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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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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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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义水浒传》连载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回 李琎二打薛家庄 杜先力托千斤闸

上回书中说道,伪贼济州镇抚使荆超,薛家庄主薛万里,连兵一处攻打梁山,被李琎兄弟巧用拖兵之计困在湖边。进退两难之际,正自商议收兵罢战。不防梁山人马一早杀过湖荡,直逼营门前来挑战。

荆超大怒之下,与薛万里挥众杀出营寨。排开两家人马,欲与梁山兄弟大战一场。

临阵斗将之时,梁山兄弟连斩贼将赵重威、三虎薛孝,一时激怒了薛家庄四虎薛礼。提刀拍马杀上阵来,要替兄弟出手报仇。

梁山阵前,黑金刚秦万霆一时不识深浅。拍马挥锤上场来斗,却哪里知道四虎薛礼武艺超众、刀法惊人。马交一处难当其勇,临场不由露出一副捉襟见肘之态。

心慌意乱之下,一招失手门户不严,登时露出一个老大破绽。四虎薛礼看在眼中,哪肯放过大好时机。突马近前,暴喝一声,一刀照头斜劈下来!

秦万霆眼看刀锋临头躲闪不及,当场不由惊叫一声:“我命休矣!”

正待闭目领死,却听头顶一声响亮。冷汗之余,不知此身是死是活?

惊诧之中,睁眼看时。只见杜先马到跟前,恰于千钧一发之际伸来双锤,挡住了四虎薛礼这要命一刀!

秦万霆侥幸逃出一命,由不得大叫一声道:“好兄弟,你迟来一步,只怕老黑已然做鬼去了!”心惊胆战之余,拨马躲过一边,收起双锤黯然下场而去。

却说四虎薛礼一刀劈下,满以为当令对头血溅场上尸抛马下,也好少报杀兄戕弟之仇。不想大刀落下,猛听叮当一响。瞪眼看时,原来刀锋却被一对混铜锤硬生生架在半空,刚好救脱了那刀下之人!

薛礼见状,不由大怒。仔细看去,只见当面抡锤这位:身长八尺、面如黄蜡;年岁虽少、气势不凡。不由一横大刀厉声喝道:“你是何人,怎敢从俺刀下救人!”

对面愣爷当阵岂肯示弱,一摆手中一对大锤,也叫一声道:“俺乃东平府独龙岗上杜先是也!逆贼有眼不识泰山,还不快快投刃下马!”

薛礼对面听了,大骂一声道:“鼠子也敢阵前卖狂!今日刀不见血,薛礼有死而已!”边骂边抡起这口撒缨偃月刀,扑马上前照头砍下!

杜先原也不是省油之灯,眼见薛礼扑马奔来,挥舞双锤挡住刀锋就势打回。这边薛礼横刀架开反手再劈,当场但看二人:怒贯两肋、火窜双眼;马打盘旋、兵刃对舞;你来我往,恶狠狠斗杀在两军阵前!

要说薛家庄四虎薛礼这身功夫,果然非同寻常之辈。今与杜先当场斗杀一处,手段丝毫不落下风。

只见他一路刀法施展开来,出神入化、风雨不透;大开大合、难遮难挡。斗到好处,一腔怒火直贯头顶,两肋怨气撞破胸肺。觑定杜先一阵恨劈猛砍,恨不得一刀下去便为两段!

这边愣爷与人交手,一对混铜锤下,鲜有壮士能够走过二十回合。今日杀上阵来,与薛礼交手恶斗多时不能取胜。不由激起满胸五陵豪气,憋足了一肚子无名怒火!

当场抡圆一对混铜锤,放手打将过去,一时但见:双锤落处山摇地动,吼声一起神鬼皆惊!

但看二人一刀双锤杀到间深之处,倾技力博、舍命相争;刀来动魄、锤去惊心。这场好斗,不由看傻了阵前儿郎,难免惊呆了领兵将军!

