农协委员雷木官、鲁关茂、王本香不得己,乃令其押解审判委员会,而农友们却要求立即枪决。代理委员长岳生出面接见,准交审判委员会通知枪决,农友们始散。

倪德昌农民自卫大队将张之堂送交县府。

审判委员会连续开审,贴出布告:截河劣绅张之堂,素来垄断乡政,鱼肉人民,无恶不作;现竟勾结三十三军残部,捉拿区农协执委程吉生,捆绑游行后,将其放到白衣庵殴焚……农民协会当即鸣锣,集合一万多人,将程吉生抢回,捉得张之堂……处以极刑。

《汉口民国日报》于4月30日以“天门处决劣绅张之堂”为题,予以报道。

1927年5月1日,县城工会委员长鲁方千、副委员长熊百堂与李国才聚集码头、驮运、鱼行、榨业、木匠、药业、绢业、裁缝各行业工人以及店员数千人于南关庙,举行国际五一劳动节庆祝集会。

县妇女协会执行委员黄义先、彭芳、郑德慧、陈善芬、胡云叶与许世华、孙兰芝、彭世荣、李白阶、白忠芳、陈金芝发动城区妇女,皆蓝衣、青裙、短发,手持彩旗,汇入会场。

天门县总工会委员长胡端庭率蓝秀中、龚银生、陈德先诸委员出席;公推省特派员马振邦为总指挥,总工会委员鄢泽孚为总主席,组织领导大会。县党部彭正浩、总工会徐杰负责宣传,散发传单、张贴标语。

省总工会执行委员张静安宣讲中国工人阶级历来是国民革命的急先锋,是唯一能解放中国各民族及一般民众的阶级,中国一切被压迫民众,都应当在中国工人阶级领导之下,去和世界无产阶级及被压迫民族,结合更密切的联盟,反对帝国主义干涉……

石河区党部交通员肖良成顺航巾港河三十里,入县党部,告急:“团董朱焘勾结彭景苏、余鹏所部,压迫人民,包揽词讼,侵吞公款,与劣绅洪元明、洪先炳重树三十三军独立团旗号,自封团长,大肆造谣,破坏农协;区党部及各团体于4月14日开反英大会,农友即报告该恶罪状,大会派肖保山、刘恒山领自卫队,前往捕捉,欲送县惩办;朱恶、洪劣闻风而匿,最近于4月28日秘密成立一个反动团体,名曰‘反抗会’,以洪明镜为常委,李德铭为组织,李采章为宣传,将所有的粮食钱财收买流氓地痞,并请少数无知农民吃酒,引为己用,于29日召集流氓地痞,捣毁区农协会址,围杀农友,扬言非解散农协会不可,非杀尽农协会员不可,并大肆造谣,谓张作霖到了江西,蒋介石杀来湖北云。似此反动分子,不加扫除,难免隐患……”

喻正青、帅汉章、鲁之炳惊诧异常,乃嘱咐肖良成速回,让区党部张绍堂、肖保山、陈新法、蒋百枝与农协会叶福安、汪保树、王积生诸人,聚集刘恒山自卫队胡腊佴、张之宜、周同佴、袁彩兰、刘三佴、胡春生、邓禹……,还有胡汉屏儿童团,准备配合警备队,围捕“反抗会”。

喻正青匆匆至县府,聂国青闻知,令公安局警备队火速溯巾港河,北进石家河。

而杨场区党部所派周开丙、董金辉至县,向县党部求援:农友们虽力为拒绝山匪,但既要谋生又要御匪,实在困难万分,欲进山搜捕,该匪枪支甚多,势不能敌;而就地防御,该匪部时出时没,动静莫测,故甚望政府予以援助……

县党部遂遣监察委员胡文卓入县府,诉告县长,请政府发放枪械予农友自卫。

时,天门县经济衰微,赋税征收不足,聂国青正呈文:“天门县南境滨临襄河,上年七月中旬,襄水暴发,堤垸溃决,颗粒无收,东南各垸为频年淹没之区,积水甫涸;西北稍高,入夏以来,复受早灾,连月不雨,禾苗枯槁,灾情奇重,曾由湖北水利局局长王祺详细呈报,请分别蠲缓银米两赋……”

