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散去,令尹转身入宫。入夜,令尹和宓姬如同恩爱的大王和后妃,相拥而卧。
宓姬抚着令尹结实宽阔的胸肌:“大人!太子殿下近来表现如何?”
“殿下现在好像比前开窍多了。”
“大人现在可以完全放心了,宫中臣妾已经完全控制,太子也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这就太好了,以后。朝廷那些烦人的事情,就让别的大臣和大王去折腾吧!我也不用太认真了!”
“看来,大王是打算长期住在章华台,再也不回郢城后宫了?”
“微臣也希望是这样!”
“哼!大王已经把这后宫主动让给了我们,希望他顺便把全部的江山社稷,也主动让给我们。大王迟早都会毁在章华台、毁在细腰美女上!”
“这样最好,也不用流血争斗,各取所须。”蒍罢和宓姬,一唱一和相互吹捧,相互慰藉,得意之时,还真有点云里雾里了。
宓姬依偎着蒍罢,接着娇媚呢喃:“当年,大人舍着性命将本宫迎娶回来,名为夫人,实则怨女。大人一心只为大王修建章华台去,也扔下本宫不管了。本宫被大王囚禁在后宫,那真是生不如死!现在,本宫要把大王这些年给本宫带来的痛苦和屈辱,全部都找回来。大人可否还记得,当初落难荒野,我们曾以兄妹盟誓?”
“当然记得!虽是落难之时,能与夫人如此经历,实乃三生之幸,此生难忘!”
“大人!这辈子大人也要把我当小妹一样怜爱,怜惜,好吗?”
“夫人!微臣原本就是!”
“大哥!从此以后都别再叫我夫人,我从未做过夫人,也不想再做夫人,我只想做大哥的小妹,做大人的心肝!”
“好!小妹!大哥这辈子要好好疼你,好好呵护你!”
“大哥!我们要让大王从此就留在章华台,一直死在章华台!他那么喜欢细腰女,喜欢风流快活,那就让他去做个风流鬼去吧!”
“不不!别——夫人!微臣——是很了解大王的,大王不是夫人说的那么简单,我们——还得谨慎为是。”
“大哥还是没把我当小妹,还是这么畏惧大王吗?”
“不是!没有!”
“小妹当然也知道,可除此以外,我们还能把大王怎样呢?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他自己毁灭自己。”
“其实,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大王从决定修建天下第一的章华台时,就已经开始走上了一条自我毁灭的不归之路。什么争霸诸侯,问鼎中原,不过是空有其志。楚国,再也难有庄王的辉煌了!”
“楚国不是没有这个条件和实力,就差庄王这样一个大王。”
“是啊!我等当初跟着大王,不都是一腔热血?现在,多数心都已死,大王如此骄横暴戾,迟早会众叛亲离。”
“善有善报,恶有恶终,这就是天意。”
“夫人!我们也要好好珍惜彼此,谁知道哪天我们一觉醒来,就到了我们的终点。”
“大人!也许这也是天意,我们就别去管了,由着去吧!”
两人亲密拥着,仿佛是在静静等待明天。
第二天,令尹、夫人一起来到太子府上。两位太子妃静静地为他们侍侯着茶水。太子殿下则虔诚的聆听着夫人和令尹的教诲。
宓姬首先说道:“大王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寻欢作乐和成就霸业上,这也应该正是殿下抓紧丰满羽翼的时候。”
令尹也接着督训:“太子殿下应该趁此机会,广泛吸纳人才,特别要好好掌握宫廷卫队,慢慢建立自己的队伍,加强自己对宫廷包括郢城的管辖和控制。”
太子禄则依然感觉为难:“现在父王虽然不在宫里,可父王也没有给儿臣什么太大的权利,特别是军队。郢城和王宫的安全和护卫,父王实际上是更看重若敖氏斗成两支,而斗成二氏与大人的蒍氏家族,向来就是仇敌,儿臣更是没有机会介入。”
其实这一点令尹当然心里也十分清楚,大王现在虽然倚重的是蒍氏家族,朝野军政大权,基本上都是以蒍氏为核心。但同时,在郢城防务上,大王却偏偏是以若敖斗,成家族为主,这很明显是以此来平衡和牵制蒍氏家族的权力。郊尹斗成然和大夫成虎,都非等闲之人,就算大王都还有所顾及,以太子殿下现在的资质和权限,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作为。想到这里,令尹又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最近,太子府上不是经常有各种聚会?殿下还要掌握好分寸。”令尹特意提醒。
“来的也都是一些纨绔子弟,少有真正的贤侠之才。”太子回禀道。
“殿下以后不能总是这样平平庸庸混日子。”宓姬此刻真是有些怒其不争。
太子委屈的嗫嚅道:“那就请令尹大人多多在外张罗,反正,大人凡事打我的旗号,以我的名义就行了。”
宓姬只好望着令尹:“太子殿下说的也有道理,这些事恐怕也只有劳烦大人多多费心才是。”
“夫人!太子殿下!臣明白!”令尹也只好无奈地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