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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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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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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沧桑》连载

第九十三章 真情流露

苏有洋道:“韩世忠攻打明教师傅没有料到,也没法子拦阻,但愿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勉强一试。鸣儿,师傅回营劝他罢兵,薛长老,请通知本教,冯姑娘,咱们就此别过。”他一口气知会三人,说到“别过”时向冯琪抱拳一礼。冯琪也不还礼,挥手道:“祝老爷子蒙获重用,”苏有洋心满意足的去了,此行他未想到会如此顺利,劝冯琪云云不过骗潘鸣的托辞,得知希望明教覆灭,回营帮韩世忠出谋划策是真。冯琪知道这点,因此说了那话。

薛钱文深识苏有洋为人,无奈事已如此,无可奈何。先前他出帐后自筹敌不过辛礼,于是定下主意找韩世忠,开门见山道:“来营中捣乱的是明教中人,请将军放她离开,做为交换,我可医治好康王。”韩世忠听他这样说,猜想来人必是明教重要人物,但想再怎么重要也不如康王,说道:请先生施法。”薛钱文当即给赵构服下解药,以内力使他醒转。韩世忠也不食言,拨下一枝令旗交付薛钱文。至于赵构清醒后问明情由,命韩世忠剿除明教,便大出薛钱文意料之外了。

冯琪道:“薛长老,我知道你心了,放心好了,既是你不求我,瞧柴公子面上我也定会设法保令爱周全。”薛钱文瞧了潘鸣一眼,口唇一动,想说些客套话,如哽在喉,只道:“多谢姑娘。”冯琪道:“你不谢柴公子吗?”潘鸣忙道:“算起来薛长老是在下长辈,谢字万不当。”薛钱文听他这样说含糊说了个是字,拱手作别。

冯琪道:“你私下救了赵构,惹他报复明教,这份过错可不小,孙步云知道了岂能轻饶?不如随我去吧,与亲人也好团聚。”潘鸣听说赵构已得救冶,心头跳了一下,忙道:“康王体内的蛊虫除去了?”

薛钱文愕然道:“你……怎知道?”冯琪下巴向那墨派弟子一弄,道:“我是墨派少巨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薛长老,你为救亲人不惜背叛忠心数十年教主,这点在旁人看来或认为卑鄙无耻,我却认为是难能可贵,倘或把他的尸体埋了,随我京城听用”这番话她说的又真诚,又郑重。薛钱文长叹一声道:“多谢姑娘,薛某早年亡妻,膝下两女一个恨我将她远嫁西夏,多年不通音讯,另一个被我安排梅剑山庄卧底,每日里苟且偷生,战战兢兢,从未享受过真正的男女欢情,逝者不论,生者我负她们许多,到今日幡然梦醒,只想弥补为父之责,至于其他待见小女无恙,薛某必会到教主面前领受重责。”仰天一叹,径去收拾那墨派弟子。这番话令人可怜可叹,即使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心生恻隐潘鸣屡被人欺骗,添之现下最想知道的是赵构体内盅虫真的除去,薛钱文的话在他耳中便如一阵风飘过,望着他的背影道:“冯姑娘,他有除蛊的法子是不是?你怎知道的?

冯琪自幼生长异国,所缺者父疼母爱,所恨的也是父疼母爱,听了薛钱文这番悔恨的话心中又是痛恨,又是怜悯,即而又隐隐酸痛,眼圈一红,滚落出两滴泪珠。潘鸣未察觉她神情有异,见她不答,转过脸方要再问,见了这等情状,奇道:“冯姑娘,你这是?”冯琪忽地扑入他怀中,搂住他腰身,痛声哭道:“柴大哥,我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我……我……”潘鸣只觉她身子又软又绵,微微发颤,嘴巴贴在自己面颊上,口鼻间如兰如麝,心神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荡漾,不自禁慢慢抬起双臂,试探着搂住她的腰身,口中道:“你做了什么错事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那也不必放在心上。”冯琪低声道:“你不知道的,我……我杀了爹爹。”“爹爹”两字较虫鸣犹低了三分潘鸣没有听清,心想:“这到奇了,你杀人如麻,怎的也悔恨起来。”问道:“你杀了谁?”这一问,冯琪镇静下来,心想:“这等有悖人伦,大逆不道的事不能让他知道。”推开他道:“没有,没有谁,我听了薛长老的话想起遭遇,一时克制不住。柴大哥,今后我再不胡乱杀人了。

