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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虚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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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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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正人田锡传》连载

第五十五章 读书之用

话说那星君领命而去,妻儿重逢,涕泪相交,万言难尽。后离情叙毕,告及此事,功到自然成,无需赘言。

只说星君下凡人间三趟,一趟因缘结识圣母,演绎风流情史;二趟因缘重聚妻儿,助三尊开山劈路,致川地洪雅,眉山一带香烟烧至呵吒,从此佛法光大,普渡万千无明众生;三趟因缘却为投胎田家,在此之前,其依旧去呵吒拜访故友三尊长老,一来听闻故事,二来还有所交代。

笔者非仙道释尊,亦不懂其中奥妙,只说这僧道二人去往田宅路上,还有一番秘宣,不解其意,但又不可不表,怕将来看官怪罪。或有聪明看官,能悟破其中天机一二,也未可知。

闻听星君路上秘托三尊:“今日脱胎田宅之事,且为天机,汝应知重要利害,不复多言。某只与汝一人说之,切勿生别枝。那田氏既生此地,将来与贵寺必有因缘,或可照顾。”

“那是当然,星君且放心!”

“只是此番下界,劫期甚紧。或与田氏尘缘不满,只半纪某继投苏州范氏,再半纪又投眉山苏氏……”

“星君此行如此匆匆,是为何故?”

“自上次一别,慰吾妻灵,达其志愿,即为光复川蜀文运,特告假玉帝下界三百年,时与吾争,不可徐行。”

“那半纪后,田氏又何造化?”

“此佛尊不必担忧,某去后,自有政命星君接替。只是政命星君任重道远,或劫期更紧,亦难满其毕生。”

“那田氏半生文运,半生政命,文政皆弗圆满,诚难达壮志乎?”

“人生造化,非一世而定,怎生圆满无憾乎?不过若其有缘,或可与某道友结识,必授神技,其趣足慰平生乏寥也!”

“噢,此道友有何神技?”

“哈哈,佛尊修行高深,好奇心亦不灭,是谓真神奇也!”

此言调侃得三尊有些小尴尬,星君见其窘态,不忍而相告曰:“佛尊还忆昨日甜美白酿乎?”

三尊恍然,微笑点头。星君再行嘱托:“还望明日某投胎后,佛尊将那酒瓶置于其宅底,助其早生酒仙因缘。”

“那另两宝物如何处置?”

“那两者皆可助其文运学业,佛尊将之置于宝刹即可,他日必当有缘再见!”

话说那日一僧一道拜访田宅后,田懿妻子便产下一男婴,论资排辈,取名田继冲不知是否期许此子继续冲刺,光耀门楣或者仅按乡间暗俗,希冀其冲破岁煞之意。莫非田懿事后算过,辰龙天降者,却冲庚子年辰月辰日辰时三脉,鼎气过旺,恐小儿承受不起?笔者不得而知。

笔者所知仅是,自那小子出生,不到5。6岁光景,就已识文断字,可独立吟作几首脍炙人口的浅显诗歌,相较其哥哥,姐姐,智慧更甚许多。田懿自然观摩出来,有时还暗暗考察,发现此子真是聪明无比,尤其对诗词文章的领悟,或者大人尚且不及,即便自己,也难说必胜一筹。可奇就奇在,平日田懿也没太花心思教其文字,诗词,若说是他从哥哥和姐姐这里学到些知识,也不可能在其之上,这让田父百思不得其解。

