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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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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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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细腰:章华台》连载

第二十八章 朝晋暮楚

再说观从藏匿江南之梦,暂且逃过劫难。而远在蔡国的家人却仍如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蔡国封位不低,列为侯爵,但立国迄今仍是小帮,尤其地处楚晋两个大国之间,无疑也是两个大国争霸较力的牺牲品。只能朝晋暮楚聊以维系。

公孙归生、蔡略、观起,现在都是蔡侯般得以倚重的元老重臣,皆为蔡国位高权重的士大夫。而三人之子公孙朝吴、蔡洧、观从也都是年轻有为的后起之秀。平日也是相互交好的挚友。

自打观从携众赴楚,一去不返,音讯全无后,楚国发生的变故也渐渐传至蔡国,观起哪还有片刻安宁?观起找来诸位好友商量合计,最后选派蔡洧前往打探虚实。蔡洧年长,在朝廷已有官职,假借公差出使。好歹也能免除性命之忧。

然而,蔡洧如此小国小臣,在楚宫根本不受待见,终归也是自取其辱而已。好在他还是打听清楚了楚国的情形,也得知观从至少性命无忧。最后也勉强将观从所携迎亲队伍领回国去。

蔡洧回国,马不停蹄到观家,把自己打探回来的消息也都一字不露禀报了观起,此时,观起自然也为儿子担忧,但蔡国的前途和命运,则更让他感到沉重、不安!

离开观府,蔡洧疲惫地回到家,妹妹蔡凤兴奋地迎上前去,亲热地上前拉着蔡洧:“哥!你回来了,看你疲惫不堪的样子,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找到观公子了?”蔡凤焦急兴奋地问道。

蔡洧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现在楚国朝廷也到处在抓他,没人知道他藏在哪里去了。”

“楚国干吗要抓他?”蔡凤有些不解和气愤。

“你问这么多干吗?人家观公子跟你又没关系,真是瞎操心!”蔡洧对妹妹这种过于关心观从的情绪多少有些担忧。

“人家不就随便问问,不说就算了,干嘛这么凶?”

蔡洧有些不耐烦:“观公子要去聘娶的香玉姑娘家里,被楚国当朝令尹陷害,遭到灭门之灾,公子恰恰选在这个时候去,你说会是什么结果?”

“那观公子他——”

“我没在楚国见到观公子,这也说明观公子暂时摆脱了危险。”

蔡洧没再理会蔡凤,气呼呼地进屋去。蔡略坐在书房,蔡洧靠近父亲。父亲蔡略也是蔡国上大夫,听了蔡洧的介绍,也甚为担忧:“这么看来,楚国很快就会大有变故,这些变故不知道对我们蔡国是祸是福?”

“以孩儿所见,那令尹围也绝不会是个什么明君圣主,他要是篡位登基,一定会搅的周围四邻都不得安宁。”

“那蔡国到时候恐怕首遭其灾了!唉!”

第二天早朝,蔡侯般高居殿上,观起首先请奏:“启奏大王,臣近闻强邻楚国,大势有变,令尹公子围,大权独揽,清除异己,窃取王位已是必然。”

蔡侯般则并不十分惊讶:“爱卿所言,寡人也有所预感,前些时寡人赴盟宋旧约,公子围威仪与楚灵王无二,赴盟的各国大夫都预感到公子围必将成为楚国君王。”

相国公孙归生上前一步:“楚国自庄王强大,即有问鼎中原之志。我国虽与楚国结盟依附,然而,陈、蔡之地,素为楚国中原门户,楚国历来对我虎视眈眈,我们必须与陈国和周围邻国联合抗衡,以图自保。”

蔡侯般点着头:“爱卿所言,也正是寡人之忧啊!”

大夫蔡略上前奏请:“依微臣之见,楚虽强大,尚不足霸天下。如今北边还有秦国和晋国,东边有吴国,都能与之抗衡,若强楚亡我之心不死,我们可以转而依附晋、吴,这样就可保宗嗣不毁。”

公孙归生带着几分疑虑:“惜周天子灭商纣,封天下,我为叔祖,而楚不以王事。今楚强我反为弱,以弱附强,虽可避一时之灾,非长远之计。大王当强兵富国,重震国威,方可延享万年”

蔡侯般顿了片刻:“寡人有众爱卿辅佐,一定能重震国威!可眼下,还是速与晋吴修好,防止被强楚吞并,以确保宗嗣安宁为上。”

众臣听完蔡侯的话,也没人再敢吱声,一起附和:“大王英明,吾王万岁万万岁!”

透过蔡洧带回的消息,蔡国上下顿时一片惊恐。看来,楚宫生变,也就是时日罢了,小小蔡国夹在楚晋之间,他们又该作出如何的选择和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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