欲遣人赴省、付财政厅呈请省政府核办蠲缓的聂国青,又修函省府,请予枪支拨发。

午时,应邀参加庆祝活动的三地农民协会陆续进城。

罗运明、黄显邦、彭德普、何培生、朱世才、刘银丙率领卢家口农友、工友进入东门;严元海、严柏寿、鲁知兵指挥东乡蒋家场农友亦由东门进入县城;接着,潘廷举、吴凤卿、邓昌楷、崔瑞铭、姚东周引领渔薪河农协会员由西门入城;竟陵古城淹没在旗帜、标语之中。

三队农友在十字街会合,由史光焕、姚普生指挥,出南门,汇入南关庙会场;参加庆祝五一国际劳动节大会。

省特派员唐方九、县长聂国青、党部喻正青、妇协黄义先……先后演说后,民运部长、审判长鲁之炳报告天门县审判土豪劣绅委员会工作:劣绅肖举贤平日武断乡曲,盘剥贫民,且因逼债,曾杀死刘某一人,现经农友捕送审判委员会,当无宽贷;曾充任外县知事的何南楷、何芸香,贪赃得金五万余,回县之后,以重利盘剥贫民,并擅作威福,横行无忌,近更造谣破坏农协会,捕杀农协会员,现已捕交审判会惩办……

“打倒土豪劣绅”“打倒反动的资产阶级”“镇压反革命派”“耕者有其田”,响彻竟陵古城。

下午四点,总指挥马振邦下达示威游行令,倪德昌农民自卫大队别学清、杨德馨、卢惠官、熊玉辉、汪明庭……擎旗开路。

一万余人顺县河堤街东行,沿途散发传单,高唱歌曲:“起来,起来!同心协力,英勇奋斗……孙传芳、吴佩孚己经逃,还剩下张作霖未曾完蛋,同志们,前进,前进!打到北方,杀掉冯、张……”

辜席卿工人纠察大队杨如意、李才高、廖作林、赵和尚、程进元……殿后。

队伍经庆云关,出八屋台,游行近十里,至杨林口而散,城区会员回程。

与此同时,县农协委员周映杰、鲁关茂回到干镇驿,与史登苟、刘方、周方远、刘扬魁聚十余团体数千人,举行五一纪念大会。

首由主席周映杰报告开会意义,略谓“五一节乃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向资本主义进攻的日子,我们的先烈断头流血,以有今日,我们应该继续努力才对”,后各团体代表均相继演讲,最后呼口号而散。

潘洋龙与朱耀福、胡学清、彭中玉、童孝贵在渔泛峰亦召开大规模之纪念大会。

第二日,国共两党宣传部长、委员杨耀庭、徐杰,妇女协会宣传委员许世华,以书报流通社成员为主,组织宣传队百余人,携带由总工会宣传科印制的万余传单,步行出城,入黄土潭、湾坝场、九真庙、杨家庙、徐家渡、大板港、小板港、侯家口……散发;宣讲:男女平等,婚姻自主,禁止缠足、穿耳,反对封建礼教;工农商学兵一致联合起来,拥护中华全国总工会政纲,拥护国民政府,打倒军事专政!

全县工人代表聚于县城总工会驻地——吏绅李全益被没收的宅院,参加为期六天的第二次代表大会。

时,全县会员约一万六千人,总工会下辖城区、卢家口、岳家口、渔薪河、皂市铺、干镇驿、黄土潭工会以及麻洋潭、彭市河、渔泛峰、黑流渡、石家河等行业工会;其中,黄土潭工会委员长为汪端二。

总工会给代表们发行早晚饭券,在县城内流通,比中圆银行的洋纸和昔日官钱局的官票还要有信用。县城商民喜曰:“要长用就好!”又说:“工会比银行、官钱局都硬些!”

