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许多人都还停留在睡梦里,观从和纪丹一起来到远处的山坡上,两人停了下来。
观从默默走到纪丹面前,闭上眼睛:“纪丹大哥!你——动手吧!”
“好!我说过——不会饶过你的。” 纪丹说着,狠狠的一拳打在观从的脸夹上:“你这混蛋,懦夫——”
纪丹叫喊着,又是几拳,将观从打翻在地上。观从慢慢爬起来,檫着嘴角的血。突然,他像一只咆哮的狮子,疯狂地向纪丹扑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你把我打翻,我把你击倒。终于,两人都打累了,无力地躺在地上——
“纪丹大哥!你把长秋交给我,我把香玉交给你,她们都是世上绝好的姑娘。现在,我已经对不起长秋了,大哥可不能再对不起香玉了。那样,我们就都不配做男人了,不配活在这世上了——”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像你一样,为了自己的前途,大事,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不顾,把她当礼物样送给别人——我当初怎么也相信你这种小人?”
“大哥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
“不是这样又是什么?王爷对你就这么重要?你们俩要是真的想跑难道还跑不出去?你想利用王爷,靠着王爷做你的大事。你明明知道王爷对长秋从来就不怀好意,还执意要来投奔——你难道真的都是为了长秋着想?”
“大哥!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有一点你必须相信我。我爱长秋,我比谁都爱她,我会用我的全部生命去爱她。”
“但愿你还有点起码的良心。我不知道长秋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大哥!兄弟今天被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够了,现在也该消消气了。兄弟现在还有一件事关国家存亡的大事,必须大哥帮忙。”
“又是你的狗屁大事?我只关心我们江姓族人的事情,别的,与我何干?”
“不管是江姓族人还是天下百姓,我们现在面对的都是一个荒淫的暴君。楚国有他一天,国无宁日;天下有他一天,天下就不太平。”
“那——你们打算怎样?”
“我们打算派人刺杀狗王。”
“什么?你们想要寻刺大王?”
“正是,楚王现在安居章华台上,广招天下美女;对内横征暴敛,对外穷兵黩武。如此残暴荒淫之君,人人得以诛之。”
“如果真能杀了这个暴君,那长秋也就不必再这样躲藏,这件事我们能帮什么忙?”
“我们打算派一批细腰美女上章华台。到时候,请江姓兄弟们在湖中接应,这件事只有拜托大哥你了。”
“就这事还用说这些,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我们江姓兄弟,从来都是侠肝义胆。”
“好!大哥,那明天我们一起去蔡国,去见见几位蔡国兄弟。”
“明天去蔡国?还有香玉,水牛他们几个——”
“这件事最好先不要让他们知道。”
“其他人都好说,我担心这事要瞒着香玉恐怕很难。”
“要尽量瞒着,千万别把她也卷了进来。”
“我们决不能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我们的事情作出牺牲了。”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清早起来,水牛,榛儿站在门口四周眺望,长秋和香玉从里屋出来。香玉上前拍着水牛的肩膀:“死水牛,纪丹哥呢?”
水牛被吓一跳:“纪丹哥——我不知道啊!”
“你们俩不是睡一起的吗?难道你们——你昨天和榛儿睡一屋了?”
榛儿红着脸追着香玉:“你才是——不害臊!”
“那纪丹哥哥人不见了,他也不知道?”
“他一大早就起来出去了,我哪知道他去哪了?”
几人正在追赶打闹之间,纪丹和观从一身疲惫和狼狈不堪地从山上走过来,所有人呆呆地望着他们,无人吱声。
两人进到屋里,像泄气的皮球歪在地上,长秋和香玉,分别走向观从和纪丹,拿出手巾为他们擦着脸上的血迹——
长秋像是大人对着两个孩子一样:“你们——又打架了?”
观从孩子般地低下头:“大哥心里憋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香玉又气又恼地:“那我现在也有气,我找谁发泄?你们要打架,就在这里打呀,又没谁拦着,干吗跑到外面去打,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纪丹都不敢看着香玉:“我们——就是练练手脚,会有什么事?”
香玉心疼的:“练练手脚还伤成这样?”
长秋拦着香玉:“妹妹!都没什么事——就算了,别再生气了。”
香玉带着哭腔:“都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打架,根本不管别人是什么感受。长秋姐!你也别管他们,让他们继续打去,干脆拿着刀剑去拼个你死我活。”
纪丹也求饶道:“香玉妹妹,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是我——”
“我就知道是你,你就知道打架出气,这能解决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怎样把长秋姐救出去。”
长秋又擒着泪:“我知道大家现在心情都不好,全都是因为我。可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出去。”
观从捂着头:“你们——都别说了,长秋现在这样,全都是我造成的。我所犯下的罪孽,是不可饶恕的,我将用我的全部生命去偿还——”
长秋哽咽道:“公子也不用这样自责,所有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安排。我总是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长秋姐——”
香玉过去抱着长秋,纪丹起身回里屋去,观从也悄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