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丹确是绞尽脑汁、费尽周折,终于见到一丝光亮,还不知能否向大王交差。看来,伺候大王的确不是件轻松地事,也非常人可以胜任。
回到府上,郑丹才又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在家里遭遇刺客,郑丹还是心有余悸。怀疑是司马家人所为,但这仅仅只是怀疑。刺客到底什么来头,不弄清来龙去脉,并未抓到蛛丝马迹,这还是让郑丹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郑丹简单收拾,一脸阴森地坐在书房,贴身家奴进来。郑丹阴沉沉地问道:“上次寻刺的人到底什么来路,你们查清楚了没有?”
“回主人——上次的刺客,武功高强,来去无踪,我们——”
“全都一帮饭桶,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是是是!”家奴随即又堆上笑脸,谄媚地禀报:“不过——大人!前两天,府上几位弟兄又在城里遇到两个乔装卖鱼的家伙,也是身手不凡,以奴才看,这两个家伙,很可能就是那些江南之梦逃匿的武士。”
“江南之梦的武士?你——可以肯定吗?” 郑丹也来了精神。“奴才——还不敢肯定。但是,这很有可能。因为其他一般的百姓或渔民,面孔多半熟悉,可这次遇到的是生面孔。再说一般的百姓渔民,也决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工夫。奴才琢磨,大人不是刚刚替大王收复了江南之梦,这些刁民或许就是江南之梦逃匿的武士。”
“这倒是有点道理,那——这些人和第一次上门寻刺的人是不是一帮呢?可那时侯,本官尚未攻占江南之梦,那些武士也没有理由上门寻隙滋事。” 郑丹又陷入沉思。“算了,不管怎样,以后,一定要加强防卫。同时,再多派些人出去打探,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是!主人!” 家奴退出。
郑丹静静地坐在书房,仔细回想着近期发生的一切,他虽然借助对灵王的献媚和忠诚,虽说一步登上了右尹的位置。但是,由于自己根基太浅,在朝臣中根本还没有什么地位。如今,他仍然只能死死抱住楚灵王这棵大树,可是现在,那个江姓素女和那些江姓贱民,却又总是和他作对,他不得不费些心思赶紧摆平这些事,不能真的让大王失望,那他以后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郑丹想到这儿,满心的恼怒,又无处发泄。在大王面前,他只能做奴才,而且必须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对其他人,他本可以趾高气扬,可他也得看大王的脸色和心情。这才是做奴才的面孔和本性。
到现在为止,郑丹最惬意的是大王派他护送先王灵柩前往郏地。在那儿,天高皇帝远,他仿佛成了大王,他就代表至高无上的权力。前太宰的安葬后事、亲戚家眷,生死予夺都是他说了算,这种感觉真好。还有先王遗妃,真是青春靓丽,心计过人,他在负责清理后宫时,曾姝就和他达成默契。保全自己的生死攸关,顺利度过后宫骚乱。郏地守灵期间,曾姝也趁机给了他最大的回报。这是郑丹作为奴才感到幸福、最值得骄傲的资本。能保持在大王身边,枕边,也有个自己的心腹,知己,郑丹很知足,很惬意。郑丹每每对奴才的卑微和惊恐愤愤不平时,他便借此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