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王快要回宫了,宓姬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她盼望大王回来,又害怕大王回来。她渴望大王的宠幸,却更害怕大王只是一心挂记着别人。
曾姝现在得意,也就是因为怀了大王的龙子,如果没有了这点,那她还有什么资本呢?无论如何,前面少一个障碍,她离大王的怀抱就会更近一些。现在,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多想,她必须在大王回来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清除这一个障碍。剩下的长秋和桃花,她再来一个一个对付,想到这里,她又将萧国医悄悄招进寝宫。
除了萧国医,被他撰住了把柄的太子殿下,包括公子弃疾,如今也成了她可以很好利用的两颗棋子。
宓姬再次将太子殿下招进后宫大殿
宓姬两眼火辣辣地看着太子:“殿下!现在,正是春夏之交,湖水清请,本宫和几位娘娘约好,准备择日出宫游湖,不知殿下能否好好安排?
太子禄哪敢拒绝:“回娘娘!娘娘想去游湖,儿臣臣怎敢阻拦?可这事儿臣还得向王叔和令尹大人禀报,另外也要细心准备和保护,还请娘娘耐心等待时日。”
“那就请殿下抓紧安排吧!”宓姬根本不容太子多作考虑。太子殿下只好匆忙告退,加紧准备安排。
令尹再次被请回宫来,上次的惊险,他至今想起还是一身冷汗。
回到宫中,听完殿下的禀报,令尹和公子弃疾都有些胆怯。大王不在,这么多后宫佳丽出宫游玩,万一有个什么差次,那可都是掉脑袋的事情,谁敢冒这样的风险?可是,这是夫人提出的要求,首先太子殿下不敢不答应,公子弃疾也和太子殿下一样心有余悸,其实令尹大人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若是真把夫人惹急了,他的脑袋比谁都掉的更快。三个人各怀心事,明知夫人是心怀叵测,也只好由着夫人折腾去,只能求老天爷保佑别弄出太大的事情来了。
从宫中离开,令尹特地随公子弃疾一道,去公子府上拜访。
令尹和公子弃疾一道回来,观从即刻安排备上酒菜,公子与令尹对饮,观从仔细服侍在一旁。
令尹端起酒盅:“公子!大王不在宫里,夫人完全象被放出笼子的狮子,好象大王再也不回来了似的。夫人这样会闹出乱子的,公子可要找机会好好劝劝夫人。”
公子弃疾饮完一盅:“大人!您难道还不知道,这后宫里的事情,我一个做王叔的,如何好干预什么?”
“那现在也不能这样任其下去,到时候,责任可还是要由公子您和微臣来担当的呀!”令尹这样提醒。
“大人和王后——不是还有过一段患难交情吗?大人应该可以好好劝劝王后娘娘呀!娘娘一定会听大人您的话的。”公子弃疾诡异地看着令尹。
“就是不行啊,微臣这才想让公子您出面,千万不要让夫人做出什么傻事来,等大王回来,那可是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啊!”
“要不,我们请太子出面,给娘娘一些提醒,大人以为如何?”
“这也许会有点作用,不过,太子年纪太小,这朝廷的微妙,宫廷的是非,只怕他现在还难以明白,他又能如何规劝夫人呢?弄的不好,连太子自己也会搅进这些复杂的迷团里去——”
“那现在,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以夫人现在的身份,她现在说什么,我们都不能不听着。她在宫里做什么,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干预。的确,娘娘要是没有一点顾及了,很可能会做出一些糊涂事来,等大王回来,怕就难以收场了!”
“唉!只怪娘娘也还太年轻,太不懂得世事险恶呀!”
“现在,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尽力为之了!”
“公子,我们喝酒,喝酒,喝醉了——就百事无忧了——”
“好,干!”
时值春夏之交,天空晴朗,风和日丽。王后热情邀请曾姝出去游湖,曾姝虽然再三推托,但也不好拒绝,长秋和桃花更没有理由推辞。于是,几位娘娘一起乘坐豪华的宫廷游船游湖——
岸边站满宫廷侍卫和士兵,湖上一望无际,没有任何干扰,显得格外宁静,除了王后和妃子们乘坐的豪华船只,另外还有两只大船,载着士兵和侍卫等,和夫人嫔妃们的游船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太子殿下和公子弃疾都在船上,不敢丝毫怠慢。
曾姝从上船就开始呕吐不止,只好一直由宫女们侍候着呆在船仓歇息。游船慢慢驶向湖的深处,远远的可以看到湖里的芦苇林和水面冒出的小菏叶、水草等,天空中各种水鸟在自由飞翔,宓姬和桃花等聚在一侧,兴高采烈,谈笑风生,同行的一些宫女、内侍也纷纷被吸引过来,只有长秋依然独自站在船的另一侧,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湖水。
船在开阔的湖面随意荡漾,直到游船开始慢慢往回驶,曾姝在宫女们的照护下慢慢走出船仓,来到长秋身边。
“怎么样娘娘,身体好点了吗?”长秋十分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平常本来就有些晕船,再加上——我是说不来,夫人又那么热情,所以,弄得大家都扫兴!”曾姝有些愧疚地回答。
“没什么,娘娘还是——身体要紧!”