笔者按表,自田继冲出生后,此后4,5年间田宅又新添公子一名,名叫田继炎;后陆续又添千金两名,即田继冲的两个小妹,都各个甜美可爱,听话懂事。一家人和睦一堂,儿孙济济,虽然少了家丁奴仆,管家账房,日子却也过的合合美美,也不失富贵人家的仪态和喜气。对孩子的教育,田懿自然不会放松,年长两个早就安排村后私塾去学习,偶尔闲时便考察孩子的学习成果。这哥哥和姐姐或者继承田氏优良血统,或天生聪颖,好学,总之,在村塾中两娃子成绩优异,可算孩子中的佼佼者。对答父亲的考问,也都表现不错;有时问到难些问题,也有迟疑时刻,这时旁边听见题目的继冲,便会插嘴答话,并与解答丝毫不差,令田父及其哥哥姐姐相当诧异。一次还好,可这两年下来,何止数十次有余,对比还未上学的继冲,田父只觉本已相当优异的哥哥和姐姐变得寻常稀松,问及从哪里学到这些知识,田锡只是笑答:“吾自偷窥哥哥教材,自学而已!”让田继云得知,从此把私塾教材隐秘而藏,可每到父亲考问时候,却还是答辩不过弟弟继冲,无端惭愧懊恼,也不知那弟弟何故如此聪明。

这天,田继冲一早便又去后山玩,三杆日落还未归家,待到归家时已过饭点,见桌上饭菜已凉,大家却均未动筷,父亲板着脸,正对堂口,居中而坐。被父亲训责:“汝贪玩竟忘饭时,不知汝母及兄妹担忧否?”

哥哥,姐姐在一旁看着嬉笑,弟弟蔫着脑袋,大些的妹妹低头作埋怨状,最小的妹妹哭闹着要吃饭。母亲杨氏盛饭给继冲递去。继冲看父亲凝重神色,不敢接。杨氏拍拍田懿,说:“算了,算了,你看把孩子给吓得!”,转头又向继冲道:“快吃饭吧,饭菜都凉了。”于是几个孩子都衔起筷子,想要夹菜。

田懿不顾妻子颜面,一拍桌案,继续责问:“尔一人不食便罢了,害吾家全体皆不食等尔,知道为何吗?”震动小妹妹手中筷子掉落,几个孩子都吓得又将筷子放回桌上。

田锡低头听任父亲一番教训,眼泪落下,告达父亲:“吾在不敢也,请父亲大人息怒!”

饭毕,随父入书房。田懿见孩子似有隐情,遂耐心开导,触膝而谈,终于搞清来龙去脉。

原来,待田继冲长到4岁光景,一次与同伴到后山玩耍,竟偶然发现有一冷泉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光滑灵动,捧起尝了一口,竟有丝丝甜味。其实此泉还有来历,正是九龙山上“灵池”一脉之涓流活水。沿其中上游摸索许久,几个孩童遥望山巅,竟然发现一寺。走进观瞧,寺门没有匾额,只在旁边一大石上刻着“呵吒”二字。偷偷进寺玩耍,还听得其间某馆中发出,朗朗念书之声。继冲好奇,探头向馆中张望,有许多学生正在上课。正当此时,背后被人一拍,转身一瞧,是一慈目老僧正用欣喜颜色瞧着自己。还没等老僧开口,被几个孩童扯衫撺掇”快跑”,于是也随众娃儿一块跑出寺庙,下山而去。

那日之后,每每空闲,田继云总会陪同小伙伴们跑到呵吒寺中玩耍,有时也独自一人沿溪上山,进寺庙偷听学馆上课。一次仲夏午后,他在背荫的榕树下躺着半寐听学馆的讲学,摇头晃脑也重复刚刚学馆内的朗读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忽然眼前似有暗影,打开一道眯眼,眼前黑影一片,细细瞧去,不正是当初拍他的慈目老僧么,此刻两颊贴近,鼻息相垢,四目相对,吓得刚想跳起,只见那老僧收回身躯,两掌合十笑道:“阿弥陀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哈哈,星君一别数年,别来无恙否?”

二话没说,被老僧请进禅房。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田继冲,头一句问话便是:“吾是山下洪雅县徐嘴村隔壁邻村一孩童,姓田,不是什么星君,大师您认错人了吧!”

