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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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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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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连载

第一百零二章 非典肆虐横行

这段时间,云朵所在的仁安医院也是病患激增,当然,大都是普通感冒或者肺炎,只是人们心里害怕,所以就更迫切地希望赶快治好,等待看病的人所列的长队已经排到医院大厅的门口了。

云朵每天戴上三层口罩防护病毒,她还要帮着医院里的导医做病患疏导工作。下班后,她打电话给君躲,坚决要求君躲住到她这里,她十分担心君躲在那个仓库窝棚里受寒感冒,君躲拗不过她的好意,就陪着云朵住了几天,她又执意返回自己的窝棚。

这几天,她从不同渠道听说,银凤几个医院也受到“传染性怪病”流言的影响,再者,由于护士群体工资低,风险高,所以辞职现象比比皆是,近期,护士流失很多。有的医院已经发出公开招聘护士信息。

2月11日的下午,很久没有消息的青苗突然给君躲打来电话,问君躲的身体好不好,嘱咐她上班一定要戴上几层口罩,注意预防。又询问君躲的工作怎么样。君躲一一回答,君躲又问青苗的情况,青苗说最近流言闹得厉害,她担心感染病毒,暂时请了病假,在家照看孩子呢,青苗说,有了孩子后,她必须考虑工作的危险性,什么工作也没有她的孩子重要。她们一阵闲聊后,青苗才把医院正在公开招护士,只要参加院里的考试,合格就录取,试用一个月后按照合同制聘用这样的消息告诉了君躲。

青苗十分为难,说:“君躲,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方面觉得这是个进医院的机会,一方面又十分担心,如果出了事,唉,真是有些为难,如果出了事,让别人咒骂,说青苗怕死都躲在家里不干了,却把同学往火坑里推。君躲,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吗?如果没有孩子,我也不怕,你瞧,我躲在家里不敢去上班,我不知道把这事告诉你是否合适。”青苗有顾虑,说话磕绊,有些词不达意。

君躲知道青苗的意思,她想让君躲有份合适的工作,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又怕君躲万一被感染,她就永远背上害死同学的骂名了。

君躲在电话里感谢青苗想着自己,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会考虑考虑的。她知道青苗是真心为她好。

两天后,关于传染病的情况又有了新的传言,君躲心里很疑惑,一方面是正面的报道,说:“广东省报告的病例总数依然是305例,没有新增病患的出现。况且2月12日中国足球队和世界冠军巴西足球队的友谊联赛正常进行,0:0的战局让爆满的观众激情沸腾。”这样盛况的国际集体活动都在照常举行,看来疾病也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害怕。另一方面从外地回银凤的人带来的消息传说:“截止2月10下午,医务人员已经感染105例,好像又死了5个。”对于这些说法,大家进入了热切关注的程序,越听越担忧,但是也和全国各地一知半解的人民大众一样继续在恐慌,焦虑中安然如常的进行着工作学习和生活。

现在,她心底冒出了一个念头,在给家里打电话时,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父母听,憨厚老实的父母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依旧采取支持女儿的态度,让她自己拿主意。只是,她还不敢告诉云朵,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云朵是第一个要反对的人。

春节过后,医院派陈河去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进修学习,这是为期两年的学习时间,他不知道医院为什么要让他去这么长的时间,院长的解释是,为了给医院培养一个栋梁之才,培养一个技术骨干,陈河只好接受任务。

按理说,传染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样的学习任务应该暂缓才合适,但是,这种进修学习的事是年前就定好的,已经通过院领导大会研究决定的,况且,当时还没有做出出于疫情考虑而封锁出行的决定,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按照计划执行。

走之前,他非常想见见君躲,又考虑到,他见君躲就会带给她压力,让她觉得自己是要债去的,所以他选择不辞而别。

他种的两颗葵花在温度适宜的办公室中已经长成一尺高的花苗了,只是由于缺乏充足的阳光,花苗孱弱,又细又长不能挺立起腰身,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把两个细苗像女孩的麻花辫那样相互缠绕在一起,结果,葵花苗真的直立起来。