会议由省特派员张静安、唐方九、马振邦、帅汉章轮流主持,学习《中国共产党为此次上海巷战告全中国工人阶级书》《中国共产党为蒋介石屠杀革命民众宣言》以及湖北全省总工会印发的《组织问题决议案》《工会经济问题决议案》《宣传及教育问题决议案》《经济斗争决议案》《女工童工问题决议案》《对于纠察队决议案》《工农联合决议案》《教育宣言决议案》《二七纪念决议案》《组织部报告大纲》诸文件。

县警备队在石河区各团体协助下,捕得朱焘、洪元明诸豪绅于5月5日返县。

总工会乃召开批斗大会,由辜席卿工人纠察队拘押朱氏、洪氏,游街示众,然后,将其送县府拘禁。

次日,代表大会审议通过诸议案,并由徐杰宣讲《最近工作大纲》。

甲、宣传方面:一、组织宣传队;二、制定壁报;三、发行旬刊;四、每周由宣传科制定大纲一份;五、每周召集宣传队长开会一次,审查过去工作;六、宣传工作表,每工会每周报告一次;七、宣传队每天下午五时至六时,轮流到外面宣传,但遇有特别事件发生,或纪念日,得召集全体队员宣传之。

乙、训练方面:一、各工会各支部每周得召集全体会员开常会一次,由总工会派人参加训练;二、各工会宣传科须与总工会宣传科发生密切关系;三、规定交际科交际时,加训练工作。

…………

张静安、马振邦主持改组总工会,推选蓝秀中、鲁方千任正、副委员长,陈德先、胡端庭、李国才、徐杰、彭正浩、史光焕、鄢泽孚、姚普生、熊百堂、龚银生十人为执行委员。

5月7日,全体代表随总工会宣传科走上街头,观看反帝、反军阀活报剧演出;观者甚多,喝彩阵阵。

县总工会、妇女协会组织宣传队于5月9日举行“五·九”国耻纪念化装游行,在街头活报演出,揭露日本帝国主义当年威逼中国订立最不平等、最可耻的《二十一条》。

共青团员黎三九、张大兴、杜长保、蔡培生扮成轿夫,以一顶轿子抬着化装成军阀袁世凯的曾凡南,再由沈联雄、彭尊三、刘溶、魏成龙、白羲之、李选清六个队员化装成日本鬼子,威胁袁世凯在卖国条约上签字,沿街游行表演,李旭之、洪先伟、李云鹤、刘丙青、许世华、孙兰芝等人从旁演说,淋漓尽致批露袁世凯卖国罪行和日本帝国主义者的侵华行径,人流如潮,挨肩擦背,群情激愤。

皂市铺工会代表陈子卿、罗化民、李春国、杨运照正欲乘船,由城东沙河入北湖,溯长汀河返程,皂市铺农协会、十九岁的自卫队员汪得苟入城,报告县北情形:

山阜丛错、地处偏僻的皂市区,近日匪风四起,猖獗非常,沿乡拉票上款,掳掠焚杀,一日数起,并倡言要枪杀区党部委员及农工各团体人员,人人自危;5月4日夜,有失势之土豪劣绅勾结土匪高祥贞、陈宝山数百人,在镇西八里之赵家场开会,决谋袭攻皂市铺;驻防军警备连与李焕生纠察队、李克明自卫队均有准备,严阵以待,在街头接火,双方对射数小时,匪忽停击;因天黑力薄,警备连未便尾追;少顷,匪徒又环绕街边,东声西击,警备连奋力出击;农协会王慎武、周腊春、周阳春、陈南芳、刘嗣清鸣锣示警,农友皆持矛操刀,壁垒森严,工会李福祥、冯华盛、杨昆廷、汪东平、黄雨廷亦呼唤会员、居民,加入追击行列;高、陈匪部退逸;现,驻防警备连与党部、工会、农协、商协各团体日夜梭行,竭诚镇守,秩序赖以少安;但,省警备连有不日调动之消息,风声传播,人心惊恐万状,迁徙载道……