老僧笑道:“汝不认得贫僧,贫僧可认得汝。令堂是否姓田,单名一个懿字?”

“汝怎知我父亲名字?”田继冲疑惑道。

老僧想到,星君既已投胎凡界,自已忘却前世记忆,当初拖他照顾,即已表明今日注定之缘,虽还想玩笑,想想也是徒然,于是恢复长者姿态,徐徐答复:“汝村田氏一族,洪雅一带人尽皆知,吾故揣测言之,果然得中。”

看官不必多虑,便知此僧必是三尊方丈。那日驻寺书馆廊下一见田继冲,方丈便知此子为星君投胎,刚想问话,谁料其随众顽童逃逸而去。方丈目送此子,心中默念:“星君顽儿模样,煞是可爱!五百年后再见,我定当以此调笑尔!缘种既结,不日汝自复来也。”于是便会禅房静候。

没多久,田继冲又随一帮顽闹孩童来寺。许是第一次来呵吒寺天色较晚,没玩尽兴,田继冲东瞅瞅,西看看,只觉来到此地,哪里都新鲜,哪里都好玩,又如重游故地,惬意非常。寺僧碰到这些孩子,也没驱赶之意,只因佛门本就是供人香火,采集祈愿之地。自沉香开山劈道后这五百年间,呵吒寺与山下村县交通疏顺,人丁及香火都兴旺起来。后来村中一有钱人上山拜佛上香,灵验时颇多,感恩以修学馆一座,出资请教书先生办学讲课,收来学费全做寺庙香火之用。寺僧只让这些孩子别大声喧哗,影响书馆教学,且远离着书馆玩闹,便不管教。于是这帮孩子时常来“闹寺”,有时几个时辰,有时半日,玩闹完便下山自归自家,久而久之,寺僧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只是这些孩童中,有个偏偏不听管教,专门跑去书馆,有时窗后,有时廊下,有时树下,索性他从不聒噪,寺僧也便不赶他。方丈虽然后来也多次见到此童,只是暗地观察,并不与之交谈,不知今日哪里来了兴致,主动与其交谈,还将他请入一般寺僧难入的独修禅房,煞是令人不解,有几个好奇的寺僧趴在禅房门口,想听听里面的谈话。

“汝如此好学,何不叫汝父专请教书先生,或去当地私塾读书?”

“吾只觉读书有趣,并不知读书何用也?”继冲眨巴小眼睛,调皮望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方丈大师。

“读书可以入朝做官,光耀门楣啊。”

“吾父告兄曰,当今乱世,读书只为明理识仪,开阔眼界,不为入仕做官。我家高,曾祖,祖父至父亲亦皆为布衣白人。”

“即便不做官,读书还可修养神质,悟道明心。”

“这倒有趣!不过悟道明心后又能怎样?”

“大而化之是谓圣,圣而不可知之是谓神。明心以后即非凡夫,可圣可神也!”

“那敢问大师,汝已悟道明心否?汝已达圣,或神乎?”

三尊长老明知这只是孩童的一般好奇问询,却也想到其受文曲星君神识牵引,似星君故意调问自己,只是微笑而不答。

继冲又道:“我每次来寺庙玩耍,就见大师在禅房坐定,不看书,亦不念诵,这又是为何?”

“此道名曰‘坐禅’,亦可明心见性,或更便捷。”

“那我要和大师学这‘坐禅’!”

“欸!不可,不可!汝长自在文章,应普览天下文学书籍,以文采秉卓于世,此乃汝之天命也!”

“不要,既然光凭坐功便可成圣,成神,为何还要冗杂学习,不如汝做吾师傅吧?”

“哈哈,吾与汝只有友道之缘,并无师徒之份,再说汝之释缘未到时辰,再过几世吧!”眼前虽然只是个娃童,可三尊却感觉有些话语似星君神识作怪,总以荒谬怪谈搅扰胡闹,不免暗自好笑。

“什么‘释缘’,‘再过几世’,吾不懂,大师您就告诉我,读书除了让自己成圣成神外,还能为别人做什么?”

