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在家,后宫更是山中无老虎。宓姬也正好把对大王的怨气,变着法子发泄出来。
新婚燕尔,大王都是借酒装疯,硬是未曾碰过新娘子。这可是一个女人没齿难忘的屈辱。而宓姬身为公主,身为夫人,她的这份屈辱也无处诉说,只能默默将泪水吞进肚子里。
灵儿作为陪媵,作为宓姬最亲密的姐妹,她似乎早就从宓姬的眼神里读到了什么?只是宓姬尚未明说,她也不便多问。
“灵儿!姐姐让你打探的事情,都查明白没有?”
“都查清楚了!”
“那还不赶紧回报?”
“姐姐!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别太锋芒毕露了!”
“哪来这多废话?我是初来乍到。可我是夫人,是王后。大王娶了我来,就是替他打理后宫,整治佳丽的!”
“可是,姐姐初来乍到,尚不了解大王的脾气秉性,很容易惹祸上身。”
“你这小蹄子!这就不把姐姐当回事了?也和姐姐对着干?姐姐在家就是公主,何曾受过丁点委屈?姐姐奉旨远嫁,也是大王自己派人上门求亲。姐姐都是为了父王,为了国家才委屈自己。可而今姐姐嫁到楚宫,竟然受到如此冷落和欺凌?姐姐这样憋着心中这口恶气,迟早都会疯的!”
“姐姐!灵儿知道姐姐委屈,可灵儿也是担心姐姐!”
“他都这样了,姐姐还在乎什么?大不了就让大王休了,把我遣回晋国去!”
“姐姐息怒,姐姐现在是一国之后,切不可胡思乱想!”
“好!那你就赶紧告诉姐姐!大王这几天扔下本宫独守空房,自己都在何处风流快活?”
“姐姐——”
“说——”
“大王这几天,都在王宫安歇!”
“废话!我是问大王这几天,都是找谁侍寝?”
“大王这几天,都和曾妃在一起。”
“曾妃?”
“曾妃是曾国公主!”
“曾国公主?曾国也是附属小国,后宫那么多小国公主,也没有得到大王册封,这个曾国公主有何特别?”
“也没有什么特别,奴婢只是听到一些传言,好像楚国先王的后妃,也是曾国公主。”
“什么?先王后妃也是曾国公主?不会——”
“公主息怒!道听途说,不足为据,切勿妄议!”
“岂有此理!成何体统?楚室先王不就是大王亲侄,那先王后妃也是上了名册的王后,这不是有悖纲常乱了伦理?大王居然如此荒诞?来人——”
一名內侍应声而入。
“去!把那个贱人抓来,本宫倒要看看,这个先王后妃到底何方妖孽,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寡廉鲜耻!”
“夫人!道听途说,不足为据,夫人不可冲动。”
“放肆!现在本宫才是王后,后宫之事都由本宫处置!”
“奴才遵命!”
內侍急促退下,灵儿看着宓姬,脸上露出不安:“姐姐!此事关乎大王,关乎楚宫,还请请姐姐冷静三思!”
“哼!是大王先对我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姐姐——”
“怕什么?本宫一口恶气正是没处发泄!去!让人把后宫妃子,管事的內侍宫女们全都找来!”
此时,宓姬已是怒火中烧,灵儿也无法阻拦,只能顺其自然。
不一会,后宫的宫女內侍,包括长秋桃花,都惴惴不安来到大厅。随后,几名內侍押着曾姝进来。曾姝用力挣脱身边的內侍,恼羞成怒站在人群中间。
“你们——你们干什么?大王只是出宫游猎,难道你们想要造反?”
“大胆!夫人在上!还不跪下请安?”灵儿看见曾姝如此傲慢无礼,心里愈发着急。显然,曾姝还没有从以前的心态上退下来。
“哼!夫人?夫人又如何?这后宫之中得不到大王宠爱,就都是怨妇。”
“住嘴!大胆妖孽,果然不知廉耻。胆敢蛊惑人心,扰乱后宫!掌嘴!”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曾珠身边的內侍、侍女连忙跪地求情。这下,宓姬更是恼羞成怒:“你们这些狗奴才,难道还真要造反不成?灵儿——”
“姐姐——”
“你去!让大伙都看看,这后宫之中到底谁是夫人!”
“诺!”这时候,灵儿也为夫人感到憋闷,她一个纵身便站在曾珠面前,身手敏捷左右开弓,几个巴掌打的曾姝眼冒金花,晕头转向。灵儿随即按住曾珠跪在面前。在场所有內侍宫女,个个吓得胆战心惊,无人再敢吱声!
“哼!身为先王后妃,先王早已登天,竟敢赖在后宫,简直乌烟瘴气,天下不耻!张内官——”
“奴才在!”
“将这妖女杖折20,沉湖喂鱼!”
“夫人饶命!这——这人命关天,奴才不敢斗胆!”
“难怪楚宫之中如此荒诞,就是因为这蛮夷之国,无法无天。”
曾珠显然也是压抑太久,趁机发泄:“哼!夫人也别忘了,这是楚国,不是晋国!这是大王的后宫,不是晋候的殿堂!夫人也只是夫人,还不是大王。大王可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此扬武扬威,胡作非为!”
“好个妖孽!死到临头还不知悔过!行!大王的后宫佳丽本宫无权定夺生死。加以管束责罚可是天经地义吧!张内官——”
“奴才在!”
“杖责20,关进地牢,听候处置!”
“诺——”
“看谁敢?本宫也是大王册封的贵妃、大王都曾敬我三分!”
“一派胡言!打!”
在场的宫女内侍们,再也不敢无视夫人的威严。只能遵照夫人的命令严厉行刑。伴随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曾姝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