话说薛礼、杜先二人力斗五十余合,当场各自威风不减。杀到性起之处,越发拼命鼓勇力斗。阵前薛万里看到惊心动魄之处,不由变脸失色神慌意乱!心中唯恐其子失手再丢性命,急忙遣使大教师雷光远上阵去助。

伪贼济州镇抚使荆超驻马阵前,眼见斗将到此赢不得梁山一人。心中一团恼恨,一时不可名状。气急败坏之下,不待雷光远出马。挥令将士擂鼓筛锣,驱使两家人马大呼杀上前来!

梁山阵前宫诚见状,急令中军放起一声号炮,遂与李琎引领儿郎上前接战。

荆超、薛万里心恃部下人马众多,一旦当面接战,意欲挥众合围梁山兄弟,将之一鼓聚歼于湖泊岸边。

不料济州兵卒临时招募而来,实乃一群乌合之众。而薛家庄人马此前大败一场,上下已如惊弓之鸟。加上困守岸边一连数日,粮秣频断士气已衰,初一接战便觉不利。

反观梁山一面,以逸待劳有备而来。众兄弟以身当先挥刃闯阵,麾下儿郎紧随其后大呼跟进。短兵猛突、白刃奋击,喊杀声里血博直前。济州、薛家庄人马一时难当其勇,锋刃来前纷纷躲避不迭。

荆超、薛万里眼见局势不利不甘落败,引领手下苦苦厮杀竭力支撑。两家人马正自苦斗难解,忽听战场之后传来一片杀声。尘埃起处,眼见两枝奇兵猛然杀上,一左一右竟从背后捣入济州、薛家庄军阵之中。

原来,梁山兄弟索云龙、史从进、樊文忠、李璞四将,日前领了李琎将令,登岸来劫贼兵后路粮草车马。连日得手之后,探得山上人马杀过湖来。便尊军师宫诚之命,赶回岸边伏兵以待。

当日听得中军号炮响起,远见两家人马搅杀一处。四将不免帅众突起,杀向岸边前来助战。

人马杀到跟前,只见索云龙一柄大斧、樊文忠两条钢鞭当锋直进,连斩数员伪贼将校落马。史从进、李璞率众跟上,突入济州、薛家庄贼人部伍之中,挥刃便是一顿乱砍乱杀!

荆超、薛万里腹背受敌,一时不知梁山伏兵来了多少。惊慌之中,难免瞻前顾后疲于应对。斗不多时,其众难当梁山人马前后夹击,部伍不由大乱于阵。

薛万里、云中子见势不利,心虚之下,顾不得荆超将令拥众先走。弃甲丢枪、拖旗拽鼓,远远逃离湖边,仓皇奔往薛家庄而去。

荆超战至此时回天无力,无奈引领将校大败而走。一路遭受梁山人马追杀,到处立脚不住,竟自狼狈逃回济州去了。

梁山兄弟岸边一战大获全胜,从后追杀一场,夺下甲杖旗鼓无数。收兵还山,不免犒劳儿郎,排宴庆贺破敌之功。

正是:庙算如神旗开得胜,兄弟奋勇马到成功!

话说梁山兄弟水泊岸边一战,大破济州、薛家庄两处兵马。消息传出,震动远近。山东一带父老闻讯,无不拍手称快。

各处义士豪杰,闻听梁山好汉后人树帜举义。前来投奔效力者,一时络绎不绝。不过月余,义寨壮士儿郎已过两千。

李琎眼看人马逐增、寨事日繁,便与阮鲲商议。且请宫诚参赞军务机密,就便管领人马粮草、书信文案诸事。

随后分派:索云龙、史从进仍去把守山前山后两处小寨;张乾、马行周两个提调山上三关事;山下创立水寨,交由余化龙、阮鲛二人管领。大寨儿郎则由丁万兴教习骑射,樊文忠、李璞选练突骑,花霖、萧如玉操演阵法。其余兄弟引领丁壮修固关隘、打造兵器,料理寨内诸般杂事。