潘鸣道:“嗯,这很好。”心中暗想:“她是万人崇敬的少巨子,有什么遭遇了?”蓦地里,又想起她也是金国公主,说道:“冯姑娘,有件事请你告诉我实话。”冯琪用手背抹了抹泪水,道:“你不必问了,我是龙吉公主完颜雯”潘鸣固然猜到这个身份,仍不禁面露惊色,道:“你真的是?”

冯琪点了点头。潘鸣道:“这……你怎能……你有分身术?”冯琪道:“分身术没有,替身有一个,她是?”瞧了薛钱文一眼,见他正在林中掘坑,接着:“咱们到那边说。”携了潘鸣的手走到左首一棵柳树下并肩坐下。二人说话之际,大道上偶有人经过,各人只顾赶路,谁也不多理闲事。

潘鸣一颗心怦怦乱跳,迫不及待道:“是谁?”冯琪道:“你听了她的名字要容我把话说完。”潘鸣道:“好,你说。”冯琪咬着嘴唇:“她就是你的师妹叶”潘鸣呆了呆,脱口道:“真的是林师妹”冯琪道:“你小声些,薛钱文听到了要糟糕。”其时,二人距薛钱文约有三四十步,语声又低,薛钱文专心掘坑断不能听到这边说话,冯琪这一小心翼翼,加上她是墨派少巨子,触动了潘鸣多日来的担忧和恐惧,跳身站起来,道:“你们……你……师妹…。”心中气恼,怒目而视,语无伦次。

冯琪抬眼望着他道:“你这样我无法说了。”

潘鸣想说:“你这人蛇蝎心肠,手段毒辣,有什么可说。”转念想到叶在她手中,强压下怒火道:“好,你说。”冯琪道:“你坐下,我才能说。”潘鸣气鼓鼓地坐在两步之外。冯琪叹了口气,语声酸楚地道:“你心中毕竟看师妹更重一些。”潘鸣斜视他方,也不理她。冯琪停了一会,将父亲把她送到女真,叶怎生做替身,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其中失身等难以启齿的情节也毫不隐瞒,说完泪流满面道:“我天性淡泊,偏生父母喜欢干涉天下纷争,他们做他们的到也罢了,居然牺牲我,真是舍得。柴大哥,谁天生也不愿杀人,我杀的尽是争权夺利之人,倘或人人像你一样无欲无争,我一个不会杀。”顿了顿,恨恨地道:“也不会做出悖逆不道的事。”

潘鸣不知她说的悖逆不道是什么,但想你做的悖逆还少了,说道:“你父母不对,可也不能因此害人,再者也不能找人做替身。”冯琪幽幽地道:“如果做替身的不是你师妹,你还会这样指责我吗?”潘鸣一滞,道:“会。”冯琪摇了摇头,眼含幽怨道:“你不会,非但不会,还会因此对我怜惜痛爱,因为找替身我爹娘,不是我。

潘鸣凝神一想,确实如此,恐她怨气撒在叶身上,不敢承认,道:“冯姑娘,你知道的,我和师妹自小……”

冯琪抢过话头道:“青梅竹马!”潘鸣瞧了她一眼接着道:“自小如兄妹般情深意笃,十分疼爱,因此……”冯琪又抢过话头道:“我知道这个,因此才将实情相告。柴大哥,我身子已被完颜晟玷污了,今生不奢望你独爱我一个,为弥补这缺憾,赵慧,你师妹,阿笙,小林,甚至耶律明,无论哪个,只要你喜欢尽可娶她为妾,即使全娶了也可以。”

潘鸣错愕不已,随之又是焦虑,又是害羞,胀红着脸道:“说什么呢,你来江南师妹怎么办。此话一出,蓦然心想:“关心叶,势必引起冯琪忌恨温声道:“三妻四妾或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我却不想,也没有这福。”冯琪正色道:“怎么没有,你是大周嫡亲子孙,未来天下之主,日后我做正宫娘娘,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合理正常。”潘鸣听她越说越是荒谬,心道:“本以为她对我是真心喜欢,原来也出于利用。”叹道:“在下只怕让姑娘失望了。”冯琪听他语声有异,秀眉一扬,道:“怎么?”此时早止住了哭泣,但眼角犹存泪水,使俊美的面庞更添了几分俏丽。

潘鸣看了只觉恐怖,心想:“现下可不是告诉她身世的时候。”说道:“没什么。冯姑娘,薛长老真的有祛蛊之法吗?”

