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匆匆回府,简单收拾,坐上车轿直奔章华台去,路上,宛云和宛月坐在轿内,心里一直感到纳闷。宛云仿佛自言自语:“好奇怪,父王住在章华台上,身边那么多的细腰美女,这时间还不好打发的,干吗还非要我们和殿下一起过去陪他?”
宛月好像毫不在乎:“那——谁知道啊!何许——玩腻了呗?”
“那——父王就算玩腻了,那也不该让我们去陪啊?”
“人家是叫太子去,或许是有事情交代。我们只是顺便去玩玩。”
“你还说,都是你——”
“都是我?这关我什么事啊?”
“哎!你说我们俩进宫也有些时间了,之前父王什么时候拿正眼看过我们?当初选我们做太子妃,那也是冲着父亲的地位。我看这次找借口让我们去章华台,多半就是因为你上次参加舞会,搞那么一出尴尬误会。”
“你——你胡说什么?那当时都是胡乱化妆穿戴,才搞出那样的误会尴尬。这能怪我啊?”
“那你——你自己心里可要有点数,我们都是太子妃,就算大王再怎么不正经,那也不能乱了人伦纲常。”
“乱什么都是他们的事,关我们什么事?国家是他们的,朝廷是他们的,天下都是他们的。人家都不操心,你还瞎担心,切!”
“哎!你——你要死啊?”
“啥要死要活啊?你说我们姐妹俩,都一起伺候一个臭男人,这算什么啊?你说我们姐妹俩就披了个太子妃的名,就只能一辈子被圈养在宫里,活的跟死人一样。什么大王太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王三宫六院还嫌不够,太子从现在就扔下我们不管,到处风流快活。难道这就是纲常伦理啊?屁!你倒好,好歹你心里还有个寄托和念想,我早都快疯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我先声明,你要疯你自己疯,我可不陪你。”
“好啊,那你下次想回家,我也不陪你了。”
“你——”
“你别忘了,我们俩就是一个人。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分不开的。”
“好了!你自己当心,别玩过活了,我们可就死无葬身之地。”
“行了!看你杞人忧天。人家就是好长时间没回都城,对自己的江山社稷不太放心,找太子去问问事情训训话。那章华台上——胭脂粉黛花花绿绿,他就一个人根本都顾不上来。你当做大王的就真是金刚铁打的啊?”
“也是!人家就是——感觉很奇怪,心里不踏实嘛!哎哎!你说,大王去突然叫太子过去,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宛云一脸担心说道。
宛月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王去了章华台,把心腹宠妃都带去了,这郢城后宫还有什么割舍不下,放心不下的?姐!你别东想西想,自己吓唬自己了。”
“你心倒宽,大王不在郢城,大事小事全都是父亲担当,好了没功劳,有点事情就都成了父亲的罪过。你就不担心啊?”
“我才懒得操心。宫里不是还有太子和王后娘娘吗?就算万一有什么事,那前面不还有太子和王后娘娘顶着吗?轮到父亲有什么牵连,那天也早塌了,担心也白搭。”
“你——没心没肝!”
“我是没心没肝,你好歹也还有个大哥哥——有个挂牵有个念想。我啊——早都是死人了。”
“你——要死啊你,我掐死你!”
“好好——我投降,请饶命!”
“再不许胡说了,一点不知道轻重!”
“好好!我知道了!”
轿子到了湖边,一行改上华丽的官船,向章华台驶去——
大王坐在殿上,太子和太子妃一起进殿叩拜,大王一下就高兴和兴奋:“起来起来!看到你们,朕就高兴啊!都过来坐下,和朕好好说说话。”
“谢父王!”
内侍宫女给太子和太子妃赐坐,大王和宛月无意间目光相遇,宛月即刻满脸羞赧,把脸撇开。
“朕不在宫里,王儿——有没有好好跟着令尹大人,学着打里一些朝政?”大王把目光转向太子,太子小心回禀:“父王!儿臣一直用心跟着大人在学。”
“令尹大人,应该说也不算是外人,对朕也是一向忠心耿耿,王儿多跟着大人学学,是不会有错的。”
“是,父王!”
“两位太子妃——也是难得的贤淑和华贵,王儿也要好好珍惜啊!”
“儿臣明白!”
宛云宛月同时起身谢礼:“谢父王夸奖!儿臣一定尽心侍侯太子,请父王放心!”
“哈哈哈!太子有二位贤妃,朕——自然是很放心了,朕倒是惋惜啊!朕的身边,就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样既贤淑又高贵的爱妃啊!”
宛月终于大胆抬起头来:“父王可是见笑了!父王身边,有那么多的细腰美女,个个都是美艳无比,超凡脱俗,父王为何还有如此感慨?”
“是啊!父王原先那位长秋娘娘,倒是的确与众不同,超凡脱俗,美丽而又高贵,聪慧而又贤淑。只可惜啊——她最后还是弃朕而去了”
“长秋娘娘她——不是——掉进湖里淹死了吗?”宛云好奇的问道。
大王含含糊糊:“朕——就全当她——被淹死了吧!朕的身边,除了长秋娘娘外,朕就再没有发现,还有谁能值得朕真正用心去宠爱的了。”
宛月依然大胆看着大王:“父王!您也别太伤心和难过,现在,父王的章华台上还有那么多的好女子,总会再遇到象长秋娘娘那样让父王满意的娘娘的。”
大王却突然变了脸色:“算了!这些女子,不过都是些空有几分姿色的花瓶罢了,朕早就放弃了、厌烦了、朕也不再指望了。朕今天也就是想告诉王儿,凡事要懂得珍惜,即便是哪天,朕把王位传给了你,有很多东西,都要好好用心去珍惜。不然,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父王!孩儿明白,孩儿一定牢记父王的教诲。”太子不知父王为何不悦,只管点头应承。
“父王当然希望王儿能够明白。可是,王儿现在也不一定真的明白了啊!”
“父王,孩儿愚钝,容孩儿慢慢体会。”
这时,宫外内侍通报:启禀大王,按大王吩咐,已备好宴席,请大王和太子、移驾用膳——
大王脸色又变得和蔼一些:“王儿!父王今天特地吩咐过了,让御厨们专门准备一桌全部是这湖里的新鲜野味,父王今天要为你们好好接风——”
“多谢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