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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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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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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二章 第一卷 定梁山 第一回 擒巨寇访友独龙岗 聚英豪较武太白坊

词曰: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李煜,字重光,原名从嘉。南唐主李璟第六子,生于升元元年七夕之日。

初封安定郡公,累迁诸卫大将军、兵马副元帅,更封郑王。李璟在位,太子李冀以上五子早亡。李煜以次封吴王,建隆二年继立为太子。元宗驾崩,遂为群臣拥立为主,后世称之为李后主。

在位十五年间,不恤政事,专工书画,自号为钟峰隐者、白莲居士。尚奢侈、喜声色,纵情享乐。尤其酷好浮屠之说,到处崇修塔庙,自度僧尼不可胜算。

宋太祖兴兵伐唐,其国亡,为宋人所俘。身到东京,授千牛卫上将军,封为违命侯。惨遭三年囚禁,受尽屈辱之后,于宋太宗太平兴国三年七巧之日,被宋人暗下牵机药毒死。

李煜被掳东京,心怀国破家亡之恨,日夕以泪洗面。追思往事,怀念故国,写下以上《破阵子》一词。

其词情有心出,意境真切。说不尽的凄凉,道不完的愁绪,亡国之痛跃然纸上。恰如词人《虞美人》一词有句所言: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时过境迁,无独有偶。北宋立国百余年后,痛遭金人逞凶灭国。徽宗道君皇帝,不幸被掳金邦五国城。

北行途中,路遇杏花盛开。怜花由己,万感交集。也曾写下亡国一词《燕山亭》。

裁剪冰绡,轻叠数重,淡箸燕脂匀注。

新样靓装,艳溢香融,羞杀蕊珠宫女。

易得凋零,更多少、无情风雨。

愁苦。问院落凄凉,几番春暮?

凭寄离恨重重,者双燕,何曾会人言语。

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

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

无据。和梦也、新来不做。

同样性情中人,同为亡国之君。道君皇帝与李后主,一生命运何其相似。二人命尽异国他乡之时,可曾想到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

后来之人,评论一南一北亡国二帝。爱其才艺,恨其失政。感叹造化弄人之余,痛惜为君误国。致令天下苍生,深陷万劫不复之渊!

正是:

“三百余年宋史,辽金西夏纵横。

争强赌胜弄刀兵,谁解倒悬民命。

富贵草梢零落,英雄水上浮萍。

是非成败总虚名,一枕南柯梦醒。”

话说山东东平府境内,有白虎山一座。奇峰幽谷、林木葱茏,绵延数十里横卧府城以北。

去城三十里以外,山前紧傍官道有一带高岗。岗上遍生老柳,枝繁叶茂、浓荫匝地;绿沉沉、静荡荡,分外寂静荒凉。

远远望去,风摆柳梢晃出酒旗一道。近前看处,岗下紧傍官路,原是小小酒肆一处。

只见篱笆半绕,茅屋数椽。高处一块破匾,迎门书就“太白坊”三字。再看两边又有一副对联,上面写道:“门迎八方客,家酿十里香。”

时值中秋,晚阳斜照。但看墙里墙外霜菊斗艳,山前谷后层林浸染。风透柳林,飘来几缕淡淡酒香;石几横卧,揽就数辈高阳人物。虽是小小一处村家野店,却也显得十分雅致有趣。

有诗为赞:

“半幅清帘柳外斜,瓮头春色泛桃花。

遥思昔换金龟处,知是长安第几家?”

忽闻马蹄声骤,远见山前飞虎峪中扑出几骑快马,一路荡尘径往太白坊门前飞来。

马到坊前,勒缰停下。只见当前一人:身长七尺、岁过双十;剑眉星目、仪表轩昂。头裹金钱网巾,身穿绿锦纳袄;身后背着一张画鹊硬胎弓,腰间挎定一壶飞羽钢镞箭。

旁边一个,与之面貌相仿。只是年岁又少,人物更显得神采飞扬。上面穿一身排胸扣纳云锦窄袖箭衣,下面踏一双飞云根兽皮跑山靴;也背张弓、插壶箭,手中提了一柄截头齐眉短棒。