聂国青与喻正青即召集县政府与党部联席会议。

鲁之炳曰:“我县毗连京邑,山阜丛多,久为匪徒出没之地。当此多事之秋,军队调遣异常,万难作为依赖,为求久计,非人民自备武器不行。”

乃议决由皂市区备价,请省农协会转省政府,拨步枪五十支,盒子炮两打。

5月15日,川军先遣队范绍增师开始出荆州城,由瓦子湖、两沙运河,经沙洋,进汉水,沿江东下,于17日,进入潜江、天门、沔阳县境,驻扎汉江南岸袁家口、北岸彭市河。

彭市区豪绅王选保、胡克灿乘川军陈伏芝团进驻之机,令保安队捕抓区党部、农协会彭琴舫、陈巨川、彭子廉一班人。

上月,区党部领农协会员到王选保宅院反仓,王选保保安队拥有枪支,封锁要道,农协会未攻进去。

彭琴舫闻讯,连夜逃走;陈巨川等人也逃到外地做生意去了。

5月18日,范绍增进据岳家口,设师部于中堤街“正大洋行“和“两益生”处,其师部直属特务连、稽查队驻天主堂。

谚曰“汉水有三口,上有老河口,下有汉口,中间有个岳家口”。岳家口因唐代诗人皮日休途经此处,感慨其贸易发达,留下“行樯约物价,岸柳牵人裙”的诗句,人们遂称之“约价口”,后因南宋岳飞屯兵于此,改称“岳家口”,后简称“岳口”;此地西溯襄阳,东下汉口,南通荆沙,明清以来,五方杂处,人烟稠密,商贾辐辏,百货交集,成为烟火万家的富庶之地,清末其后,英、德、美、日、法各国外商在此设立近二十家洋行。

其天主堂乃英籍爱尔兰人施振华神父主建。

上月初,农协会雷保庭、彭文生、彭文海、彭官佴、吴玉昆在沙窝汇集会员阳雪堂、肖子良、樊焕卿、孟洪凯、徐丹山、金腊子……召开大会, 会后游行示威,手执彩旗,高呼“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力归农会”,人流汹涌,呼声震天,邑绅闻之胆寒。施振华也吓得慌忙扯下上帝耶苏圣母玛利亚的画像及“九天无二主,万国共一尊”“肇造天地神人万物大主宰”等对联、条幅,避于襄河滩上“鹊不踏”农舍竹林洞内过夜,次日逃往汉阳。

信仰天主教的群众纷纷扯摔上帝画像、对联,争先恐后参加农协会。岳家口周边黄家滩、荷花潭、吴家湾、唐家拐、永兴庵……纷纷加入协会,会员超过三千人。

国民革命军第十五军军长刘佐龙奉命,令其王桂荣三师王定邦旅由汉川西进,激战川兵,收复彭市河,进于岳家口之东乌龟洲,与川军对峙于白沙、危湾一线。

范绍增派出特务连捣毁党部、工会、农协、妇协,抓捕杨会堂、余镇先、胡端芳、孙晋卿一班人吊打、拷问;稽查队勒逼商会筹款。川兵每人携烟枪、火枪两杆枪,洗劫商铺,仅设于陈家巷的“阳长源”一家广货铺就被抄走光洋四千。“李天昌”花行老板李清辉见川兵蜂拥而来,急掩门躲避,竟被川兵开枪击死于宅内。继而,川军四出乡间,终日奸淫妇女,掠夺牲口,抢劫财物,使差夫役。土豪劣绅乘势反扑,纵火烧毁农友房屋,杀害农协会员。民众怨声载道,惊呼此兵燹之灾为“跑川老鼠子”。

天门县城东门店主叶义二和西门资本家陆绕正趁机抬高物价,以牟取暴利;袁、倪、胡、饶四大豪绅也蠢蠢欲动;县党部即令辜席卿工人纠察队抓捕叶、陆二氏,游街示众,没收其哄抬所得,并处以罚款。

