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就是王,王的至高无上,王的为所欲为,这已足够熊虔飘然自得。他也断然不至为了一点小事自寻烦恼。
曾珠折腾,后宫还有太多安分守己;长秋冷淡,后宫还有太多热情似火。接下来,熊虔似乎故意要冷落这两位正式册封的头等妃子,宁愿多找些各国敬献的新人打发时间。更别忘了,后宫中还有桃花一帮细腰舞女,歌舞升平、美酒佳人,这可是熊虔生来所好。
外面的世界如何?没人知道;宫中的日子却是一如既往,日复一日;
楚宫大厅,一支庞大齐全的宫廷乐队整齐地排坐在后面,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女,伴着优雅的楚乐翩翩起舞。大厅的另外一头,大王也身着华丽的服饰,由一群宫女侍侯着饮酒,赏舞——
熊虔酒过三旬,必然舞兴大发,他起身击掌,几名宫女伺候长秋入场。其他舞女自觉退至一边。熊虔搂着长秋兴然登场,两人配合默契,技艺高超,舞姿亲昵飘逸,柔情绵绵,仿佛进入一种最高的境界。
熊虔似乎已经找到了长秋的弱点,无论长秋平日对他多么冷淡,只要一起进入舞池,无论长秋怎么冷淡,舞姿仍是那样优雅,舞步仍是那样和谐。原来,跳舞更能使人忘我,更能令人迷惘。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热舞也渐入佳境。大厅里其他人等也渐渐悄然退下,最后仅剩宫廷乐队留在那里。这时,宫中内侍宫女们迅速在大厅中央铺上柔软的地毯,围起一道罗障,乐队仍在继续伴奏,大王和长秋被围在鲜艳多彩的屏障中——
桃花和姐妹们悄然退出,回到住处,桃花一边卸着身上的装束,一边流露出黯淡的沮丧和失落。
卸下舞服,其他姐妹们都感到格外轻松,桃花不知为何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郁闷。她气愤地摔打着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凭什么?”
荷花、菊香等纷纷过来:“桃花姐,你怎么了?谁惹姐姐生气了?”
“谁?你们——”桃花没好气地
“我们?”荷花们几个相互望着,摸不着头脑。
“是啊!当初在岛上,大王招她进宫,她还故作清高,拼死不从。她就知道逞能,充英雄,却让我们成了替死鬼。”
“桃花!你是在生长秋姐的气吗?”
“我就不能生她的气吗?她没进宫,大王跳舞都是找我,还三天两头会招我去侍寝。现在可好,她来了,大王就从不拿正眼看我,再也没叫我去侍寝。我当然有气。”
“哎!桃花!原来你是嫉妒,吃醋?可那能怪罪长秋姐姐吗?大王喜欢谁不喜欢谁;大王让谁侍寝不让谁侍寝,那都是大王的事,难道这也是别人能够左右的吗?”
“她当初那么清高,那么傲气,那就坚持到底啊!她不进宫,我们这帮姐妹中,我就是最受大王宠爱的。她是素女,以前当着族人,装的跟圣女似的。现在怎样?进了宫做了妃子,对大王比谁都殷勤。里面的姐妹、外面的族人还都拿她当英雄、当恩人,有谁还想到我们?”桃花越说越有气。
菊香也过来解劝道:“桃花!我们干吗非要去当那个英雄,我们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
“好好!好什么呀!以前大王还常来我们这里,从她来了之后,大王眼里哪还有我们这些人?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委屈吗?”
“桃花!大王找我们进宫,原本就是拿我们当最低等的舞女。长秋姐没来,大王也只是让姐姐去侍寝过,也没说要你当妃子啊。你就知足吧!相比之下,你比我们也算幸运多了。长秋姐本来就是素女,就和我们不一样,你凭什么要和长秋姐去争大王呢?”
“哼!她是素女,那又怎样?那现在怎么还是进来了?还不是做了大王的宠妃呀?反正我已经被大王临幸了,不就是和她一样了吗?凭什么好事全都让她一个人占去了。我就是有气,就是不服。”
“桃花!别生气了!大家都是姐妹。长秋姐也不是你说的那样。”荷花有些不满的说道。
“是啊!她好,她做什么都对,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桃花!别这样,大家一起,好好相处,都开心点嘛!”
“我也想这样,只是心里老是憋的慌。”
“桃花!我们到了这里就是这样了,我知道姐姐心里难受,姐姐也别太认真了!”
姐妹们感伤地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