再看后面跟随二人,青巾包头、箭衣短袄;身形壮硕、皆各不凡;身上腰弓壶箭,手中各自提了一柄明晃晃钢叉。

四人店前刚刚下马,里边店家早已出来笑脸迎道:“大郎、二郎山中射猎良苦。今日归来早了,想是此行得采不少。”

店家话落,那年少的一个随声笑道:“跳虎涧下侥幸射得一鹿,难免让人害些口馋。一时想起赶来店上,劳烦后灶煮了,好与几位哥哥醉饱一场!”边说边从鞍后解下一头梅花鹿,噗通一声放倒地上。

店家见状,慌忙说道:“不怕二郎见笑,鹿肉若要烂熟,非得上锅煨炖一日一夜不可。今日只怕不好到口。好在小店现放着煮好的山鸡跳兔,又有溪下钓来的好大锦鲤。待小的调和了几样菜蔬,先供大郎、二郎尽兴一醉。于后晚些下来,再开剥花鹿上灶连夜煮好,明日送去庄上不迟。”

那二郎听了,一笑说道:“如此也罢,就依你说。今日天气燥热,不耐烦屋内憋闷。俺和三位哥哥就在院中柳下坐了,你自去整治酒菜便是。”

店家答应一声,唤出小厮赶去店后打来溪水。服侍四人净面洗手过了,让至墙边一副青石座头坐下。自家随后入去厨内操持一番,搬来一些山珍野味、园圃菜蔬,一一摆放桌上。落后捧来大肚小口一坛老酒,掀去封口泥头,慢慢斟满桌上几个酒盏。

桌上酒香飘起,引得上首金钱网巾那人脱口赞道:“好酒,好酒!你家‘桃花酿’名闻东平府,平日里俺也吃过不少。却不曾见过今日这酒挂杯不溢、色正味醇,当面让人直害口馋。俺看此酒非比凡品,必当有些身份来历?”

听了桌上客人一番夸赞,店家一旁苦笑说道:“不瞒大郎兄弟。靖康国难之后,小的父亲愤恨金人祸国、百姓遭劫。亲手造下良浆百坛,深藏家中地窖之内。指望王师北来收复国土之日,专为犒军饷士之用。不想数年空望一恨成疾,临终之际嘱我将酒尽毁以舒其恨。是小的惜此美味一时不忍,留下两成仍藏窖内。又不想先时中秋节下,东平府知府张孝纯宴请金帅完颜昌。统军吴炳遣使心腹大将朱天麟,引领兵卒突来村上。硬是从窖内搜出十坛,分文不予抢了就走。小的当场敢怒不敢言,自在一边心痛不已。事后不免寻思,而今天下大乱,人命尚且不保朝夕,宝藏此酒有何益处?倒不如搬来店上,卖于过往客人,也好寻些钱财聊以度日。今日正好瞅见大郎结伴去往白虎山中射猎,是故搬来一坛预先备下,待与二位郎君回来品尝。”

那大郎听罢店家一番话,于座不免感叹道:“我兄弟何德何能,直凭受用此等美味?今日难得你一片心意,待后酒资定当厚偿。”

店家一听,连忙摆手道:“大郎休提酒资二字。此间谁个不知,独龙岗父子两代,轻财好施行侠仗义。地方乡邻父老,哪个不曾受其恩惠。小人至愚至蠢也知感恩,今日一坛白酒何足挂齿。”

大郎听了笑道:“即是如此,我兄弟便借你这一番好意,今日在这太白坊中,直须吃个一醉方休!”

大郎说罢,桌前四人一同捧盏正待畅饮。忽听旁边有人低喝一声:“店家可恼。店内有此美酒,如何不肯卖与俺吃!”

店家一惊,转头去看。只见院角柳后座头一位孤身客人,正自面对自家,横眉立目变脸大怒。

店家看罢,急忙上前小心陪话道:“客官恕罪。客官傍午来店,一人在此自斟自饮多时。小的见状,不便近前打扰,一时多有得罪。是小的大意侍候不周,不小心份上怠慢了客官。这时如要添换酒菜,小的就去厨下备来。”

店家话未说完,却听那客人又叫一声道:“老爷不要添换酒菜,只来问你。老爷来店之时,你这厮但说店上只有一般村酿白酒,如何这几个汉子一到,又有窖藏陈酿将出?一家小店两般待客,敢怕是你这厮欺俺外乡客人不成!”

