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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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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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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细腰:章华台》连载

第九章 肆无忌惮

这么轻而易举就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令尹围更加心旷神怡,洋洋得意。

这天,他又邀约朝中亲信,身边宠信外出狩猎。其中有年轻的大夫蒍罢、蒍启疆,屈申,襄瓦等。英俊潇洒,眉目清秀的郑丹更是不离左右。

郑丹乃郑国羁臣,其实并无显赫家世,也无高贵身份官职,而他却全凭身形俊朗,也有点武功,成为公子围身边宠信。

令尹围本为庶出,其母来自越国,不仅生得姣好,更是能歌善舞,深得共王宠爱迷恋。而其围更是得遗传,受其影响,从小在乐舞中泡大。不仅好乐喜舞,自己还是舞乐高手。公子围生的也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他对身边的随从侍女也格外挑剔,非靓女俊男不能入眼。而他的审美情趣也是沿袭南蛮水乡,无论男女,都喜欢苗条高挑,清新柔美。正因为如此,郑丹才成为他的宠信,甚至是他的宠男。

公子围自从担任令尹后,他也没把年幼的大王当回事,这些年,他也经常代替大王参与诸侯会盟,出使友好邻邦,令尹都是乘坐王驾,举着王旗,浩浩荡荡,大张旗鼓。如此习以为常,就连平常出宫打猎游玩,令尹也是肆无忌惮,耀武扬威。今日,一行依旧是举着王旗,浩浩荡荡如大王出行一般。

出宫成行,蒍罢问道:“令尹大人,我们今天去哪?”

“是啊!今天去哪呢?要不还是去西郊,找芋邑申无宇吧?”令尹围随口应道。

“大人不怕老芋尹又收了你的王旗?”蒍启疆半开着玩笑地说道。

“怕什么?让他收,收了我再做不就得了。”

一行随意说笑,再次威武策马,疾驰而去。

令尹围一行浩浩荡荡穿过郢城之外的一条花街。花街一面临江,一面靠湖,是郢城通往外界陆路的唯一官道。同时又是江上,湖上水路的停靠码头。所以,这里有时比城里还更繁华热闹。是郢城最繁华的商贾集散之地。

花街上,全都是酒馆,茶馆以及供往来歇脚,玩乐的地方。湖边,常年并排停靠着许多大小船只,有的是供有钱人游玩的花船,船上有酒有菜,还有歌舞弹唱相伴。当然,也有的是用来载人运货的,这里,自然也是城里有钱人家和过往客家商贾四季云集的地方。

斗、成二氏,正是若敖家族幸存的两支,而今,朝中世袭官宦,就剩下斗成然和成虎两支,延续香火。彼时,两人得闲无聊,也到花街把酒消遣。

斗成然举起酒盅:“成虎兄!以愚弟拙见,前日朝上,为兄断不该出来说话,弄不好就会惹祸上身。”

成虎小小泯了口酒:“贤弟说的也是,如今朝中如此混乱,全无是非黑白,就连伍大人,太宰大人这样的元老重臣说话也全当没说一样,以你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平白给人留下话柄?只是前日朝上,我也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

“多说无益,虽说司马大人,本是蒍氏家族成员,和你我也无深交。但如此遭遇,实在令人痛心疾首。看来,国家就要面临大乱,我等更要远离是非,稍不留意,就会性命不保。”

“也罢,如此活着又有何意义?想当初,我们的先祖们,也曾为楚国立下赫赫战功,就连这楚国的大半江山,不都是我们若敖家族给打下的?可如今,我们又落下什么了?还得这样苟且偷安,唉!”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会有希望,想想司马大人曾经也是何等风光,一夜之间上下三百多口满门抄斩,真是太惨了!”

“据说就宝贝女儿逃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抓住,但愿能逃脱。”

“也没听说被抓住,想必一定是逃脱了。”

“还算老天有眼。”

“我们现在自己都悬在刀尖上,还是多操心自己吧!来,喝酒。”

“好!喝酒!”

二人虽有世袭爵位,也都是无足轻重,谈到朝中大事,也只是喝着闷酒,发着牢骚。

令尹围一行浩浩荡荡,招摇过市,引人侧目。一行策马来到郊外,才下马散步,几位主人前面边走边聊,随从们牵着马跟在后面。蒍启疆接着刚才的话题:“公子可要明白,老芋尹这也是一番好意、一片苦心!自康王卒,郏敖年幼登基,公子虽身居令尹,朝中事务都由公子打理,然君臣有常,不能乱纲。”

蒍罢也进一步提醒道:“是啊,现在,王室尚有子干、子皙、弃疾,与公子皆为兄弟可争天下;而朝庭元老之中,公子虽然巧妙除掉司马大人,但忠于先王,一心辅佐大王的还有三朝元老伍大人,太宰伯州犁等大批忠臣,公子切不可掉以轻心,等闲视之!”

令尹围听了若有所思:“除掉司马蒍掩这块心病,其他人就好办多了!不过,现在就不知伍举大人,他的重心到底会往哪边倾斜?伍大人已经是三朝元老,不仅仅在朝中,就是在各国诸侯间也是德高望重!楚国谁当王都可以,可少了伍大人则是万万不行的!所以,我们必须要争取伍大人的支持,至少是不能和我们对立。”

“这倒是真的,我们没有伍大人还真是不行。”屈申插了一句。令尹围接着说道:“至于公子子皙和太宰伯州犁,过些时就找个机会和理由,将之遣往边关筑城守疆,以免夜长梦多。”

“公子言之有理,这事,是当早作安排。”莫敖屈申附和道。

一行继续前行,说话间,公子一行已接近目的地。

令尹围令郑丹你先往通报,郑丹独自策马而去,令尹等随后而行——

不一会,公子围一行热闹而至,芋尹申无宇热情相迎,即至府中,一干人围坐虚寒,饮酒乐甚,一会各有醉意。

公子围借着酒性对申无宇问道:“芋尹大人!若大王不禄,谁当为后?”申无宇却故意装傻:“大王正当年少,公子何出此言?”蒍启疆马上转移话题:“公子醉也!”公子围却不领情,继续追问:“本王只问谁当为后?”申无宇只好如实回答:“共王之子,公子为长!”令尹围开怀大笑:“哈哈哈——”

芋邑申无宇依然半醉半笑,收起王旗置于库中,里面已存放许多。郑丹示意将王旗保存好!时天色近晚,公子围一行若醉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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