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族人安顿后,观从纪丹和香玉香芸便经常扮成渔夫商贾,前往郢城打探消息。而最近郢城百姓,关于新王也传出各种议论。这些议论实在令人揪心,令人悲愤。
据说新王性情怪异、残暴,狂妄自大,贪慕虚荣。新王酷爱跳舞,特别偏好苗条细腰的女子,新王谋取大位后,也将自己的这种偏好发展到了极致,成为一种病态。连朝中大臣都要求身材细条,见到有谁大腹偏偏,肥头大耳就厌恶,就要杀头,弄的满朝文武人人自危,郢城之中,也是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当纪丹、观从、香玉等人讲这些民间盛传的流言蜚语带回族中,族人个个义愤填膺。
“这哪是大王,简直就是魔鬼、魔头!”
“就是,整天和这样的魔鬼生活在一起,任何人跟这样的人在一起,都会无法忍受,真不知道长秋、桃花她们在宫中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族母也愤怒的感叹:“这个遭天杀的大王,怎么是这样一个昏君、暴君?可是苦了长秋和桃花这些孩子!”
“族母,我们必须救出长秋和桃花她们,不能让我们的姐妹就这样受折磨。”纪丹早就按捺不住。香玉更是满腔怒火:“对!我们一起杀进宫去,宰了这狗王,救出族中姐妹。”
“孩子们,难那,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容易。” 族母虽然充满憎恨,但还是非常清晰和冷静:“我们和大王作对,那就是和朝廷作对,就凭我们几个武士,赤手空拳,怎么能和整个国家的军队为敌呢?”
“族母,晚辈有个想法。” 观从看来早就想好了的。“说吧,孩子。”族母点头后,观从接着说道:“晚辈想找机会混进宫去,先去摸清情况,再见机行事。”
“什么?”香玉情不自禁惊呼一声:“那宫中戒备森严,岂是随便都能混进去的。” 观从看了香玉一眼,依然对族母说道:“晚辈曾经是蔡国的公子,小时侯也常进出宫里,多少懂得一些宫廷的规矩和礼数,只要能取得一个合适的身份,进出并非难事。”
“你那是蔡国,又不是楚国。” 纪丹也觉得不太合适。观从却依然平静说道:“蔡国虽不如楚国如此强大,霸道。但宫廷的规矩和礼数,也都大同小异,不难弄清。”观从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显得十分固执。
族母想了想:“也许可以试试,但不要太冒险了。”“孩儿明白。”观从终于满意的叩谢!
对观从的执意和固执,族人并没有过多的联想,也没有过分的阻拦。但香玉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论仇恨,香玉和现在的大王和朝廷,那是血海深仇,她做梦都想杀了狗王,杀了郑丹,用他们的头祭奠父母。她心里多希望观从、纪丹都和她一样,都能支持她帮助她早日了此心愿。可是,纪丹心里更多的还是想着自己的族人。而观公子呢?显然他心里也是一样,更加关心被大王抓进宫去的姐妹们。
想到这儿,香玉掩饰不住心里的失落和惆怅。香芸和香玉一样,她既是香玉的心灵感应,更是香玉的情绪表达。香芸沉吟少许,上前拉了下观从:“哎!观公子!你不是说等族里的事情差不多了,就带着姐姐回蔡国去的吗?”
观从也是一个激灵,略显忐忑,稍稍镇定,平静道:“可是,香芸妹妹,现在族里这么多事,大伙都在着急,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怎能自顾逃避?”观从一边吃力寻找说辞,一边偷偷瞟了香玉几眼。
“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带香玉妹妹回国成亲呢?” 纪丹也有些为香玉抱不平,没想到香玉却不领情,气呼呼瞪着纪丹:“纪丹哥哥!你胡说什么?谁说要和他一起回去了?我——就一辈子留在族里,哪也不去。”纪丹是个实心眼:“那好啊!现在长秋进宫了,我们就选妹妹你当我们的素女。”
谁知纪丹这么一说,更让香玉涩涩难受:“我哪有资格当素女?我怎么能和长秋姐姐相比?” 香玉带着酸酸的醋意小声嘟噜。
“你当然有资格!你这么优秀,出生名门,知书达理,能文能武,你是瞧不起我们族人吧!”纪丹还真是缺心眼,他的话句句是实话,可句句扎人心。
“我——我哪有——”
族母早看出香玉的心事,连忙拦住大伙:“好了!孩子们!都出去忙去吧,就让香玉姑娘留下来,陪我说说话。”
纪丹、观从等出去了,香芸犹豫片刻,也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