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来得突然,走的干脆。其间的许多情节,也是宓姬始料未及,临机应变,最后的情形也让宓姬感到心慌意乱,措手不及。而这时,灵儿更是六神无主,惶惶不安。
“姐姐!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王金口玉言,谁敢抗旨不尊?还不赶紧回去收拾,精心伺候大王!”
“姐姐!请姐姐饶恕灵儿,灵儿见了大王,心就乱了,灵儿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
“这样怎么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大王一下子就被你给迷住了。答应马上封你为妃子。你要真能迷住大王,总比大王整天围着宫里那些乡下来的野丫头强。”
“姐姐!灵儿发誓,灵儿一定让大王接受姐姐。大王要是还这样冷落姐姐,那灵儿宁愿不要这样的宠爱!”
“灵儿!你有这份心,姐姐就很满足了。姐姐落得今天的下场,也是姐姐自己的问题。大王今天也说了,大王以前都是误会姐姐了,以后还是让姐姐管理后宫。”
“姐姐!这说明大王对姐姐也有了缓和,那姐姐就更应该抓住机会,树立信心。姐姐和大王的关系,不仅关系到姐姐的幸福,也关系到晋楚两国的前途。”
“姐姐当然知道,所以,姐姐才让妹妹也跟着委屈。妹妹既然都知道,姐姐也相信妹妹,不会只顾着自己开心幸福!”
“姐姐放心!妹妹始终是晋国的人,是姐姐的人!”
幸福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突然,灵儿几乎自始至终都处在极度紧张,无比惶恐,惴惴不安、不知所措的惶然之中。
待灵儿梳妆打扮,洗浴净身,被送到大王寝宫时,熊虔却是早已欲火中烧,急不可耐等在宫闱。
“美人!宝贝!快过来!让朕好好疼你!”
宫女內侍们将灵儿送至宫寝,旋即退下,灵儿顷刻间被孤零零置身于这华丽温柔的宫闱里,心头的紧张和恐惧更加肆无忌惮袭来。她只感觉双腿一软,全身无力,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宝贝!宝贝!这是怎么了?”
恍惚中,她只听到一个浑浊焦躁的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叫唤,慢慢把她从死亡的黑暗中拉回。她强忍着慢慢地睁看眼睛,她的视线却完全被一张恐怖狰狞的大脸所遮挡。她再稍稍蠕动身躯,她的身体也完全被一条巨大的蟒蛇给缠住。
“不!放开我!放我回家——”
灵儿几乎使出全身的气力,突然间爆发,猛地挣脱大王的怀抱,连滚带爬翻到在地上,紧紧抱着身体蜷缩在大王的睡榻前。
“大王!灵儿该死!灵儿不敢侍候大王!求大王赐予一死!”
熊虔也被灵儿这突如其来的一瓢冷水,浇得如坠冰窖,恼羞成怒:“你好大的胆!竟敢违背朕的意愿?你果真宁愿一死也不愿侍候朕?那好!朕现在就赐你一死!”
“奴婢谢大王!谢大王恩典!”灵儿一边叩头谢恩,一边抹着眼泪,楚楚可怜看着大王,等待大王最后的判决。可熊虔再次瞟了灵儿几眼,又突然间换了副面孔,他慢慢起身,伸手托着灵儿的脸颊,露出温柔慈祥。
“灵儿!朕已册封你为妃子,为何还这么紧张、这么害怕?”
“大王!灵儿是以夫人陪媵进入楚宫,但现在大王却是冷落夫人来宠幸灵儿,灵儿自然是受宠若惊,忐忑惶然!”
“呵呵!原来灵儿不是怕朕,是惧怕夫人!”
“大王!请恕灵儿斗胆,灵儿不是惧怕夫人,灵儿是为夫人抱屈!”
“这么说,灵儿今天是来替夫人当说客的?好!朕就恕你无罪,愿闻端详!”
“大王!夫人身为晋国公主,在家也是掌上明珠。夫人奉旨成婚,离乡背井来到楚宫,夫人就不是为了追求个人幸福,而是承载两国交好的重大使命。灵儿以为,大王远赴晋国求婚、致力于楚晋联姻,也是心存大志,为国为民。然而,而今夫人是历经千辛来到楚国,大王也是破除万难达成庶愿,却又为何相互冷落,彼此封闭?实在令人痛心稽首。”
“哈哈哈哈!朕可真是没想不到啊!朕煞费苦心求婚晋候,未能迎得如意夫人,却意外收获绝顶陪媵!好!好!灵儿今日所言,朕是如雷贯耳,铭刻在心!”
“大王!奴婢自知位卑命浅,断不该妄议大王和夫人。但奴婢身为夫人陪媵,能得到大王垂怜,心里自当把夫人放在首位。在大王接受夫人之前,奴婢宁愿一死,也不能忘了夫人,贪图享乐。奴婢今日忤逆犯上,也愿受任何责罚!”
“罢罢罢!朕今日虽有所失,亦有所得!难得朕的后宫佳丽,都有如此境界情分。朕今日也再无别的心情,传內侍备上酒菜,再听灵儿为朕吹奏几曲,送朕入梦!”
“谢大王恩典!”
灵儿感激涕零,连连谢恩!仓皇收拾整理,突然,灵儿若有所思,再次叩谢。
“怎么?灵儿还不乐意?”
“不!灵儿还想叩谢大王恩准!”
“好!灵儿所请,朕都恩准,灵儿请讲!”
“灵儿想请大王再次移驾夫人寝宫,灵儿愿为大王和夫人一起吹奏!”
“哈哈哈哈!朕就知道,夫人的陪媵,果然还是向着夫人,心里早就给朕下好了圈套,一步一步将朕套住。”
“奴婢该死!请大王恕罪!”
“好!朕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也遂你所愿!但朕可有言在先,朕今日都依了美人,日后,灵儿也要加倍奉还!”
“谢大王!只要大王能善待夫人,奴婢一辈子都甘愿听候大王和夫人驱使!”
“哈哈哈哈!灵儿!朕是泱泱大楚一国之君,朕也没有什么或缺的。朕今日愿意聆听美人这番劝诫,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赢得美人心!”
“奴婢不敢!大王就是天上的太阳,照耀着万物的生长!奴婢只是一棵小草,能沐浴大王的光芒,就能和万物一样的茁壮!”
“哈哈哈哈!好!好!真是人美心空!让朕也着迷!朕就是喜欢聪慧的美人!来人!去禀报夫人,朕要移驾!”
“禀报夫人!大王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