5月20日,县政府、县党部、总工会在南关庙举行天门县平民工厂开办仪式,厂长办公处与财务、生产、销售各股室设于南关庙,厂址设在南关庙对门面。

工厂以纺织业为主,厂内装有各种纺织机器,分织布、织袜,织毛巾和染色四个车间;另有一个保管室,一个门市部和一个批发部。来自竟陵失业工人和贫民、少数来自农村的贫苦农民,约二百余人,被招收为工人。

由城区工会委员吴井山主持选举工厂领导,工会干事李静伍被选为厂长,夏应松、罗必贵,谢贵林分别被选为财务、生产、销售股长。

厂长李静伍宣布:实行每天八小时一班制劳动,工资分成年和青工两种——成年工资按件计算,每织一打袜子,工资为六百钱,一个成年工,每天可织两打多袜子,能收入一串半钱;青工工资固定,打破学徒制,每天工资六百钱;工厂每半月集中发放一次工资。

工人除每人每天伙食四百钱外,还能有一定节余,解决家庭一些困难,都感到满意。

帅汉章时常出入工厂,宣传革命道理,筹建焦福生共产党小组。

而在县南,范绍增师与王定邦旅激战数日,王旅推进至颜桥,何金鳌北路川军三个师杀到,王定邦旅撤离,逆军乘机东犯沔阳、汉川。

5月23日,西征军总指挥程潜下令第六军李明灏、胡文斗两个师在汉水北岸向川军发起攻击,以配合南岸第八军、第二军的攻势。

5月26日,范绍增令陈伏芝团从岳家口进占天门县城。双枪兵入城后奸淫抢掠,一时商店关闭,店员、工友出城逃避,平民工厂关闭。

县党部、总工会、农民协会由县河东迁汉川县境。县长聂国青撤回武汉后,任第四军参谋,随军北伐河南。

川军指派罗盛余为天门县长,专事搜刮,勒派城内、外商民饷款十五万元;打开县狱,勒索在押犯以钱赎人。

蒋场分区区长鄢作梅纳赎逃回西乡蒋家场后,勾结流氓地痞、土匪,拼凑保卫团,携带长、短枪百余支,配合杨逆匪军,烧农友房屋四百余间,杀会员十余人。

5月28日,西征军在汉水两岸击退川军;范绍增主力、何金鳌所部于6月1日鼠溃潜江县境。

占据天门县城的陈伏芝风闻国民革命军一部已开至孝感,即将由应城进入县北皂市区,取款未足一半,就匆匆拔队南去。

次日,西征军第六军第十八师师长张轸与参谋长奚李元(周保中)率领张鸿儒五十二团、秦文海五十三团、唐文简五十四团进驻皂市铺,拟经过文家墩、柳家河、九真庙奔攻天门城,掩护主力军右侧背。

6月3月,张鸿儒、王学林第五十二团向西三十余里,开驻京山县南龙泉镇,拟策应西征军北路进攻京山、荆门、潜江。

汉水南岸第二军前锋张辉瓒第四师一度攻入潜江县。

是晚,撤至西乡铁李港、杜子沟一带的陈伏芝、罗盛余见北伐军并未临城,又卷土重来,耀武扬威入城,限令商会缴足欠款,意欲拿足十五万现大洋。

6月4日,端阳节,王学林率第三营向南急行军五十余里,从龙泉镇开至城北湾坝场。

县总工会蓝秀中、鲁方千闻讯,立即派遣驮运工会理事杨如意担任该营向导。

上午十一时许,杨如意与陈香宝、张木佴、许忠喜引三营从北门攻入。时,川军正在开饭,闻得枪声大作,乱作一团,慌忙提着粽子、鸡蛋,拖着烟枪,逃出南门。

居民、商人田又生、程进元、肖木佴……争相给北伐军引路,追歼逃敌。

第三营在县河龙潭湾、渡口头、鸿渐关码头一线,截住渡河南逃之川兵,打死川军百余人,俘虏二百余人,缴获枪支三百余杆,骡马十余匹,现洋数万;民众受伤两人。

陈伏芝残部渡县河,鼠逃岳家口。

下午,十八师参谋长奚李元领五十二团入城,张贴告示,宣布收复县城,由县党部权理县政;县党部当即召开天门县农工商学联合会委员会议,成立临时县政府,推举会长鲁之炳代理县长;重组辜席卿工人纠察队,维持县城秩序。

