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女赌气回了娘家,王爷心愿已了,回头再去安抚郧女。
郧公好歹也是沐浴王恩,对这个王公贵族的乘龙快婿,只有百般奉迎,哪敢丝毫怠慢。大王都是三宫六院,王爷不过三妻四妾,完全天经地义。
从陨公府上出来,观从一路侍侯在王爷身边。两人骑马回府。王爷看着沿途熟悉的山野,心里感慨万分:“本王奉命谪守边关,转眼就是数年,这儿的一草一木,都留下了难忘的回忆啊!”
观从无望的恳求道:“王爷既然已经有了陨公主这么好的女子,王爷为什么还不放过长秋呢?在下只求王爷有朝一日能放过娘娘。”
“为什么?陨公主固然很好,长秋也同样不错啊!本王为什么就不能同时拥有呢?观公子如果真是那么关心娘娘,那就慢慢等着,一直等到本王愿意放过娘娘的那一天。”
“王爷的心,为何就那么狠呢?”
“哈哈哈——本王不是一样,一样也在耐心等待着,公子为何就没有一点耐性呢?”
“王爷在等什么呢?”
“本王等着大王的下一步计划,等着大王最后的结局。”
“王爷等不了多久了的,大王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们蔡国了。到时候,在下只是希望,王爷举兵能施以仁慈,这便是我蔡国百姓的万幸了。”
“公子为什么会这样想?”
“都知道大王骄狂,早就有争霸中原的野心。大王已经亲率大军灭了陈国,再灭蔡国,大王自然不会再次亲驾。那么,灭蔡肯定是王爷领军。大王要灭蔡,蔡国也不会轻降,到时血腥相加,最终还是百姓遭难。”
“公子的担忧,本王可以理解,可是公子现在是跟随本王,自当为本王谋划,怎么能一心只想着当地的百姓呢?”
“诚然,王爷若是举兵,蔡国肯定能灭。但是,如果能幸免百姓生灵涂炭,又不耽误王爷大业,岂非上策?”
“如果到时候真是这样,那本王必以善兵,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王爷英明!”
王爷回到营地,直接向山上过去,观从则回到住处。
观从流落楚国多年,自己颠沛流离,家父又惨遭楚虔屠戮,一直身负血海深仇,自知无力抗争,无所作为。迄今一直依附王爷,忍受屈辱,甘为奴仆。却也从未放弃报仇雪恨的念头。
夜深人静,观从时常仰望山野,仰天长叹。不知不觉,心里也慢慢滋生出一个意念。
一天,蔡洧正在书房,家仆领着观从闪身进入,令蔡洧大惊失色:“观公子——!”
观从上前施礼:“蔡大人!”
“久别了,公子可好!”蔡洧拥着观从入座。
“在下依大人建议,一直事于公子弃疾帐下”观从也不赘言。
“原来如此!”仆人送来茶水,蔡洧亲自奉上。
观从歇了口气,看着蔡洧:“看大人情形,是为蔡国前途担忧?”
“正是,陈蔡向为楚虔觊觎,今陈既灭,蔡岂能苟延?”
“楚王暴戾,我为弱邻,命运难逃也,大人可要早作打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身为国人,当勿忘匹夫之责。”
“蔡兄!愚弟现在虽然在楚国王爷身边做事,但我终归是蔡人,国仇家恨,必将誓死以报。在下今深夜造访,也正为此担忧,看大人有无良策?”
“如今楚王野心勃勃,志在中原,陈蔡皆为楚国的中原门户,若要阻止楚王灭蔡,就必须阻止楚王争霸中原的野心。而自楚晋联姻后,中原其他弱小国家,根本无力阻止和抗衡,除非——”
“大人有何谋略?”
“现在唯一还能挽救蔡国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刺杀楚王。”
“寻刺楚王?”观从一下被蔡洧的大胆谋略所震撼。稍作平息,沉吟道:“这——恐怕——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蔡洧一直十分平静:“可是,除此之外,蔡国已没有任何方式可以自保?”
“蔡国朝野现在有何反响?”
“朝中一派老臣,至今依然寄希望中原盟国,寄希望楚王的仁慈,简直是荒唐之至。”
“如果得不到朝廷的支持,我们寻刺楚王的计划将会遇到更大困难。”
“这已经是挽救蔡国的唯一出路和希望,就是再难,我们也值得去冒险试试。”
“大人如此热血忠义,在下一定全力支持,如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请大人尽管支使。”
“观公子入楚多年,现又投于王爷旗下,若要实现现在的计划,自然少不了公子的帮忙和支持。”
“蔡大人现在可有成熟的计划?”
“悉闻楚王已成天下第一的章华台,正在广招天下细腰美女,整天沉溺歌舞酒色之中。而章华台现在也只有宫中美女才能混入其中,才有机会接近楚王——”
观从一听,顿时也兴奋起来:“那大人身边现在有没有如此侠义而且天生丽质的奇女子呢?大人打算如何将这些女子送到楚王身边?这件事一旦暴露或是失败,大人又是如何打算?”
“这些具体事情,我们还要进一步仔细谋划,到时候,我再和朝吴兄弟好好合计合计,相信他一定也会全力支持和参与。”
“朝吴兄弟应该会吧!”
“是啊!我等父辈都在一朝为官,从小熟悉,情同手足。现在,国难当头,我们更应齐心协力,共赴国难!”
“在下与楚王更有血海深仇,愿父亲九泉之下,保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