当场分派已就,众人领命行事各安其守。诸事有头有序,梁山义寨顿显一派兴旺气象。

这日,兄弟们正于厅中议事。山下探子来报,说是薛家庄与梁山兄弟两战皆负,于阵连丧三虎,士气不免大伤。

薛万里时至此日,方知薛家庄并非梁山兄弟对手,一时深惧李琎趁胜发兵前来打庄。不免备下重礼遣人赶去济州,再求镇抚使荆超发兵来助。

荆超日前兵发梁山,损兵折将大败一场不能得志。不免迁怒薛万里临阵溃逃,以致全军当场落败。面对使者大骂一通,一怒之下拒不发兵。

薛家庄军师云中子逼不得已,亲自赶赴济州。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当面鼓说一番,方才说动荆超答应发兵来助。

荆超日前湖边一战,心知竟凭一州之力已难制衡梁山。也恐日后养成大患,汴京方面不好说话。于后备细写下一道奏折,乞求伪帝刘豫遣大将、发重兵,前来捉拿劫杀金邦国师之贼。

梁山大寨议事厅上,众兄弟听罢探子一番禀报。李琎当先开言说道:“我兄弟今与金、伪二贼已成水火之势,日后大战终不可免。如今义寨草创人马孤弱,如何应对大敌来攻,还须哥哥主张后事。”

阮鲲说道:“水泊梁山水面宽阔山势险峻,金、伪人马若无十倍之众,势难前来破我义寨。如今南北对峙,大战一触即发。加上伪逆初立自顾不暇,何能随意发兵梁山?我兄弟目下要务,不外招兵买马、屯积粮秣。却待羽翼已丰,金、伪人马虽众其奈我何!如今薛家庄雄霸湖边,实为肘腋之患。日后金、伪用为岸前眼线,于我大为不利。如何先行除去此患,还听先生高见。”

宫诚见问,开言说道:“兄长所见极是。我兄弟举义梁山,日后终须与金、伪人马连兵恶战。一味蜗守山上,势必作茧自缚。今当多遣眼线,下山打探近处伪贼府县消息。一旦有隙可趁,即便发兵攻之。一能得其粮帛财物上山为用,二能荡清湖边各处隐患,又可使父老子弟归附于我。如今薛家庄近在咫尺实乃劲敌,当先寻机打破此庄。”

李琎听了,当下皱眉道:“先日下山,已知薛家庄诚如先生所言,城高壕险、易守难攻。我兄弟虽然两战皆胜,如想乘胜下山,只恐无有良策依旧难破此庄!”

宫诚听罢,微微一笑说道:“小可筹谋多日,偶然思得一策。如想功德圆满,还靠伪贼镇抚使荆超出手点化。贤弟可遣探子,速去济州城中打探消息。但知伪贼兵马何时来援薛万里,那时便是薛家庄破庄之日!”

在座众人听罢宫诚之言,一时摸头不着。七嘴八舌问去,但听宫诚于座笑道:“众位兄弟不须多问,到时自知其中奥妙。”

李琎已知宫诚谋略过人、神机妙算,见状当下更不细问。急遣精细之人,速去济州城中打探消息。

两日过后,探子回山来报。荆超深知梁山人马一旦打破薛家庄,湖边一带再无落脚之处。逼不得已,已遣亲将两员,引领兵卒一千,明日发来助守薛家庄。

探子报过消息,李琎请教宫诚道:“先生前日有言,荆超援兵到日,便是薛家庄破庄之时。此番如何行事,还听先生当面明示。”

宫诚言道:“小可日前多曾说过,薛家庄只可智取不可力夺。今日天假期便,吾有一计可仿‘瞒天过海’,却好顺势而为一举拿下薛家庄。贤弟今当点起阖寨人马,先去济州路上截杀伪贼援兵。得手之后,再遣几位兄弟引领一千壮士,打了济州兵将旗号,先行赶去薛家庄。等那薛万里开庄出迎之时,突起夺下庄门。贤弟便可引领人马,随后打入庄中。薛家父子两战皆负,已如惊弓之鸟,再逢此劫,不败何待!”

