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秋被藏在山上的屋子,每天除了在周围的山坡上转转,就只能呆在屋子里。为了照护长秋,王爷安排了一个贴身的侍女,专门侍候长秋的生活起居。从纪丹香玉走后,观从便搬到王爷府上去住,也只能抽空来看望长秋。这天,观从从王爷府出来,上山去看望长秋。
观从来到长秋住处,侍女招呼奉茶入座后,也特意回避出门去。
长秋和观从之前也很少有这样单独面对的时候,屋子里静静的,两人都觉得异常的尴尬和别扭,还是长秋开口打破平静:“不知纪丹哥哥和香玉妹妹他们怎样?他们到哪了?路上安全吗?”
“他们俩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再说,有王爷给他们的快马,应该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观公子!为何不把香玉妹妹留下?你们——”
“玉妹大仇未报,我也还是漂流之中,彼此都无心情面对!”
“公子!难道——”
“长秋!还记得在岛上的时候,你让我带你离开,一起飞翔——”
“当然记得,可是,我现在——”
“长秋!不管你过去怎样?现在怎样?将来怎样?我永远都是姑娘身边的最忠实的仆人。只要姑娘不嫌弃,我会始终守在姑娘身边。”
“公子——你——现在——还愿意要我吗?愿意娶我吗?”
“当然,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
“公子,我们去跟王爷说,我们——”
“长秋!这是——真的吗?”
“公子——”
长秋慢慢靠近观从的怀里,泪水蒙住了眼睛,观从喃喃地吸吮着长秋的泪珠:“长秋!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嫁给我吧!我们结婚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公子!我爱公子,想公子,我们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
翌日,王爷请观从到府上喝酒叙旧。几杯下肚后,王爷突然好奇地问道:“观公子!你和娘娘来这也这么久了,本王一直还没弄清楚,娘娘——怎么会逃出宫来的?”
观从并没十分在意:“王爷也知道,长秋本来就是被大王抢进宫去的,以长秋的个性,是决不会轻易屈从大王的;以长秋的身手和武功,长秋也随时可以逃离虎口。但长秋为了宫里那些姐妹,为了江姓族人,才一直默默地忍受深深的痛苦和折磨。”
“这么说,长秋一直就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公子也一直是在为此而奔波?包括最初想法接近本王。”
“是的,还请王爷谅解!在下还在湖中岛上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了长秋。可当时,长秋是江姓族人的素女,是不能有任何男女私情的。在下只能把对长秋爱深深地埋在心底。后来,长秋被抢进宫里,在下便发誓一定要救出长秋,在下坚信,长秋也是爱我的。”
“那这次公子又是如何救出长秋?又如何瞒过大王?没有因此大动干戈,迁怒所有江姓姐妹和族人的呢?”
“长秋是在大王的眼皮地下突然消失的。大王至今对长秋是生是死还是个迷。大王既不能肯定长秋是死是活,也不能怪罪任何其他人。所以,只要长秋永远不再出现,大王也毫无办法。”
“果然是奇思妙计。这么说来,观公子和长秋娘娘可是情真意切,生死不弃了?”
“是的王爷,在下和长秋还希望王爷能够成全!在下想请求王爷恩准,我们——”
观从毫无准备,没想到王爷突然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大胆!放肆!长秋娘娘何等身份?何等高贵?你——你怎么可以——你可知道,你们犯的可是弥天大罪,本王如何被你们拖进这样的罪孽之中,不!不行!本王决不允许!”
观从顿时惊愕,惊恐:“王爷,您——”
王爷依旧严肃,严峻的:“观公子!本王今天可是告诫你,娘娘现在虽然是逃出宫里,但娘娘的身份,现在依然还是娘娘,本王决不允许娘娘在本王这里受到任何的冒犯。谁敢轻易冒犯娘娘,就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观从陷入无比的悲凉,再次恳求道:“王爷!在下追随王爷多年,对王爷也是一片忠诚;在下舍命投奔王爷,也是对王爷无比信耐。在下恳求王爷,您就怜悯在下和娘娘吧!”
王爷狠心的转过身去:“本王再次警告你,以后休得再提此事!如果本王将这一切如实禀报大王,本王还可将功补过,你等可都得人头落地,还有江姓族人也将无一幸免。”
“王爷!您——真不愧是王爷!在下——”观从异常冷峻地笑道。
“哈哈哈!观公子,本王希望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公子依然还是本王的忠实谋士,好好辅佐本王干番大事。”
“观某多谢王爷!”
从王府出来,观从的心即刻掉入万丈深渊。从他攀附王爷之日起,他就从未想过图谋大事,他的所有心思,便是寻找机会接近长秋,救出长秋。但如今救出了长秋,又陷入走投无路。本以为王爷是顾念情谊,好心收留,如今看来,王爷也并非善主。王爷为何听说自己想和长秋天长地久,便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难道王爷收留他们,也是笑里藏刀,别有用心?观从不敢往下思量。
观从心事重重来到长秋住处。
长秋见到观从的样子,十分紧张和不安地:“观公子!为何沉思不语?”观从从迷惘之中醒悟:
“没有,长秋!王爷——”
“公子!怎么了?王爷他——”
观从神色慌乱,极力掩饰:“不不!没什么!王爷让我问问你,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公子!你和王爷提过我们的事没有?”
“我——”
“难道王爷他……”
“长秋!我——对不起你!我——”
长秋看着观从,不用多说,心里早已拔凉。她极力平静自己:“公子——你——别说了。长秋福浅命薄,屡遭坎坷,也许长秋生来就是这样受苦的命。”
“不!长秋——”
“当初还在岛上,如果公子能携我出走,远离尘世,那该多好!”
“长秋!别说了!我不是你心中的公子!是我害了你,我是个罪人,我再也没脸见你,没脸见族人。”
观从说着痛苦地跑出去——
“公子!”
观从独自来到山坡上,痛苦地狂叫——
许久,他独自坐在坡上,眼前浮动着他和长秋一起的一幕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