“多谢长秋娘娘!”
“我们虽然都是大王的妃子,平日里大家也很少交往,倒是桃花妹妹与娘娘常打交道。桃花妹妹性子虽然直爽,也很刚烈,但心眼并不怀。妹妹平日里如果有什么得罪娘娘的地方,希望娘娘能够多担待一些。”
“哪里,桃花娘娘对臣妾也很好。”
“这样就好!”
这时,湖上涌起了一阵风浪,游船在风浪中晃动的厉害。突然,曾姝脸上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长秋连忙上去扶住:“娘娘!怎么了?不舒服?”
“我——是不是刚才站时间长了,我——肚子——好痛——”
曾姝更加痛苦地往下坠,长秋也跟着蹬在甲板上,宫女们纷纷围上来。曾姝依然痛苦的呻吟着,脸上滚下斗大的汗珠。
“娘娘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国医?”长秋依然扶着曾姝。宓姬也从一边过来:“娘娘这是怎么了?快,传国医——”
内侍高喊:“传国医——”
一群内侍和宫女纷纷上前,小心服侍郑姬慢慢蹬下。曾姝用手按着肚子,痛苦地呻吟,叫喊起来:“我——好痛——我——不行了——”
跪在地上扶着曾姝的宫女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娘娘——血——”
“国医——国医呢?国医在哪?快!赶快靠岸!”船上的一名国医急忙奔跑过来,上前一看,即刻楞住了。宓姬大声呵道:“还楞着——还不快快救治?”
国医战战兢兢回禀:“回——夫人,娘娘她——”
“她——她怎么了?”
“夫人息怒,娘娘她——大王的龙子——”
“什么?你——你说什么?大王的龙子——怎么了?”
国医扑通跪下:“请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曾姝躺在宫女和内侍怀里,痛苦、艰难地:“夫人——臣妾该死——臣妾没有照护好大王的龙子——”
宓姬对国医大声呵道:“国医!你们要仔细给娘娘诊断,看看娘娘到底得的什么病,等大王回来如实禀报。你等要是查不出来,大王绝饶不了你们!”
“夫人息怒!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宓姬又转向曾姝:“娘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怀着大王的龙子,你这身子就和大王的龙子一样珍贵?现在,大王的龙子没了,你就是谋害大王龙子的凶手了——”
“夫人——臣妾该死——臣妾听凭夫人处置!”曾姝泪流满面。
宓姬环顾左右:“都楞着干吗?还不快把娘娘扶进里面去。国医,本宫刚才说的,你们都听清楚没有,回去好好给娘娘诊治,将结果禀报大王?”
一群人即刻扶着抬着,向舱里走去——
宓姬回头看看愣在一边的长秋,带着冰冷和刺透的语气:“长秋娘娘,刚才曾妃娘娘还是好好的和娘娘您一起说话,怎么会突然就摔倒在地上?怎么就出这么大事了?”
“夫人!您是在怀疑臣妾故意加害曾妃娘娘吗?”长秋冷静的看着夫人。
“本宫可没有这样说,本宫只是提醒娘娘,要是大王回来追查起来,这件事情难免要和娘娘您牵扯在一起,到时候还得请娘娘自己好好向大王解释。”
“这不用夫人担心,臣妾自会如实向大王禀报。”
“本宫也相信,以娘娘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也不会作出这么卑劣的事情的!”
“多谢夫人的提醒和关心!”
“不必!娘娘自己保重!”
“也请夫人保重!”
游船终于靠岸,太子殿下和公子弃疾带着内侍侍卫纷纷过来,船上一片忙乱,曾姝被人抬着匆匆回宫。船上的人渐渐散去,长秋和桃花依然木然地站在那里,长秋看看桃花,桃花摇摇头:“姐姐!这事——肯定没这么简单!”
“妹妹难道也怀疑——”
“当然不是,我总是提醒姐姐注意,这宫里充满危险和险恶,姐姐现在看到了吧!以后,可真的要小心!”
“妹妹也一样要小心!”
“妹妹当然知道,可是,姐姐现在受大王格外宠爱,也要格外当心!”
“我会注意,谢谢妹妹!”
长秋和桃花也上轿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