众人听完宫诚说出如此一番妙计,当下无不击掌喝彩。李琎随后也自高兴道:“妙哉,妙哉!先生良策神鬼难防,妖道虽如先朝梁将刘鄩一步一计,此番只怕也难逃先生妙手!山上山下,仍由张乾哥哥留下把守,其余兄弟前往太平镇上走遭。不知阮鲲哥哥意下如何?”

阮鲲此时身伤已愈,见问说道:“愚兄自得众兄弟搭救上山,尚无尺寸之功见于义寨。今愿跟随贤弟一同下山,临阵少助一臂之力。”

李琎听了,大喜说道:“割鸡焉用牛刀。哥哥只须临阵观战,破庄须当包在我兄弟身上!”

众人计较一定,留下张乾守寨。其余兄弟点起两千儿郎,当下船渡过湖上岸,连夜挥众行军不停。次日赶至济州一面大路之上,自去路边林中悄悄伏下人马。

再说伪贼济州镇抚使荆超,自从日前湖边大败而回。恼怒之余,虽恨薛万里胆小无用。也恐梁山人马破了此庄,日后泊子前面再也无人可依。无奈遣使心腹亲将韩涛、温宣,引领健儿一千,先行赶来相助薛万里守庄。

韩涛、温宣二将,领了人马出城上路,大摇大摆径奔湖边薛家庄而来。走到半路之上,忽听一棒锣响,只见前面林中扑出一股人马,猛然截住了前头去路。

二将一时吃惊,驻马细看过去。只见对面一人横刀立马,厉声喝道:“梁山李琎在此等候多时,想活命的速速下马受降!”

伪贼济州兵将此前湖边大败一场,个个已如惊弓之鸟。今日一不小心,突与梁山李琎狭路相逢。上下不由心慌胆怯,个个暗叫大事不妙!

正自不知如何是好,猛听身后杀声大作。回头惊看,早见一彪人马从后闯上,大刀阔斧砍杀过来!

韩涛、温宣前后受敌,仓促之间难以结阵相抗。所引健儿突遭白刃,人心慌乱之下,直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扑乱撞。

混乱之中,温宣一不小心马被绊倒,先自死于乱军之中。韩涛独木难支,苦斗多时亦被杀死于阵。二将所引健儿,三停之中一停被杀,一停投刃跪地求饶。剩下一停趁乱逃离战场,一轰走了个净光。

梁山兄弟采用军师宫诚之策初战得手,李琎急命花霖、葛元超、李璞、杜先、丁万兴、樊文忠六人,引领一半儿郎,换过济州兵将盔甲,打了夺下旗鼓,在前先奔薛家庄而去。余下众人引领剩下一半儿郎,押了济州降卒,远远跟随于后,但待到时相机行事。

话说当日午后,梁山六将引领人马赶至薛家庄前。花霖临壕大叫一声:“吾乃济州镇抚使荆超大人部将韩涛,今日奉命引领兵马来援薛家庄,速请薛庄主出庄相见!”

薛家庄内,薛万里正自忧心梁山兄弟前来打庄,日夜盼望荆超兵马突现眼前。今在敌楼之上,远远望见济州兵将发来庄前。大喜之下,急命打开庄门,引领众人便要出庄去迎。

不想庄城之上正待举步,却被身边军师云中子一把扯回。再看他探身城下,大喊一声道:“将军亲冒霜寒一路劳苦,庄内早已备好酒宴,待与将军一行接风驱寒,就请将军入庄相见!”

军师云中子一声喊罢,花霖六将眼见吊桥放下庄门打开,不由心中一阵暗喜。都道薛家老贼不识兵机,今番果然中了军师之计。相互打一眼色,各自暗藏杀机,引领儿郎迅即走马入庄。

梁山人马半入薛家庄,花霖在前正待一声呼哨动手发作。不防庄门之上锣声大作,忽听庄内一片声大喊道:“大胆梁山贼人,何敢用‘瞒天过海’之计来诳薛家庄?今番中了我家军师‘关门捉贼’之计,看你一伙走往哪里去!”

