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乡野里,长秋一个人坐着香玉的大白马,一身民间新娘的装扮,头上盖着红色的头巾;纪丹则扮着新郎,走在新娘身旁;观从和香玉自然只能装扮成仆人和使女,一路牵着马,拿着行李。他们尽量躲开官兵的视线和盘查,顺利走出了郢城的范围,一路向北赶路。
纪丹观从四人走出郢城后,心情放松了许多。
他们一路走着,前面遇到一条大河,好远都看不到一个渡口,只能一直河岸往前走
纪丹嘀咕道:“算了,这么远都没一个渡口,我们干脆游水过去。”
香玉瞪着眼:“那你一个游过去吧!”
观从:“就是,我们游过去她们怎么办?”
长秋却毫不在乎地:“这点小河,我当然也没问题。就是不知香玉妹妹怎么样?”
“我——我是说要学的。可是,纪丹哥哥一直不教我。”香玉气鼓鼓的说道。
“哎!香玉妹妹,你这可是冤枉好人。你说要学的时候,都到大冬天了,要我怎么教你?”纪丹也没好气。
观从好心解劝:“算了,你都一个大姑娘了,又不是经常要下水去,会不会游水也无所谓!”
香玉并不服气:“那长秋姐也会呢!她能游我就不能?”
长秋笑道:“这你就不能跟我比了,我可是从小就在湖里泡大的。要是比水性,恐怕连观公子也未必能和我比。要不,我还能活着回来。”
他们一路谈笑一路前行,终于看到了一个渡口,几人兴奋地跑过去。
一行来到渡口,摆渡的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因为渡船也不是很大,马和人必须分两次才能过去,纪丹便对摆渡的爷孙俩说道:“老大爷、小妹妹,这一趟就不用你们辛苦了,我们自己来划吧!”
老大爷也没推辞:“年轻人,那就辛苦你们了!”
纪丹和观从一起去渡马。
香玉看着老大爷和小姑娘:“大爷!您这老的老小的小,也不容易,家里就没年轻人了吗?”
老大爷盯着香玉:“姑娘!你们不是从南边来的吗?大王现在又是打仗、又是修宫殿,这年轻力壮的不都给抓差了吗?大爷我本来有两个小子,结果全被抓走,这一去几年,连个音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家里没个当家的劳力,一家人就靠我们爷孙俩糊口了!”
长秋拿出一吊钱:“大爷!您收好,如今着世道,日子都挺难!”
老大爷接过钱:“多谢姑娘,难得遇上你们这样的好人啊!”
香玉上前搂着小姑娘:“小妹妹,多大了?”
小女孩乖巧的:十岁了,两个大姐姐好漂亮啊!“
“那这两位大哥哥怎样呢?”香玉笑着问道。
“他们?还没我叔叔长的高大。根本就配不上两个大姐姐!”
长秋也过来:“真的?那你叔叔可真是个美男子啊!”
几个人一起笑起来
“小孩子不懂事!”老大爷也笑着。
好容易总算把那匹不听话的大白马渡过了河,纪丹划着船转来,几人才一起过河。这时,太阳已经下山,方圆又是一片荒芜,正好前面河堤上有一个废弃的茅草棚,几个人只好就在那里将就一宿了,好在他们早有准备,随时带有足够的干粮以及野外露宿的东西。
几人一起忙碌收拾完毕,月亮已经挂在树梢。观从故意邀请香玉出去散步,香玉当然心领神会,两人一起离开茅草棚,沿着河边散步。
走出纪丹和长秋的视线后,香玉没好气地冲着观从:“公子这一路上,为什么总是故意回避长秋,还老是拿我当掩护,公子什么意思?”
观从不觉酸酸地:“长秋和纪丹大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也好不容易再到一起,我是害怕我们会打搅和伤害他们。”
香玉也再生不起气来:“公子那么深深地爱着长秋,难道公子宁愿自己这样忍受?”
观从看着天上:“其实我对长秋的这种情感、这种爱,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求,是只能付出,不能得到的。在那个小岛上,从我们第一次相见,相识,她就已经是江姓族人的素女。我是那么的爱她,可是,却不能有丝毫的流露。后来,她又被大王招进宫里,成了大王的妃子,我知道,她离我的距离更高,更加遥远了。可是,我却怎么也无法忘记、无法放弃,我依然只能这样默默地爱着。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只能这样去爱她,这样默默的,远远的看着、想着。”
“公子可是我一生见到的最痴情的男子。只可惜,我已经没有这种福气和缘分。公子要是没有这些经历,没有遇到长秋,公子也会这样爱我吗?”香玉也不知不觉被观从所感染,所感动。
“真是——对不起!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姑娘有一天也真正爱上一个人,到时候,不管眼前再有多美,多好的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也会一样的视而不见,毫不动心。我只能请姑娘原谅,我们——”
香玉轻松一笑:“现在不用了,早就没事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以前,在我没有了解公子的经历,没有见到长秋之前,我还有些想不明白。现在,我什么都明白了。”香玉装着很轻松,可心里还是涩涩的,酸酸的。
“姑娘——其实也是——”
“公子!不用解释,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失落,只是有些好奇。”
“姑娘是不是觉得我好傻?好不现实?”
“这也不是傻,我也说不清,我只觉得公子这份爱,已经超越了一种极限,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接受和理解?但愿长秋能够明白。”
“长秋,她是一块晶莹的水晶,希望我们都不要轻易去碰她、去伤害她,去玷污她。”
“公子放心,这我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