店家慌忙陪笑道:“客官息怒,是你有所不知。此酒家藏不多,原不为招待客人使用。今日是小的敬重那边二位郎君份上,一时把来一坛当面献尝,无意落在客官眼中。不周之处,望乞当面恕罪。”

那客人撇一眼这边座头,厉声再喝道:“老爷不管你是那般由头。既是那厮们吃得,不妨俺也能吃。速去将酒搬来,让俺在此吃个痛快。再敢当面多口多舌,休怪俺当场拳脚无眼!”

那边客人大怒,座前店家大惊。这边座上二郎闻声而起,便要迈步上前。

上座大郎看那客人相貌清奇、身捷骨瘦,桌上放一顶掀沿遮阳笠,凳边依一柄鱼皮鞘柳叶刀,一时不免疑惑此人身份。当下先将二郎拉住,一把强行按回座上。

这边二郎刚被按下,再看那边客人不待店家回话,随手掏出一锭大银砸在桌上。再叫一声道:“店家来看,此银可买得你一坛酒吃!”

店家见状,慌忙又道:“若论此银买酒,莫说一坛,三坛依然有余。只是今日店中只此一坛,其余皆在田庄窖内藏下。却待小的回庄去取,又怕耽误了尊官雅兴。莫若且听小人相劝,尊官明日早来,小人定当预先备好候光。”

客人闻言大怒,一掌拍下,桌上盘碗叮当乱响。但看他伸出一手,指定店家骂道:“老爷急待赶路,那里耐烦等到明日。有酒快快将出,无酒时,便将你这鸟店一把火烧作白地,那时方解心头之恨!”

太白坊店家眼见这客人如此暴怒,桌前不由神慌色变,一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边二郎见状,再也按捺不下胸中这口恶气。窜身而起抢将过去,指定那客人喝一声道:“兀那汉子,你是何人,直敢在此放蛮撒野!”

那客人眼见这二郎扑来跟前,不由冷笑一声道:“爷爷自和店家要酒吃,却干你这小厮何事!”

二郎强忍怒气道:“俺看你一身行装,也非一般行客。如今天下大乱,但为吃酒惹事多有不当。须知世间有句俗话说得好,该放手时自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二郎说罢,客人闻言大怒道:“老爷生来性拗,不耐烦听人摆布。你这厮休要淡出头来管闲事。不然惹得老爷性发,那时小心俺拳脚蹭破了你面皮!”

二郎见这客人太过无礼,不免冷笑一声道:“是你不知,俺兄弟世居此间,虽无过人本事,自幼却也粗浅学得几脚拳棒在身。平日里,且好与人抱打不平。今日相遇此间,只怕容不得客人以力欺人!”

那客人闻言,跳起身来叫道:“好、好、好!老爷正好一时兴起,倒要见识你这厮功夫如何?来、来、来,是会的先和俺走几路拳脚,赢了俺时再说大话不迟!”

客人一声说罢,起身走去院中空阔处。演几式拳脚,立个门户。两眼觑定那二郎,专待他上前来斗。

这边二郎被这客人当面挑斗,心中不由窝火。一时不肯示弱,跳将过去,吐个架子挥拳便打。

那边客人伸臂架住,偷心打回。二人一时跳跃于院中,腾挪于柳下,拽拳飞腿、恶狠狠斗于太白坊店内。

店家见他二人不由分说当场斗将起来,生恐一不小心弄出人命惹上官司,自在一边急得跳脚大叫。正待上前劝解,却被那大郎一把扯住。不得已赞且站在圈外,看他两个交手过招。

话说院心二人一来一往争斗多时,竟自难分一个上下高低。斗到间深之处,这边二郎不免内心焦躁道:“不知从哪里走来这条汉子,直凭有这一副好身手?想俺兄弟在东平府地方称雄多年,今日如若奈何不得这汉子,直须折煞了父辈先日一场名声。眼看斗到此处难占便宜,说不得只好暂用家传绝技赢他便了。只是俺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单为几句言语当面争起,便要伤人性命只恐有碍情理。也罢,待俺寻他不致命处,略施惩戒也就是了。”

二郎心中计较一定,当场飞出一掌逼开对手。一个旋身退步,偷手便从背后革囊之中,抽出精炼飞刀一口!