叫骂声中,只见壕上吊桥“吱愣愣”慢慢扯起,再看庄门之上“呼哧哧”突然放下一道铁闸!

大战当前,风云突变,花霖六将哪防有此一下。眼看铁闸放下,人马即将隔断内外,当场不由手足无措大惊失色!

可叹:为山九仞功亏一篑,棋错一着满盘皆输!

都道梁山军师宫子慎设此“瞒天过海”之计,可谓天衣无缝、神鬼莫测。眼看就要得手,如何却被薛家庄军师云中子看破其中奥妙?

原来,云中子日前济州求援之时,为防不测,特地留下心腹一人。自与荆超当面约定,援兵到庄之日,必有此人在前导引。到时不见此人露面,绝不敢打开庄门出外相迎。

今日济州兵马来援薛家庄,突遭梁山人马劫路。云中子心腹不幸误死于乱军之中,梁山兄弟怎知其中隐情。

故此,花霖六将马到庄前,暗里早被庄城之上云中子看破内情。当下拦住薛万里不让出庄,将计就计关门落栅,意欲隔断梁山人马,一举聚歼与庄门之下!

云中子数年费心经营,已将一座薛家庄打造的无隙可乘。其内其外机关密布,城上城下风雨不透。只那正面庄门之上,便自暗里装就千斤铁闸一道,专备不时之用。

今日梁山人马前来偷庄,不幸被云中子当场看破行藏。庄城之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急忙吩咐大教师雷光远伏下兵马,随后放下吊桥打开庄门。欲待梁山人马半入庄内,落闸发伏一举歼之。

如今门上铁闸落下,眼看妙计即将得逞,军师云中子不由一阵心头狂喜。

不料梁山兄弟李璞、杜先二人,引领人马刚好走来门下。忽见铁闸当头落下,愣阎王不及多想,马上抛了双锤,就手接住硬生生举在头顶之上!

话说门上这道铁闸重有千斤,今携下落之势其重不可估量。杜先双手虽自勉强托住,胯下之马却不堪重负。当场嘶鸣一声,不由四蹄一软扑身爬伏在地。

性命攸关之时,只见愣爷双脚落地怒目圆睁。拼尽一身气力,托住那道铁闸大叫一声:“花霖哥哥,速领儿郎杀出庄外!”

此时,庄城之上乱箭射下、木石投来。梁山人马无处躲避,早已乱作一团。

前面花霖、葛元超慌乱之中,又见庄内薛家众虎,引领庄兵挥舞刀枪杀上前来,一时不由进退两难。听到杜先一声大叫,当场方才如梦方醒。二人急忙跳下马来,引领儿郎边斗边走,先后从那千斤闸下挣逃出庄。

丁万兴、樊文忠二人在后未过庄壕,眼看前面花霖、李璞等人中伏。急忙上前砍断缆索,不顾头上飞箭落石,死命守住吊桥庄门。

阮鲲、李琎留在后路,闻报花霖前路中伏,急忙拥众杀至庄前。排开人马与薛家庄兵隔壕对射,方能护住花霖等人突出庄来。

再说千斤闸之下,愣爷杜先眼见自家人马悉数杀出庄去,心欲托开铁闸展足逃命。无奈浑身力气已然用尽,直觉头上铁闸越发沉重。犹如泰山在顶一般向下压来,两手两脚莫想挪动半分!

眼看薛家众虎抢近门下,明晃晃兵刃攒成一团当胸搠来。那时却教这愣爷杜先,如何在这千斤闸下挣脱出一条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危若累卵之时。但见杜先瞪圆双目,暴喝一声,庄门之下一时不知性命如何?

正是:一士怒发神威壮,万夫裹足心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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