“读书大可平定乱世,治国安邦,调养生机,拯救苍生,小可医病救人,扶弱抗强,教化白盲,养家糊口……”

“那适才大师所谓‘悟道’之道又为何物?”

就这样,继冲一连问了大师无数问题,三尊长老亦知无不言。一个下午很快过去,继冲只觉胸腹中满涨了许多东西,却又不知为何物,欣慰欣喜,不甚快哉!直到大师一语点破乾坤:“汝之欣喜之物,便是‘学问’,一学而一问,一问复一学,如此往复,便是读书之功用罢了!”

继冲从那日起,真正恍然大悟,原来“读书”便是“学问”,而“学问”亦便是“读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日要翻过一个邻村,半座大山,直往寺庙中寻找他的“学问”。有时他躲在书馆外偷听半天讲学;有时直接找三尊长老闲聊各种“学问”,说是闲聊,因是用“探讨”实在过了,他的问题有时心之所至,天马星空,有时也不论天南海北,也不知囫囵东西,搞得三尊苦笑不得的时辰总是多的,还要一本正经对他一一解释或纠正,害得大师不得清闲,连夜里还梦到这小缠人精来询问问题。见他如此好问好学,三尊长老自然打心底欣慰,可就是如此没完没了的讨教询问,也让长老的清修不甚搅扰。见孩子对诗词文学渐感兴趣,三尊知道时辰到了。

一日继冲兴冲冲跑入禅房,找三尊大师问询问题,谁料方丈旁边又多了一位和尚。三尊介绍到:“来,继冲,见过这位长老,他法号叫做‘怀古’。”

继冲细细打量端坐眼前的僧人,只见此人四十左右年纪,异常清瘦,双目低低垂下,嘴角始终潜伏淡淡笑意。一拍大腿,惊呼道:“是那常坐井口沿的‘颠僧’!”说完捂住自己嘴巴,自觉失言。

反倒这怀古僧人乐了,向三尊笑道:“是啊,那些顽童都叫吾颠和尚的!”

原来这怀古无论念经坐禅,还是吟咏诗词都有个怪癖,从不在禅房坐,偏爱坐到寺中一井口沿上,而且大半个屁股还朝向井口。孩子见了都觉好玩,但又真怕他掉下去,都围着他转圈看热闹。他念哪句经文,孩童也模仿着他跟学,有时他摇头晃脑念诗时,孩童也边绕圈,边摇头晃脑跟着念。有好奇孩子向井中望去,只觉得他大半个屁股遮住了天,整个人都颠倒过来,于是便“颠僧”,”颠和尚”乱叫开来;更有胆大些孩子,故意突然在他耳边大吼:“颠和尚掉井里喽!”本想吓他一大跳,看他坐不稳当掉井里的丑状,结果怀古大师如见蚊蝇聒噪,充耳未闻,依旧井口端坐,稳如泰山。惹得大孩子没趣腹诽:“哼,颠僧的屁股没肉,不然怎坐得恁稳当?”

三尊抿嘴假意生气,复又和颜悦色对继冲说:“什么颠僧!不知礼数,没大没小。这位怀古大师是本寺专修经文的大师,擅诗词,工书画,以后诗文问题,汝尽可问他,禅修之问亦可问他。如若还不解,再来问我。”说完,自顾自走开,留下继冲和怀古两人在禅房。