6月5日,十八师党代表李世璋与政治部王嘉怀领五十二团政治部在南门内的曾家祠堂,与县政府、县党部、总工会、农民协会、商民协会、学生联合会、妇女协会、公安局鲁之炳、喻正青、蓝秀中、汪琼山、史光焕、黄义先、马振邦、帅汉章、唐方九、徐杰、魏赤诚、陈大伦、胡良银等人召开军政团体联席会议。

会上商定四项决议:组织天门民众讨杨参战团,分设向导、侦探、慰劳、粮秣、交通、宣传、运输、卫生八股,由各团体分担各股任务;各团体维护中央券;拥护国民政府外交、经济、军事政策;拥护国民政府讨伐杨森,并通电全国。

会后,县城工会、商民协会、妇女协会分头活动,为西征军送去白米、鸡蛋、猪肉、面粉、果蔬,派出向导和民夫。

是晚,五十二团继续南进,击剿岳家口。

与此同时,杨森赶赴潜江,督令川军反扑,汉江两岸陷入鏖战。

6月6日,川军吴行光师两个连乘虚而入县城,竟陵城再度陷入慌乱。地痞倪冏逃出监狱后,充当川兵耳目,大肆搜刮。

鲁之炳、喻正青率众从北门撤离,居东林寺、关岳庙。

时,第六军李国良军官教导团(教导总队)尖兵队抵近县城,由杨如意、李才高向导,穿过照墙街、北拱门,突入城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击溃川兵。川兵窜出南门、东门,向彭市河逃窜。傍晚,教导团出城追敌。

次日,师长张轸率五十三团、五十四团驻县城、卢家口一线。

鲁方千指挥辜席卿工人纠察大队维持县城内外秩序,让商店、铺坊、茶肆、酒楼、旅栈……恢复营业。周映杰则领倪德昌农民自卫大队抓捕倪冏一伙,拘入县狱。

时局甫晏,店铺重营,店员工友纷纷折回,却被店东辞退不用,工商间纠纷层见。

鲁方千、胡端庭乃召集商民协会汪琼山、李允中、周先觉、胡赓廷、李漱泉、徐昌源……执行委员会议,决定:工友做工照旧,工资照发,店东不得无故辞退工友、减少工资;工友亦不得任意要求加薪或违反店规;筹组工商联合会,以处理劳资纠纷。

蓝秀中、彭正浩再次指示杨如意、李才高负责两个团向导,由熊百堂、李国才、吴井山、李静伍结集驮运工会、平民工厂工人组成运输队,胡文卓书报流通社、沈联雄学生联合会、黄义先妇女协会组建慰劳、宣传、卫生队,史光焕农民协会组建侦探、交通队,商民协会汪琼山、李允中、周先觉与临时县政府鲁之炳筹集粮秣、安排宿营。

喻正青指示帅汉章、姚普生、鄢泽孚、杨耀庭、彭德普、马振邦……分赴县南各区乡,指挥区党部组织民众讨杨战团。

是日黄昏,六军军官教导团开驻彭市河,正待宿营,突然枪声四起,被川军白驹师前锋团包围。教导团学生兵们几次突围,皆告失败。团长李国良、副团长汤克勤端着刺刀,呼叫着,一齐冲入敌阵,刺死双枪兵百余人。