冯琪瞧出潘鸣转了话题,却想不到这话题与他身世有关,潘鸣是陈方之子只寥寥数人知道,不在世,墨派消息再如何灵通断不能使死人说话。冯琪道:“他是孙步云最为相信的人,应有些这法子,不然赵构怎能醒转。”潘鸣见她说的含糊,便不再问。

过了一会,薛钱文埋好尸体向这边走来。冯琪道:“你还瞧赵姑娘不瞧?”潘鸣确有此想法,冯琪这么一说,心想:“她有祛蛊的法门,今日有心医治,不必我说,这样问,显然无此打算。”摇头道:“她已然这样了,我瞧又有何用,还是不瞧了吧。”冯琪道:“你到忍心,好吧,为让你放心救人,咱们先解决这后顾之忧。薛长老,赵姑娘中的蛊与赵构可有什么不同?”薛钱文道:“孙教主只想吓吓赵构,给他下的是蛊虫粉,服下解药便没事了,赵姑娘……”看了潘鸣一眼继续道:“孙教主想让柴公子从此为己所用,给赵姑娘服的是子母蛊,入腹后代代繁衍,不易……那个祛尽。”

潘鸣神色焦虑,问道:“什么不易祛尽,赵姑娘不好医治是不是?”薛钱文道:“不是不能医治,是不像赵构那般容易医治。”潘鸣眼露愤恨,摇头不信。

薛钱文不敢得罪潘鸣,又知冯琪精通养蛊祛蛊之法,因此说的尽是实话,见他这副神情,忙道:“所谓子母蛊不过蛊虫一种,孙教主对赵姑娘用此蛊无非想挟制公子,不是害她性命。公子尽管放心,等咱们办完事,老夫定保赵姑娘完好如初。”

冯琪懂得蛊术,却不知赵慧所中何蛊,原想先治好她使潘鸣感激,那料反使他忧心,只好说道:“薛长老,有劳你使个什么法儿先镇住赵姑娘体内蛊虫不让它发作。”薛钱文道:“这个……封住她几处要穴即可,穆林已这样做了。”冯琪瞧着潘鸣道:“除此还有无别法?”薛钱文道:“法子自是有的,不过需备齐诸多药材,短期内难以奏功。”冯琪道:“嗯,这是我未虑到的。柴大哥,你看该当如何?

潘鸣知薛钱文救女儿心切,叶和赵慧在他心中一般轻重,无可奈何,只能顺势而为,:“姑娘精通蛊术,帮我拿主意吧。”冯琪道:“好。”想到卖好的事弄得虎头蛇尾,不禁有灰头土脸之感,又道:“柴大哥放心,等咱们了结大事,我必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赵姑娘。”潘鸣默然。

冯琪见他再无别话,即向汴梁进发。三人恐途中多生枝节,在前面市镇上各自乔装改扮,此后或乘舟,或坐车,经江南东路,淮南西路进入京西北路。这日来到颖水河畔,天空下起了,三人寻不到舟子,便在一家小客栈中投宿。

傍晚,雨势渐大,平地积水盈尺。潘鸣与店家坐在门口长凳上闲话。店家谈起当地风情,说到趣时眼望天空,大雨如注,叹道:“这般下,百姓兵乱之外怕要多了洪灾。”潘鸣心下怅然,默默回到房中和衣躺下,思想来日种种,晚饭也无心吃了。

冯琪不见潘鸣出来用饭,吩咐店家炒了几样小菜,另要了壶酒,亲自端到潘鸣房中,毫不客气地摆放妥当,剔亮油灯,向床上道:“还躺着不动吗?”潘鸣斜了她一眼,道:“姑娘自己吃吧,我不饿

