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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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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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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细腰:章华台》连载

第一十九章 纨绔子弟

熊祿是令尹围的长公子,正直少年,当今权倾朝野,熊祿自然也是腻子气盛。如此,而郢城中大多数同年龄段的世家子弟,一是忌惮令尹大人的威严与权势,二也厌恶他的强势和霸凌,多半对他敬而远之。熊祿对此很是气愤,又不知所以。

还好,他的小叔公子弃疾,年龄比他也长不了几岁,身份和他同等显赫。多半时间,他只要出门玩乐,就必然会抓上他这个小叔一道。

江南之梦的云梦会,在这方圆百里都是久负盛名,每到节日盛事,除了那些常在湖里打鱼摸虾讨生活的渔夫草莽,常常趋之若鹜,也有许多郢城浪子,甚至商贾游士慕名前往。不过,口碑相传,那些江南之梦的女子,通常更加中意那些渔夫草莽,而对这些风度翩翩、衣冠楚楚的富家子弟,反而不屑一顾。很显然,这都与江南之梦的特定环境和特定目的相辅相成。她们的目的单纯直接,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她们阅人标准也很单纯直接,就是健壮、朴实。

而此时的公子禄,根本都还没有长成男人,一切都是源于纨绔子弟的邪恶与好奇。死活就把公子弃疾拽住,也要去看看这云梦会到底怎么回事。

相比公子禄,公子弃疾虚长几岁,早已进入青春懵懂的年龄。但以他现在的身份,他又觉得偷偷跑去参加这样的活动,实在难堪羞耻。

从郢城到江南之梦,走水路也得两日,走陆路不仅路途更远,且崎岖难行,充满险恶。而此时的公子弃疾,虽贵为王族,也是身处险境,凡事更是格外小心谨慎。

但面对于公子禄的死缠烂磨,公子弃疾又得罪不起、拒绝不得。思来想去,公子弃疾突然想到郊尹斗成然。

斗成然是若敖一族历经打压清洗之后,现存世袭官爵中唯一还能有所交集的同龄人。以他和公子禄的身份求到他面前,他既不敢得罪,也不会张扬,无疑是最佳人选。

公子弃疾也是被公子禄缠的实在没办法,就只能把这个风险转嫁给斗成然。果然,斗成然听说此事,也是左右为难,百般推诿。最后也是拗不过公子禄,不仅派了舟船,还派了自己贴身保镖与亲信护送前往。

春暖花开的季节,云梦泽里也是一片生机盎然。初生的水草,露芽的芦苇,还有湖面上偶尔泛起的浪花,无不带给人们一种新生的活力。伴随舟船走过,时而惊起觅食的水鸟,扑腾着发出阵阵啾鸣,更加激起众人的兴奋。而这时候,公子禄似乎早已忘了他此行的目的,不停地指挥浆手们一会往东一会往西,去追逐自己的嬉闹与好奇。如此一来,水路两日的行程,还不知道几日才能到达了。

如此就在湖里晃晃悠悠,饿了就吃,天黑就睡,也不知晃悠了几个日夜,小船终于晃到热闹非凡的江南之梦。

此时,江南之梦专程在湖边搭起的花台,早已被大大小小的扁舟花船围得水泄不通,各式青年男子争先恐后,施展本领,尽献殷勤。岸边,女孩们花枝招展,歌舞升平,分外妖娆。

这时,船上有人吟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经《关雎》)

岸上女子即刻和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诗经《子衿》)

船上接着唱道:“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诗经《关雎》)

岸边姐妹们也不示弱:“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诗经《子衿》)

如此你来我往,船上的公子少年和岸上的翩翩少女,纷纷找到目标,彼此歌舞明心,相互眉目传情,陆续就有船只靠岸,送上各种见面礼物,随后默默牵手,或找僻静之处继续幽会,或直接就去了小木屋,为羋姓族人延续后代。

公子禄一边看热闹,一边嚷嚷船夫,一点点强行往里塞。前面的船只一看来者身份架势,都是敢怒不敢言,极不情愿让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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