圈外大郎看到此处,一时不免吃惊。正待上前大声喝住,却见那边客人一个倒翻身跃出圈外。定身站在柳下,连连摆手叫道:“兄弟且住,俺有话说!”

场上二郎吃这一惊,硬生生收住身手喝道:“你是何人,那个是你兄弟?”

但看那边客人哈哈一阵大笑,随后叉手上前说道:“你兄弟二人真个认俺不出么?”

这边大郎一听,不免心生疑惑。近前定睛将这客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心中似有所悟。不由迟疑说道:“客人可是······”

只听那人笑一声道:“贤弟别来无恙?俺非别个,乃怀庆府孟州道上张乾是也!”

这边大郎、二郎不听则罢,一听登时各吃一惊。当下齐叫一声“啊也!”扑翻身便拜道:“弟等一时鲁莽,当面冲撞哥哥不当!”

那边张乾急忙扶起二人还礼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二位兄弟别来无恙?江湖之上盛传独龙岗兄弟侠肝义胆、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须不辜负了俺此番东平府一行!”

书至此处,你道面前三位乃何许人也?今日相遇在这太白坊中,一时拳脚相争,一时兄弟相认,颠倒让人摸不着头脑。

要说今日之事原也不怪。只因那孟州客人张乾,乃是昔日梁山好汉“菜园子”张靑、“母夜叉”孙二娘之后。这里大郎、二郎又非别个,正是此间独龙岗上“扑天雕”李应二子李琎、李璞。

却说梁山好汉自受招安下山,后辈子嗣风流云散无缘相见。值此国难当头,三人缘何相逢于此荒郊野店之中?

可叹:猝逢村店不相识,有缘却是同路人!

原来,梁山好汉征讨方腊还朝,“扑天雕”李应推功得授中山府都统制一职。赴任未几,风闻阮小七被夺官诰,柴进避嫌辞官为民。伤感之余假称风瘫,与鬼脸儿杜兴一道复还独龙岗,重修李家庄,自在过活安度余生。后见朝政败坏金人凶狂,一恨染疾在身,不久撒手人寰。

李应夫妇膝下生有二子,长子李琎,表字子玉。岁在二十六七,身长七尺有余。人物生得剑眉星目、英武俊爽;胆识过人、智勇双全。自幼通拳棒、精骑射,手中练就一口青龙偃月刀。临阵对敌气劲神发,一身胆勇不亚三国孙策,堪比东晋姚襄。

素日为人推诚守信,轻财好施仗义行侠。交接朋友肝胆相照,与人一诺水火不辞。街坊邻里每每受他排忧解难,落难豪杰常常得他钱财周济。是故江湖之士仰慕如神,都道他是信陵在世、季布重生,皆愿与之当面结交一场。

其弟李璞,一身武艺也自非同小可。除了马上步下善使竹节镔铁鞭一条,又学得其父独门飞刀绝技在身。临阵背藏精磨短刀五口,十步之内随手施放,伤人性命常于无形之中。

只因素日性急如火、行事如风,东平一府父老子弟,都唤他叫做“风火二郎”。

话说李琎兄弟自从乃父李应谢世,守孝已毕,苦守田庄奉养母亲,一门侥幸苟活于乱世之中。李琎先已娶下府城儒学教授方善之女为妻,李璞则因乱世多故至今未娶。

今日兄弟二人携友前往白虎山中射猎,尽兴过后欲返庄上。实不想来在这太白坊院中,猝遇先辈梁山好汉后人张乾。只因梁山散伙之时皆在少年,相别多年面目已改,当下见面难免眼生。如今乱世之中再度重逢,彼此难免欣喜伤感。

