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蒍掩已是年过半百,有小女名香玉,时值豆蔻年华。已出落得绰约大方,楚楚动人。樱桃嘴,柳叶眉,丹凤眼、小蛮腰,身如雨燕、面若桃花。司马蒍掩行伍出身,却膝下无男,从小将小女视为男儿教养,教其习文弄武,致使香玉从小一身英武,虽然生的如桃花娇艳,而秉性气质却又如男子般,侠肝义胆、桀骜不驯。
香玉随身侍女名香芸,是香玉一名远亲,从小和香玉形影不离,香玉视为姐妹,司马家人也从不以下人对待。姐妹两都是文武双全,并经常女扮男装,一起出游,两人爱管闲事,喜欢打抱不平,不知不觉又成为郢城颇有名气的英俊二公子。
郢城之滨就是一望无际的云梦泽,这里水网交错,湖泊纵横,放眼眺望,水天一色,绿野相间,胜是人间仙境。
这时的楚民,也尚未受男尊女卑,三纲五常的束缚。按楚国当时的习俗,女性常常还能受到格外的尊重,男女之间也还没有太多的繁缛俗节,人们生活在一个相对自由自然的社会里。楚人的“云梦会”,实际上就是专为青年男女自由相悦幽会的一种社交活动,这种活动也大都和春季,秋季的农事节气结合起来,其实民间的很多节日大体也都是这么演变而来的。
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郢城郊外,汇聚了许多踏青郊游的男男女女,既有城外的乡野村姑,也有城中的公子小姐。香玉和香芸当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日子,两人一大早就换好装束,结伴出游。
两人来到郊外,一路踏青,一路嬉闹,完全陶醉在大自然的景色之中。
突然,一只野兔惊慌地从身边串过,紧接着则是一队狩猎的人群蜂拥而至,擦身而过,快马疾驰,喊声震耳——
香玉和香芸急促闪在路边,小心避让一旁。眼看着一只只疾驰的骏马呼啸而过。突然,马队中一位少年却故意靠近她们,挥舞马鞭戏谑凌辱。
“哪来的混蛋!敢再次挡路?”
香玉和香芸也是名门大家,哪曾受的如此欺凌?只见香玉伸手抓住马鞭,随着一声马嘶人叫,挥鞭的少年霎时被抛到地上。
“哎呦!快来人啊!来人啊!”
已经冲出很远的狩猎队伍纷纷停下,随即调转头来,将香玉和长秋团团围住。马上的人纷纷下来,扶起地上摔得不轻的骑士,只听到地上躺着的人一声惨叫,显然是刚才摔下时受了重伤。
“公子!公子!伤到哪了?”
“我的腿,我的腿摔断了——呜,好疼啊——”
侍卫头领名叫郑丹,生的五官俊俏,身材修长,正是令尹身边的宠信。他推开人群,恼羞成怒,大声呵斥:“哪来大胆狂徒?还不以死谢罪?”
“谢罪?那也该这个无耻恶徒先给我们谢罪!”
“大胆!你们不知道公子何人?你等冲撞了令尹大人的公子,还不磕头谢罪?”
“那又怎样?是他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关我们什么事?”
几个侍卫小心翼翼搀扶着公子禄,公子禄张牙舞爪大喊着:“你胡说,明明是你拽住我的马鞭,把我给拽下来的。快!把她们都抓起来,全部赐死!”
“无耻!”
此时,人群中又有一人跨步向前,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但面目阴森,盛气凌人。原来,他也非等闲之辈,乃当朝令尹幼弟,名弃疾。
“看你们衣着华丽,也不是平常人家,还不快快通报家室,兴许能饶你们一死。”
蒍香玉亦是轻蔑瞟了几眼,不屑一顾看着别处:“通报家室?凭什么?我干嘛告诉你?”
郑丹早已怒不可遏:“大胆狂徒!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吧已经拔出剑来。
“呵!想打架啊?看来你们也没听过郢城二公子的名号!”
“郢城二公子?”公子弃疾若有所思,即刻恍然大悟,上前拦住郑丹:“呵呵!原来是大司马家的二千金啊!”
“是又怎样?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胡作非为。”
“好大的口气!果然是将门之后!正好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错,就陪你们切磋切磋。”
公子弃疾边说着,从郑丹手上拿过剑来,摆开阵势。其他侍卫也全都拔出武器,一行重新将香玉和香芸围在中间。
公子弃疾举剑向前,只见香玉香芸相互示意,一个飞燕展翅,腾空而起,轻轻踏着侍卫的肩膀脑袋,随即跳到包围圈外。
公子弃疾完全没有料到两人居然有如此高超娴熟的武功,他也一个腾空再次落在两位女子面前:“看来两位姑娘都是得到司马大人的真传,身怀绝技,深不可测啊。”公子弃疾说罢再次挥舞利剑直逼两人。
香玉香芸迅速从侍卫手中夺过两把利剑,再次相互示意,分开迎战。只见公子弃疾飞身起舞,剑快如风,舞弄之间却并无多少伶俐攻击,恰似刻意的表演展示一般——香玉和香芸更是轻盈飘逸,柔入柳枝,行似流水。三人时而交织,时而凌空,好一场精彩绝伦的剑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三人往来许久后,公子弃疾率先收剑:“妙妙!果然出自名门,非同凡响。本公子现在也不想和你们继续纠缠。”
公子弃疾话音未落,公子禄又叫嚷起来:“不行!快把她们抓起来,全部赐死!”
一旁的侍卫听到公子禄的叫嚷,又是一阵煞有介事的骚动。郑丹也看着公子弃疾,公子弃疾双手示意。
“今日之事,待回去禀报令尹大人再做处置。”
郑丹狠狠瞪了香玉香云两眼:“算你们走运!”
“算你们走运吧!哼!”
这时,远处一队车马疾驰而来,国医匆匆过来,将地上的公子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又急忙将公子抬上车去,一行慌忙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