参谋长奚李元领张鸿儒、王学林五十二团杀到。教导团趁机突出重围,缴枪十余支,但阵亡战士百余,受伤百余人。

第六军军长程潜留参谋长唐蟒于西征军总指挥协调,与党代表林祖涵偕参谋处长马崇六、副官长萧昌烈、副官处长张其雄北渡汉水,于多祥河设立临时指挥部,任命奚李元接替重伤的李国良指挥教导团,部署李明灏十七师、胡文斗十九师、刘佐龙与张国威部展开反击。

卢家口、干镇驿、多祥河、麻洋潭、彭市河、横林口各区党部立即由工会、农协会、商民协会各界组织讨杨参战团,并准备一切食物慰劳西征军将士。

自经川军搜扰后,县民已恨之入骨,深知要解除一切压迫,非武装不可,于是一般勇敢、觉悟的农友、工友纷纷加入参战团, 络绎不绝地送来米、鸡、猪、果品等类,帮助西征军打先锋;有的甚至抱着牺牲精神,直接从军,痛打川老鼠。

6月8日,范绍增令廖开孝旅三个团开进岳家口东郊颜桥至彭市河一线,增援回撤的何金鳌、白驹、吴行光三个师,反击西征军。何金鳌于岳家口三岔街杨林泰宅设立纵队司令部,白驹住进后北街张福隆宅,吴行光、廖开孝则驻扎县立第二多级小学校、春秋阁。

6月9日黎明,秦文海五十三团、唐文简五十四团奉张轸所命,从天门城郊出发,分东,西两路,向南进军。

东路唐文简团由杨如意向导队引导,经小板港,从横林口逼近岳家口;西路秦文海团由李才高引队,出汪家场、截河口,从背后堵击。

五十三团二、三营长蒋伏生、朱竹元皆黄埔一期生,先期抵达黑流渡,在黑流区讨杨参战团协助下,掘土成壕。

张轸与党代表李世璋、政治部王嘉怀、秘书任近三(任芝铭)率师部拔营南行。

蓝秀中、龚银生、陈德先领辜席卿工人纠察队随军出征。

傍晚,程潜下达西征军江北总攻令,第六军十七、十八、十九师、彭子国教导师(政治部主任是曾任中共上海引翔港支部联合干事会书记的蔡支华)与渡江而来增援的由第二军陈嘉祐教导师扩编的第十三军向川军发起猛烈攻击。岳家口郭世芬、杨会堂、余镇先、孙晋卿、朱绪先、雷保庭、秦毅端、戴勉芝、王如㛅率讨杨参战团,侦察向导、运输弹药、救护伤员、抓捕溃兵、看管俘虏……

李明灏十七师彭亚尧五十一团在唐文简五十四团配合下率先突破川军防线,挺进岳家口。何金鳌让廖开孝断后阻击,拥护纵队回撤。

廖开孝旅退向镇西十里许的新兴垸、黄家滩、程家台一带后,在刘家拐架炮反攻。

十九师胡文斗不甘人后,与副师长张旭东、参谋长高卓东率田玉岗五十五团、何元恺五十六团、蔡雄五十七团在六角亭、杨树店一线奋勇还击。

辜席卿工人纠察队引张鸿儒五十二团从北面偷袭。

廖开孝腹背受敌、落荒而逃,溃不成阵的川兵被压迫至六角亭上段狮子垴堤坡周围,成为西征军瓮中之鳖。

川兵尸骸横陈,枪炮丢弃四野,被俘伤残士兵塞满天后宫。

辜席卿引工人纠察队抓获川兵百余名,其中营长两名,获大炮一门,炮弹两箱,长枪百余支。

西征军缴获枪支、匹马、大炮不计其数。

岳家口民众自发送来茶水、大米、鸡猪、细粉、果品,慰劳战士。

鞭炮鼓乐声不绝于耳。

蒋纯斋、王英俊儿童团欢歌:“猜中指,打十五,拿篾片,穿老鼠(川老鼠),老鼠穿得呜呜叫,养的儿子戴鞑帽,鞑帽戴了几十年,还不快还我的牙祭钱?”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