三人当面唏嘘一番过后,李琎又将身边二友引见于张乾。前面一个,本是东平府兵家子弟索云龙。家传一身好武艺,骑得马、开得弓,手中惯使一柄蘸金开山斧。与人厮拼性勇好斗,摧锋陷阵往来如风。

后面一个,乃为泰安州壮士史从进。自幼习武,通晓十八般武艺。为人生性豪爽,专好替人出头抱打不平。

起先,靖康国难,天下勤王。李琎以将门子弟应募东平府,与索云龙、史从进二人相识于军中。只因性情相近,当面一见如逢故旧。惺惺相惜之下,三人不免结下一场金兰之谊。以后朝廷事败,军州兵解。索、史二人不忍相别,一同投来李琎庄上盘桓至今。

张乾得知二人身世,当下不免感叹一番。院中见礼过后,李琎拉了张乾同去柳下。以其年长让至首位,兄弟几个左右陪了坐下叙话。

太白坊店家初见二郎李璞与客人拳脚相争大动干戈,着实吓得不轻。眨眼之间,又见几个兄弟相称欢若平生,一时更是摸头不着。好在当场不曾惹出甚祸,心中一味念佛不住。急忙上前撤去残肴,再于桌上重新铺排一番。

众人落座,张乾、李琎、李璞因有昔日一脉渊源,索云龙、史从进久慕梁山好汉英名。五人乱世之中相逢一处,一时大有相见恨晚之憾。不由于座举盏相敬,难免把臂一同言欢。

桌上酒过数巡,李琎开口问道:“自从朝廷招安父辈好汉下山以后,你我兄弟一别十数载,彼此再也不闻音信。今日当面不相识,不免令人感慨万千。江湖之上听人传道,哥哥自在孟州道上买酒过活。却不知家境如何,兵慌马乱之间,又怎会孤身走来在这山东道上?”

张乾听了,于座叹口气道:“贤弟不知,愚兄此行说来话长。自从宋头领招安以后南征方腊,双亲便将愚兄托人送回孟州老家,去傍族人过活。后闻父亲战死歙州城下,又知清溪县前母亲被贼将杜微飞刀杀死。伤感之余,留下一身孤苦无依。落后朝廷推功授恩,却无些许封荫到愚兄身上。无奈之下,只好暂为帮人佣保过活。却幸邻近白云观中,有一破冠弊袍老道。一日偶遇街上,知晓愚兄乃是梁山好汉后人。无依无靠境地可悲,当下认为义子将俺带回观中。后来方知义父乃是一代隐世剑侠,在观修行多年,世不闻其愚贤,人莫测其高深。愚兄跟随身边数年,深得义父悉心传授,一身尽得其技。以后义父仙去,愚兄身携师门传下柳叶宝刀一口,出走江湖之上。尊师训隐形于世,诛恶除强、扶危济困,专好替人出头出力。只因俺人前一张笑脸,除恶于无形之中。江湖之上,大名渐渐传扬开来。地方恶徒歹贼,暗里送俺一个绰号唤作‘笑面无常’。金人犯国,愚兄也曾应募勤王。只恨朝廷无能京城失守,不得已重回江湖,假借孟州道上一处小店卖酒栖身。”

张乾座上述说一番,众人听了一时感叹不已。李琎不免于座再问道:“哥哥此来山东,一人欲往何处?既然来在东平府地面,为何不投小弟庄上相见?”

张乾道:“不瞒贤弟,愚兄午前已然到过庄上。是门上家仆回话,贤弟山中射猎,因无主人言语不好着落生人。因此来在这太白坊中,专候二位兄弟回庄。”

李琎听了,高兴道:“梁山后人飘零天下,小弟无日不思无日不念。今日哥哥光临足慰我心。待后同回庄上,须当置酒连夜,你我兄弟一诉衷肠!”

张乾拦住话头说道:“贤弟且慢。愚兄此来东平,一则原为兄弟昔日情分,二来更有一事当面相求。”

李璞一旁闻言叫道:“哥哥休提相求二字。父辈面上但用得着俺兄弟处,水里火里须当万死不辞!”

正是:话前因难忍亡国恨,起草莽风雨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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