怀古大师是峨眉人,俗姓张,字德成。其少年出家,勤奋好学,工诗词,善书画,与当时希昼、宝暹、文兆、行肇、简长、惟风、宇昭、惠崇等诗僧齐名,被时人誉为“九诗僧”之一。尽管留存现世的诗作极少,但其诗词造诣却实属当世一流,不容置疑,其有“雾开杂草回,风逆到花迟”之句传世以证。虽史料不多,仅凭此半绝,已可见其上乘诗功。看官试想,若非其有真实才学,三尊大师怎敢请他来做“文曲星君”的开山老师。另外,看官或有知晓其人者,以为笔者胡乱搭设历史人物之关系,只将同朝有名望之人竞相附会田锡,此诚冤枉也!待田锡学成下山时,怀古大师赠诗《送田锡下弟归宁》一首:“念彼孤亲去,无成万里归。算程芳草尽,去国故人稀。栈阁浮云险,刀州入望微。前期有公荐,莫负老莱衣”。可证笔者并非巧设人事。

只是细心看官或想,既此诗名含有“田锡”二字,说明田继冲早在呵吒寺求学时已然改名,为何故事偏要待其游学之后,华山遇陈传才改名,这岂非篡改历史,欺骗读者,又是什么?先前三尊令蛙仙灭虫灾,及星君转世一说,无非神话迷信,点睛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颇以虚代实之嫌?

既然谈到创作原则,这里笔者也要赘言几句:凡历史传记,或时代久远的人物传记,必因史料详实与否,有实有虚,有侧重,有特写,也有白描或轻描一笔带过的。譬如田锡等官员的传记,史记往往自其得进入仕开始记录,依名气大小,名气大的或多记载些资料,也只数百至上千字有余,名气小的或几十行字草草了结;年少时资料除非有名典故,或其亲自提出,更鲜有史官记录,反而民间流传倒成为重要考资。然而民间往往受“造神”思想影响,或攀援神仙佛主,或附会圣贤之说,故此要写古王朝之人物传记,可谓十人九虚。可虽说,这唯有一“实”者或史录记载详尽,或笔者多方搜查,考证得力得故,多数历史传记作家并不以“实”为然,故而胡乱虚设人物关系,事件,已致后人翻阅史料,发现传记中人物与其真实历史背景,关系混乱不堪,矛盾重重。此非笔者所崇之道。

笔者以为,历史人物虽然可虚,但这“虚”中却有讲究。时代,人物关系,官职,历史期限间诸重要因素变动皆应做“实”,不可虚化。唯有不影响人物性格刻画的具体事件(非生平重要事件)可由史料之余,自行杜撰,其宗还是围绕人物典型性的刻画而生,此“虚化”得当,或可见别处功效。若虚化亦无用处,不如舍弃,何必多费笔墨。只是虚化在先,点明在后,至少告知看官虚化何处,为何虚化,谅请看官不必在此处较真,也好提点看官误入盲区。“田锡”的改名实非人物本性之牵连,不过一“名”而已,不论亦可,论之亦可。不论在于简化,譬如真实历史之田锡有二妻,正妻杨氏,断弦后又去奚氏,然笔者将故事中田锡只取一妻,因其两位妻子皆无史资可考,只知均为贤惠女子,相夫教子而已,两者对其无论为官之道或文学才干只影响皆不甚严重,故笔者只需将二者融合为一,省去不少多余笔墨,亦可达到传记效果,何乐而不为!故此,将田锡的妻子“虚化”处理,但并非对其恋爱与婚姻生活忽略不记,此两者实有差别矣。至于将“田锡”改名这一本非有趣事件之动作,“实化”为一具体事件,事关田锡运劫命卜,有了具体而有趣之含义,为下文铺垫陈设,所需之人物关联,自然也得调整。此亦“虚化”也。所以,凡正统人物传记,实中有虚,虚里带实,此皆为人物铺砖加瓦,增添血肉,与不负责任的传记不可一概而论。至于其中方便取巧处,因不同笔者之技巧而异,也因看官品鉴得失而异,总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矣。

于是当天,已对诗文渐生兴趣的田继冲问了怀义好些诗词问题,一时顿觉豁然开朗许多。不知不觉,太阳已落山,就是这天,忘了归家时辰的继冲回到家中,受到父亲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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