冯琪白了他一眼,嗔:“什么不饿,过来呀!”说着上前拉他手腕。潘鸣收臂躲开,起身说道:“冯姑娘,多谢你了,我疲倦得很,不想……”一语未尽,冯琪道:“喝酒也这么罗嗦,还不起来吗!”伸手扳他肩膀。

潘鸣反手挡格,正要说:“你别拉呀,我真的不想喝酒。”蓦地里手腕一紧,冯琪扑入怀中,却是她见潘鸣推三阻四,言词神态无半点亲热,心里恼了,来了个霸王上弓。潘鸣吃了一惊,双手欲推,双臂被她牢牢箍住,身子被她使内力压住,半点挣脱不开,想让她起来,嘴唇忽然又软又香,却也被她吻住了,无可奈何只好束手不动,放弃挣扎。

冯琪是经历过男女之情的人,潘鸣又是她心仪之人,这一吻心神荡漾,浑身如火炭焚烧,口干舌燥,双手不自禁的在他身上游走,口中呓语:“柴大哥,柴郎,你抱我,快抱我呀,摸我的背……啊,唔……我全身发紧,难受,柴郎,鸣哥……”口中说着,一手扯自己的衣服,另只手在潘鸣身上乱摸。

潘鸣初始反感,渐渐迷迷糊糊的,待冯琪摸到自己下阴,蓦地全身一震,灵台霎时清明,心道:“我怎能与她做这种事!”当即用全身力气将冯琪推倒一旁,坐起来道:“冯姑娘,不可!”冯琪正自情浓之时,怎肯就此罢休,伸指点中潘鸣悬枢和命门穴,吃吃笑道:“什么不可,今日咱俩个做了夫妻,日后我保你做皇帝。”起身向着潘鸣,解他衣襟。潘鸣一颗心怦怦乱跳,慌道:“姑娘,你这样……不好,等咱们成了亲,成了亲再行周公之礼好不好。”

冯琪痴痴地瞧着潘鸣,口中道:“不成。”一件件除下他衣衫,露至肌肤,再脱自己的衣服,片刻也剥的赤条条的。

潘鸣的心跳到嗓子眼,全身血脉贲张,流速加快,想说拒绝的话,喉咙如有物阻,连半句也说不出来然间,他感到有些头晕,全身燥热,需得发泄一番才好,定眼看冯琪灯光下,只见她一双妙目勾人摄魂勾魄,面颊晕红,如三月桃花,樱口中露出颗颗皓齿,皮肤便似白玉凝脂,心里明知不可,眼睛却不肯移开。冯琪呢声道:“柴郎,我美不美?”潘鸣点了点头。冯琪眉开眼笑,口中不住叫着柴郎,鸣哥”扑到潘鸣身上。窗外暴风骤雨,房内情浓意深,另有一番天地。

过了良久,冯琪猛地从床上坐起,瞧了眼身旁的潘鸣,神色又是惊慌,又是羞愧,突然劈手打了他一记耳光,跟着又是一记,一边打,一边怒目喝骂:“无耻,下流,卑鄙!”潘鸣此时穴道解,冯琪手上使了内劲,“啪啪”的手掌打在脸上,饶是他运力抵御仍觉火辣辣般疼,睁大眼睛瞧着她,想说:“你怎这样不讲理?”但见她水汪汪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显然愤怒已极,心想:“她性子本就怪戾,自己既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合该让着些。”于是任凭她打,一言不发。

冯琪打了一阵,停手望着潘鸣,见他面颊又青又肿,右边嘴角有血水流出,呆了呆,右手轻抚在他面颊上,用母指拭去血水,柔声道:“痛不痛?”潘鸣不答。冯琪鼻头一酸,眼泪扑簌簌从从眼眶流出,落在潘鸣脸上和肩头。潘鸣不好再不作声,道:“你干嘛哭啊?”冯琪垂泪道:“我说过要嫁你的,咱们早晚会这样……你怎能学完颜晟那老东西这样对我。”潘鸣见她言行恰恰相反,自己成了好色之人,心想:“这误会可要澄清。”温声道:“冯姑娘,咱们……”刚说了这几个字,“啪”的一声脸上又挨了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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