他感觉这是一种暗示,这种暗示让他忧伤难言的心里多少欢喜几分,他把这盆花苗包装好,带到药店附近,找了一个小孩,付给他一些零钱,拜托他送进育康药店,当他看见小男孩真的走进了药店的时候,他才放心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他又做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他通过手机联系到同学金静,拐弯抹角,把她弟弟金华的电话号码要来,储存在自己的手机里,晚上,当他平静下来终于鼓足勇气的时候,他编辑了一条短信息发送给金华:“你好,给你发信息很唐突,但是,我还是这样做了。多有打扰,望见谅。我要去北京学习,临走时有一事放心不下,要拜托你留心,这一年多来,君躲的腿会突然疼痛,没有规律,没有固定时间,骨科的专家建议要密切观察,目前只能按照关节炎治疗,我是医生,我们见到太多患者有相似的症状而不能确诊的时候,只能采取姑息疗法,但是,我深感担忧,心里总害怕。你一定嘱咐她防止受凉感冒,如果需要我做什么请一定告诉我,不胜感激。”等信息发过去后,他忽然觉得自己荒唐可笑,让金华怎么想呢,自己到底算什么?有什么资格给金华嘱咐这些事呢?他忐忑不安,等着金华回信息来嘲弄自己,但是,金华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金华接收到这样的信息后,闭上眼睛静坐了一会,他把陈河的电话暂时储存后就采取按兵不动,不予理睬的措施。他对陈河一知半解,远远不如陈河了解他的多。

陈河一个人登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这个时候,他也没有预计到“急性呼吸系统怪病”将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如今各方表现淡定,没有出台多么重要的管制措施,民间流言纷纷,危机四伏,多少有故意炒作的嫌疑,似乎这种怪病也没有多么可怕,他没有料到,这种怪病已经先他传到了北京。

“2月22日,一名医院退休的教授突然前往医院急诊处看病,到3月4日的时候竟然不治身亡。3月5日,广东人大代表提出议案,指出传染病预警治疗方面在不影响国家安全的情况下考虑寻求国际援助。3月6日,北京报道第一例输入性非典病例。3月10日,香港最大的两家电视机构也报道在威尔斯亲王医院先后有十几名医护人员出现发烧及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声称该病有传染性。3月12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出全球警告,建议隔离治疗疑似病例。3月13日,香港患SARS的医务人员增加到115人,很快,一名美国的商人染病后于3月14日在香港去世,3月15日以后,世界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有关SARS的报道,病毒目空一切,到处传播,澳大利亚,欧洲,北美,印尼,菲律宾,加拿大等不同国度都有它们畅游作恶的证据。3月15日,北大附属医院收治了一名从香港回来的病人,结果造成大量医护人员感染,后转诊到北京中药大学附属东直门医院,又在该医院造成大面积感染,包括给他看病的刘主任和11位参加过救治的医护人员全部感染SARS,其中,一名姓段的医生和一名护士已经不幸殉职,这位传染大王也没有躲过病毒的袭击,3月20日已经去世。更可怕的是,3月20日有报道已经证实,SARS病毒已经闯入我国一些社区,办公楼,学校等人群密集的公共场所,最高病例报道每日都在60例以上。3月20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越南和香港多家医院只有半数员工还在正常工作,并警告医疗人员,如果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直接接触病患就会被传染。3月25日,广东省中医院急诊科护士长叶欣因感染SARS去世。”

短短的一个月,这种可怕的“非典型肺炎”病毒肆虐狂妄,贻害四方,感染了无数的人,夺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当这些公开的数据被搬上荧幕报告给人民大众的时候,老百姓的心里填满了紧张恐惧,每天都担心会不会被感染,人们尽量减少外出的频率,即便是出去,也是要戴上厚厚的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然而,菜市场可以少去,商场可以少去,可是医院却不能不去,家里只要有一个类似伤风感冒的人,就会引起恐慌,不得已还要去医院诊治,全国各地的医院挤满了病患,又在形势上增加了被感染的风险,可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就那么多,加上最近请假的,离职的,病倒的医护人员每天都在增加,依然能够镇定上班的工作者,他们身上堆积的压力就越来越大,繁重的工作使人劳累疲乏,还要时刻担心紧张,这些战士一样的医务工作者正在经受身体和精神上的严厉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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